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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市主義視角下的城市空間代際公平:蘇瓦港城市空間正義個案研究

武烜 趙文通 侯磊

新城市主義是一種再造城市社區活力的設計理論和社會思潮,于20世紀80年代末期興起于美國,又被稱為“新傳統主義”。新城市主義的基本理念是從傳統的城市規劃設計思想中發掘靈感,并與現代生活的各種要素相結合,重構一個被人們所鐘愛的、具有地方特色和文化氣息的緊湊性鄰里社區來取代缺乏吸引力的郊區模式。新城市主義倡導許多獨特的設計理念,其中最突出的反映在對人居空間的組織和建構上。鄰里空間、分區空間與走廊空間成為新城市主義的基本組織元素。他們所構筑的未來人居空間的理想模式是:緊湊的、功能混合的、適宜步行的鄰里;位置和特征適宜的分區;能將自然環境與人造社區結合成一個可持續的整體的功能化和藝術化的走廊。20世紀30年代由Clarence Perry提出的“鄰里單位”(Neighborhood Unit)理論,被新城市主義予以發揚光大,并重新歸納了作為一個理想的公共空間,即:有形的而不是建筑留下的剩余場地,公共空間和公共建筑的安排應予以優先考慮。相對于鄰里,分區曾被視作是功能專門化的地區,建立在高度由專業化必將帶來高效率的觀念基礎之上。但隨著信息革命和環境技術的發展,嚴格的功能分區思想已不再是唯一區分模式,分區也允許多種功能活動來支持,分區的結構則是按照與鄰里的結構相類似的方式組織;有清晰的邊界和尺度,有具有明顯特征的公共空間,有互相聯系的環路服務行人,并通過公交系統與更大的區域發生聯系。

蘇瓦港(Suva)是南太平洋島國斐濟共和國的首都,位于維提島的東南沿海,臨蘇瓦灣,面積約20平方公里。1849年建立蘇瓦港,1952年斐濟共和國在蘇瓦港正式設市。蘇瓦港的居民中56%的人口為印度裔,其祖先皆于1879至1916年間在斐濟定居,當時是作為英國的甘蔗種植合同工來到蘇瓦港。蘇瓦港的其他居民主要屬于美拉尼西亞人種,也有少量波利尼西亞人種,其中法國、澳大利亞與新西蘭三國僑民約占15%,華僑與華人約200人。由于該市市區土地大部分由珊瑚礁與石灰石構成,部分地區不適于建筑與居住,人口相對比較集中于市郊地帶,于是就形成了獨特的“郊區城市化”現象郊區城市化是城市化的另一種形式,是經濟發展直接作用的產物,使郊區發展和擴大,形成城市功能郊區化并不意味著大城市的衰落,只是城市由高密度集中向低密度擴張的轉變,這一轉變中,建成區在擴張,城市人口在增長。

1.新城市主義視角下的城市文化表征與蘇瓦港模式

從歐洲古希臘文化開始,城市(或城邦)就成為人類活動的核心。柏拉圖在《高爾吉亞篇》中將城市成為“人類文明的物質表征”(柏拉圖,1986)。從中世紀歐洲的城市化發展角度來看,城市文化的表征始于對城市基礎設施、居民活動場所的規劃建設,城市文化又包含了對于城市空間利用的規范和管制,最合理地利用土地和制定居民居住分布的文化決策就成為城市文化發展的結果。在蘇瓦港的城市規劃中,其基本要素是城市文化。城市文化是奠定蘇瓦港城市形象定位的重要環節,而蘇瓦港的城市形象是由該城市的城市物質實體得以展示的。蘇瓦港的城市規劃是對該城市的城市物質實體的空間布局,因此,城市文化成為蘇瓦港城市規劃的基本要素,決定了其城市的整體格局和設施分布。

1.1 城市空間代際公平是城市文化的根本表征

“空間代際公平”理論指人類社會的發展要依照可延續性模式,佩基于1988年最先提出。“空間代際公平”強調今天與將來的社會成員,尤其是城市居民要建立良性循環整體來共同享有地球的自然資源與文化資源,共同享受宜居的生態環境。如何在目前與未來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之間合理地進行資源與環境的公平配置?是目前城市文化發展中急需解決的問題。目前與未來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在三方面的權利均等,即:公平使用自然資源、資源滿足個人需求與謀求自身生存與發展。“代際公平”強調“托管”理念,即人類每一代人都是后代人類的受托人,在后代人的委托之下,目前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有責任保護地球環境并將它完好地交給未來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

