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回說道:“蔣郎,在奴家看見,蔡京、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才是真正的大奸臣,其余人并非真正的大奸大惡?!?
蔣豐還道歷史改變了,聽李瓶兒這話,似乎是有自己的看法,急忙問道:“童貫這個宦官呢,他可是歷史權位最大的宦官,執掌北宋軍權,這么大的奸臣,怎么不算在六賊里了?”
李瓶兒面有慚愧,支支吾吾起來。
蔣豐疑惑追問道:“你有事瞞著我?”
李瓶兒慚愧道:“不瞞蔣郎,童貫的確也是風評不佳,但那都是世人對他的誤解,在我看來算不得六賊。”
蔣豐不明白了:“既然他是六賊之一,你為何對我硬說五賊呢?”
李瓶兒臉上更加慚愧,見瞞不住了,只好回道:“蔣郎有所不知,童貫的義女與我有金蘭之交,我不好說她父親的長短,故而稱五賊,不敢稱六賊,況且,世人只見到他獻媚討好官家,可哪里看得到他背后的辛酸,若非他一力維持,我國土怕是早被異邦瓜分了?!?
蔣豐沒料到李瓶兒居然和童貫還有牽連,吃驚問道:“你怎么會和童貫養女結交上了?還替他的所作所為說情,你應該知道,奸臣就是奸臣,又不是你一張嘴能為他辯白清楚的?!?
李瓶兒回道:“花太監乃是宦官,昔年曾在宮中對年幼的童貫有活命大恩,故而他在世時,童貫至今不忘報恩,我曾在東京與他家小住一段時日,與她養女淑珍相談甚歡,便有了手帕之交。
蔣郎,并非我要為童貫辯解什么,實在你想啊,若他是個真正兒郎,西夏被他打的幾乎滅國,如此大功績,你可會對他有任何非議?”
蔣豐沉默不語了,他所知道的歷史都是后世書寫的,對于一個朝代的失敗,后世都是要總結尋找原因的。
若是全新朝代,倒是還能稍稍秉筆直書歷史,不會弄虛作假。
然而北宋終究是沒有被滅,還留下了一個南宋,南宋的史官要記錄靖康之恥,總不能明說是皇帝的昏庸無道吧,所以必須找些替罪羔羊。
很顯然,身為宦官,又把持軍權的童貫便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總結下來,蔣豐認為童貫有功也有錯。
對西夏用兵,以及日后方臘起義的鎮壓,都是他的功績,這無可厚非。
只是后來聯金扛遼的軍事政策,欠缺統籌謀劃,再加上宋代冗軍太嚴重,戰斗力實在低下,宋徽宗又臨陣退縮,陣前換皇帝,這也是軍事大忌。
根據記載,他是陪同宋徽宗南逃了,違背了宋欽宗讓他留守東京的旨意,此事怕并非他的決定,實則是宋徽宗的昏庸命令。
據傳聞徽宗過浮橋出城時,衛士們緊隨他的后面,有往橋上爬的,有抱怨的,有號哭的,生怕被丟下。
童貫怕走得慢,命親軍射箭,有一百多人中箭而死,一路哭聲,于是諫官、御史和人們議論紛紛,說童貫的罪惡。
這其中怕不是童貫的一人所為,極有可能是宋徽宗下令射殺的,童貫不得已,背了污名,以至于后來被宋欽宗斬首。
宋欽宗要的是能穩定人心和軍心,童貫必須推到人前伏法,才可以安民心,可后來呢,他比起他父親來說,也是一般的昏庸,主和不主戰,待發現割地賠款無用后,這才慌忙召集兵馬作戰,此時已經失了先機,不亡國才怪。
由此可見,蔣豐懷疑,童貫真有可能并非后世說的是個無用的巧媚小人,很多事情,他都是為宋徽宗擔了污名,此人還是有些許才干的。
不過也不能說他不是奸臣,畢竟他討好獻媚宋徽宗了,這條在世人眼中,便是奸。
而人在其位,要不想被人拉下來,就得腹黑的打擊政敵,一個官宦,討好獻媚宋徽宗獲得高官厚祿,如此顯赫一時,你叫那些讀書人怎么想怎么看,不被罵無恥抹黑才怪。
只能說如果宋徽宗沒有退位,而是專心命童貫為帥抗金,說不定歷史就會改變,也就不會亡國,童貫也就不用被千夫所指了,當然了,也不會留下好名聲,甚至史書都不會有他的只言片語。
文人墨客是不希望自己堂堂健全之身,還不及一個宦官能上陣殺敵沖鋒陷陣,所以只要逮住一點錯處,便極盡可能的抹黑,污蔑。
自古文人只懂紙上談兵,誤國之事不少。
想通這些,蔣豐也就不在乎童貫是奸是忠了,問道:“那花公公死了,你們還有來往不?”
