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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貓耳嶺尋人

  • 鳳凰山的男人
  • 守之以樸
  • 6709字
  • 2019-05-07 11:25:00

天孝從未出過遠門,更沒有走過如此長的路程,腳板磨出了一個個水泡,特別是破水之后,踩在亂石道路上,更是鉆心地痛。但是,他卻沒有皺過一下眉,叫過一聲苦,伙計們都自嘆不如。

他們爬山涉水,一連奔波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船只出事的地方——潮水河險灘。險灘兩岸絕壁懸崖、奇峰對峙、巖壑幽深、怪石磷峋,抬頭望向天際,如同一條長長的白帶,分別往兩頭延伸而去。

河面起風,激流瞬間卷起大浪拍打著河岸,絕壁上回聲四起,有些陰冷得怕人。兩個伙計這是第二次前來找人,仍被此絕境嚇得心慌不已。在他們看來,天林是不會有生還可能的。

除非,出現奇跡。

天孝深信,這個奇跡一定會出現。當伙計們找人并不抱希望而走走過場時,他帶著來旺連走帶爬,在岸邊尋找種種跡象。他坐在高高的巖石上,看著幾條死死躺在眼前的斷繩,陷入深深的思考。

來旺守在他的身邊,等得有些久了,開始急躁起來,時而拖著斷繩打滾,時而朝對岸狂叫,時而往下游奔跑。

“走,我們去下游找找?!碧煨⒒叵氲酱蟾缏渌查g是和桅桿一起沖走的,很有可能桅桿能救他大哥的命,所以,希望下游會有他想要的線索。

“三爺,下游我們上次已經找過了?!?

“對,我們找出五里遠,都沒有一點收獲?!?

兩人的意思,是不想再去下游了,去了還是徒勞無功,只不過,他們不敢把話說出來而已。

“那行吧,你們就在這里等我?!碧煨⒄f著,便要往下游走去。

“三爺,太太可交待了,你得聽我們的。”伙計吳祖義連忙攔下。

“我得聽你們的?”天孝長笑一聲,“我聽你們的,是不是就在這里坐著,什么都不用做,然后,再回去就交差了,對嗎?”

“三爺,你年紀還小,下游比這里更危險的,別逞強了?!被镉嬊貕凵灰褳槿?。

“我一定要去,快讓開?!碧煨⒄f著,推開吳祖義,吹著口哨,把來旺拉到自己身邊。

吳祖義見天孝不聽勸,著急了,叫秦壽生想辦法,可是對方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尊容,他只好硬著頭皮說,“走,跟去啊,太太可是要我們保護好三爺的。”

“小子,盡人事,知天命,你懂不懂???”秦壽生很不耐煩地說。

“什么意思?”

“都這么多天了,還會有什么結果,是人都想得到,找什么呀,???”

“那怎么辦呢?他偏要去,出了問題怎么辦?”吳祖義急上眉頭。

“反正我是不管,你要管,就跟上去吧,”秦壽生說著,見吳祖義真跟上去,馬上又補充道,“小子,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小心有去無回啊!”

吳祖義聽了后面的話,嚇得一縮脖子,停下腳步,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的表現,天孝看在眼里,記在心中,真是人心不古啊。他在來旺的陪同下,走走停停,沿著絕壁懸崖根部,小心翼翼地摸著怪石往下游找去。不知過了多久,實存走不動了,便停下來,稍作休息。

看著來旺有氣無力地到河邊找水喝,他才注意到肚子里的空響聲,自己也有些餓了。最糟糕的是,他居然沒有從伙計那里分些干糧,只得暗暗咬牙,克制住嘴饞的欲望?!白呃玻 碧煨⒄泻糁鴣硗?,繼續往下走去。

太陽下山后,他不敢再往前了。因為,岸邊越來越濕滑,一不小心,就會掉下河岸,葬身河里。他上下觀察了一會兒,在石壁處發現了一個石洞,正好可以棲息。天孝剛坐下來,肚子便開始“咕嚕咕?!表?,居然停不下來。

同天孝一起來的兩個伙計,并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就地搭了個帳蓬,打算睡上一夜,累了幾天,得把體力恢復了。兩人吃過干糧,吳祖義準備躺下休息,卻發現秦壽生的神態有些詭秘,他便多了個心眼兒。

