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火闌珊。
莫正議漸漸蘇醒,他看著床邊坐著吳靈,她躺在床邊,男人的手輕輕撫摸著吳靈的秀發(fā)。
這一摸,吳靈醒了,她說:“二爺,你醒了?”
莫正議輕輕點頭,吳靈看著莫正議醒來,眼眸頓時熱淚盈眶,“二爺,你好好養(yǎng)病,我們離開這里,去杭州,或者更遠(yuǎn)的地方,好不好?
我不想二爺再為我受傷,為我東躲西藏了。”
莫正議摸著吳靈的秀發(fā),“傻丫頭,是我對不起你。”
男人眼里含著熱淚,“吳靈,我一直記著,我欠你一場完美的婚禮,都怪我,將我們的婚禮搞復(fù)雜了。”
吳靈努力搖頭,“二爺,不,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莫正勛,是他攪亂了我們的婚禮。”
莫正議看著吳靈,他覺得所有的危險都讓他一個人來扛就好了,吳靈待在他身邊只會更加危險,他要想辦法盡快送吳靈離開這里。
“吳靈,明天一早,我就讓子文送你離開這里。”
吳靈搖頭,緊緊抓著床上的被子,“不,二爺,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要離開你。”
“這里不安全,你必須離開,放心,所有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會派人接你回到我的身邊。”
“真的嗎?”
“二爺什么時候騙過你?”
莫正議哄著吳靈入睡,吳靈在莫正議溫暖的懷抱中,睡著了……
子文看著這對小夫妻,他問:“二爺,真的要送夫人離開嗎?”
莫正議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子文總覺得莫正議是故意要送吳靈離開,其實他的用意是不想?yún)庆`跟著涉險。
“二爺,明天一早送夫人去葉家嗎?”
莫正議微微一怔,是啊!不送吳靈去葉家避險,難道還要把她送到威廉那里避險嗎?
莫正議又點點頭,“只能先送葉家避險,事后,再把夫人接回來。”
“二爺,你確定就這樣與夫人分開嗎?夫人要是知道二爺這么做,豈不是會很傷心?”
“子文,你怎么這么多廢話了?叫你去辦的事,你去辦就好,別問了。”
“是,二爺。”
子文不敢再多言,只能應(yīng)聲莫正議的吩咐。
上海碼頭倉庫旁小旅館,萬俟科長與六壟坐在一起,他們商討著一件大事。
萬俟手中握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這個莫正勛,到頭來,還是有點兒用處的。”
“是啊!我們終于將貨運到了碼頭,接下來,科長,我們該如何去做?”
萬俟嘴角微微上揚,“我們需要把大批的貨都運到這里來,集中一下后,將這批貨丟入碼頭前的水里,污染河水。”
六壟點頭,“好主意。不過,這批貨,我們得注意莫讓莫正議有可趁之機。”
萬俟得知他們來到上海的前一天,莫正議與吳靈正在舉辦婚禮,恰好被莫正勛攪亂了。
眼下也不知莫正議等人逃到了何處,而莫家宅子被莫正勛強強霸占。
清早。
葉家
吳靈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盛豪酒店,周圍的環(huán)境莫名熟悉,這不是葉家嗎?
她緩緩起身,喊著:“二爺,二爺……”
葉夫人緩緩上樓,聽到吳靈的呼喊聲,來到她的房間推開門,“靈兒,你醒了?”
吳靈瞧著眼前的葉夫人,詢問:“我怎么會在這里?二爺呢?”
葉夫人也沒有刻意的隱瞞她,直接告訴她,“靈兒,事情是這樣的。”
葉夫人回憶,昨天晚上莫二爺?shù)氖窒伦游模_著車帶著吳靈,來到了葉家,他將吳靈從車?yán)锉Я顺鰜恚恢眮淼搅诉@個房間,當(dāng)時葉夫人很是意外,就跟著他,子文回頭告訴葉夫人,“葉夫人,吳靈小姐就先送到你這里,等事情過后二爺會來接她的。”
葉夫人詫異的問:“是出了什么事嗎?那莫二爺呢?”
子文回答:“葉夫人不必驚慌,二爺他沒事。”
葉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子文走后,葉夫人坐在吳靈的床邊,看著回歸的女兒,喜笑顏開。
她關(guān)了燈,退出房間。
葉夫人陳述完所有的事情后,吳靈問道:“媽媽,我不想離開二爺,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葉夫人明白吳靈一直跟著莫正議,很難愿意離開他,安慰道:“傻孩子,莫二爺他這是在保護你啊!”
