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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離婚協議(1)

機票的時間是第二天上午,可朱迪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她早已把行李準備齊全,隨時等待出發。她應該等哈里回來才出發的,因為先前她答應過哈里。可現在,她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等下去。

就在前天,哈里飛往北部的緬因州之前,曾跟她說,只去幾天,回來以后,就簽字離婚。可等不及哈里回來,她就飛往那個迷人的海灘找他去了。和哈里離婚是遲早的事,她何必如此著急呢?

第二杯咖啡喝完后,她順手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一只手上夾著剛剛點燃的香煙。離婚,對她來說,根本不用急,該急的人應該是哈里,他想要跟瑪麗結婚,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什么都會答應她的,哪怕失去一切。

看完報紙之后,她又研究起貂皮和鉆石方面的廣告來,那是深受女士喜愛的兩樣東西,可哈里早已不買給她了。她看中了一些耳環,它們和她頸上的珍珠項鏈很般配。就在想要把它們撕下來以便保存時,她又習慣性地看了看反面,背面只是一個訃告欄。她有點失望,用手抖了抖報紙準備翻頁,就在這時,訃告欄里一個名字跳了出來。她趕緊拿好報紙,仔仔細細地看個究竟。那則訃告內容是這樣的:漢孟德城,瑪麗女士,享年四十五歲,將于本周一上午十一點在惠普爾殯儀館舉行追悼會。

她揉了揉眼睛,又拿著報紙看了好幾遍,這才確信,她剛剛所看到的是事實。“可憐的瑪麗,這場戲才剛剛開始,你就不在了,可真夠慘的。哦,還有哈里,老天也真會跟他開玩笑。”她自言自語,臉上露出了令人很難察覺的笑,一種勝利者的笑。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則訃告撕了下來,放進她的皮夾里。

或許我應該把這則訃告給哈里寄去,跟他開一個玩笑。一想到這個,朱迪忍不住快要大笑起來。可是,突然一個想法躍入她的腦子里,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瑪麗死了,哈里就可能重新跟她商量離婚的條件。要真是這樣,她的處境就不容樂觀了。她不但很難得到更多的財產,也許到了最后她什么也得不到。

現在,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讓哈里在得知瑪麗的死訊前,跟她簽好離婚協議,這是她最后的一點希望。只要哈里一回到家,就會馬上知道這件事的,就算他還不知道,也保不準會有人打電話告訴他,即使都沒有,哈里自己也會給瑪麗打電話。到那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好在哈里現在還在緬因州的小木屋里待著,此刻他也許正在木屋里做著防御工作,收拾過冬的裝備呢。木屋里沒有安裝電話,這個她很清楚。她還有些時間。

一想到這里,她立即往皮包里裝好文件,披上外套,抓過汽車鑰匙,奔向屋外的汽車庫。

車子正開往緬因州的方向,她有點興奮,又有些忐忑。她慶幸自己還算聰明,及時意識到事情的變化,同時她也有些擔心,因為她還沒有想好,該怎么跟哈里解釋她的突然來臨。哈里所在的地方到了,那是一個產業區。她直接把車開進了產業區里,停靠在哈里的車旁。這個產業區是哈里老叔叔的,老叔叔和他一樣,都喜歡養鳥、賞鳥。老叔叔死后,哈里從他那里繼承了遺產。

停好了車,朱迪向小木屋走去。一陣陣寒風襲過來,冷得她渾身發抖。她打開門,進屋去了。屋里面很暖和。她這才記起屋里是有取暖設備的,哈里先前跟她提過。其實哈里并不怕冷,他自己就像一個暖爐,不管有多冷,他身上總是熱乎乎的。哈里此刻不在屋里,于是,朱迪索性脫下了外套,坐在一把已經發霉的椅子上等他回來。

朱迪點燃了一根煙,想起心事來。但愿他能快點回來,早點把這事給解決了。煙已燃到了盡頭,朱迪拿起煙盒,這才發現里面已經空了。停車加油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買一包呢?她暗暗抱怨。打開皮包仔細翻看,希望能找出一支煙來,只要一支就好。可是,什么也沒找到。

朱迪快要按捺不住心里的焦躁了。她起身踱起步來。一想到在簽離婚協議之前,哈里可能會得知瑪麗去世的消息,協議的條件可能會重新商量,她就再也坐不住了,禁不住想抽支煙,就算是哈里抽的那種薄荷煙也好,但是連這個也沒有。門前,掛了一件哈里的舊皮夾克,她翻開口袋,還是沒有煙。然而,在胸前的口袋中,裝著哈里的皮夾子。這個皮夾子,哈里一向都帶在身邊的。她打開皮夾子細細地翻查起來。皮夾子里,并沒有什么異常,裝的都是像信用卡和錢等一些平常的東西。她又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他還留著他們的結婚照片。可當她抽出照片時,忍不住尖叫起來。

她那張美麗的臉龐,被哈里用鋼筆畫了一嘴吸血鬼才有的尖牙,那雙優雅的眼睛也被兩個大大的“錢”蓋住。

她端詳著照片,試圖把她所了解的哈里和具有這方面個性的哈里聯系起來。他一定很輕視自己!她想。哈里平時是一個溫文爾雅,連只蒼蠅都不會打的人,可他竟把自己的妻子畫成那樣!

