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倔驢！”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布朗！神盾局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知道在哪？”

這是白天朗費羅給布朗的答案，說完可能有點氣憤布朗的倔強，給他安排好住宿后一言不發(fā)的就走了。

布朗沒有理會朗費羅甩門出去，朗費羅一直這個鳥脾氣。

他回頭環(huán)視了一圈，住的地方應該是一間軍人的宿舍，八人間，還有很他們生活過的痕跡。

看情況，人都被安排到了別處。

他站在床邊邊，輕皺眉頭掏出那包從朗費羅那順來的雪茄。

他點起來看著外面的景色，安靜下來的他感覺面前常人覺得干澀的場景異常的美。

一顆老樹嶙峋，半行飛鳥零星。

對比起來，多變險惡的人心就顯的太過無趣了些。

他原本想去參與神盾局的事并不是因為他想?yún)⑴c改變什么劇情，也不是為了九頭蛇派人襲擊他的仇恨。

只是單純的因為史蒂夫他們都是他的朋友。

這個年紀他已經(jīng)失去了銳氣，經(jīng)歷與挫折太多，也見了太多人心中的獸性。

早已沒有那種我要改變一切的氣勢和想法了，也沒有了那種你打我一下我干你全家的狠勁。

甚至在知道自己疼愛的小兒子逃出魔爪后他也放棄了報仇的想法，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度過余生。

只有真正安逸，飯吃的太飽沒事可做的人才會向往那種，為了一些事被迫在生死間掙扎那種感覺。

真正面對才會發(fā)現(xiàn)。

活著就好，一點都不酷。

布朗也不想去做什么英雄，他自認為已經(jīng)看的很透了。

人之罪惡乃是本性，超級英雄從來不是救世主，他們救的只是命，但是相對于整個社會，他們只是險惡人心的一絲希望，浪潮中的一把火炬而已。

或許偶爾能被這絲暖意救了命，但對之于人的一生，布朗只想說，沒有鳥用。

而且地球缺他都照樣轉，沒他照樣活，他還要再為這些無用功付出自己的后半生？

神盾局的行動隊曾說他半年曾殺了二百四十三人，但實際上是兩百四十七人。

多出來的四人也是他親手奪走的命，如果布朗沒猜錯的話，在兩百多條人命債里，沒記數(shù)的那幾個恰恰是身份最卑微的，唯一四個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被路過的布朗實在看不過眼順手殺掉的。

但是瞧瞧，記得他們的只有殺掉他們的人了。

布朗看著升起的月亮，雪白的光特別溫柔，布朗按滅了手里的煙。

人生終究意難平，這話只是年輕氣盛時候的心理。

時間不一定存在，那只是人類給萬物變化想象出了一把衡量的標尺而已，而除了時間，沒有比這個社會更能磨平人棱角的事與物了。

布朗挑了一張下鋪，脫掉衣服，把自己裹到被窩里，像一個真正的老人一樣，雙手交叉放到腹部，安安靜靜的開始睡眠。

他對自己的朋友有自信，他們會好好活著，而自己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平庸，瑣碎，但是安逸的一天。

……

第二天一早，布朗就給斯塔克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都沒人接聽，直到中午都沒人回，估計和布魯斯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關鍵。

想到上回的爭執(zhí)，他無奈的笑了笑，不是他沒有去改變，而是無力改變。

他端著餐盤走到軍人食堂的打餐口，在一番解釋和打電話的詢問后，他才得到自己的午飯。

遠處很多軍人端詳著他，竊竊私語。

他穿著與周圍軍人迥異的衣服。

布朗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開始細嚼慢咽，老了就要好好保養(yǎng)胃。

“是布朗！”

“哪個布朗？”

“打拳的那個啊，二十四戰(zhàn)二十四k.o的那個。”

布朗轉頭循聲望去，一個穿著軍裝的青年爽朗的朝他打個招呼，回應道。

“嗨！”

