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白了，茫然一片，累了，困了，卻難以入眠。大大的世界突然一下子安靜了，靜的有些可怕。

小小縮在衣柜里面，目光呆滯，渾身發抖，她難以接受母親離世的事實，甚至連眼淚都忘了流下，習慣性的躲進衣柜，仿佛這樣就可以與世隔絕。

認為這樣是最安全的，如果可以選擇，她愿意從未來過這個世上，因為她的到來媽媽再也沒法為自己活著。

媽媽－那個可憐的的女人，被一個壞男人強奸生下本不該到這個世界的女兒，然后承受各種苦難，把女兒養了十九年，永遠的離開了，留下了這套五十平方的小公寓和衣柜里面正在上大二的女兒。

“小小，媽媽最愛的女兒，媽媽一生的寶貝，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很欣慰看著你長大了，不要為媽媽難過，因為我是笑著離開的，哪怕身上遍體磷傷。請原諒媽媽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把你帶到了這樣不堪的人生，對不起，我親愛的女兒，我能給你的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離這個家遠遠的，健康幸福快樂的生活著。臨別前，請記住媽媽唯一的請求，好好愛自己，永遠的離開卞家，我的女兒，永別了！請不要為我流淚，死對于我來說是一種解脫，請自強自愛自力的好好活著。永遠永遠愛你的媽媽”。

“媽，你放心的走吧，不用擔心我，女兒已經長大了，我會好好的活著，遠離卞家，等我有足夠能力的時候，我會親手結束卞成白，洗刷你這輩子的恥辱，以慰你的在天之靈。”

小小戴著墨鏡，語氣平淡的讓人聽不出里面摻雜了任何情感。

“小小，我知道你很難過，想哭你就哭出來吧！”

程優看著好友那張蒼白的臉，心疼的掉下了眼淚。“我沒事，我們走吧。”

小小說完這話，便徑直離開了墓園，程優緊跟著追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程優開著她那輛白色的大眾，不時用余光瞟了瞟坐在副駕駛的小小，從上車到現在，小小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曾動過一絲一毫，程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小。

“我要離開這兒，”一句話出其不意的話，讓程優猛的踩了一下剎車，二人由于慣性原因沖了出去，好在系著安全帶。

“你要去哪兒？為什么要離開？你不上學了嗎？還有二年就要畢業了，”

程優把自己所有問題拋了出來，靜靜的等著小小的回答。“我想換個地方呆呆。”

一句簡單的回答，小小再也沒吭聲了，她不敢告訴程優她要去當兵，她怕卞成白哪天心情好突然想起他的第六個女兒。

她怕程優知道自己是黑社會頭子十幾個兒女中的一個，她怕連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她甚至怕好友知道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只有把自己磨練成一把利刃，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和朋友，結束那個惡魔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