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死了熱死了！”唐莉扯著領口扇風，瞥見田溪的藍襯衣依舊干爽，頓時叫了起來，“田溪，你是不是偷懶了？怎么一滴汗都沒出啊？”

她這一嗓子引得周圍同學都看了過來，田溪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確實沒覺得熱，想來是洗髓后體質變了。她含糊道：“我天生就不愛出汗，其實也覺得熱呢。”

“不對！娜娜你也沒出汗！”唐莉又轉向夏侯娜娜，只見她穿著件寶藍色 T恤和時髦的喇叭褲，站在曬谷場的人群里格外惹眼，可后背和脖頸都干干凈凈的，“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的？”

夏侯娜娜心里咯噔一下，她其實一早也熱得頭暈，可不知怎的，只要挨著田溪就像罩在涼棚下，清爽得很。她只能順著田溪的話頭說：“巧了，我也是不出汗的體質。”

總算熬到太陽西斜，老師喊大家收工回學校。一沾到宿舍的床，唐莉就癱成了大字：“我的肩膀快斷了，手掌都磨起泡了……”

“起來，我給你揉揉。”田溪倒沒覺得累，這點活兒對她來說實在算不了什么。

“好嘞！”唐莉立刻骨碌爬起來，笑嘻嘻地湊過去，“嫂子的手最神奇了，上次我吃撐了，你揉了幾下就舒服了。”

田溪笑著捏了捏她的肩膀，又問旁邊的夏侯娜娜：“你怎么樣？累不累？”她想著夏侯娜娜曾是修煉者，這點強度該不算什么，卻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我沒事。”夏侯娜娜正靠在床頭，捧著本泛黃的《黃帝內經》看得入神，書頁上還密密麻麻寫著批注。

田溪依著上次的法子，將木靈聚在掌心給唐莉揉按。小姑娘許是太累了，沒多久就打起了輕鼾。等田溪收回手時，發現丹田的靈力小溪又窄了些，而唐莉手掌上的水泡竟已消得無影無蹤。

熄燈后，聽著寢室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田溪悄悄起身。和唐莉擠在單人床上實在憋屈，她忽然想起前兩天讓靈種的菜，便閃身進了空間。

原以為靈頂多是開辟幾塊菜地種種菜苗，可眼前的景象讓田溪驚得說不出話——除了小竹樓還是老樣子，其他地方都變了個模樣。

竹樓左側是大片菊花，右側是成叢的月季，明明當初只買了五株，如今卻鋪成了半畝花海，粉的、黃的、紫的開得熱熱鬧鬧。

原本那片草地被一條青石板路分成兩半。路右邊挖了方池塘，水面上漂浮著各色蓮花，白的似雪，紅的如霞，最奇的是還有墨色的，花瓣竟會隨著光影變換顏色。池邊整整齊齊種著二十棵橘子苗，枝椏上竟已綴了幾顆青黃的小果子。

路左邊被改成了良田，十塊方方正正的菜畦里種滿了植物。有她從集市買的蔬菜和草莓，更有許多她從未見過的品種——有的像草卻結著瑪瑙似的紅果，有的像樹卻開著星星點點的藍花，細看之下，這些植物竟都泛著淡淡的彩光，在空間的柔光里流轉。

“靈！你出來！”田溪又驚又喜，揚聲喊道。

一道白影閃過，靈抱著顆草莓啃得正香，小臉上沾著紅色的汁水：“怎么樣？我種得不錯吧？”

“這些新品種哪來的？還有這些花，怎么長得這么快？”田溪指著那片望不到頭的菊花海，聲音里滿是驚奇——明明才種下三天，竟已長如此的高了。

“我用木靈催的呀。”靈得意地晃著頭上的小揪揪，“空間里的土地本就肥沃，加上我的靈力催生，它們自然長得快。那些新品種是我從廚房里找的種子，別說，種著真好看。”

田溪走到草莓畦邊，看著藤蔓上掛著的紅果，眼睛倏地瞪圓——那草莓竟有蘋果那么大，紅得像塊透亮的瑪瑙。她摘了一顆塞進嘴里，牙齒剛咬破薄薄的果皮，清甜的汁水就在舌尖炸開，帶著股濃郁的果香，比前世吃過的任何草莓都要美味。這么大的個頭，三兩口就被她啃得只剩果蒂。

“草莓才種三天，怎么就結果了？而且這么大？”田溪咂咂嘴，還在回味那股甜味。

靈正蹲在旁邊，又捧著個通紅的草莓吃得歡，小臉上沾著的汁水像抹了胭脂。它含糊不清地說：“我給它們加了點木靈，長得快、個頭大很正常啊。這都是第二批果了，第一批早被我吃完了。”

田溪看著滿地的草莓，估摸著得有百來斤，忍不住扶額：“吃這么多不怕肚子疼？”

“才不會！”靈拍拍圓滾滾的小肚子，得意地揚起下巴，“對了，池塘是我挖的，水是從竹樓后面的泉眼引的，可干凈了。”

“那些發光的植物也是從竹樓的廚房找的？”田溪指著菜畦里那些泛著彩光的奇花異草，好奇地問。

“嗯，挑了些認識的種。”靈把最后一口草莓塞進嘴里，擦了擦手說，“那些都是好東西，以前修煉者搶破頭都想要呢。”

“池塘里的蓮花會變色，是什么品種？”田溪蹲在塘邊，看著水面上的蓮花忽明忽暗地變換顏色，粉、紫、藍、白輪番交替，像掛在水里的霓虹燈。

“那是九彩蓮，做雪骨劑的主材。”靈湊到她身邊，指著最大的一朵墨色蓮花說，“雪骨劑能洗髓，讓骨頭變得白如玉，百病不侵。但普通人承受不住煉制時的痛苦，修煉者用了卻能事半功倍。”

田溪眼睛一亮，猛地抓住靈的胳膊：“普通人也能用？那是不是家里人都可以修煉了？”她兩眼放光地盯著靈，心跳都快了幾分。

“死亡率很高的！”靈連忙擺手，小臉上滿是嚴肅，“除非體質超強、意志力又堅定，否則根本扛不過去。”

“我有木靈啊，或許能幫他們減輕痛苦。”田溪攥緊拳頭，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

“那也得等你到固海境界才行。”靈一盆冷水澆下來，“現在你的木靈連催生草莓都費勁，根本不夠用。”

“慢慢來，總會有辦法的。”田溪倒不氣餒，按她現在的進度，幾年內突破到固海應該沒問題。

在空間里待到快天亮，田溪才悄悄出去洗漱，然后輕手輕腳地叫醒唐莉和夏侯娜娜。

開學近一個月，高三迎來了第一次月考。考前一晚，唐莉抱著書本擠到田溪床上，眉毛擰成個疙瘩，不停地抓著頭發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