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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287 (1292)

這個短促的生命

僅僅持續一點鐘

里面有多—少—是在

我們的掌握之中

約1873(1873)

1945

1288 (1309)

置身于大自然里—那沒有魔力的莢果

如此滿足我們的需要

當我們為失蹤的種子

宣揚存在的時候—

上帝創造的最瘋狂的心

動一塊草皮也休想

因為它被那單純的夏天

粘貼在想念死者的人心上

約1873(1873)

1945

1289 (1289)

于永生的青年時代遺留

在低平的曠野之上

那曠野沒有回顧

也不會再一趟—

從歲月中贖回—

與衰朽脫離

像黎明一樣勾銷

在包羅萬象的白天里—

約1873(1873)

1945

1290 (1345)

我做的最可悲的事情

就是我從你那兒聽到的戲—

我假裝相信直到我的心

幾乎對它也深信不疑

但當我用消息打破它時

你知道它并不真實

我希望我沒有打破它—

歌利亞[18]—你也會如此—

約1873(1874)

1945

1291 (1262)

直到沙漠知道

水在增高

他的沙子足夠

但讓他一度懷疑

里海的事實

撒哈拉死了

極端是相對的

貧窮或富裕

相鄰的數字

足矣—第一處住房

在熟悉的路上

飛馳在夢里—

約1873(1872)

1945

1292 (1290)

昨天是歷史,

它已闊別—

昨天是詩—

它是哲學—

昨天是秘密—

在那里就是今天

正當我們精明地思辨

二者都振翼飛遠

約1873(1873)

1945

1293 (1279)

我們認為有些事情該做

完成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但是這些特別的工作

從來未曾著手進行—

我們認為有些土地應該尋求

它們寬廣得足以縱橫馳騁

但遐想把它們予以割讓

交給了遐想的子孫—

我們希望磨煉完成的時候

能在天堂駐足

但它經不起邏輯的推演

也許該把那唯一的除去—

約1874(1873)

1931

1294 (1327)

把生命擁有—

從生命提取—

但切不可碰那水庫—

1874

1931

1295 (1354)

每天都有兩個長度—

它的絕對范圍

以及被希望或恐怖

提供的優越地帶—

永恒將是

見到發自基本法則的

基本信號后的

迅疾或停止。

死亡并不是出走—

在命運完美的海圖上

沒有標出新的領土—

你依然是你的原樣。

約1874(1875)

1914

1296 (1315)

死亡的攔截并不是

對時光最厲害的偷竊—

有個更兇的盜賊還在劫掠,

沉默—就是他的名字—

無論攻擊,還是威脅

都不把他預示。

但從生活的完美群中—

他把香膏擠去。

約1874(1874)

1931

這首詩是作為一條消息寄給凱瑟琳·狄金森·斯威策——“凱蒂姨姨”——的,時間估計在1874年2月的某一天。她的丈夫約瑟夫·A. 斯威策于1874年元月21日失蹤,所有的報紙都登了事情的經過。他從他在紐約市的家里出走,再沒有失蹤的任何線索或他以后的下落。此信的開頭是:

一語不發,我的凱蒂姑姑,有時等于萬語千言。

下面是這首詩,落款是“艾米莉”。

1297 (1322)

慢些走,我的靈魂,你要以

他稀罕的接近為生—

快點走,以免競爭的死亡

在馬車上降臨—

小心走,萬一他最后的[19]目光

把你認定有誤—

大膽走—因為你支付著

你為一吻的代價—救贖—

約1874(1874)

1894

這首詩稿好像包含在一封寄給諾克羅斯表妹們的信里(信已遺失),有感于春天的到來。

1298 (1350)

蘑菇是草木的小精靈—

它不在晚間—

清晨,在塊菌棚里

它停留在一個地點

仿佛它總在滯留

而它的全部事業

比蛇的延宕短暫

比稗子還要輕捷—

它是植物的雜技師—

托辭的胚芽—

像個氣泡提早形成

像個氣泡超前迸發—

我覺得青草似乎倒樂意

讓它穿插進去—

夏天謹小慎微

培育出這詭秘的苗裔。

如果大自然能隨便變臉

或者她能夠把人輕侮—

倘若大自然有個叛逆—

那就是蘑菇—非他莫屬!

