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警方很快就趕到了現場,大規模的排查立刻開始。
很快警察們就有了新發現,祠堂后面的神秘通道居然是墓道,并且還在這下面的墓室里找到了一個成年人的頭骨。
西廂房也被打開了,這里是老金的鑄造車間,大批的鑄件和佛像被搬了出來。在這里警方還發現了大量人體塑像的零部件。
小島西側的防空洞里何不夜從昏迷之中蘇醒了過來。
早上他受傷以后就急著離島治療,可剛剛走到樹林里就被人打昏失去了是知覺。
此刻他的腦袋很疼,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傳到了他的耳朵了,他側過頭就發現昏黃的燭火下老鐘正弓著腰在磨刀。
那是一把銹跡斑斑一尺多長的柴刀,他雙手握著刀在沙石上來回的摩擦。
嘩啦,嘩啦……
磨了一會兒老鐘又用手指刮了刮刀鋒,看看是不是足夠鋒利了。
何不夜動了下才發現他已經被繩子綁在了防空洞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何不夜大聲怒吼。
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老鐘對他下的手,只是不明白這個枯瘦如柴的老頭為什么要i這么做,他和這個人以前從未見過面,無冤無仇,這又是為什么?
何不夜四下看了看,四周不見任何光亮,漆黑一片,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他害怕了,使勁兒的拽了拽繩子,根本無法掙脫。
老鐘也不說話,低著頭繼續磨刀。
“老頭,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們老板的朋友,你這是綁架,是在違法,你是要坐牢的,放開我!”
何不夜又蹬又吼,不停的掙扎,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
“臭老頭,你他媽的放開我,聽見沒有,快放開我……”
何不夜破口大罵,雙腳不停的亂蹬,柱子上的土渣嘩啦啦的往下掉,可老鐘依舊是充耳不聞,依舊是不慌不忙的磨著刀。
罵累了何不夜又開始討好,拉攏。
“老頭,不,大爺,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說出來,你說什么就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氣您找金濤去,和我無關,和我真的沒有關系啊,你放了我好不好?”
何不夜一臉期待看的老鐘,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停的滾落,可無論他說什么老鐘就是不回應,除了磨刀還是磨刀。
這一刻何不夜崩潰了,身為心理專家可面對正磨刀準備要殺自己的兇手他從內心深處感到了絕望。
道理是講給懂道理的人聽的,和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那就是對牛彈琴。
此刻的老鐘就是這種情況,不管何不夜說什么他都沒有反應,就像是一個聾子瞎子一眼,自顧自的磨著刀。
“大爺,你別殺我,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家里還會孩子和父母,你放了我,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何不夜哭著不停的求饒,淚流滿面。
但一切都是徒勞,老鐘還是不予理會。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啊,救命啊……”何不夜聲嘶力竭的大喊求饒。
可四周除了悠遠的回聲什么也沒有。
“別喊了,一會兒你就不疼了。”老鐘吹了吹刀鋒站了起來,提著刀佝僂著腰慢慢的走了過來。
“別過來,你別過來!”何不夜抬腿猛踢,想要阻止老鐘靠近。
老鐘也不著急,就這么站在不遠處看著何不夜,就像是在欣賞一個小丑。
“救命啊,救命啊……”何不夜一邊掙扎一邊大喊,汗水流進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突然老鐘揮手就是一刀砍在了何不夜的腿上,頓時鮮血狂飆。
何不夜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他縮回腿叫的更大聲了。
老鐘看了看刀鋒不滿意的搖了搖頭。
鮮血順著何不夜的腿不停的往外淌,他顫抖著大喊大叫疼的都快失去知覺了。
“別著急,刀還不夠快,一會兒等刀磨快了砍了你的頭就不疼了啊。”老鐘語氣緩和的安慰了一句,吹了吹刀鋒繼續磨刀。
“嘩啦……嘩啦……”磨刀聲再次在防空洞里響了起來。
喊了一會兒何不夜的嗓子也喊啞了,鮮血把地面都染紅了,失血過多導致他還出現了眩暈感,喉嚨發干都快裂開了,一陣陣的涼意不停的襲來。
就算是老鐘不殺他,再拖一會兒他也會失血過多休克而死。
“救命啊,救命……”
何不夜還在有氣無力的呼喊,他實在是不明白這老頭為什么要對他下手。
老鐘站了起來,原本銹跡斑斑的刀變的閃閃發亮,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向了何不夜。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看著越來越近的老鐘何不夜又劇烈的掙扎起來。
老鐘上前就是一刀劈了過來,正中何不夜的胸膛,深可見骨。
“?。 ?
何不夜大聲的慘叫,滾燙的鮮血飛濺了老鐘一臉。
沒有任何的猶豫老鐘又是一刀劈了下去。
一刀,再一刀。
沒有任何的技巧,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老鐘就像是劈柴一樣一刀接著一刀的劈砍。
“嘭!”
一聲巨響,防空洞的鐵門被踹開了。
羅輝和一個警察沖了進來。
“救命,救命……”何不夜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趕緊呼救。
發現情況不對勁羅輝立刻拔出了配槍,大聲呵斥。
“別動,把手舉起來!”
兩個人一邊盯著老鐘一邊往前移動。
老鐘舉著刀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笑了。
羅輝心里暗叫不妙,想要打開保險已經來不及了。
“噗!”
一聲悶響,柴刀落地,哐當一聲脆響,而何不夜的腦袋也歪到了一邊,僅剩下一塊皮肉相連。
羅輝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兇手殺人,而且殺人的還是一個老者。
殺完人老鐘不慌不忙的轉過了身,看著羅輝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快……快把他銬起來!”羅輝結結巴巴的說道。
另外一個警察上前連忙將老鐘拷了起來,推了出去。
羅輝看著何不夜還在動彈的身體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此刻的何不夜全身都是刀傷,刀刀見骨,皮肉外翻,鮮血滿地,就像是被剁的稀爛的豬排,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那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
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傳來,羅輝扭過頭慌忙的沖出了防空洞,扶著一棵樹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小羅,你怎么樣了?”老謝快步跑了過來。
羅輝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防空洞,老謝下去幾步看了一眼也撤了回來。
從警幾十年老謝就沒有見過如此兇殘的兇殺現場。
因為太過于血腥后面的警察拍照取證以后直接將何不夜的尸體用布包裹了起來,抬了出去。
誰也沒想到老鐘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佝僂老者居然會做出如此殘忍的大案子。
警察的出現也讓金川的情緒徹底的失控了,不停的大喊大叫,最后出現了昏厥,警察們不得不將他送到了醫院。
祁宏被請到了派出所,然后將他和老金的對話一一做了匯報。
“你們審問的時候一定要重點審問這個島上六個緬甸仆從的去向,那邊的廂房里有他們的照片,管家助理叫朱影,還有一個叫阿彩的,另外你們要查查老金當年的治療情況,最好能找到相關的病歷檔案。”
祁宏說完又想到了什么,道:“如果不出所料何不夜就是當年的心理醫師,你們要重點調查一下他和金濤之間的關系,只要搞清這一點或許就明白老鐘為什么要殺他了?!?
負責登記的刑警迅速做了記錄,然后收起筆和祁宏握了握手。
“謝謝你了,另外金先生那邊就看你的了?!毙叹馈?
“放心,他的情況好轉一點立刻打我電話,隨叫隨到?!?
刑警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