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揮刀便要殺人滅口,此刻聶青嵐迅速從袖子里拔出匕首,倒地的聲音響起,茉莉跟劉提司身邊的大漢被一刀割喉!
茉莉看著身后兩人朝著聶青嵐揮刀砍來,剛想開口看見聶青嵐縱身躲了,便沒在說話。
雖然茉莉會些武功,可是還未到一定境界,中了迷藥也無能為力。
匕首凌空飛去,不偏不倚的劃過一人的脖頸,噴出來的血跡正好飚在了楊先生的臉上。
茉莉拍手稱快道:“今天算你們開了眼,見識到了我家主子的刀法!”
楊先生極為不解的問道:“明明你也中了迷香,為何你卻?”
聶青嵐冷哼道:“從小到大被人刺殺,這點解決辦法都沒有,我早就死了?!?
楊先生頓時怒火中燒,氣憤之下,直接從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趁著聶青嵐與剩下三人搏斗之及,徑直朝著聶青嵐刺去。
茉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用身體擋著楊先生的匕首!
此時此刻,茉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主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三個大漢倒地的那一刻,聶青嵐余光飄到刀尖離茉莉只有一毫的距離,驚恐之下,直接用手握住了匕首,一腳踹在楊先生的頭顱上。
啪的一聲,匕首落地!
聶青嵐面無表情地隨手撿起地上的大刀,直指楊先生要害,冷言冷語道:“解藥!”
敗了,此刻的楊先生從懷里取出一個琉璃瓶放在一邊。手起刀落,就這樣聶青嵐直接一刀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聶青嵐將香爐里的香料用水浸濕,味道漸漸消失了。茉莉跟劉提司服下解藥后,身體也漸漸恢復了力氣。
茉莉自責的掉著眼淚,劉提司連忙將罐子收起來,三人走出了這間茶館。
馬車里,茉莉流著眼睛,聲音帶著哭腔:“主子,都是奴婢的錯,讓主子受傷了?!?
茉莉一邊用手帕小心翼翼的給聶青嵐包扎著手,一邊哭泣著:“都是奴婢的錯。”
此刻的聶青嵐真恨自己不是個男子,美人落淚真真是看的心都跟著痛起來了。
聶青嵐一邊幫茉莉擦著眼淚,一邊開口警告著劉提司:“剛剛?cè)舨皇蔷饶?,你這輩子也不可能看見不該看的事情,想必劉大人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劉提司抬手開口便發(fā)誓:“今日所見若透露一字一句便讓我劉喻死無葬身之地!”
“郡主受傷了,不如下臣先送郡主回王府?!?
聶青嵐搖頭道:“楊先生并非主謀,進宮見陛下。”
劉提司神色凝重,不解道:“此話怎講?”
“劉提司可還記得楊先生腰間佩戴的香囊?!?
劉提司努力的回憶著,隱約想了起來:“確實有一枚香囊。”
“那香囊中夾雜著一枚梅花劍穗!”
八年前,南梁大敗曾派遣使臣入京求和,曾帶來一批稀罕物件,里面最珍貴的便是用紅瑪瑙雕刻出的劍穗,各式各樣的花朵形式,那可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東西,因為陛下曾經(jīng)賞賜給兄長一塊牡丹雕刻的紅劍穗,所以聶青嵐記得這般清楚。
劉提司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即刻入宮求見陛下!”
劉提司依舊面容掛著疑惑,壯著膽子問道:“郡主怎知是貢茶院何司典所為?”
聶青嵐緩緩解釋著:“貢茶院里進出的茶葉都是用車馬運送,司典一職正是查點茶葉數(shù)量,搬運入庫?!?
三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目光中充滿了對此事的憂慮,若是真如猜測,那京城里更大的漩渦還在后面。
馬不停蹄的入宮,劉提司恨不得能直接飛去御書房,倒是這一次聶青嵐卻格外的穩(wěn)重,居然邁著步伐小心翼翼的走著。
剛踏入御書房,劉提司跪拜道:“下臣參見陛下!毒茶案一事還請陛下下旨讓刑部調(diào)查,下臣恐怕心有力而不足??!”
皇上坐在龍椅上,聽著劉提司把剛剛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當然里面沒有聶青嵐一人解決八人的事情,只有聶青嵐被奸人刺傷。
皇上震驚道:“快!宣太醫(yī)?!?
聶青嵐跪禮道:“參見陛下?!?
皇上親自起身攙扶起聶青嵐,看著右手手掌包扎的手帕已經(jīng)被鮮血浸濕,流露出滿臉的心疼。
太醫(yī)匆忙趕來,小心翼翼的為聶青嵐處理傷口,解開手帕后,皮肉翻開,傷勢已經(jīng)能看見骨頭。
茉莉擔憂不已,忍著不讓自己落淚,最后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臉頰劃過。
聶青嵐開口安慰著茉莉:“不許哭,北州王府的人不會為了這一點小傷而落淚。”
茉莉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應(yīng)聲道:“奴婢不哭,奴婢是北州王府的人?!?
