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做飯了，陳子柏的火怎么都燒不起來，小小的菜都切好，準備就緒了。

“你起來走開。”“說得好像你會生火似的。”小小沒有應他，把灶里堆滿的柴弄了出來，掏了解掏爐灶，留下一些柴灰在里面，在柴火堆里找了些易燃的草點燃放進灶里，慢慢添加一些耐燒的樹桿，火便很快燒的旺旺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別拍馬屁，過來接著燒，不能放太多柴火，也不能太少。”“明白。”一陣忙碌，燒好了三菜一湯。

“奶奶，吃飯了？您聞到香味了嗎？”“聞到了，你手真巧，做的一手好菜。”許是太久沒人陪伴了，老人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奶奶，您嘗一下，我做的紅燒肉。”小小夾了一塊放在老人的碗里，老人摸索著自己的碗筷，“奶奶，我喂您吧，我差點忘了，您眼睛不太好。”小小正要去端碗，被老人拒絕了：“不了，我都習慣了。”

老人拿起自己的碗筷，把碗放在嘴邊，去筷子把肉送到嘴里。老人慢慢咀嚼：“這肉燉的不錯，肥而不膩，再幫我老太婆夾一塊。”小小又夾了一塊放在老人的碗里說道：“奶奶，你要是喜歡吃，我以后經常來經你做。”“好好，沒想到我都快入土的人了，還有這么好的福氣。”

小小很想說，這都是她應該做的，可她不能這么做。“奶奶，我今天帶了些日常用品，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我下次帶來。”“不了，我一個老太婆，吃穿都用不了多少，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去幫我登個尋人啟事，我想找我那不孝的女兒，二十五都沒有回來了，前些年還總是寄些吃的用的，還有錢回來，這五年來什么消息都沒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人從懷里摸出了一張殘舊的照片放在桌上，“我女兒從小都很漂亮，很懂事聽話，十七八歲十里八鄉的男孩子都想娶她，可她看不上，不甘，心一輩子生活在這窮山溝里，便偷偷外出打工了，剛開始那一年她回來了，渾身上下穿的紅色衣服，還有紅皮鞋，可洋氣了，還給我買衣服鞋子，把村里的人都羨慕壞了，說我生了一個好女兒。可好景不長，她那次出去后我再也沒見過她了，我的女兒就這么沒了，我悔啊，要是當初不讓她出去，就嫁在村里，她也不會不見了。”老人己泣不成聲。

小小的淚默默的流著，滴到了碗里。陳子柏遞上紙巾，小小接過紙巾，用袖子擦了自己的眼淚，拿著紙巾擦拭老人眼睛：“奶奶，我會帶你登尋人啟事的，您放心。”“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收拾好碗筷，小小離開了四合院，坐上車，她跟上次回去時一樣，一言不發。她恨自己，恨自己的突然到來毀了一個家，也毀了為了愛自己辛苦半生的母親，對母親有多少愛，她就對卞成白有多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