天已黑了下來,在秦壽生以為他熟睡并悄悄溜走后,他進行了跟蹤。

果然有鬼。離開帳蓬三百米遠處,有兩個黑影打著火把,同秦壽生接上了頭。他怕被人發現,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很難聽清雙方在說些什么。不過,黑影手中明晃晃的片刀,他卻看得一清二楚,特別是黑影在不停揮舞片刀,做出斬殺動作時,他幾乎都不敢呼吸了。

過了一會兒,估計事情已經交待清楚,兩個黑影往原路退了回去,秦壽生才悄悄潛回帳蓬。秦壽生躺了躺,才想起吳祖義不見了,便出來查看。這時,正好撞上吳祖義哆哆嗦嗦地鉆進來,兩人都被嚇一跳。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眳亲媪x內心感到莫名的恐懼,對秦壽生有了堤防之心。

“誰嚇你啊,”秦壽生心中有鬼,試探地說,“你是不是剛才看到什么了?”

“沒,沒看到什么?”

“那你深更半夜不睡覺,出去干什么,被女鬼牽了?”秦壽生惡人先出惡語。

“你才是被女鬼牽了,”吳祖義對剛才所見,不敢問出來,只裝作怕鬼的樣子,“你可別拿鬼嚇我啊,都不敢上廁所了?!?

“真膽小……我要出去散散步,什么鬼都得給我讓出道來,你信不信。”

“你,還提?”吳祖義害怕地躺進被窩里,把頭蓋住,內心越來越感到不安。一方面是掩飾對片刀的恐懼,一方面是對天孝安全的擔憂,他今晚怎么度過啊。

石洞里既無帳蓬,又無被子,天孝享受著冷風冷雨的待遇。來旺看著可憐的主人饑寒交迫,懂事地蹲在石洞里,不停地往主人身上靠,增加一點溫度,好讓主人能夠進入睡夢中。

可能是太過疲倦,天孝好像忘記了寒冷,忘記了饑餓,很快便睡了過去,而且,還做起了美夢來……夢中,有一支迎親隊伍路過貓耳嶺,忽然被大霧籠罩近半個時辰,伸手不見五指。迎親隊伍只好停了下來,等霧散后再走。然而,漂亮的新娘被一陣大風劫到到了貓耳洞,當了壓寨夫人,寨主不是別人,正是天林。天孝見到了大哥,激動不已,遺憾是的,怎么都喊不答應,越不答應,而他越喊得大聲:“大哥,大哥……”

已經后半夜了,石洞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兩個黑影,故意把手中的火把弄得忽明忽暗,好像是正在尋找著什么。石洞中,天孝的夢話聲傳了過來,引起兩人注意,互相對視一眼,滅掉火把,把片刀握在手中,貓著身子慢慢地潛往石洞。

離石洞越來越近了,看著熟睡的天孝,兩人躲在大巖石后面,舉起片刀,在袖子上擦拭一番,比劃著手指,分左右繞開巖石,更加小心謹慎地跨過障礙,一前一后步步逼近。

十步,九步,八步……

前面黑影剛提腳邁出第三步時,卻被一根繩索絆住,身體毫無防備地向前撲去,啃了滿嘴泥沙;由于繩索被拉緊又回彈,拋出一個石子,正好擊中后面黑影的額頭。作好一級“戰斗”準備的來旺,迅速竄高,咬住黑影的后衣領子,使勁往下方撕扯。黑影站立不住,伴隨大小圓石,橫著滾了下去。

“王老五,快來救我?!蹦菨L下去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張麻三的表弟狗蛋,差一點就掉到河里了,多虧手中的那把片刀攔在亂石之中,才沒繼續滾下去。

王老五暗罵狗蛋真是個大草包,急忙爬起來,猛地舉刀就朝石洞砍。“咣當!”片刀砍在硬石上面,火花四濺,他顧不了被震得發麻的右手,把片刀換到左手上,放眼看去,石洞里的人早已不見了。

