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李一琪走進了后花園,后花園里長滿了雜草,幾顆碗口粗的泡桐樹從噴泉里拔地而起,假山完全被遮蓋了起來,一座觀音菩薩的石雕倒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李一琪被花壇里盛開的鮮花吸引住了,緩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大叢的美人蕉,花團錦簇,幾只肥胖的黃蜂正在花叢里飛來飛去。
李一琪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后伸手就想摘下一朵,不成想居然把整株美人蕉都拔了起來。
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的也連帶被提了起來,像什么動物的骨骸,美人蕉的根須將這東西徹底的包裹了起來。
李一琪抖了抖泥土,那骨骸的真面目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那居然是一只靈長類的手掌!
李一琪心里一驚,立刻做出了判斷。
這是一只成年人的手!
她看向了面前的美人蕉,這叢美人蕉如此的茂盛,難道……難道這下面有一具尸體?這些美人蕉就是因為吸收了這具尸體才變的如此茂盛?
李一琪的心臟陡然加速,拔出匕首,立刻開始清理美人蕉下面的泥土。
然而她翻遍整個花壇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白骨,似乎就只有一只手。
誰會將一只手藏在花壇里?
“你在做什么?”
祁宏走了過來。
“你看看這個。”李一琪指著地上的白骨說道。
“你發現的?”祁宏掃了一眼確信就是一只人手。
“是啊,就在這花壇里面,我就找到了一只手,應該死了很多年了,這島上還真不干凈。你怎么來了?”李一琪道。
“他精神分裂把我趕出來了,不過今天他又告訴了我一些事情,聽他的口氣這里死過人,并且祠堂后面的那間房間和東廂房有古怪,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隨便一說,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多半是真的,走,我們先去逛逛。”
祁宏拿起手機對著白骨拍了一張照片。
后花園的后面還有一排廂房,從門口的陳設來看這里應該是下人住的地方了,門口的兩顆大樹上還綁著一根用來晾衣服的電線。
祁宏推開房門一股灰塵頓時撲面而來。
“我查過金濤了,這個人現在是天際珠寶的董事長,不過這家公司目前遭遇了嚴重的危機,股價一直在下跌,他們的主要業務都放在海外,在國內的新聞并不多,關于他父親也就是金川的消息也很少,唯一能檢索到的就是一條他幾年前從精神病院跳樓的新聞。”李一琪撥弄著手機說道。
祁宏點了點頭,道:“金川在精神病院被虐待過,電擊,毆打,強光照射,不準睡覺,甚至不給吃喝,如此非人的折磨他跳樓也就不稀奇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到了房間里。
這些房間里的衣服都還在,有的桌子上還擺放著牙缸,牙缸里插著牙刷,墻邊的臉盆里甚至還有毛巾和銹跡斑斑的刮胡刀。
有的床上連被子碼放的整整齊齊。
“奇怪,這些人走的時候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嗎?”李一琪問。
祁宏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墻上一張泛黃的照片上,照片上有六個人,四男兩女,全部都是白襯衣黑褲子,中等個子,皮膚黝黑,如果不是鑲在鏡框里恐怕早就看不清了吧。
“他們應該就是老金口中的傭人了,一群會說漢語的緬甸人。”祁宏道。
“那他們人呢?為什么東西都不收拾就走了?”李一琪看向了祁宏。
祁宏搖頭,這個問題或許只有老鐘知道了。
這時候祁宏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順手接了。
“喂。”
“喂,是我,老謝,你們在哪兒呢?我到首都了,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電話里傳來了老謝的聲音。
老謝來了,這讓祁宏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老謝這次來肯定是為了什么案子。
“好啊,我在青川湖的中間的小島上,你過來吧,這邊有案子。”祁宏道。
電話掛斷。
“你打算報警?”李一琪問。
“這只手怎么會憑空空出現在這里?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有金濤為什么要如此對待他父親金川?或許只有警察介入了老金的生活才會有所改觀,不然他早晚會死在這里。”
祁宏的腦海再次閃過了老金咬掉何不夜皮肉的畫面,這個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
幾年前失蹤的小兒子金林又到哪里去了?
這些謎題或許只有警察介入才能解開。
“說的對,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李一琪憤憤不平的說道。
沒過多久老謝和羅輝就趕到了島上。
不等老謝介紹,羅輝就被地上的白骨吸引住了,他立刻摸出白手套戴上,然后蹲下身開始檢查,一邊檢查一邊喃喃自語。
“這只手應該是被利器從手臂上砍下來的,并且是在白骨化之前,這多半就是一起兇殺。”羅輝起身拍照,然后拿起本子唰唰記錄了下來。
“而且還是一個老人。”李一琪在一邊搭話。
“你憑什么這么說?”羅輝問。
“你看看他的指節,全部腫大變形,這是嚴重痛風造成的,痛風這種病一般都是中老年居多,而他的骨手指都完全變形了說明他的病已經有相當長的年月了,另外關節老化也很明顯,所以這是一個老者。”李一琪道。
“分析的很到位,你是誰?”
“李一琪,私家偵探。”
“羅輝,警察。”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
羅輝收起本子,然后摸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到祁宏面前,道:“這是我們在陳大軍死亡現場發現的,原本是夾在雜志里的,我們查過,這上面沒有任何的指紋,另外我也聽老謝說起過你們的事情了,看見這個二位有什么想說的。”
“一對A?”李一琪道。
“不是,A就是1,那么A2A就是121,這是不是就是十二月一號,不知道這個日子你們能不能想到一點什么?”
祁宏將羅輝的手機接了過來,十二月一號?這個日子他沒有任何的印象。
“現場還有其他的撲克牌嗎?”祁宏問。
“有,垃圾桶里還有一副,就少了這三張,我知道你想說這可能是誤會,但我們也可以認為這就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他這是在挑釁我們。”羅輝道。
又是數字,這件事情祁宏就算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說殺死陳大軍的人和妹妹的死有什么關系?就是他在妹妹的骨灰上刻字的?
這可能嗎?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太牽強了。
“你們抓到兇手了不就什么都解決了?”李一琪調侃道。
羅輝無奈苦笑,如果他們能抓到兇手又怎么會來這里。
可以說這個兇手是他們見過的最厲害的兇手,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的線索,想要抓人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