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自忠傳論
- 馬亮寬 岳廣騰 劉春強
- 1262字
- 2019-07-22 15:28:14
一
2007年,我應邀赴臺灣“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進行學術交流和訪問,在查閱傅斯年檔案資料時,發現張自忠的弟弟張自明在張自忠將軍殉國后致傅斯年的三封信。張自明在致傅斯年的信中表示,將張自忠的有關資料送交給傅斯年,請其為張自忠寫一個傳記以表彰張將軍的忠烈。傅斯年答應了此事,但由于時局動亂,傅斯年事務纏身,傳記沒有寫出。傅斯年于1949年1月赴臺就任臺灣大學校長時,將有關張自忠將軍的資料帶到了臺灣保存。經過交涉,史語所負責人同意把張自忠有關資料復印惠贈,檔案多是張自忠將軍書信手稿和殉國后有關人士的回憶、悼念文章,約50萬字,手抄本400余頁,資料上有傅斯年整理改動的痕跡。北京大學教授鄧廣銘回憶傅斯年的文章曾談及此事,其中說:“在抗日戰爭中為國捐軀的張自忠將軍的胞弟,經人介紹拜訪了傅先生,要求傅先生能為張自忠將軍寫一篇傳記,以表彰他的忠勇節烈,此事當亦傅先生之極所愿為,故亦應承下來。在看過我的《陳亮傳》印本之后,他又聯想到此事,便提到要我幫他一起撰寫,我當然也很愿意參與此事,所以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傅先生隨即向我說道,比較難于處理的是張自忠由天津到北平,宋哲元讓位給他,和他幾乎陷入日寇的虎口,以后如何機智地從北平逃出諸事。傅先生說,是否可以參考關公為曹操所擒,困居曹營且為之立功諸事,但也覺得并不切合。在此次的談話中,終未想出適當的處理方法,我就告辭了,且后來也仍然沒有商談何時動筆寫作的事。”[1]近幾年,筆者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到了一些有關張自忠的資料,今就其中兩個問題進行說明,其一,二十九軍在華北與日本侵略者斗爭的策略問題。傳統說法認為:二十九軍在華北一方面與日本斗爭,一方面受國民黨政府排斥和牽制,需兩方面交戰。目前有資料證明,二十九軍在華北與日軍斗爭得到國民黨政府的支持,全力應付日本人是總體抗日斗爭的戰略。1935年,蔣介石召見秦德純所做指示更可以作為宋哲元、張自忠等人在平津所有行為的依據,秦德純曾回憶說:“二十四年(即1935年)夏秋之交,作者奉蔣委員長自廬山來電囑令前往,遵即專赴廬山,報告華北態勢,并請示機宜。當時奉蔣委員長指示:‘日本是實行侵略的國家,其侵略目標,現在華北,但我國統一未久,國防準備尚未完成,未便即時與日本全面作戰,因此擬將維持華北責任,交由宋明軒軍長負責。務須忍辱負重,委曲求全,以便中央迅速完成國防。將來宋軍長在北方維持的時間越久,即對國家之貢獻愈大。只要在不妨礙國家主權領土完整大原則下,妥密應付,中央定予以支持。此事僅可密告宋軍長,勿向任何人道及為要。’旋即返報宋將軍,慎密進行,之后與日方表面上之酬酢往還,較前增多。此時國內外人士不明真象,本愛國愛友之心情,函電紛馳,責難頗多,既不能向其說明真象,只有苦心孤詣,忍辱求全,以待事實之證明。主持其事者的精神痛苦確達極點。”[2]其二,張自忠是第二十九軍領導集團的核心成員,宋哲元的主要助手,他的主要行為是第二十九軍領導集團的集體決定,分工實施的。“七七事變”后,張自忠去北平代替宋哲元坐鎮北平是抗日戰爭期間,對日戰爭的統一戰略,不是宋哲元、張自忠的個人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