李瓶兒回道:“自然是有的,每月我還與她書信來往,對了,蔣郎,有一事我想征求你同意?!?
蔣豐問道:“什么事?”
李瓶兒從袖子里取出那兩個水晶蒲公英來,放到書桌上。
“原來東西在你這啊。”蔣豐拿起看了看,也沒在意,隨手便扔回了書桌上。
李瓶兒見他隨手為之,深怕砸壞了寶物,見寶物相安無事,這才松了口氣,提議道:“蔣郎,此等珍寶,我想獻給童貫,為您謀個一官半職,也好叫西門慶不敢再輕易惹你。”
蔣豐擺擺手道:“我對做官沒什么興趣。”
李瓶兒詫異問道:“那蔣郎想做什么?”
蔣豐美滋滋道:“當地主啊,賺點錢,然后全家搬到江南一代,咱們去過逍遙快活的小日子,好不好?”
李瓶兒皺起秀眉,不過很快釋然,點頭贊許道:“偏安一隅,過神仙眷侶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蔣豐瞧出李瓶兒眉宇間的一絲不快,問道:“怎么,你不喜歡,堅持想讓我當官?”
李瓶兒回道:“倒也不是非要蔣郎做官,只是如今世道艱難,若不巴結個一官半職,只怕經商困難,賺不到大錢。”
蔣豐點點頭,這話半點不假,北宋官商勾結,黑暗無比,不說別的,就說隔壁的西門慶,不就是弄了個藥材官家專營,這才發家致富,人稱大官人的嘛。
所以說,生意想要做大做強,還是要官商勾結才行。
可是吧……
蔣豐苦澀的眼巴巴看向李瓶兒:“娘子,不瞞你說,你男人我除了會搞些研究外,最怕的就是和人打交道,我這智商是不錯,可這情商實在不咋樣,要我做官,只怕一上任就要把人都得罪死,到時候非惹上官司不可?!?
人貴在自知,蔣豐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他說白了就是個書呆子,叫他去溜須拍馬,根本就不可能。
李瓶兒杏腮抽動,苦笑道:“蔣郎這倒是句大實話,昨日你與我的那翻話,可是著實把奴家氣壞了,氣的人家心口到現在還疼呢?!?
“是嗎?那可要為夫給你揉揉心口?”蔣豐眼睛色咪咪的瞄向領口,可惜啊,這是宋代,衣衫都遮的嚴嚴實實的,哪里能瞧見半分春色。
李瓶兒嬌羞道:“奴家倒是忘了,蔣郎可是郎中,治個心口痛,可是你的拿手好戲?!?
蔣豐一聽這話,欣喜若狂,連忙道:“娘子,那咱們回房歇息,待為夫與你相看相看。”
“嗯,好。”李瓶兒嬌羞的連忙奔出門去,蔣豐樂的在后面趕上。
花樓,繡春掩門,在門外厚著,不叫人打擾了。
床榻上,李瓶兒玉體橫陳,早早側臥在床,嬌羞的等著蔣豐。
蔣豐進房,她羞的連忙背過身去。
蔣豐繞過屏風,見到李瓶兒如此,歡喜的立馬脫了鞋,火急火燎的撲上床,著急的脫衣服。
李瓶兒瞧他如此猴急,羞氣的啐了口:“蔣郎,現在可是大白天?!?
“白天咋了,咱們是夫妻,夫妻在自家恩愛,誰敢說什么閑話,娘子,為夫來啦?!?
蔣豐脫的就剩下一件褻褲,就要撲上李瓶兒,張嘴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