蘇瓦港的城市規劃體現了“空間代際公平”原理強調的三項原則:首先,保存選擇原則。蘇瓦港的城市規劃為未來居民保存多樣性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避免未來居民的生存權利受限,平等享有目前蘇瓦港相似的可供選擇的多樣性資源。其次,保存質量原則。蘇瓦港的城市文化提倡“城市居民都有義務保護城市本身的‘質量’,在將城市交到下一代手中時,沒有破壞或用盡城市‘質量’”。第三,保存接觸與使用原則。城市代際間的居民有權平行接觸與使用上一代城市居民遺留下的遺產,并且為未來城市居民保存接觸權與使用權,即:目前城市居民有權受益于上一代城市居民留下的城市居民遺產,同時未來城市居民也能受益于上一代城市居民遺留下來的各類城市文化遺產。

城市環境形態包含著時間意義和空間意義。城市環境形態揭示著無數關于“最佳”空間利用的決策,“最佳空間利用”是指城市居民對歷史上所作的關于生活質量的個人和集體的價值和判斷,并對現在和將來城市生活中的環境政策進行判斷。19世紀的蘇瓦港,由于其城市感知發生的變革造就了新的城市文化出現:它首先挑戰南太平洋地區傳統的鄉村和小城鎮形態,并最終替代了原有的城市文化形態。新的文化感知緣于對城市環境形態與城市居民的身體、精神以及道德、健康之間關系的一種新的態度。因此,在19世紀的60年代到80年代,即現代城市規劃起源和快速發展階段,城市文化的發展遇到了大量的城市環境形態問題,新的技術必須出現來解決這些問題。蘇瓦港在這一階段進行了典型的城市革新,如新的交通設施、街道布局、公共場所、健康醫療機構、土地利用分區、休閑娛樂設施等的規劃和建設,均反映了不斷增長的城市作為整體城市環境形態意識,即一個城市的生活質量和特征取決于城市作為物質和道德載體,其自身的質量和特征。

由此可見,城市環境形態是城市文化根本的表征。蘇瓦港作為城市居民生活和工作載體的城市,其整體環境形態的規劃都不可避免地帶有城市及其居民身份的特征,這些特征就構成了蘇瓦港的城市文化特征。從蘇瓦港城市規劃個案分析的角度看,城市環境形態的建設不應僅停留在城市物質空間與城市實體空間的規劃和建設上,而是要認識到城市及其居民作為一個整體環境形態進行規劃的重要性,規劃城市環境形態的目的是為城市居民提供良性循環與代際公平的城市環境,這樣的城市環境形態是由城市實體環境,城市精神環境和城市制度環境組成,這三者正是城市文化構成層面的直觀反映。如何將城市環境形態實體化就取決于如何將城市及其居民作為一個整體環境對其空間利用進行最佳決策,并對城市文化進行表征。

1.2 代際公平的城市公共空間:城市文化表征的載體

新城市主義視角下的城市公共空間是城市面向全體城市居民開放、使用并進行各種城市文化活動的空間,是城市環境形態的核心。從蘇瓦港的城市發展歷史沿革看,城市公共空間的形成首先受到該城市經濟發展的推動,而蘇瓦港的城市文化模式則主導了其最終的城市空間形式。城市公共空間作為組織人們進行生活、工作、交往、娛樂等各類活動的實體環境,反映了一座城市的歷史風貌和地域特征。

在蘇瓦港,城市公共空間的功能被比喻為“城市的起居室”,展示了該城市的城市文化和城市風貌。“特色鮮明、特質出新的城市公共空間總能喚起城市居民某種情感的共鳴,走進它時因熟悉的情感觸發就會產生對城市歸屬感和認同感”(Susan S. Fainstein,2011),這就是城市文化的內涵所在。位于蘇瓦港城市公共空間內的“庫哈斯建筑”庫哈斯,荷蘭著名建筑師,其建筑作品遍及世界各地,為美國、法國、荷蘭以及南太平洋島國設計過很多建筑,主張開放型建筑思想,建筑作品要體現歷史文化感,2000年獲普利茲克獎。不僅展現了建筑師庫哈斯在設計單體建筑時所擁有的文化理念,而且由于具有某項公共職能,像藝術館、美術館、圖書館等具有了其他城市的城市建筑所不具備的能夠展示蘇瓦港城市文化和精神層面的功能。

