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作用安慰劑
藥物之所以對我不起作用,我想有一部分責任在我自己。
在《壞科學》(Bad Science)里,本·戈德契(Ben Goldcre)指出:“你是一個安慰劑反應者。你的身體哄騙你的大腦,你是不可信的。”事實確實如此,而且倒過來也成立,大腦也哄騙身體。情況最糟的日子里,抑郁癥和驚恐癥形影不離,24小時伴隨我,我恐懼一切,甚至害怕自己的影子。如果我注視某個物體太久(鞋子、坐墊、云),我會發(fā)現(xiàn)其中藏著惡意,某種邪惡勢力,如果是在過去更迷信的時代,我會以為我看見了魔鬼。而我最懼怕的是藥物或任何可以改變我大腦狀態(tài)的東西(酒精、失眠、突然的消息,甚至一條短信)。
后來,焦慮癥發(fā)作得不那么嚴重時,我通常喜歡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那種軟軟、暖暖的醉意很舒服,即便第二天一定有宿醉反應。開完重要會議,我會獨自去酒吧,喝一下午酒,幾乎錯過最后一班回家的列車。然而1999年,我離這種相對正常的精神障礙已經(jīng)很遠了。
很奇怪的是,在我最需要緩解痛苦的日子里,我并不愿意主動干涉我的大腦。不是因為我不想好轉(zhuǎn),而是因為我不相信會好轉(zhuǎn),甚至感覺有可能變得更糟。我害怕變得更糟。
藥物對我不起作用,我想是由于反安慰劑效應。吃下一片安定,我會立刻驚恐發(fā)作,在我感覺到藥效的一刻,我的驚恐就急劇增加,即使是好的藥效。
幾個月后,當我開始服用圣約翰草時,類似的情況發(fā)生了,甚至服用布洛芬也是如此。所以安定不應該對此負全責,它遠遠不是最猛的藥物。不過也有一些人聲稱服用安定后有類似感覺,或許它也應該承擔部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