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分(二)
- 隔壁住了個金龜婿
- 酒半仙兒
- 2050字
- 2018-05-02 22:45:02
寧肖白回家收拾好了東西就聯系了陸紹景。
陸紹景剛上飛機,沒等手機關機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寧肖白上來就說了倆字兒,干脆利落。
“分了。”
陸紹景被嚇了一跳,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誰分了?”
“我倆分了。”
這回陸紹景是真被嚇著了。
“臥槽你等會兒,”空姐過來提醒他關機,他伸手擋了擋,“你等會兒,我飛機快飛了,回去說。”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寧肖白拿著手機,周圍堆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來的時候還沒這么多東西,多出來的箱子大都是兩人在一起之后一起買的衣服和亂七八糟的小物件。
寧肖白不念舊,就是心疼錢。
當然她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剛搬家的那天,裴炎叫了好幾個黑衣人給她搬箱子,還給她嚇了一跳。
寧肖白想到這兒的時候,甚至笑出了聲。
裴炎可真夠缺心眼兒的,這要換了別的小姑娘估計早就報警了,綁架啊這是?
還有那個坑人的倒霉合約,差點把她坑死在電梯里,這個人真是太沒輕重了,好在后來沒讓她辦什么缺德事兒,不然也得把她折進去。
寧肖白想到這兒,突然收斂了笑容。
大概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圖謀不軌了吧。
陸紹景下了飛機之后直奔寧肖白家。裴炎給他打電話說在公司,估計他還不知道寧肖白回家。
這倆人到底怎么分的,昨兒晚上不還好好的?打個電話能把人閃瞎了,寧肖白到底和他說什么了?
陸紹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目的地,門是半掩著的,他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了。門口抵著個箱子,他費了些勁才把門推開。
寧肖白坐在客廳中間的那個箱子上玩手機,見人來了連忙站起來,膝蓋磕到對面的一個箱子上。
“哎喲……你來了?”
“怎么回事兒?!”陸紹景踢開那個箱子站到寧肖白面前,環視周圍一圈,“你昨天就回來了?”
“今天早上。”寧肖白拿起桌子上的那個背包背到肩上,“我們什么時候搬?”
“房子我是找好了,但沒想到你這么著急啊!你到底和他說啥了?”
寧肖白白了他一眼,把書包放回原位,開始講昨天發生的事。
陸紹景點了根煙只嘬了一口。剩下的大半根就那么叼著,一口沒抽,而且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你說,嚴衡死之前來找你了?還對那個飯盒做了手腳?”
“對,之后公司那邊不是出了點事兒么,裴炎那陣子一直沒怎么回來,我覺得有關。”
陸紹景剛想抽一口煙,發現煙已經燒到了屁股,索性直接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把煙灰和煙頭都倒進下水道沖了下去。
寧肖白一直坐在箱子上擺弄手指,等著陸紹景回來發落她。
陸紹景在衛生間打了個電話,出來的時候寧肖白正背對著他。他把手里的煙灰缸底座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隨即柔聲安慰道:
“房子我聯系好了,待會兒會有人來幫忙搬家。你不要想太多,雖然理由挺蹩腳的吧,但是裴炎被人踹了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找你。你先安心住下,地方肯定沒有現在舒坦,但是房租不用你付,以后你掙錢了再說。這事兒也頂算是我起得頭,我肯定負責到底。至于裴炎……”
陸紹景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大概不夠了解他,公司的事即便是有外在原因他也不會怪任何人,因為不論怎么說,起因都是他。這件事就先這樣兒,你最近不要聯系他,之后再想辦法。”
寧肖白點點頭,沒說話。
陸紹景重新在她面前坐下,拽了拽她后脖頸那里的商標。
“難受了?”
對方搖頭。
“是不是挺生我氣的?”
箱子上傳來滴答一聲響,陸紹景低頭,那里有一小灘不大不小的水漬,之后在附近又陸續滴落幾滴,暈開的水漬湊在了一起,像一簇簇綻開的百合花。
“我沒生你氣,”寧肖白啞聲道,“我就是覺得我挺傻的,開始就不應該答應,結果分手就分手吧,我還難受。你說我難受個屁啊,你當時都說了我啥都幫不上他我自己也想過我們根本不是一路子人,結果到底還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陸紹景啞然失笑:“那個電話你聽見了?”
就是上次裴炎在辦公室打電話沒掛斷,陸紹景在背后戳咕寧肖白那次。
他記得很清楚,因為在那之后沒兩天這倆人就搞一塊兒去了。
“我記得特清楚,那兩天我還琢磨呢我可不能掉坑里,結果呢,你潑冷水都沒把我潑醒。”寧肖白低著頭抽了張紙巾擤了擤鼻子,指了指陸紹景:“沒事兒你別自責,你不說我心里也有數,車什么時候來啊,咱一會兒就走吧,一會兒裴炎回來撞見就完蛋了。”
陸紹景打電話催了催搬家公司,之后倆人幫忙把東西都運下了樓。寧肖白以鑰匙落在抽屜為借口,在東西都搬出去之后又重新回了那個家。
玄關的兩個粉紅豹只剩下了一只,地上的只剩下一雙布朗熊拖鞋,另一雙被寧肖白收走了。茶幾的花是回家之前插進去的,現在已經蔫了。
廚房桌子上擺著她早上做好的飯,鍋里煮著裴炎最近特別愛的南瓜粥。冰箱里的食材塞得滿滿的,都是她打電話讓超市送來的。
寧肖白走進臥室,打開了那串星星串燈,這燈還是剛住進來的時候買的,燈泡壞了一個,但依舊很好看。
裴炎總是喜歡開著這個燈看她,趁她揉眼睛的時候咬她的無名指,再吻她的眼睛。
寧肖白手指用力,將USB充電口連著線一齊拽斷,燈泡驟然滅掉。
腳步聲從臥室到客廳漸行漸遠,隨即在客廳停下,花梗撞擊花瓶的聲音清脆悅耳;緊接著是金屬鑰匙與水晶茶幾的碰撞聲,連帶著時走時停的腳步聲和關門聲,一同被封在這個空間里,仿佛從沒有人來過。
穿堂風吹起臥室的窗簾,帶進了一股濕潤的風,吹動了臥室桌面上的那張白紙。
白紙下面露出的小小一角,是那個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