天孝并不笨,發現動靜不對,肯定會躲開嘛。他很慶幸大哥的教誨,行走江湖,處處都要小心為好。在石洞睡下之前,他用纜繩簡單地布置了機關,以作為預警。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磥?,下次更不能馬虎,必須把機關布置得嚴密一點。

此時,他拉著來旺,正藏在黑暗之中,觀察著王老五的一舉一動。在王老五轉過身時,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彈弓,撿起小石子往對方身上發射。

“噗……”王老五后腦勺、背上、胸前等處被數只小石子不斷擊中,疼得呱呱大叫,罵爹喊娘。來旺再次加入戰斗,咬住王老五握刀的左手,來回擺動。王老五左手血流不止,片刀脫落。來旺知道見好就收,叼起地上的片刀逃走了,因為,它看見狗蛋提刀追了上來,再不走,自己得遭殃。

“小子,快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決不會放過你。”狗蛋太倒霉了,剛把王老五扶穩,身上竟被連中三個小石子,不得不用片刀罩住自己的身體。

誰會笨到去送死的程度,天孝當然不會出去,為了不被對方發現具體位置,他每打出三個小石子,就會換一個地方,時近時遠,時左時右,加上來旺不失時機的騷擾著,王老五和狗蛋根本就抓不到他,甚至連影子都沒看見。就這樣,直到天邊泛白,兩人并沒有完成追殺任務,垂頭喪氣地互相纏扶著逃走。

大半夜的鬧騰,天孝除了收獲一把口子變型的片刀,還得到了狗蛋跌落下來的干糧。他和來旺分享了干糧,飽吃一頓后,繼續往下游尋找下去。

為了避免狗蛋等人卷土重來,他不再盲目地沿著河岸趕路,而是避開廣闊的地域,在容易堆積和回轉物質的河段重點尋找線索。餓了,他就離開河岸,爬到山谷間打野味,生火烤著吃;困了,就找個山洞,躺上一會兒。

皇天不負有心之人。天孝找找停停,也不知道自己往下游走了多遠,終于在一個早就被遺棄的碼頭淺灘邊,發現了折斷的桅桿和破爛的船帆。本來,他還不敢確定這就是大哥出事時的證物,而來旺卻給他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證據——一頂貂皮破帽子。

貂皮破帽子被船帆緊緊拴在桅桿上,來旺用嘴叼了半天,都沒有弄出來。天孝只好拿著片刀砍掉船帆,才取到手。

沒錯,真的是大哥的帽子。天孝興奮之余,臉又沉下來。可是大哥呢,他人怎么樣了?

不容多想,他脫掉外衣,一下子跳進河里。幸好,這個碼頭的河水已經很平緩,只是冰冷刺骨。天孝在河里撈了一會兒,便急忙爬上了碼頭,不禁自我嘲笑起來:“我也太笨了,大哥不可能還在河里泡著的。說不定,他已經上岸了,可是,這些天,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難道……”他最不敢想的就是,大哥已經回不來了。

當寒風吹來時,天孝才感到濕濕的衣服異常冰冷,于是,他急忙找些干柴,生火取曖。不知什么時候,來旺去叢林深處叼了一只還在掙扎的野兔回來,他很欣慰,又可飽吃一頓了。

他一邊吃著兔肉,一邊烤著火,腦子里卻不知道該怎么辦,眼珠轉來轉去,突然定格在那塊已經殘舊不堪木牌上,隱隱約約能看到“貓嶺”兩字,中間好像還缺了個字。他把剩下兔肉全給了來旺,摘下舊木牌仔細端詳著。突然間,他回想到了那個夢,難道,夢里的“貓耳嶺”確實存在的嗎?