約1874(1874)

1891

1299 (1375)

沉落時快樂的絕望

就是快樂趕不上

那使力量如此枯竭的

滿足人的渴望。

銷魂的近日點

往往被錯誤地認作

它前面太陽的

可靠的軌道。

約1874(1875)

1945

1300 (1339)

從他在土里的狹長宮殿

他把這個王國統治,

對于降臨到他頭上的放逐

顯得更加忠貞不渝。

約1874(1874)

1945

這幾行詩也許是為紀念她父親愛德華·狄金森于1874年6月16日去世而作。

1301 (1228)

我不能多要它一星星—

我不能少要它一點點—

我的人性最充分的力量

把自己花費在這上面。

然而對于唾手可得的人

它卻一錢不值—

它本身就是價值或距離

誰探測,誰獲取。

約1874(1871)

1945

1302 (1295)

我認為風的根子就是水—

如果它是一件天空的產品

它就不會有如此深沉的響聲—

海洋不會讓空氣保存—

地中海的語調—

對于一個激流的耳朵而言—

一種海洋的信念

存在于大氣里面—

約1874(1873)

1914

1303 (1296)

并不是受天堂欺詐的一個留下—

盡管他似乎偷盜

他卻以隱藏在他意志里的

某種甜美的方式回報—

約1874(1873)

1914

1304 (1349)

不用木棒,心已碎

也不用石頭

鞭子太小你看不見

我已經知道

抽打這個魔幻生靈

直到它跌倒,

可那鞭子的大名

神圣得說不出口。

大度得如同

被男孩發現的小鳥—

竟然把贊歌唱給

將它致死的石頭—

恥辱不用蹲下

在我們這個大地—

恥辱—筆直地站著

宇宙就是你的。

約1874

1896

1305 (1306)

回想我的臉

當你處在幸福中間,

我的客人在樂園

今日肯定期滿—

別的盛情曾經聯翩—

別的盛情還可能出現—

我們把自己向你舉薦

騎士精神的典范。

約1874(1873)

1945

1306 (1324)

驚奇好像一種刺激—辛辣—

在一種索然無味的肉上

單獨一個—太尖酸—但帶有

一種可食的歡暢。

約1874(1874)

1945

1307 (1363)

那種短促—潛在的轟動

每個人只能制造一次—

那種慌亂如此杰出

它幾乎就是重大的結局—

啊,你這默默無聞的聲名—

是死亡的輝煌勝利

一名乞丐都不肯接受

如果他有能力摒棄—

約1874(1875)

1890

1308 (1302)

她去的日子

還是她留的日子

都是同樣的了不起—

存在有一個固定的寬度

無論離去,還是安居—

約1874(1873)

1945

1309 (1344)

無限是一位不速之客

一直都被這樣認為—

但那巨大驚人的家伙怎么能來

因為它壓根兒不曾離開?

約1874(1874)

1945

1310 (1319)

被叫作春天的通知

離這兒只不過有一月的距離—

我的心收起你那灰舊的活計

坐上一把玫瑰紅椅。

并非什么住宅都養著花兒—

鳥兒們傾心于關愛—

我們的薪水,那最漫長的日子

只不過是一具棺材。

約1874(1874)

1945

1311 (1378)

這顆骯臟的—小小的—心

屬于我,自由隨便。

我用一塊圓面包贏得了它—

一個斑斑點點的神龕—

然而漂亮得愜意

對于看見

靈魂的面目

而不是膝蓋的人而言。

約1874(1875)

1945

1312 (1308)

讓一顆如此博大的心破碎

所需的打擊要大得相同—

西風直接刮不倒這棵雪松—

那是不該遭受的狂風—

約1874(1873)

1945

這首詩也許是為了紀念她父親而作。

1313 (1307)

這些話語暖暖地躺在她手中

誠信而又遠迥

美惠如此尷尬,為了她

帶著它癡情的屈從—

約1874(1873)

1945

1314 (1330)

戀人是個乞丐的時候

他的膝蓋就十分卑屈—

戀人是個財主的時候

他顯得格外迥異—

他乞討過的東西就是乞丐—

啊,地遠天差—

天堂的面包怨恨贈予

仿佛它是一句辱罵—

約1878(1874)

1945

1315 (1376)

哪個最好—滿月還是新月?

都不是—月亮說—

沒有的就是最好的—得到它—

你就抹去了光澤。

實現不是出自阻留—

取得引起戰悚。

極樂的解體便隨之而來—

他生來就是棱鏡。

約1874(1875)

1945

1316 (1374)

冬天很好—他白發蒼蒼的歡樂

把濃烈的風味給予—

陶醉于夏天

或世界的智力—

像采石場一樣普通

像玫瑰—一樣熱情—

以粗暴來邀請

但他走了受歡迎。

約1874(1875)

1945

1317 (1332)

要殺他的亞伯拉罕[20]

被講得明明白白—

以撒是個頑童—

亞伯拉罕已經年邁—

一點也不遲疑—

亞伯拉罕順服—

對尊敬感到欣喜

暴虐有所顧慮—

以撒—活了下來

把故事講給兒孫們聽—

道德—伴有一只猛犬

規矩可以盛行。

約1874(1874)

1945

1318 (1231)

又冷又甜的是她那離去的面龐—

又冷又快的是我的雙足—

無論地區多么陌生無益

無論命運有多么嚴酷。

未經請求就給了我

財富、名望和王國

她到底是何人

要把貧窮和家瞞著我?