從蘇瓦港城市規劃的角度講,其城市公共空間是城市文化集中表征的重要載體。蘇瓦港充分利用并結合其城市的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達到最佳的空間利用效果,反映和代表了蘇瓦港城市真正的文化發展。

2.城市空間正義與蘇瓦港模式

2.1 城市空間

城市空間由物質性城市空間、社會性城市空間與精神性城市空間構成。蘇瓦港的城市空間也是按照這三度空間進行劃分的。“當代城市空間是資本生產的產物,空間的邏輯從屬于資本的邏輯,城市空間超越了單純的、物理性的、自然的含義”(列斐伏爾,1996)。“如今的城市空間與社會生產的關系密不可分,因此城市空間的研究雖然始于對自然節奏的研究,即對自然節奏及其在空間中的固化的研究”(列斐伏爾,1996)。城市空間是一種被用來使用的產品,或用來進行消費,而且也是一種生產方式。自身在城市空間中的投射與固化,這也產生了空間本身,城市空間不但是行為的領域,而且是行為的基礎。城市是人們進行空間生產的產物,在現代城市化發展條件下,城市發展具有資本屬性。融現代文明載體與置于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于一身的城市,蘇瓦港成為資本集中與循環的空間聚結點,“資本、權力等多種要素都參與了城市空間的生產和創造”(恩格斯,1884)。

2.2 蘇瓦港模式避免城市空間非正義

城市空間是客觀的,是一種科學對象,因而是中性的,被視為“無辜的”, “非政治的”,但就其本質來說,城市空間是政治性的空間,特別是城市空間強烈地表現出政治經濟的痕跡。空間的占有與劃割就是政治經濟地位的體現,繼而形成自己獨有的文化和社會形態。空間并不是某種與意識形態和政治保持著遙遠距離的科學對象,相反,它永遠是政治性的和策略性的。空間的內容很容易被視為中立性的,非利益性的,更多表現出的是一種純粹形式的、理性抽象的縮影。空間已經被占用了,但這個過程是政治的,所以它脫離不開政治的,意識形態的東西,充斥著各種意識形態的產物。城市空間已經被列為生產力與生產資料、生產的社會關系,以及特別是其再生產的一部分。城市空間的生產和任何類型的商品生產并無不同。

2.2.1 避免了城市可持續發展危機

蘇瓦港在20世紀60年代采取了“調整商業區發展規模,開發市郊生活區”的城市發展理念。進入21世紀后,蘇瓦港城市空間發展,包括綠色覆蓋率、降低能耗與生態辦公始終處于低碳發展模式。綠色城市空間水平提高了62%。在城市擴張和內部空間重組的雙重作用下,蘇瓦港市郊化現象日益突出。合理的城市管理與開闊城市空間組合避免了城市無序擴張、綠地流失等問題,減少了城市空間內部差異與市郊差異。

蘇瓦港與南太平洋地區其他城市發展呈共性趨勢:①城市空間穩定;②城市空間密度均衡;③城市空間進程中的水平擴展(Horizontal advance)與垂直擴展(vertical advance)并存;④城市環境形態良性發展;⑤歷史風貌和傳統肌理與城市化和諧。這些共性化因素共同構筑起蘇瓦港在城市化進程高速發展的今天實現了可持續發展與低碳城市形態。

2.2.2 避免了城市發展過程中“空間失配”

“空間失配”,又被稱為“空間不匹配”,由美國哈佛大學學者凱恩于1968首次提出。“空間失配”原指在美國,黑人居住區域比白人居住區域相比,黑人就業率低,尋找工作的難度大、工資低、要花費比白人更多的通勤時間,從而造成失業率的增高。“空間失配”存在的前提是:①工作機會從黑人居住區域(市中心區)轉移到了市郊地帶(白人居住區); ②住房和貸款市場上的種族歧視阻止了黑人向工作增長區域的移動;③對黑人消費者的歧視,不完整的工作機會信息,黑人區域和工作增長區域的公共交通限制和其他可能的因素限制了黑人通勤和在富裕區工作的機會。而在蘇瓦港,避免“空間失配”有了新一層的解讀:蘇瓦港降低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投資規模,降低了高速膨脹的市區商業空間、保護生態環境以及減少工業區的擴張,消除了“空間非正義”現象空間非正義是指以資本為核心、以利潤最大化為導向、以地方政府純粹為了創造經濟財富而不顧生態破壞等行為。

