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復仇 上
- 從領主到大帝
- 旋流流
- 2026字
- 2019-04-04 06:30:00
見科林走進酒館,齊秋緊跟其后。
這家酒館裝飾浮夸,酒的價錢不低,好在齊秋隨身裝著老板娘送的錢袋。不然他只能暫時“借”幾個了。
他盡量不引人注目,環顧一圈,坐到科林旁邊,一張靠墻的桌子。
他沒等上太久,一個長相熟悉的姑娘走進酒館,齊秋往后一縮,躲進燈光下的陰影。
那是個和酒館風格很相似的人,長發故意卷出貴族式的波浪,戴著幾顆假寶石。
“貝爾,下次你不跟著我們去灰紋城?”科林看著眼前的姑娘,那美麗的杏眸微微開闔,睫毛像蝶翅一樣震顫著。
“是的,科林,我媽媽,還有弟弟病了,你知道的,我得照顧他們。”貝爾有些煩躁,不停搖著手里弧度圓滑的酒杯,清澈的酒液變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齊秋躲在一邊,盡力想聽清兩人的談話,但酒館里太過嘈雜,他只聽到幾個零星的字眼“下次,后天,病,討厭,沙漠,城門口……”
他只好無奈放棄,專心自斟自飲,只用余光留意兩人。
見兩人快要結束,齊秋叫來侍者結賬,緩步走出酒館,在酒館外的冷風中守株待兔。
整個商隊一共有六人,作為領頭人的老米勒,小米勒,被小米勒追求的貝爾,把原主拉進商隊的漢克,另外一個女商人卡瑞爾,還有沉默寡言的杰羅姆。
在灰紋沙漠里,這六個人說迷路,水源不足,把哈代·格林扔下車,揚長而去。實際上,他們就是一群謀財害命的渣滓,所謂”迷路“的地方,幾人對那里可是非常熟悉。
這次復仇,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為了一網打盡,齊秋要摸清他們每個人的住處和情況。
米勒父子和漢克的住處,齊秋都去過,剩下的就是貝爾、卡瑞爾和杰羅姆。
正巧,貝爾自己送上門來。
歪歪纏纏的兩人從酒館走出來,在門口分別,齊秋跟上貝爾。
貝爾明顯沒喝醉,一路順著大道,走回一棟二層小樓。像這樣的二層小樓,雖然沒有斐麗·安那么寬敞,也不是一個年輕商人能置辦起來的。
就算她經常謀財害命。
貝爾推門進去,屋內傳來她和老年婦人的爭吵聲。齊秋隱匿在幾棟樓的夾縫里,打量這座二層小樓。
樓體破舊,明顯好多年沒修繕過,外墻的灰泥掉落,隱約能看到里面的木頭和泥磚。
看來貝爾家祖上闊過。
夜色無邊,回到旅館,齊秋摸摸已經睡著的小沙鼠,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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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時間,齊秋就摸清了商隊所有人的住處和情況。
米勒父子家境較好,其他人都是家境一般,只有貝爾·瓊斯家境最差。
因為那棟二層小樓,每年她要比其他人多交不少稅金,但就算這樣她也不愿意搬離,因為那棟小樓代表他們祖上的貴族身份。
百年前,瓊斯家族出現了一位魔力者,這位魔力者的一個兒子在黃昏城定居,鼎盛一時。
雖然自此以后,瓊斯家族再也沒出現過魔力者,就此落敗,但還是鍍上了一層金邊,小米勒的另眼相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點微薄的貴族血統。
齊秋知道的這么清楚,還要多虧貝爾和她媽媽吵的一架。
不過他可不關心什么貴族血統,他更關心怎么讓這六個人死的更加痛苦。
再過三天,這支商隊要前往灰紋沙漠,按齊秋的想法,讓他們在沙漠里感受一下哈代·格林的痛苦,親口嘗嘗自己釀下的罪孽,死在絕望和后悔里,是最好的辦法。
可商隊一共六人,其中的貝爾?瓊斯這次不會去,擄走她的話,城里也有一位魔力者,齊秋不好冒險。
殺這六個人不難,難的是怎么不惹嫌疑,齊秋不想給邦尼他們添麻煩。
這就得動動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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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黃昏城的清晨遠遠沒有晚霞美麗,啟紅色的城墻上親著晨露,如同血滴滑入淺紅的地面。
一支商隊在北側城門口整裝待發,四男二女,一共六個人。他們吆喝驅趕著馬匹,商隊在晨曦中慢騰騰的走了起來。
貝爾?瓊斯騎在馬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摸摸懷里的銅牌,心里吃吃發笑,夢想日后的時光。
大把大把的珍珠、寶石、金燦燦的埃居……
修繕房子、買一個職位、讓弟弟跟著學者學習、給媽媽治病、盛大的婚禮、別人羨慕的眼光……
她看著拉著貨車慢騰騰的馱馬,恨不得自己下來跑。
米勒父子的車在商隊的最前面,他們是商隊的領頭人,負責辨認方向。
下午。
“我們是不是走偏了?”卡瑞爾有些猶疑,她畢竟年輕,不好直接質疑老米勒的權威,于是敲了敲漢克的車廂。
漢克算是商隊里的二號人物。
漢克從車廂里鉆出來,打量四周,又抬眼比量太陽。“偏了,這是往東走的路。”漢克也是老商人了,很快下了斷言。
他怒氣沖沖,在灰紋沙漠走錯路就是找死,“停下,我去找米勒那個老糊涂。”
商隊分成兩截,就像一條蚯蚓被憑空斬成兩段。
“漢克,別發火,別發火,我老啦,走錯了道。”老米勒下馬安撫怒氣沖沖的漢克,“你看,天色都這么晚了,今晚我們先找草帶,明天咱們就回頭。”
漢克也不好再發怒,一肚子郁悶,回了自己的車廂。
這個老滑頭,怎么會這么爽快?肯定有事情不對。
不耐煩地趕走來問情況的卡瑞爾和杰羅姆,漢克獨自在車廂里沉思。
夜幕,六個人圍在一起啃干糧,沒幾個人說話,氣氛有些凝滯古怪。
“碰”,一聲輕響。一個方形的東西掉在卡瑞爾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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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四野一片寂靜,三個黑影悄悄從車廂里鉆出來。
幾聲慘叫劃過夜空,轉眼又回到靜謐。
三個黑影拿著染血的武器,到處走動,最后聚在一起,把同伴的尸體一一拖走。
血染的沙地黑暗濕潤。
夜色下,一出滑稽的默劇正在上演,可惜只有一個觀眾。
綠月下沉,天色已亮,三人從馬車里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