約1874(1871)

1945

1319 (1379)

消息旅行時感覺如何

如果消息有心

在住所的門口下車時

它會像飛鏢一樣沖進!

消息沉思時想些什么

如果消息有什么思想

關于它察覺不了的

貨物的驚人數量!

消息會做些什么事情

當萬眾像一人一樣領會

而且在整個宇宙里沒有

一件可說的事情存在?

約1874(1875)

1945

1320 (1320)

親愛的三月—進來吧—

我是多么歡喜—

我先前就盼著你—

請摘下你的帽子—

你準是一路走來的—

你顯得氣喘吁吁—

親愛的三月,你好,萬事如何—

你留下大自然一切可好—

啊,三月,趕快隨我上樓去—

我有千言萬語來相告—

你的來信我已收到,還有小鳥—

楓樹從不知道你要來—直到我呼喚

我聲明—他們的臉漲得有多紅—

不過三月,原諒我—而且

你留給我著色的所有山頭—

沒有一點適合的紫色—

你把它全都隨身帶走—

誰在敲門?是四月。

把門鎖上—

我不情愿叫人糾纏—

他在別處待了一年才來探訪

這時我手頭十分忙碌—

可一旦你回來

瑣事就顯得不屑一顧

于是責怪就像夸獎一樣珍貴

夸獎也像責怪一樣純粹—

約1874(1874)

1896

1321 (1336)

伊麗莎白給埃塞克斯[21]講

她不能原諒

神的寬厚仁慈

不過—也許會幸存—

那次要的寬恕

我們相信她曾經參與

當時是在懇求—像她的埃塞克斯一樣

一個撫慰的眷顧—

約1874(1874)

1945

1322 (1335)

絲線不會把你從深淵里救出來

但繩子卻能—

盡管把繩子當紀念品

顯得過于寒磣—

但我告訴你每一步都是條溝槽—

每一站都是一口井—

那么你要繩子還是絲線?

價格都挺公平—

約1874(1874)

1945

1323 (1325)

我從未聽說一個人死了

就沒有生的機緣

重新攪得我心亂如麻

那個最強大的信念,

過于強大,耕耘自己

深淵的日常心智難以支持,

如果瘋狂,如果它一兩次

具有那張開大口的意識,

信念扎上了繃帶,活像

以任何相稱的語調

被告知恐怖會立馬

把我們擊斃時的舌頭

我不知道此人會如此大膽

他竟敢在荒僻的地域

蓄意面對

那可怕生客,意識—

約1874(1874)

1945

1324 (1346)

我送你一朵枯萎了的花

那是大自然送給我的

分別時—她要去南方

我卻決意留著—

她對紀念品的動機

是對于我的情意

還是謹慎的環境

不屈不撓地加以阻止—

約1874(1874)

1945

1325 (1333)

戰戰兢兢地敲門—

這些都是愷撒—

萬一他們在家

逃吧,仿佛你不小心

把厄運的腳踩了一下—

這些人早不聽你的召喚

好幾百年以前—

萬一他們冷不丁說聲“你好”

你有什么表現?

約1874(1874)

1945

這首詩寫在這樣一封短簡的背面:

親愛的父親—艾米莉

她父親于1874年6月16日去世。人們推測這封沒有寫的信表達了她感到他的去世造成的空虛。

1326 (1318)

我們的小秘密常常溜走—

上帝的秘密卻決不泄漏—

億萬年來他守口如瓶

但愿我們不要這樣保守—

但為了那種小氣的歡樂

使得彼此面面相覷

如果天底下沒有甜蜜

那就可以與這個相比—

約1874(1874)

1945

1327 (1328)

強風的征兆—

驚愕的瞬間—

在它的傳言和臉面之間—

簡直就是狂歡—

房屋根基更牢靠—

天宇無法被發現—

事物上層的表面

就在地里隱瞞—

對太陽的記憶

并非人人都能想到—

盡管靠大自然嚴密的監視

間隙還是這么稀少—

當聽到喧鬧

大自然環顧的時候

“我們夢見了它嗎”?她問道—

“早上好”—我們問候?