布朗雖然為人和藹，但其實對于與人之間距離保持得很好。

對于突如其來的熱情，他挑挑眉毛，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嗨！”

布朗以為就此結束了，誰知道那個軍裝青年居然端著盤子坐了過來，周圍有幾個觀察他如此做的軍人也跟了過來在布朗周圍坐了過來。

“額……你們？”

“你是那個二十世紀末的拳王，羅伯特.布朗對吧。”

不等布朗回話，他又開始環(huán)視周圍圍過來的人說道。

“我不會認錯的！我的床頭貼了起碼六張他的海報！”

說完他期盼看向布朗。

布朗點了點頭，這種事沒什么好否認的。

旁邊聚過來的人群中不知道哪一個喊道。

“我們當然相信你，凱奇！畢竟你們宿舍是唯一一個布朗的海報比摩登女郎都多的地方。”

周圍的人看著中間因為就見到偶像而激動的青年哄堂大笑起來。

年輕真好，在人群中間跟著微笑出聲的布朗想道。

……

骯臟的小飯館里

坐在付賬臺后面，百無聊賴趕蒼蠅的老頭時不時看著剛進屋的客人。

實在是這個客人太奇怪了，身材高大，身著黑色衛(wèi)衣牛仔褲，右眼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緊緊閉起，好像是瞎了，一頭因為好久沒洗糾成一縷一縷的半長頭發(fā)搭在兩邊。

這樣也無所謂，也只是比流浪漢好點，最奇怪的是，他吃飯居然還帶著手套。

“朋友，你的愛好真的很特別。”

覺得很無聊的老頭，終究還是沒忍住說出了聲。

布萊尼抬起頭看著他，繼承了布朗的外貌和西方人更具棱角的五官，看起來比布朗還要更有攻擊力一些。

更何況他的注視本身一點都不溫和。

那老頭嚇的哆嗦了一下，轉頭不自然看向了供顧客觀看的電視上。

媽的，不會是什么連環(huán)殺人犯吧，想到這，小餐館的老板手都有點抖起來。

“今早在斐格利亞街附近的小巷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

飯館老板面無表情的調了個臺，天天都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根據(jù)很多熱心市民的報道，最近紐約市皇后區(qū)又出現(xiàn)了新的超級英雄，號稱自己是紐約市的好鄰居“蜘蛛俠”，接下來我們會采訪一下被救助過的群眾。”

布萊尼一直埋頭吃飯，聽到這里終于把頭抬了起來，看著電視里一個女性主持人把話筒遞到一邊臉通紅且激動的女性面前。

“簡直無法想象那種感覺！我可能愛上了他！”

“那你到底經(jīng)歷什么呢？”

“我晚上十點多社團活動才結束，回家需要走小路，遇到兩個黑人想侮辱我，是他！救了我！”

“藍紅相間的身影一閃而過，兩個黑人就被粘在墻上，他簡直就是新的“藍色希望”，太酷了！”

主持人覺得面前這個女高中生不抑制下自己，可能就要吶喊出聲了。

她轉頭看向鏡頭，“雖然不知道當初一直活躍的超級英雄“藍色希望”為什么突然放棄了保護紐約市，但是這種精神永遠不會被消滅不是嗎，接下來讓我們…………”

布萊尼頭又埋了下去，沉默得把最后一口漢堡塞進嘴里。

他一把把飯費拍到柜臺上插著兜走出去。

太陽光讓布萊尼有點晃眼，他下意識的偏頭瞇了瞇眼。

然后快速的鉆進旁邊建筑的陰影中，他想到剛剛的報道，眼神深處有一絲難言的悲戚。

“只不過無用功罷了，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布萊尼沉思道，最終他給蜘蛛俠下了這樣的定論。

“沽名釣譽！”

他不會放棄他一直以來要做的事，不過會換一種方式。

一個路過的黑人聽到聲音，回頭看著布萊尼插著兜遠去的背影，一臉黑人問號加茫然的攤開手。

“what？什么沽名釣譽？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