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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落拓的乞丐

  • 驚魂一刀
  • 張萬俟
  • 4197字
  • 2019-05-19 10:06:48

月光如水,幾無雜色。

整個比陽縣幾乎都融化在皎潔的月光中,街道顯得那么孤獨與安靜。

偶爾一只白貓追著老鼠穿街而過,才有那一點響動。可是響動過后,整個長街又陷入了無盡的孤獨與寂靜中。

云歸雁不喜歡孤獨,但他卻沒有一點法子。

他喃喃道:“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事是我不愿意做卻無可奈何的。”

他不喜歡像做賊一樣翻屋掠脊,可他現在正在屋檐上。

他自從離開衙門,便縱身上房施展身形穿屋掠脊。但見那一排排屋脊飛速般向他身后倒退。

他一路向北飛馳,直到翻過北門他才定住身形跳下來。

(那乞丐住在城北五里的山坡下,住在一棟破房子里。)

云歸雁清楚的記得孫掌柜是這么說的。

郊外的月色的確很美,美的幾乎讓人沉醉。

他施展燕子三抄水的功夫,不消片刻來到山坡下的,遠遠的望見坡下面有一棟破舊青石磚瓦房。

房中還亮著燈。

他遠遠的看到一個乞丐,正坐在門口發呆,似也癡了。

那落魄的乞丐衣衫襤褸,裝束與中午在孫記酒鋪見到的無異。

那乞丐五十左右,蓬頭垢面,坐在門前的門檻上,癡癡的望著遠方。

云歸雁躲在暗處仔細的觀察,過了半個時辰,那乞丐似也困了站起身進入屋中。

云歸雁身形急掠而去,卻沒有絲毫的響動。

他輕聲來到窗戶前,附耳側聽,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他左手指輕點窗臨紙,定眼觀瞧。

屋內沒有人。

(難道是這乞丐發現了我的行蹤?或者是這屋內有暗室?)

云歸雁手握長劍進入屋中,他的心已經變得緊張,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屋內幾乎沒有什么陳設。墻角一只破舊的桌子,上面凌亂的擺著幾只破碗。

靠墻的地方一張木床,床頭的墻壁上,掛著一只破舊的油燈。

油燈上量著微弱的燭火。

三間房屋彼此相連,卻空無一人。

云歸雁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乞丐的神秘。

他難道進了密室?

云歸雁仔細的敲打著四周的墻壁,然后又伏身趴到地上。

他仍然是一無所獲,幾乎沒有半點頭緒。

那墻壁上的油燈的燈芯一直在閃動,好像是在隨風飄動

。(這燭火離門很遠,哪里來的風?)

云歸雁來到床前,伏身仔細的觀察。

他感覺到有絲絲的微風吹拂在臉頰上,風很弱,但是異常的陰冷。

這下面一定有暗室!

那陰冷的風定是從這密道里滲出來的。

但是這密道的機關在哪里?

云歸雁又盯著這屋子里的東西仔細的打量,他忽的把目光轉向墻壁上的那盞燈。

他發現那盞油燈是固定在案板上的。

他試著去轉動,那盞燈果然動了。

在云歸雁轉動油燈的那一刻,床上木板忽然向下翻開露出一個洞。

陣陣的陰風從洞中涌出,云歸雁不禁打了個寒噤。

他這才看出那暗門上層是木板,木板下確是一層厚厚的青石板。

云歸雁輕輕的鉆進甬道,那甬道四周甚是光滑。

他扶著潮濕的墻壁,順著光滑的石階摸索著前進。

石階愈來愈緩,甬道里也越來越明亮。

云歸雁來到一個石臺上,這里很寬闊足以容納七八個人。

石臺下面一二尺便是空地,那空地非常平整,長有一丈二,寬有一丈。四周的墻壁上都擺放著發出淡綠色的光芒的石燈。

云歸雁縱身一躍,跳到空地上。

四周空空如也。

云歸雁圍著墻壁四周仔細打量著,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那落魄的乞丐也不見了蹤跡。

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枯黃的蒲草,踩在上面吱吱的作響。東墻的墻角下,那一小片的蒲草顯得有些不同。

它并不像其他的地方那么的松散,好像是被曾經堆放過的重物擠壓過一樣,看著并不是那么的蓬松。

(這里究竟堆放過什么重物?堆放的重物又哪里去了?這個落拓的乞丐究竟是誰,他去了哪里?)