約1874(1874)

1955

1328 (1323)

最重大的塵世的日子

被罩布后面

一張不露面的臉

縮小成一丁點—

約1874(1874)

1945

1329 (1334)

他們已經忘記了

還是現在正要遺忘

還是壓根兒就沒往心上放—

不知道更為妥當—

推測的痛苦

比起用我知道

硬化了的鐵的事實

是種較為溫和的苦惱—

約1874(1874)

1945

1330 (1340)

沒有一絲微笑,沒有一點苦痛

一個夏天溫柔的會眾

走到他們迷人的結局

不相識—盡管我們一直相遇

疏遠,無論多么親密—

好一個極力掩飾的朋友—

約1874(1874)

1945

1331 (1347)

詫異—不是準確地知道

也不是準確地不和—

一種美麗而荒涼的景況

沒有感受到的人就未曾經歷—

懸疑—是他更加成熟的姐妹—

不管成年的歡樂就是苦痛

還是它本身就是一種新的擔憂—

這就是那亂叮人的蚊蟲—

約1874(1874)

1945

1332 (1357)

粉紅—嬌小—守時

芳香撲鼻—低微—

四月—隱而不露—

五月—敞開心扉—

青苔的至友—

山丘的相識

與旅鶇結伴

活在人人心里—

驍勇的小美人

經過你的裝點

大自然決心

棄舊圖新—

約1875(1875)

1890

本詩有一份抄送給蘇,落款是“藤地莓—”。

1333 (1356)

春天的一點點瘋狂

甚至有益于國王,

但愿上帝與小丑同在—

因為小丑沉思這種大舞臺—

這整個兒的綠色實驗—

仿佛它是他自己的一般!

約1875(1875)

1914

1334 (1352)

這座監獄是多么溫柔

陰森的鐵條是何等甜蜜

不是暴君,而是羽絨王

發明了這種休息

如果這就是命運的全部

倘若他沒有附加的疆域

那地牢只不過是親戚

監禁—則是家居。

約1875(1875)

1951

本詩的第一節包含在1875年1月下旬寫給J.G.霍蘭夫人的一封信里。愛德華·狄金森于前一年6月去世。詩前是這么一些語句:

媽媽在書房里睡覺—維妮—在餐廳里—

爸爸—在隱蔽的床上—在土屋里。

1335 (1361)

別讓我用曙光的污點

損害那完美的夢

而是調整每天的夜晚

好讓它再次降臨。

并非我們知道時,權力才來搭訕—

驚奇的衣裳

是我們膽怯的母親的全部穿著

在家里—在天堂。

約1875(1875)

1947

1336 (1371)

大自然主宰太陽—

那—就是天文學—

大自然不能扮演成一位朋友—

那—就是占星學。

約1875(1875)

1951

1337 (1368)

在一片紫丁香海面上

把他的長毛絨警報

拋擲得連續不斷

誰欲逃離春天

大肆復仇的春天

拋向芳香的劫難—

約1875(1875)

1945

最后三行包含在一封給海倫·亨特·杰克遜的信里,恭賀海倫·亨特于1875年10月22日與威廉·沙普爾斯·杰克遜結婚。

1338 (1358)

紅花草的什么公寓

適合蜜蜂做窩,

什么碧藍的大廈

適合蝴蝶與我生活—

什么靈巧的住所

拔地而起,又曇花一現

卻沒有節奏分明的喃喃

或咄咄逼人的猜算。

1875?(1875)

1894

1339 (1351)

蜜蜂駕著他锃亮的車

悍然向一朵玫瑰趕去—

然后一起下來—

他自己—他的車子—

玫瑰接受了他的造訪

顯得坦誠而靜幽

對于他的貪婪

一彎月牙瓣也不扣留—

他們的時辰十分圓滿—

給他剩下的就是—逃逸—

給她剩下的—只有

銷魂造成的謙卑。

約1875(1874)

1945

這首詩包含在一封寫給身份不明的人的短簡里,也許從未寄出,它既無抬頭,也無落款,詩前面有這么一句話:

它像生活一樣甜蜜,因為帶著不斷增強的死亡陰影。

1340 (1377)

一只老鼠在這里投降

一陣歡呼激蕩

還有欺詐和驚慌。

讓被人著迷的一切東西

對丑行的權益

當心。

最誘人的圈套

它攫奪的勢頭

無法抗拒—

誘惑就是

最終反感地

順從了的朋友。

約1875(1875)

1945

1341 (1370)

在整體上—怎么再加?

難道“全部”有個更遠的領域—

極限還有更進一步的地區?

啊,香膏的補助!

約1875(1875)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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