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直到這會，她的腦中還全是周連軒那句冷得徹骨的話，這聲音已經繞在她耳邊響了五個月，她一直害怕著。

周連軒冷清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帶著幾分不滿：“愣著做什么？在外面等死嗎？”

即便早已將家中的溫度調高，可是走進臥室的時候，言晏還是覺得渾身冰冷。

言晏下意識地捂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商量道：“我可以讓曉云過來幫你嗎？我現在不方便。”

“你有沒有點做妻子的自覺。我的身體，也是誰都可以看的嗎？趁我還有耐心與你說話的時候，快些過來。”

言晏接收到他冰冷的眼神，身子抖了下，“我知道了。”

她乖乖走到周連軒身邊，將坐于輪椅上的他推入浴室。她熟練地為周連軒脫了衣服，就如以往每一次所做的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身子已經有些笨重的她如今有些吃力。

可她眼前的人冷著臉，一點也沒有體諒她的不方便。是啊，向來脾氣古怪的他從來不讓別人近他的身。

就是她，當初也是不知摔了多少跟頭，才能夠留在他身邊。

言晏將手伸到他的腋下，想將他扶起。可周連軒連絲未動，反而是她被重力拉下，下巴重重地磕在他的肩頭。

“唔……”

她竟將舌頭給咬破了，疼得她淚水直打轉。她轉過頭的時候，只看到周連軒越發陰沉的臉。

她捂著唇，口齒不清地說：“對……對不起……”

周連軒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以嫌棄萬分的眼神看著她，“你就這么不樂意伺候我？是不是因為看到孫尚文回來，所以覺得自己可以從我身邊逃走了？”

“沒……沒有。我只是腳滑，你別生氣。”

言晏本想將手撫上他的背，可看到他殺人般的眼神，又不敢碰他。

她只是抓著周連軒的手，“你別氣。我下次一定注意。媽的吩咐我都記得的，就算是我自己摔了，我也不會讓你受傷。”

“自己摔了？你舍得這個孩子？”

周連軒的手突然撫上她的肚子，讓她害怕地顫抖。

“我……”

五個月前，言晏從酒店回家的時候，周連軒便將她與孫尚文的艷、照砸到她臉上。

從與孫尚文倒床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周連軒會知道這個事情。

只是，她沒料到孫尚文不僅讓周連軒去觀看他們的香艷場面，還讓人拍了照片。

那一天，周連軒瘋了般地要她。即使在酒店，周連軒也克制著……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么瘋狂的周連軒，可那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理應承受所有的風暴。

后來，知道她懷孕后，周連軒立刻帶著她去了醫院。

他從不想，那個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但她知道，這個孩子不能是他的。

要不是因為她不能做手術，她的孩子一定已經死在手術臺上，如她的上一個孩子。

她知道，以周連軒的性情，一定做得出那樣的事情。

“別以這副表情看著我，搞得我好像多對不起你一樣。想清楚了，對不起我的人是你。你對我做的事情，不論是哪一件，都足以讓老太婆將你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