云歸雁感覺到不可思議,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這里四面都是石壁,唯一的出口就在上面的床榻上。

昏暗的發著碧光的石燈猶如地獄中一雙雙猙獰的鬼眼死死地的盯著他,云歸雁覺得如芒刺在背。

起霧了,這暗室之中居然起霧了!

白色的煙霧在石燈的映照下顯得碧光森森,整個暗室變得碧光籠罩猶如森羅殿一般。

云歸雁不由得心頭一震。

在這狹小密閉的空間里,神經已經變得高度緊張。就在這個時候,碧霧中傳來了蕭聲。

那如泣如訴的蕭聲在這陰森恐怖的環境中顯得更加的刺耳。

這種蕭聲像是在嗚咽,也像是在譏笑。

云歸雁的汗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

碧霧越來越濃,視野越來越窄,云歸雁的呼吸也變的更加急促。

他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臉上依舊是表現的很平靜。迷霧中閃出一個人影。

那人影在碧霧籠罩中顯得極其的可怖,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衫。

但這白色的長衫已經被霧染成了碧綠色,那人影長發披肩,死灰色的臉上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那一雙灰色的眸子幾乎已經是碧綠色的,裂開嘴唇,卻露著碧森森的牙齒!

云歸雁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衫。

他絕對可以肯定:這張臉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張臉都恐怖。

那鬼魂也似的身影,緩緩的舉起玉蕭,放在嘴邊。那蕭聲比夜半時分的鴉啼更加的攝人心魄。

(這真的就是上官無我的鬼魂?)

就在他思考的剎那,那鬼魂已經朝他緩緩的飄來,那碧綠色的瞳孔漸漸的逼向云歸雁。

云歸雁感覺一陣透骨的陰風向他面部襲來。

那鬼火似的雙眸里竟然射出了兩道碧火,這是地獄中的鬼火!

云歸雁幾乎不能忍受。

嗆的一響,長劍出鞘!

云歸雁拔地而起,凌空便是一劍。

那一劍竟直刺‘鬼魂’的咽喉。劍尖幾乎就要刺進他的咽喉,那鬼魂向后猛地一閃身,竟憑空消失了。

迷霧中傳來了尖銳的譏笑聲。

這個地方實在太詭異,云歸雁轉身便要離開。忽然覺得頭疼的厲害,竟昏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十方客棧的客房里。

他一睜開眼便看到了紫嫣。紫嫣正在用毛巾擦拭他的臉,見云歸雁睜開眼。

她長出一口氣道:“你終于醒了!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云歸雁猛地坐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頭還是如炸裂般的疼。

紫嫣喃喃道:“你看看你,喝那么多酒干甚么?就像傻了一樣。”

云歸雁忽然拽住紫嫣的手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紫嫣疑惑的看著他道:“今天是二月初四,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我是二月初三晚上出去的,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云歸雁冷冷道:“昨天早上你為什么不辭而別?”

紫嫣沉默道:“昨天早上,很早就傳來了敲鑼的聲音。我看你睡的很穩,沒有打攪你。

我走到街上才知道天風鏢局的秦三爺被人殺了。當我要趕去天風鏢局的時候,中原山莊突然派人來給我稍信說沈夫人病了,我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山莊。

昨天一天的時間我都呆在夫人的身邊。”

云歸雁道:“沈夫人病的怎么樣了。”

紫嫣道:“她思念成疾,加上偶感風寒。我已經請郎中診斷過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云歸雁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只有趕快找出沈中原的下落,沈夫人這病才能根除。”

紫嫣頷首。

云歸雁道:“你是什么時候找到我的?”

紫嫣疑惑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云歸雁滿臉狐疑。

紫嫣解釋道:“我昨天黃昏從中原山莊回到這客棧找你。老板娘說你被雷捕頭叫到衙門里去了。我馬不停蹄的趕到衙門,雷捕頭說你匆匆忙忙的便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又在城里找你,天已經黑了。

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發現你躺在一個巷子的樹下面,手里還捏著個酒壇子。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拖回客棧里來的,你從昨晚一直睡到今天黃昏。”

(我不是去追查北門外那個乞丐嗎?難道我是喝醉了在做夢?)