2.2.3 避免了城市特色消亡的危機

伴隨城市化進程出現的便是現代建筑對傳統建筑的入侵,但是在蘇瓦港,城市地標性的歷史性建筑保存完好,與現代建筑和諧并存,形成了傳統與現代的統一。蘇瓦港在其城市規劃中避免了“盲目規劃造成的城市特色消失的危機”武烜On Australian Urban Planning EI檢索《第三屆建筑與土木熱點問題國際會議論文集》P561。城市化進程中,亞洲國家的某些城市正面臨著嚴重的城市特色消亡的危機,具體表現為:①盲目增長,即:不切實際地提高城市定位,盲目建國際化大都市;②盲目進行城區改造,具體變現為搞城市形象工程;③交通體系規劃混亂,砍伐人行道的樹木與拓寬行車道。

3.蘇瓦港城市空間代際公平的城市范式

美國學者Kain(凱恩)最早提出(凱恩,1965)城市規劃“范式”這一概念。宏觀的“范式”指某一科學“共同體”所公認的研究對象的概念框架、理論方法及其可仿效的科學范例與模式。而城市“范式”指代隨著歷史進程的演變,由于受到各種世界觀、方法論的影響,人類城市化進程出現了對于城市的不同價值取向、不同城市形態與不同功能特征的城市模式。城市范式不僅僅是社會關系演變的靜止的容器。城市范式的作用不單單是使任何事情不在同一個地方發生的手段,它超越了單純的、物理性的、自然的含義,已經淪為被社會生產力操縱的產物。城市空間范式與社會生產的關系密不可分,因此對城市空間范式的研究雖然始于“對自然節奏的研究,即對自然節奏及其在空間中的固化的研究”(列斐伏爾,1996),但顯然“這種固化是通過人類行為尤其是與勞動相關的行為才得以實現的。因此,也就是始于社會實踐所型塑的空間節奏”(列斐伏爾,1996)。

城市化進程導致的生態危機使蘇瓦港在其城市規劃中考慮三個問題:①工業文明與生態破壞之間的關系;②現代與自然如何形成和諧發展;③如何構建“綠色城市”。在蘇瓦港的城市規劃中,并非單純追求自然環境的美化,而是將代際公平的城市環境形態置于城市規劃的積極生態地位。另外,蘇瓦港排斥“將本城市的舒適建立在把一部分污染轉移到不發達國家的城市中”喬爾·科維爾的學術論文《馬克思與生態學》,武烜譯,發表于CSSCI期刊《理論研究》, P28的做法。蘇瓦港提出以新的思維方式建立新“城市范式”。在北京廣泛開展的創建文明城市活動,與蘇瓦港發展趨勢相吻合,融合了科學發展理念的新范式,即所謂的“低碳城市范式”。城市化是世界文明的凝聚,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和諧狀態。蘇瓦港的城市環境形態是物質文明、政治文明與精神文明和諧發展的結合體,是自然、經濟、社會和諧發展的生態平衡城市,凝聚著城市居民對城市的認同感、凝聚力與歸屬感。

城市空間是一種被用來使用的產品,或用來進行消費,而且也是一種生產方式。自身在空間中的投射與固化,產生了城市空間本身,社會空間不但是行為的領域,而且是行為的基礎。城市空間范式具有社會屬性,流淌著生產關系與社會關系的脈絡,同時包含著社會、歷史、空間的三重辯證關系,城市空間里彌漫著社會關系,它不僅被社會關系所支持,也被其所生產。城市空間范式是一個模型,承載著商品生產性的使用價值,這是因為社會必然處于一個既定的專屬的生產模式中,它的特殊性質架構出了空間,空間性的實踐界定了空間,也賦予了空間社會實踐性。因此,在此傳承之中必然有著歷史的溯源,社會的特性疊加在空間之中。城市居民從根本上來說是城市空間的存在者,總是忙于進行空間與場所、疆域與區域、環境和居所的生產。在這空間性的生產過程中,城市居民被包裹在其周圍復雜城市空間的重疊和滲透之中。生活在這一范式中的城市居民就是一種獨特的空間性單元:一方面,城市居民的行為和思想塑造著其周圍的城市空間,另一方面,城市居民的集體性、社會性也產生了巨大的空間和場所。蘇瓦港的城市空間“范式”便是城市化發展模式的典范。

