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分(一)
- 隔壁住了個金龜婿
- 酒半仙兒
- 2153字
- 2018-05-01 23:33:24
裴炎走了之后寧肖白就一直坐在客廳里,門口丟著那個被裴炎丟在了門口的毯子。沒人撿,有如在沙發上癱坐著的寧肖白,無助又可憐。
事情的進展好像有點超乎預料。
寧肖白發誓,她這輩子都沒干過這么蠢的事。
無理取鬧?開他媽什么玩笑她怎么能這么沒腦子?
可事情不光是發生了,還氣走了一個。喝多了明明是裴炎,耍脾氣的居然是自己。
宋衍又發了條消息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她隔了十來分鐘,回復了有。
明天就把東西拿上算了。
臥室里散落著七七八八的衣服,地上還甩著裴炎換下的那雙AJ,寧肖白買了雙同款黑色,湊成情侶款。衣柜里掛著那天兩人穿的衛衣,還帶著淡淡的柔順劑味兒,裴炎說挺喜歡這個味道。
她不是著急分手,而是太害怕了,不然早就隨便找個理由跑路了。
寧肖白從沒想過裴炎能在她心里激起什么水花,但話說出口之后卻一點輕松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在本就沉重的心上又加上了個砝碼。
她把裴炎那件衣服拿了出來,裝進了行李箱。
床上和地上散落的東西被一點點收拾好,一部分放進了洗衣機,一部分收回了箱子里。
裴炎沒再發消息給他,估計現在正在耍酒瘋。感情這東西本就沒有道理可言,吵架的理由也千奇百怪,找茬兒分手的不少,但這種理由還著實少見。
裴炎買了回S城的機票,兩點多,出門的時候才十點半,時間還早得很。
他坐著夜班環城溜達了半圈才打車去了機場。坐在機場瑟瑟縮縮等了兩個多小時,滿腦子都是寧肖白那個眼神。
明明就是耍脾氣,說得像真的一樣。
不管嚴衡放竊聽器這件事和寧肖白有沒有關系,就裴炎來說,公司不論出了什么事都是他的失職,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包括陸紹景。
裴炎知道她對兩個人社會階級這個問題一直耿耿于懷,他也沒想過能讓對方做出什么改變。如果真的喜歡,她自己就會主動做出行動來拉近兩個人的距離,根本不用別人勸。
所以裴炎不太相信這個蹩腳的借口,但寧肖白的話又聽起來句句肺腑,就是這樣才讓他心里堵得慌。
陸紹景在D市住一晚,裴炎這次來就是見家長來的,現在也沒了呆下去的理由,自然要回去。
寧肖白沒給他發消息,這是他意料之中的。
可他并不想要這種意料之中的結果。
整個頭等艙只有他一個人,很安靜,方便睡覺。公司有人來接他,回去的問題能解決。
只不過他們倆的問題,還遠沒有解決的出口。
寧肖白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給寧母留了個紙條,大概就是說自己有事先回去,有事以后說。
寧母大早上回來就開始打電話罵她,問他是不是兩個人吵架了,好好和人家道個歉什么的。
寧肖白草草回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趕在十點左右找宋衍拿戒指。
S城的氣溫比D市高出不少,出門穿T恤也會覺得熱。寧肖白穿了件米白色的長t,挽了個袖子,扎了個高馬尾,看起來像是個剛畢業的高中生。
兩人約在上次見面的咖啡館,宋衍看見她的時候嚇了一跳,一直盯著她看。
“我臉上有東西?”寧肖白摸了摸臉,笑得有些尷尬。
“沒,沒……就是覺得你這樣兒挺年輕的,我剛認識依依的時候她也喜歡束馬尾。”宋衍笑著推過戒指盒,“打開看看,不行的話還可以改。”
寧肖白打開盒子,哇了一聲。
“哇……真的好看!”
戒指的材質是彩金,不是太奢侈的材料,摩斯電碼的橫線部分設計成了凹陷,點狀部位鑲了小小的水晶,整體造型不至于土氣,很合寧肖白的心意。
“給您打過去的錢收到了吧?”
“收到了,依依天天吵著讓我把錢退你,還讓你有時間趕緊去我家教我兒子練琴。”宋衍啜了口咖啡,開口的時候有些猶豫不決,“你……這是定了個分手禮物?”
“啊,嗯……一直也沒送他什么,留個紀念唄。”
寧肖白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太信。
****
裴炎在公司睡了一晚上,冷熱交替的太快,早上起來的時候渾身發冷。照鏡子的時候嘴唇都是白的,體溫也有些高,應該是前一天晚上凍著了。
手機沒有任何消息,他拿起電話想給寧肖白打個電話,剛撥出去就掛斷了。
不能打,讓她自己想明白。
雖說昨天回城有酒精的作用在里面,但早上起來之后在回憶昨天的事,只有更生氣。
他甚至不自信的覺得寧肖白在外面有人了。
陸紹景辦事效率向來很高,下午就把他要的資料整理好發給了他,裴炎看文件看得頭疼,給自己擰了個冷毛巾,靠在沙發上看寧肖白的資料。
母親叫肖樂樂,父親叫……白止?
裴炎把手機扔在一旁,把毛巾從額頭上取下來,在空氣里晃了晃,讓剛剛吸收的熱量散發掉。
果然不是一個人啊。
裴炎正想著,剛剛扔出去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回趟家,有事兒說。”發信人是寧肖白。
裴炎吸了吸鼻子,用手搓了兩把臉,搖搖晃晃地起身拿起外套搭在了肩膀上,心情居然很平靜,興許是發燒讓他沒有太多心思思考其他。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茶幾上的花瓶空了很久了,廚房的桌子上擺著兩盤冷掉的菜。裴炎掀開電飯煲看了看,南瓜粥煮得稀爛,香氣順著鼻子往胃里鉆。
他進屋之后就覺得哪里怪怪的。
門口掛著的外套少了好幾件,拖鞋也少了一雙。他轉身進衛生間看了看,他的東西都在,但唯獨寧肖白的東西不見了。
他赤著腳跑進臥室,那里除了他最近一直在用的東西之外,沒了任何其他人的氣息,床單被罩都是新的,連空氣中的味道都是空氣清新劑的刺鼻香氣。
桌子上有一張白紙,上面寫了幾個字。
裴炎燒得難受,伸手把紙抽過來,一屁股坐在床上。
上面只有一個單詞,sorry.
桌子上放了個精致的盒子,他把白紙放回桌子上,掀起盒蓋。
里面是一枚戒指,指環中央放了個小紙條。
窗外的風順著窗子吹進來,將戒指上面那個小紙條吹到了地上。
裴炎坐在原地一動沒動,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我想好了。
“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