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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語的故事
  • (英)戴維·克里斯特爾
  • 2456字
  • 2020-08-19 17:59:43

插敘4  語法變化

古英語到中古英語的過渡,主要體現在語言的變化上,特別是語法的變化。我們已經知道(第43頁),古英語中包含著大量的屈折變化,而現代英語中則很少。我們看到,正是在中古英語時期,絕大多數的早期曲折形式正在逐漸消失,語義關系則越來越依靠另一種表現形式,即利用詞序排列與介詞結構,而不是詞尾變化。但是,我們也得十分謹慎,不能夸大這種變化的性質。所謂“越來越依靠”,指的是在古英語和中古英語的語法系統之間,存在大量的延續。詞序絕不是古英語中的稀罕之物,也不是在中古英語中才完全確定下來的東西。

要培養對這種變化的感知力,很重要的一點是對句子的基本結構做一簡要的考察,把握其中的所有的詞序可能性。在the man saw the woman這個句子中,三個核心要素的排列順序是理解句義的關鍵。這三個要素即傳統的主語(S)謂語(V)和賓語(O),也正是SVO的排列順序,讓我們知道了這個句子的意義:發出saw這個行為的是man,而不是相反。要明確無誤地表達這樣的意義,就不能用下面5個可能的句型中的任何一個:

S + O + V the man the woman saw

O + S + V the woman the man saw

O + V + S the woman saw the man

V + O + S saw the woman the man

V + S + O saw the man the woman

而有了詞尾的屈折變化,即便是詞序的排列順序改變了,我們也同樣可以避免歧義的出現。如果the man始終保持主格的詞尾,而the woman也始終保持賓格的詞尾,那么無論哪個排列,都是不成問題的:

The man-主語saw the woman-賓語

The woman-賓主saw the man-主語

在古英語中,因為這樣的詞尾的確存在,所以我們有望發現六種句型全在使用的情況,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其中的一些比另外一些用得要多。有趣的是,當時的那些所謂“最愛”的句型,在后來的各個時期也都是極其重要的句型。SVO絕不是什么現代發明。更為有趣的是,在后來的各個時期的文本中,也同樣發現有六種句型都在使用的情況。在古英語、中古英語、現代英語之間,有著極為重要的傳承與區別。

下面有關S、V、O的實例,出自四個文本的300個樣句,均屬古英語和早期中古英語階段。5

所有這些句型都可以在兩個時期中找到,只是出現頻率有很大差別。同時我們也可以從這些數據中看到,向現代系統演進已經成為一種必然趨勢。以公元900年前的《帕克爾編年史》為例,其中一個顯著特征,是將賓語放在謂語之前,占了全部句型的三分之二(見上述SOV、OSV、OVS、OV各行);而我們在1200年左右成書的《歐拉姆書》中卻發現,至少四分之三的句型都恰好與之相反。

古英語的經典詞序,可用幾個逐字對應的翻譯加以說明,比如下面一句就出自早期《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755年):

Ond taongeatse cyning t?t,ond he on ta duru eode,

And when realized the kingthis,and he to the door went,

ond taunheanlice hinewerede,othe on tone ?teling locude,

and then bravely himself defended,until he at the nobleman looked,

ond tautr?sde on hine,ond hine miclum gewundode.

and then out rushed on him,and him severely wounded.

當國王意識到這點后,他向門口走去,并英勇自衛,直到將那位貴族看到;于是他朝著他沖去,將他重重地傷了。

我們看到,當時的強勁趨勢是將謂語成分放在句末,讓賓語先行出現。上述節選還顯示,如果一個句子是以副詞開始的,則常規做法是調換主語和謂語的順序-這里用的是表示連接的ta這一單詞。這一點,在《編年史》文本中尤其突出,其中的Ond ta[于是]已然成了文體風格的一個主要特征,但在語言中的廣泛使用,卻與另外幾個副詞的介入密切相關。詞序的調換,在整個中古英語時期一直繼續著,直到16世紀才開始逐漸退出使用。即便在今天依然還能有所耳聞,因為在幾個具有否定意義的副詞開始的句子中,比如hardly,barely,scarcely等,我們仍然覺得有必要調換主語和謂語的先后次序。我們說Scarcely had she left...而不說Scarcely she had left...在這樣的組句中,我們所聽到的,其實是典型的古英語詞序的回聲。

語法的圖景是非常復雜的,迄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完全理解。6某個句型到底是SVO還是SOV,抑或是別的什么,似乎取決于何種類型的句式(如,主句或從句,像現代德語一樣),取決于句子中還發生著別的什么事情。不妨舉一個例子:如果賓語是代詞充當的(ealle ta biscops him underfengen)[所有主教都接受了他],就很可能被前置;而如果是名詞,特別是“重量級”的名詞(包含形容詞或其他成分,而這些成分又能給整個短語添加別的意義),則不大可能前置。較長的名詞短語往往處于句末的位置,比如下面這個從句,其中的謂語標了下劃線,跟在謂語之后的皆為賓語:

and namen tone eorl Waleram and Hugo Geruiese sunu and of Munford and fif and twenty oere cnihtes

于是他們抓走了瓦倫冉伯爵和雨果·吉爾瓦斯的兒子還有蒙德福德的雨果和另外二十五個騎士

句子中的各個成分,其分量各不相同,至今還影響著詞序的排列。文體也是一個因素:在詩歌中改變詞序,旨在保持詩行的節奏,這在今天同樣如此。風格總是可以變化的,今天依然能夠遇到。在觀賞電影《星球大戰》系列時,我們會發現絕地大師尤達(Yoda)便在顛倒詞序,而且很有規律,總把賓語放在前面,如If a Jedi knight you will become...(OSV)。這其實是古英語的又一個回應。要理解這個異常的句型,即便在今天,我們也不會有絲毫問題;而在其開始逐步淡出使用的中古英語時期,想必也一定是很容易為人理解的。

但是,語法中的上述這種巨大變化,在語言史上卻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畢竟,語法是我們利用句子結構組織話語方式并使之產生意義的基礎,也是語言系統中較為穩定的因素——與詞匯和發音很不一樣。每天都有新的單詞進入英語,但新的語法結構卻不然。在過去的400年間,語法系統僅發生過很少的細微變化(見第十八章),而新詞卻在大量涌現,發音也出現了不少變化。所以,當我們看到英語打破其原有的語法結構,而且又如此迅速,就像發生在11-12世紀一樣,那么對于由此而來的那種語言,即中古英語,我們理當選用一個不同的稱謂對之做出準確的定義。

1 關于記憶器技術,見Smith(1983:第6章)。

2 關于尾韻和頭韻在兒童的語言學習中的重要性及其與閱讀的關系,見Crystal(1998:第5-6章)。

3 Bodleian,Ashmore 328.98.

4 關于古英語文學的一般知識,見Godden and Lapidge(1991),特別是第2-4章。關于古英語語法,見Quirk and Wrenn(1955)和Kispert(1971)。關于一般介紹,包括文本實例與翻譯,見Diamond(1970),Rigg(1968),以及Farnham(1969)和Finnie(1972)那些先期討論的項目。關于語言的方方面面的論文,見Hogg(1992)。

5 數據資料選自Shores(1971:220)。

6 有關變化情況的討論,見Fischer(1992:370-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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