此刻站在一旁的皇上跟劉提司焦急的看著太醫(yī)給聶青嵐上藥包扎傷口,都不經(jīng)意的顫抖起來。
皇上深思熟慮后,緩緩開口說道:“行刺一事,由刑部徹查,至于毒茶一事還是由劉提司調(diào)查,宮里就讓高光協(xié)助。”
劉提司領(lǐng)旨后只能先行退下,雖然心里覺得此事依然由自己調(diào)查會牽連進漩渦中,自己丟掉性命就算了,若是牽連了家人...劉提司不敢再往后面想,只知道如今該在暗地里找個依靠了。
聶青嵐的手上的傷已經(jīng)包扎好了,起身告退:“臣女告退。”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
皇上桌上的茶盞被摔在地上,殿里的太監(jiān)宮女跪了一地,聶青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坐在龍椅的皇上居然掉著眼淚。
皇上側(cè)著身子,擦著眼淚低聲道:“朕可不是你北州王府的人?!?
聶青嵐上前一屁股坐在桌上,從袖子里拿出手帕,給皇上擦著眼淚,低聲細語道:“你哭什么,堂堂天子!也不怕這些太監(jiān)宮女笑話你?!?
左手給皇上擦著眼淚,的確不順手,別別扭扭。聶青嵐將手帕塞進皇上的手掌里,說著:“自己擦擦!”
皇上忽然抽泣起來:“若是酈陽看見你的傷勢,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聶青嵐瞧著皇上這副姿態(tài),總覺得說不上的奇怪,感覺又要被下套了一般。
“你長大了該成親了,朕想著讓你留在京城,挑來挑去終究挑不到合適的,不如等你哥哥成婚后,朕親自下旨比武招親,為你挑個能文能武的夫君!”
皇上擦著眼淚換上一副笑容望著聶青嵐娓娓道來著,瞪著大眼望著聶青嵐。
聶青嵐輕哼一聲:“敗筆!”
“什么?”
聶青嵐擠出一副笑容,說道:“能拒絕嗎?”
皇上樂呵呵的說道:“不能。”
聶青嵐立馬喪著張臉,起身扶禮后,掉頭就走。
剛踏出御書房,高公公就追了出來,喊道:“郡主!郡主等等老奴!”
聶青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路小跑的高公公,跟一旁的茉莉嘀咕著:“這老東西跟來干嘛。”
茉莉搖頭著:“奴婢也不清楚。”
高公公氣喘吁吁的說著:“郡主的腳步可真快,老奴追了許久才追上郡主?!?
聶青嵐直言快語的問道:“可是陛下有事讓高公公傳話嗎?”
高公公開口笑道:“陛下讓老奴親自用御輦送郡主回王府?!?
聶青嵐一臉震驚:“陛下這是瘋了嗎!”
高公公被聶青嵐一句話嚇的立馬跪地磕頭:“郡主慎言!”
看著緩緩抬來的御輦,高公公起身上前攙扶著聶青嵐,可是聶青嵐一步也未曾動過。
聶青嵐冷哼道:“謝陛下厚愛,臣女的腿尚且還在,能走回去?!?
話音剛落,聶青嵐扯開高公公攙扶的手腕,轉(zhuǎn)頭大步流星的朝著宮門方向走去。
聶青嵐在前走著,高公公跟十四人抬著的御輦在后跟著,直到踏出了宮門,高公公才停下了腳步。
看著劉提司留下的馬車,聶青嵐牽著茉莉上了馬車,聶青嵐駕著馬車飛奔在京城的街道。
剛到北州王府大門,看著父親跟兄長守在府門口,一個靠在門口的大石獅上,一個蹲在門檻邊。
“喲!還知道回府啊。”
聽著父親的略帶嘲諷的語氣,聶青嵐開口笑道:“您不也在外面站著嗎!”
兄長注意到了聶青嵐手上的傷,冷聲質(zhì)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聶青嵐并未搭理聶朝鈞,直徑帶著茉莉走進了王府里,身后傳來兄長大吼大叫的聲音,跟父親著急焦灼的聲音。
嘭的一聲!
房門關(guān)上了,父親跟兄長探著頭在杵在庭院外,父子兩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敢踏入庭院。因為庭院里站著的可是酈長公主留下的于明,一人可抵御千軍,他只聽命唯一的主子聶青嵐!
待父子二人悻悻離開后,于明才推開房門,進入房間。
于明回稟道:“屬下已經(jīng)探查清楚,寶藏是真的!這件事屬下稟報給了王爺,親自去挖的。”
于明看著聶青嵐的右手被包扎著,震驚下慌張叩頭請罪:“主子受傷了!請主子重罰下屬?!?
聶青嵐親自扶起于明,開口說道:“無礙,一點小傷?!?
于明捧著聶青嵐的右手,咬緊牙關(guān)道:“誰干的,屬下去殺了他。”
茉莉開口插嘴著:“已經(jīng)被主子殺了?!?
聶青嵐低聲說道:“茉莉,我餓了?!?
“奴婢這便去廚房?!?
待茉莉退出房間后,聶青嵐靠在窗戶邊上,輕聲說道:“二姐在北陵過的愜意嗎!”
于栩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窗戶外,低聲回稟著:“二小姐已經(jīng)將青字營領(lǐng)將換成了夏溯?!?
聶青嵐淡淡道:“殺了吧。”
“屬下領(lǐng)命!”
窗戶關(guān)上了,聶青嵐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琢磨著不日劉提司或許將該登門拜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