事有湊巧,此處正是貓耳嶺的山腳下。碼頭已經被棄用多年,原因就是貓耳山強盜十分猖獗,過往商人被謀財害命的案子,時有發生,曾引起當地居民的極度恐慌,于是,居民紛紛遷往別處。慢慢地,貓耳嶺便沒落了,這里的強盜也漸漸地被人們遺忘。

當然,天孝并不知道貓耳嶺的歷史。他從碼頭出發,順著石板鋪成的小道,跑了很長一段路程,穿過翠染碧空的林莽,終于來到有村落的地方。奇怪的是,他跑遍整個村落,卻沒有找了任何一個人。他停下腳步,發現一顆蒼松虬龍蟠曲,屹立于村落中央,而四周卻是年欠失修、搖搖欲墜的木屋,根本無法給人提供居住,換句話說,這是個沒有人生活的村子。

他很失望,卻是欲哭無淚。

“汪汪汪……”來旺發現異樣,叫了起來。天孝細聽,確實有腳步聲從林莽深處傳出,不一會兒,一頂兩人花轎出現了。

前面的轎夫見天孝出現在視野中,頓時氣惱極了,惡狠狠地大聲指責:“好狗不擋道,哪來的叫花子,快快給我滾開。”

“對不起,我得糾正一下,”天孝聞言,才上下自我打量后,才發現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我不是叫花子,更不是狗,我是人,還有,我并沒有檔你的道,請你自重。”

“還說沒擋道,那你站在那里吃狗屎?。俊鞭I夫就是個莽漢,嘴巴不是一般臭啊。

“這么大的壩子,你哪里不能走過去嘛,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碧煨⒈鞠朕q論幾句,可在這陌生之地,又有要事,只有忍了這口氣,遠遠退到旁邊,客氣地向對方說,“這邊請吧?!?

“看你那副德性,家里死人了吧?!鞭I夫甩下一句奚落的話就走了。

“站住,”天孝本不想多生事端,可這轎夫欺人太甚,大哥生死不明,居然還遭他詛咒。

轎夫放下花轎,撩開幕簾小聲說了幾句,大步流星向天孝走來,拳頭握得砰砰直響,張開大嘴說道:“小叫花,今天你是存心找死??!”

“是你找死,”天孝早有準備,瞬間抽出片刀,像轎夫腦袋砍去。

這一刀大大出乎轎夫的意料,腦袋急忙向旁邊躲開。刀身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暗叫一聲好險。

天孝見一刀未中,接著再出一刀。這次是橫著向轎夫腰部砍去,使出十二分力道。轎夫不敢硬接,只好迅速向后撤步,遺憾的是,他的反應慢了半拍,那肥得流油的肚子上,被片刀末端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水瞬間滲透了粗布大衣。

在轎夫還未反應過來時,天孝第三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快快住手!”花轎里走出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打扮得十分金貴。她見人高馬大的轎夫卻被小男孩用刀架在脖子上,十分著急,邊喊邊跑過來,抓住天孝的手不放。

“是他不講道理,故意戲弄我的,我要殺了他。”天孝已經急紅了眼,雙手暗暗加了把勁,刀口在向轎夫的脖子根部推進。

“我求求你,別殺他。”小姑娘懇求地說著,并把一只手掌放到刀口與轎夫脖子之間。

“這不關你的事,快走開?!碧煨⒉辉競盁o辜。

“我偏不,除非你把刀收起來?!毙」媚镆埠軋讨?。

轎夫在天孝遲疑之際,迅速退到安全范圍,方才松了口氣,他萬萬沒想到,很不起眼的小孩兒,下手這么狠,居然三刀就把自己打敗,他暗暗搖頭,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另外那個轎夫連忙找來繃帶,把他肚子上的傷口簡單包扎好,扶到古松旁的木凳子邊坐下。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天孝。”

小姑娘被天孝的小男漢氣概逗樂了,轉過身捂嘴偷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又沒說錯?!碧煨⒉亮瞬恋犊谏系难E,跟著憨笑。

“沒說錯,沒說錯,”小姑娘搖搖小手掌,看了天孝一眼,又不好意地低下頭,揉揉衣袖,小聲說道,“你弄傷了我的人,怎么辦?”

“那是他自找的,不關我的事!”天孝說得斬釘切鐵。

“難道,你就不打算陪他去醫院嗎?”小姑娘正要追究責任,可一看的天孝樣子,話峰一轉,“算了,你又沒錢?!?