他始終不能說服自己。

云歸雁忽然問道:“西街的巷子里是不是有家孫記酒鋪?”

紫嫣嘆道:“西街只有一家許記酒鋪,哪里來的孫記酒鋪!”

云歸雁不由得心頭一震。

難道真的喝多了,在做夢不成。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就像是一鍋粥。

他感覺紫嫣在說謊話!他決定親自去西街孫記酒鋪看一看!

紫嫣詫異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云歸雁,仿佛根本不認識他一樣。

她喃喃道:“你不會是病了吧?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云歸雁目光呆滯,好像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山坡下的破房子,密室。落拓的乞丐!鬼一樣的上官無我。那真的是上官無我嗎?)

云歸雁幾乎有些神經失常。他忽然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去。

紫嫣驚道:“喂,你去哪里呀?天已經快黑了!”

她見他奪門而出頭回也不回,便急忙跟了出去。

云歸雁一路狂奔,紫嫣緊緊的跟在身后。他沿著長街一直向西邊奔去。云歸雁此刻只想去一個地方。

孫記酒鋪!

云歸雁轉入巷子的那一刻,驚恐的臉上才稍微有一點血色。但是很快他的臉色又變得毫無血色。

因為招牌上寫的是:[許記酒鋪]。

酒鋪還是原來的樣式:靠街的門口柜臺上依舊擺著三個大酒壇子。那有些佝僂的孫掌柜卻不見了,掌柜的變成了一個有些跛腳的老者。

(難道酒鋪換人了?)

云歸雁來到近前急忙問道:“孫掌柜呢?”

那跛腳的老頭疑惑道:“什么孫掌柜?這里只有一個許掌柜,那就是我。”

云歸雁吃了一驚道:“這里不是孫記酒鋪嗎?”

那許跛子以為是來戲弄他,冷冷道:“你不識字?那招牌上寫的許記酒鋪,哪里來的孫掌柜?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云歸雁不由得心頭一震,緊緊的握住那跛子的右臂道:“孫掌柜去哪里了?快說!”

那許跛子被他這一抓,嚇得幾乎要蹲在地上。

他哀求道:“大爺,您行行好吧!別再為難小人了。小人在這里開了二十年的酒鋪,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孫掌柜。”

云歸雁見他所言非虛,便松開手。他劍眉倒豎,一臉的狐疑,又忽的轉動身形,向城北奔去。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昨天中午我明明在這里喝酒。怎么會不是孫記酒鋪呢?)

紫嫣剛剛趕到巷子里,卻發現云歸雁朝北門奔去。

她疑惑道:“他難道真的瘋了?他究竟要去哪里?”

她施展身法緊緊的朝北面奔去。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晚風微冷,大地漸沉。

云歸雁來到那山坡近前,他定住身形。他仔細的回憶著昨天見到的那幾間破房子。

發現那房子已經不見了!

現在那地方只是一塊田地,一個身著簡陋的農夫正在牽著黃牛耕地。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地方有三間破房子,房子的地下還有一間暗室。

云歸雁近前看到:這的的確確是一片耕地。

為了弄清楚這件怪事,他問農夫道:“這里的房子呢?

”農夫詫異道:“什么房子?這是我開的荒地!你真是個怪人!”

(難道真的是我做了一場噩夢?但愿那只是一場夢。)

云歸雁終于決定不再想那件事情。

不管有多么的詭異,此刻只把它當做是一場夢。

這時候紫嫣已經趕來,她氣喘吁吁道:“你是不是瘋了?怎么一聲不吭就跑掉,叫你你也不回我。”

云歸雁忽然笑了,他感覺自己真的很滑稽!

他笑道:“我看我真的瘋了,已經無藥可救了!”

他此刻只想回去安睡上一覺,雖然他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他決定忘掉那件事,明天重新開始。

他看著紫嫣道:“我們回客棧。”

他剛要走,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問道:“這比陽縣里有寺廟或者道觀嗎?明天一早我想去拜一拜。”

他解釋道:“這兩天我身上的霉運y太多了。”

紫嫣望著他,道:“你終于清醒了?可把我嚇死了。城南有座上清觀,明天我帶著你去。”

云歸雁微笑道:“謝謝你。”

他忽然又道:“你今天的衣服很漂亮!”

紫嫣白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嬌聲道:“你現在才發現?”她懸著的心也終于可以放下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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