4.蘇瓦港的城市空間生產

4.1 “第一自然”與“第二自然”

在蘇瓦港的城市空間生產中,政府意識到“概念與潛在問題”共同作用的情形下,創造生產低碳的規劃性空間。這意味著私有財產與國家對空間之政治性支配的終結,從城市空間的支配到取用的轉變,以及使用優先于交換。在生產力大幅上升的城市空間中,城市空間事物的生產變成了城市空間的生產。城市空間生產模式的轉變,預設了城市空間的擁有與集體管理,被利害相關的各方不斷干預,即使他們有著多重的利益。這種城市規劃克服了城市的工作空間與城市的商品空間之間的分隔與脫離。“現代資本主義國家的城市空間在其現實性上表現為空間的無限擴張,這種擴張的動力在于經濟利益的無限擴大的內在的驅動,因此是資本主義意義上的內在驅動。”愛德華·索賈《尋求空間正義》(武烜等 譯)P266蘇瓦港城市空間所產生的城市化建設、環境與組織機構將蘇瓦港的城市空間塑造為社會的“第二自然”。在哲學中,城市居民改造的自然稱為“第一自然”,把經過人類改造的自然稱為“第二自然”:第一自然和第二自然在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中統稱為自然客體。自然客體是指自然界的事物和現象,包括天然存在的自然物和人類生產實踐活動形成的人化自然物。前者稱之為第一自然,后者稱之為第二自然。第二自然不可能脫離第一自然,它要以第一自然為自己存在和發展的前提。第二自然與第一自然最大的不同則在于:第二自然不是其自動延伸的產物,人化自然是城市居民實踐活動的對象化,是城市居民進行生產的對象世界。第一自然是物質自然,是城市居民認識與改造的對象。

全球化導致世界城市持續不斷地進行城市空間生產的區域化、非區域化以及重新區域化的過程。資本積累無休止的空間實踐已經成為世界城市的發展框架,只有將城市空間生產放在全球范圍內才有可能對其充分解讀。城市空間的重新征服與整合,已成為世界城市賴以維持的主要手段。

4.2 走出城市熱島效應

就廣義而言,任何城市的城區,尤其是隨著城市化運動而成為大型工商業城市的城區,其高密度建筑群與建筑高度通常會滋生一種城市中心特有的現象,即“城市熱島效應”城市熱島效應(Urban Heat Island Effect)是指城市中心氣溫遠遠高于市郊氣溫的城市化現象。在氣象圖中,城區是一個高溫區,如同海面上突出的島嶼一般,由于這種島嶼代表高溫城市區域,所以就被形象地稱為“城市熱島現象”。。為了解決“城市熱島效應”,蘇瓦港在其城區中心位置的規劃中設置了開放空間,如通風長廊、大片城市綠地等,用以調節氣溫,降低碳排放,減少熱島效應。同時,在城市規劃中,蘇瓦港將橫貫該區的自然水系、濱水綠地與市中心規劃相結合,使區中心景觀環境呈良性態勢發展,增強了該區的宜居性。蘇瓦港在進行城市空間生產中,設置了城市通風廊道和大片城市綠地等開放空間,起到調節小氣候和減少熱島效應的作用。蘇瓦港利用貫穿該市的自然水系、大片的濱水綠地河開放空間,造就了良好的城市中心區景觀環境質量。河流貫穿城市中心區,河流兩岸結合度假中心與音樂廳等文化設施,開辟了沿河的綠帶。植物園、公園等大型綠地和城市開放空間又將中心區包圍和分割。從蘇瓦港的城市空間生產可以看出,城市與“第一自然”環境有機結合,保護了“第一自然”原有面貌,成為具有空曠、自然和低層建筑密布的特色城市,形成“第一自然環保城市”的城市化人文景觀。