天孝連日的奔波,把衣服弄得破爛不堪,兜里更無分文。他見姑娘正要離開,連忙叫住,問道,“麻煩你打聽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我想知道,貓耳洞在哪里?”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毙」媚镎f完,轉過身,稍微頓了頓,疾步走到受傷的轎夫身旁,見傷勢不大,便決定繼續趕路。就在她她彎腰坐進花轎的瞬間,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從衣服里滑了出來,正好被天孝看到。

奇怪,這個吊墜好熟悉啊。他朝花轎走了兩步,很想上前問個明白,但又覺得太過唐突。而兩名轎夫已經就位,抬起花轎重新上路了。

沒過多久,這頂花轎又折返了回來,在天孝旁邊停下。天孝以為那個轎夫不服,返回來找自己報仇,迅速抽出片刀,準備戰斗。

轎夫只是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站住不動了。其實,轎夫只是過于魯莽,但卻還是認賭服輸的,所以,并不記仇。相反,以后還成了天孝最忠誠的跟班。

小姑娘從花轎里輕盈地走了出來,看著傻乎乎的天孝,捂嘴笑起來。

“你又回來干什么,還笑?”天孝以為小姑娘特意回來取笑他,有些不高興。實際上,她本來是要去置辦年貨的,由于轎夫被天孝弄傷,怕在路上出事,索性不去了,先回家讓轎夫養傷。

“嘻嘻,我就笑你……”小姑娘天真無邪的樣子可愛極了。

“我,你……”天孝摸摸自己的頭發,窘態顯露。

“別你呀我的,快說,你是怎么知道貓耳洞的?”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夢中見到的,”天孝覺得這個夢很玄妙,聽小姑娘的口氣,看來真有貓耳洞這個地方,那就證明了夢是真的,難道,大哥真的沒死,太好了。

“天孝,你撒謊,哪有做夢都能找到的地方,快說實話,不然,本小姐可饒不了你哦。”小姑娘當然感到不可思議。

“我對天發誓,真沒騙你?!?

小姑娘見天孝過于認真,不像有假,于是繼續追問:“那你又到這里來做什么?”

“找人。”天孝脫口而出。

“找誰?我猜你在找一個落水的人,對嗎?”小姑娘眨眨眼,調皮地追問著。

“對,麻煩你快告訴我,他在哪里?”天孝喜出望外,謝天謝地,終于有消息了。

“抱歉,別問我,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因為,”小姑娘伸出小舌頭,做了個鬼臉,聳聳肩繼續說道,“因為,我壓根兒就沒見什么落水的人,嘻嘻?!?

“喂,可沒有這樣欺負人的啊?!碧煨⑧街?,很想生氣,可是奇怪的是,他卻沒辦法生她的氣。

“天孝兄,你‘喂’誰呀,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大小姐哦,再這樣,本小姐不理你了。”小姑娘說生氣,就生氣啊。

“可是,你又沒告訴我?!碧煨⒆龀龊軣o辜的模樣。

“可是,你也沒問我呀?!?

“在下敢問,大小姐尊姓芳名?”天孝拱手施禮。

“小女子馬玉柔是也!”馬玉柔回禮。

兩人站到一處,就像是仙女和小丑,場面十分滑稽。天孝自知尷尬,退后兩步拱手道:“馬小姐,能不能告訴我……”

“打住,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馬玉柔踱著小方步,學著大人的口吻說,“你有什么問題嗎?”

“請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見到過落水的人?!?

“他是你什么人?”馬玉柔見天孝猴急得都快掉出淚來,就不再和他說笑了。

“我大哥。”

“你最親最親的大哥?”

“對,馬玉柔,麻煩你帶我去見他,好嗎?我會一輩子感謝你的?!碧煨⑸锨袄●R玉柔的手,激動不已。他又突然覺得很不妥,連忙松開那柔嫩的手。

“你先別激動,說不定那個傻大個兒,并不是你哥?!瘪R玉柔先給他打一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見不到他哥,反而賴她的不是。

“快帶我去,見了面就知道是不是啦!”

馬玉柔也不再哆嗦,坐上轎子,讓天孝帶著來旺跟在后面,漸漸地消失在叢林深處。一間破屋里,走出兩人,交頭接耳一番,便分頭行動了。其中一人,由于左手受傷,用繃帶纏著掛在胸前,只能繼續潛入叢林跟蹤天林;另一人指著叢林深處直罵娘,提著片刀趕往黎家堡,前去通風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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