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仁帝當年最出名的,除了修為上的天賦,在陣法上的天賦更是超絕,只是一般很少在人前展示,因此知曉此事的人很少,據(jù)說,仁帝當年在陣法上的造詣,與成方大師都能不分上下。”
“不可能吧?”木辭心下暗暗想道:“成方大師那可是傳說中陣法造詣通天的人啊!”
木辭曾經(jīng)有緣見過一鱗半爪,從此便萌發(fā)了修習陣法的心思,只是后來直到水良的提醒,才正式開始陣法的修習。在木辭心里,成方大師,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只聽風霜繼續(xù)說道:“如今的青陽山護山大陣,實際上,正是仁帝布置的,只是仁帝當時不想太引人注目,因此借他人之名完成此事。只是后來隨著仁帝的破妖抗魔,那位借名之人透露出當年的消息,只是此時如今被天都有意忘掉,以至于大家都只知道仁帝當年與魔族,與妖族之間的斗爭了。”
“原來是這樣。”
木辭心下其實有些不信,但是聽到風霜說起,青陽峰的護山大陣,是由仁帝布置的之后,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與齊桓聊起的一段往事來,立時就信了九成。
當時木辭與齊桓相識已有一個多月,期間陸續(xù)談起過一些關于仁帝的事,聽齊桓提起,仁帝其實是半個齊國人。
土生木,木辭很快便意識到,仁帝之所以當初不受待見的原因了。也難怪,土屬性的皇族,突然出了一位木屬性的王子,雖然是事出有因,當時的中都王屬土,卻愛上了一位木屬性的女子,結(jié)果自然的,仁帝便是木屬性了,這是中原大陸上人盡皆知的事,倒不是什么丑聞,只是卻注定了仁帝只能是一個沒有身份的王子。
但是仁帝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有不滿,反而在破妖除魔,揚名立萬之后,依然全心全意的護著中都。
當時聽齊桓說,仁帝曾去過青木城,還特意舉行了認祖儀式,并親自為青木城布置了一座陣法,聽說還是一種混靈陣,就在如今的青木學宮,木辭當初還疑惑過,復靈陣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而傳說中比復靈陣還要難,還不穩(wěn)定的混靈陣,真的是仁帝布置出來的嗎?
木辭記得,齊桓當時很肯定的說過,那座混靈陣,據(jù)說是仁帝的心血所在,還少有的對木辭得意道:“他當年天資驚絕的時候,還有幸去見過此陣法,只是因為實在對陣法沒有天賦,最終什么也沒有感覺到。”
現(xiàn)在想想,原來齊桓當初說的是真的,能掌控極其不穩(wěn)定的混靈陣的陣法師,莫說是護山大陣,就連傳說中的傳送陣法,恐怕也不在話下吧?
莫非,仁帝真的是天命之子?
木辭漸漸將思緒拉回,正好聽到風霜說道:“正因為仁帝此前在仁帝山待過,后來因為有心人的打探,號稱知道了仁帝山遺留的秘密,并有所動作。”
“不過,這其實是魔族的聲東擊西之計,僅僅是為了一個可能存在的秘密就大動干戈,這不是魔族的性子,而且魔族畢竟是在極北,想要直接入侵青陽境內(nèi),北有冰霜城,西有白虎城的防范,魔族只能派遣一小部分精銳過來盜取機密。”
“但是這般簡單的計謀,又能瞞得過誰呢?”只聽風霜帶著很強烈的個人情感說道:“后來不僅北邊失算,連偷偷潛入青陽的魔族,都一并被擒獲,可謂是一敗涂地。”
“不過,按照秦銳老師的意思,魔族在百年前那次的行為,很有可能,并不是出自本意,或者說,是有心人利用魔族的噱頭,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魔族身上,然后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按照誰獲益誰嫌疑的推論,當初獲益最大的,正是中都。”
風霜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其他學生聽到這里,待記完最后一筆,也紛紛停下筆來,極有默契的對此事不予理會,只是點到為止。
木辭正納悶間,卻聽秦銳說道:“今天干脆全部說完吧,木辭不是外人。”
風霜略微遲疑了一會,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木辭,最后在秦銳的再次示意下說道:“當初魔族之事的始末暴露出來后,中都便第一個派人過來,說是要收回仁帝衣缽,主要也是為了防止魔族的覬覦。”
“說起來倒也合理,只是中都卻是忘了,自從仁帝破妖除魔之后,早就已經(jīng)不是中都的王子,而是全人族的仁帝了,也并不是大家不愿意讓中都收回仁帝的物事,實在是這種急不可耐的態(tài)度,讓人生疑。”
“而且更令人心寒的,是中都自收回仁帝物事之后,便開始隱瞞當初仁帝的往事,在天都的影響下,這么些年下來,仁帝的影響力早已不復當年,只是可笑中都這么些年,在一面隱瞞仁帝之事的同時,也將自己僅剩的一點名聲徹底敗光了。”
“哦?這個怎么說?”木辭情不自禁的問道。
木辭是與風霜在桌子的同一側(cè),聽有人問話,風霜側(cè)身看了看,見說話之人是木辭,頓時不說話了。
“搞什么,這分明是,對我有意見?”木辭不由在心中腹誹道。
秦銳見此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為難誰,只是說道:“木辭,你知道,自從天都之后,中都的地位,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吧?”
木辭立時便懂了,可笑中都只顧著仁帝之名影響了自己,卻沒看到,在天都眼中,中都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想著法搞臭中都都來不及,見到中都自己要搞臭自己,估計天都那邊,正偷著樂呢。
只是木辭余光看到,秦銳正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顯然還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木辭卻一時想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木辭,你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
見木辭面有不解之色,秦銳又說道。
木辭自然是聽過這個典故的,卻不是很明白秦銳的用意,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秦銳。
秦銳深深的看了木辭好一會,見木辭的神情不像作偽,良久,才輕嘆一聲,對木辭說道:“木辭,你覺得,如今的魔族,像不像那只只顧著眼前的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