4.3 城市空間生產與建筑原料選擇

在蘇瓦港的城市建筑中,充分考慮到水系、森林、綠地三者的有機結合,在保護山脈自然面貌的基礎上,以低矮山地為中心規劃生活區,同時,在生活區與商業區之間保持方便的交通。蘇瓦港擁有較長的海岸線,其規劃則充分的利用了這一有利的自然條件,在海岸線沿岸的規劃中突出了現代與自然和諧交融:綠地與具有文化建氣息的建筑并存,建筑層數的逐漸增高與其距海岸距離成正比,每排建筑均有舒適的海港視線,從海面眺望城市可見到逐層疊起的建筑景觀。民居住宅采用了中空玻璃:中空玻璃不僅可以抵擋熱浪與寒潮,更可以隔絕噪音、降低能耗,這與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建筑極為相似,可見,澳洲城市的建筑特色也被借鑒到南太平洋地區的蘇瓦港模式中。住宅墻面采用了纖維石膏板:纖維石膏板是具有暖性的建筑材料,具有較小的熱收縮值,保溫隔熱性能極佳,具有透氣功能,能夠調節室內空氣濕度。蘇瓦港的民居以小戶型為主,既能節約建筑材料、節能節電、節省建造成本與使用成本,且其碳排放量較小。

4.4 城市空間生產的文化屬性

“城市人口聚集程度是城市化的基本表象之一”(愛德華·索賈,2010)。蘇瓦港人口密度低,勞動分工簡單,單位時間內創造出的文化產業較高。“社會控制的城市空間生產包括教室、法院、火車站、市場、醫院、街道、教會與私人住宅。社會控制的空間生產一直延伸到地理政治空間、行政管理以及出現在公共建筑的修筑地點與土地分配中誕生的物質空間。”(愛德華·賽義德,1983)。物質城市文化與非物質城市文化都是人類改造自然的成就。蘇瓦港城市空間生產包括:①綠色覆蓋率層面;②垃圾管理層面與空氣層面;③古建筑及其風格的保護。“綠色”城市文化的自然屬性體現在:“與自然和諧”是城市空間生產的主導意識形態,與城市居民的意識形態共存。

城市的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構成了蘇瓦港有機的城市文化系統。蘇瓦港的城市環境形態體現了“人化自然”“人化自然”是同馬克思異化勞動的思想相聯系的。馬克思認為,自由自覺的活動(勞動)是人類的特性,它通過實踐創造一個對象世界而確證了人類本質。但是異化勞動從人類那里奪去了他所創造的對象,從而使人類同自己的本質相異化。通過異化勞動的揚棄,廢除了私有財產,人類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所創造的對象世界才真正成為人化的自然界,人類也成為實現了自己本質的人。(廣義文化概念)的理念。城市文化系統是人類之間交流與溝通的媒介,展現著明確的與不明確的符號:旗幟、草地、彩窗、屋頂、螺旋梯、門廊、欄桿等等,“這些符號告訴我們其所有權、社會地位、所屬的團體、隱性功能、貨物與服務、舉止,還有許多其他的有趣或有用的信息。居民用符號性的物質特征來與其他人溝通的有效程度”(列斐伏爾,1996)。這些環境標志系統幾乎是整個社會的產物,不熟悉當地文化的外來者常常是無法對其進行辨識的。但任何觀察者都能通過分析它們的內容、準確性及所帶信息的強度來了解城市的文化符號。

新城市主義視角下的城市空間代際公平是一種綜合性的文化系統,既具有城市環境形態的物質實體表現,如建筑物、城市景觀、藝術及藝術品等,又具有精神表現,如思想意識與行為規范,這些無形的精神文化同樣成就了一個城市獨特的形象和風格,它由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所承載,最終又會以某種物質形態表現出來。在城市空間的生產中,要關注城市空間的代際公平與可持續發展。城市是社會可持續發展與構建和諧的實踐載體,在城市化的進程中,通過科學公正的評價體系真正引導低碳城市空間正義的構建,實現現代與自然的和諧。蘇瓦港的城市規劃以“代際公平”原理為立足點,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可持續性城市發展模式,構筑起了城市空間正義模式。蘇瓦港在新城市主義視角下的城市化進程所面臨的挑戰和政策創新是南太平洋島國城市空間正義的縮影。蘇瓦港的城市空間代際公平研究對北京市打造國際化大都市與應對全球化進程頗具借鑒意義。

附錄:

蘇瓦港鳥瞰圖

城市街道圖

民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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