看來他真是個狡猾的家伙。在被畫得不成樣子的結婚照的旁邊,是一張他和瑪麗的合影。他們溫情脈脈地對望著。照片的底部整齊地寫著一行字:

哈里,我的愛永遠愛你的瑪麗

看到這些,她簡直憤怒到了極點。她拿起火柴,把自己那張已經畫得不像樣子的照片點著了。接著,她從自己的皮夾子里取出瑪麗的訃告,把它放進哈里的夾子。她放得很有技巧:用訃告包著他們兩人的合影,然后用兩張五元鈔票把照片夾在中間,接著將這些一起塞回放鈔票的夾層。只要哈里一打開錢包,就肯定能看到。她動作迅速地把皮夾子放回原處,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哈里走進屋來,他穿著羊毛格子襯衫,望遠鏡懸在胸前,煙斗從他的襯衫口袋里凸顯了出來。“我看見外面的汽車了。”哈里摘下眼鏡,揉揉疲倦的眼睛說道。接著,他盯著朱迪疑惑地說:“能不能告訴我,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她解釋說:“哈里,這個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在旅行社報了名,準備出去旅行,可旅行社今天早上打電話說,他們的計劃有點變動,船要等到明天中午才出發。因為時間還來得及,加上已經答應你,在家等你簽字,所以,我就想干脆在出發前,找你把字給簽了。”

哈里的眼睛里充滿了懷疑,問道:“僅僅是因為這個嗎?”

頓時,朱迪的脈搏加速了,跳個不停,為了掩飾心虛,她故作生氣地反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對不起,如果是我猜錯了的話,請你原諒。可我有點弄不明白,你一向是不太贊成離婚的。”

“你到底還要不要簽字?”朱迪把文件從皮包中拿了出來,又拿出一支筆,一起遞給哈里。

哈里在一式兩份的文件上簽了字。朱迪把自己的一份放進皮包,剩余的一份則由哈里放進自己的皮夾克口袋。那個口袋里裝著哈里的錢夾。

“好了,辦妥了。”他的語氣很輕快。

“辦完離婚手續,你就會和瑪麗結婚嗎?”朱迪問。

“是的,當然,我是要跟她結婚。”哈里回答。

她微笑著回應他。哈里看到朱迪的笑,松了一口氣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了,或許,你不介意我搭你的便車回去吧,氣象臺預計明天會有一場暴風雪,我擔心因為這個,會趕不上明天的飛機。”

“不,哈里,我可不想因為你要搭便車,在這里待上一夜。”朱迪抗議。

“一個多小時以后,我們就能出發。我們開兩部車下山,然后我把車寄放到飛機場。”哈里解釋說,“不過,我得先喂完鳥才行。”哈里從柜子里取出一袋雜糧,那是專門給鳥準備的。“然后,我需要去一趟‘瓦拉布’,在那我預訂了一些東西,我得取回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取皮夾克,還沒等朱迪表示同意,就推開門出去了。

現在,對于朱迪來說,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哈里一起回家。哈里剛從屋后的林子里消逝,她就想驅車趕路。

可是,這會兒,她急需一根煙。煙會放在什么地方呢?她的腦子轉了起來。眼睛也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整個房間。突然,她的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一張寫字臺上,這應該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寫字臺最上層的抽屜被打開了,她找到一支手電筒、蠟燭和火柴,但就是沒有煙。下一個抽屜是放著知識性的說明書,上面介紹的全是像如何關閉壁爐的節氣閘、如何點燃煤油燈、如何關掉水管里的水等一類的問題。

她把這些說明書推到一旁,試圖拉開第三個抽屜。在這只抽屜里,放了一個金屬保險箱,箱子上著鎖。找到這里,她似乎已經不再奢望找到什么香煙了。不過,有了皮夾子的前車之鑒,她決定把那個箱子打開,看看里面有沒有她可能很感興趣的東西。她研究了一下箱子上的鎖。這種鎖,結構不太復雜,只要使用適當的工具,想要打開也不是什么難事。哈里看到之后,肯定知道是她干的,但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樣呢?他們已經離婚了,再無瓜葛。

她急匆匆地進了廚房,拿了一把小刀出來。她握著刀柄,將刀尖塞進鑰匙孔,然后用刀上下左右地來回扭動,扭了幾圈之后,只聽微微“咔嚓”一聲,鎖被打開了。

掀開箱蓋,她看到箱子里面有一沓信封。她隨手撿起一個信封,從中抽出信,噢,那不是信,那是一張有著哈里筆跡的紙,上面留的日期是昨天。朱迪草草地掃了幾眼,只見上面羅列了數百股股票,里面有將軍股、國際商務機械股等各式各樣的股票,后面還都標注了時價。她把紙裝了回去,拿起了第二只信封袋。打開以后,她發現里面竟是一份哈里叔叔的遺囑副本!她開始讀了起來,這一讀讓她吃驚不小,這才明白了哈里購買股票的資金來源。在贍養費上,她被蒙騙了。如果這份遺囑真實,那哈里現在應該是個大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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