她端起桌角的碗,碗里是煲了二十四個小時的雞湯,她說:“靈兒,你吧把名字改過來,就叫葉靈。”
吳靈點點頭說:“好,我叫葉靈。”
葉夫人將雞湯端起,遞給葉靈,她說:“靈兒,看你這幾天都消瘦了許多,來,喝點兒湯,補補。”
葉靈接過湯,喝了一大口,葉夫人看她喝得狼吞虎咽的,竟笑了起來,“慢點兒喝,沒人跟你搶。一會兒啊!媽媽帶你上街買點兒衣服。”
“好。”葉靈喝完了湯,小香接過碗,就下樓了。
葉夫人牽著女兒葉靈,母女倆來到街市上,走進一家服裝店,葉夫人一眼相中了一款白色帶著些小碎花的長款連衣裙,她說:“老板,按照這個款式,顏色改為水湖藍(lán)的裙子,腰間做個藍(lán)色的飄帶。”
老板客氣又恭敬的說:“好的夫人,你提的這些要求,我們盡快趕工,送到你家。”
葉靈在店里四處觀看,她看到一款中長藍(lán)色的連衣裙,遲遲沒有挪開身,一直盯著它。
葉夫人緩緩走了過來,“靈兒,喜歡這款?”
葉靈點點她,葉夫人輕笑,“喜歡就告訴媽媽,我們買下。”
服務(wù)員將這款裙子整齊的疊好,放在袋子里,然后遞給葉靈,她接過袋子提在手上,母女從服裝店出來,服務(wù)員客氣的說:“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母女倆走在大街上,葉夫人詢問身旁的葉靈,“靈兒,要不要去喝杯下午茶?”
葉靈輕輕搖頭,“媽媽,不用了吧?”
另一邊,威廉就此經(jīng)過,他恰好在車窗往外眺望,看到葉夫人牽著他心愛的女孩。
他叫住一諾,“停車。”
一諾將車停在了母女倆的眼前,威廉早已迫不及待,他打開車門,沖下車。
葉夫人拉著葉靈往首飾店走去,他緊緊跟在她們身后。
在柜臺前,葉夫人指著一條項鏈,“靈兒,你看這條項鏈怎么樣?”
葉靈輕輕點頭,“好看,這條,這條顯得大氣。”
葉夫人微微點頭,笑著。威廉突然出現(xiàn)在她們的身后,他說:“這條好看。”
葉靈抬眸這才看到威廉站在她的身后,“威少?”
威廉瞧著葉夫人和葉靈,輕笑,“葉夫人,葉靈,好巧。”
他們從首飾店出來后,到了一家咖啡廳,葉夫人瞧著威廉,“小廉,坐啊!”
威廉輕笑點頭,坐在了她們對面,喝著咖啡,威廉到嘴邊的話,咽了又咽。
葉夫人溫和的問道:“小廉啊!最近和雪兒處得怎么樣?”
威廉有些尷尬,他心里愛著的是葉靈,可是卻要因為做錯事,而要放手,去對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負(fù)責(zé)到底,他只覺得內(nèi)心糾結(jié)。
“挺好的。”
葉夫人輕輕點頭,“能和得來就好。”
威廉的眼眸盯著眼前的葉靈,葉靈也盯著他,“威少,你是來買婚戒的嗎?”
威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來,他點頭,“是,這不是準(zhǔn)備和葉雪訂婚嘛,所以想提前買好禮物送給她。”
“小廉,沒想到你對雪兒,竟如此用心,雪兒知道了定會很開心的。”葉夫人淺笑。
威廉謙虛的說:“葉夫人過獎了。”
下午茶過后,葉夫人帶著葉靈告別了威廉,就坐著自家的車回到了葉家。
葉雪從樓上下來,看到母親牽著葉靈,她的火氣上涌,但還是忍住了,“媽媽,葉靈,你們回來了?”
葉夫人說:“是的。”
“媽媽,我可以帶葉靈去紡織廠看看嗎?”
“當(dāng)然可以啦,但是你們要早些回來。”
葉雪見母親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了,心中竊喜,她牽著葉靈的手,就出了葉家大門。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紡織廠門前。
葉雪拉著葉靈,下了車,姐妹倆來到紡織廠的大門,葉雪松開了葉靈的手,她拍拍手,“大家都停一停。”
所有員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都集合來到葉雪的面前,她說:“從今天開始,葉靈也加入,與你們一起工作,你們要多多照應(yīng)著她。”
葉靈瞧著眼前陌生的環(huán)境,想到葉雪帶著自己定沒好事,這日后的處境怕不是更加艱難,她很想流淚,但還是忍住了。
“大家繼續(xù)吧!”葉雪叫大家歸位繼續(xù)工作,而她身邊的葉靈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
葉雪拍拍她的肩膀,“葉靈,你可別說你是葉家的二小姐,這些工作你就可以偷懶不干。”
“我……”葉靈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
她被迫換上了工作服,與那些員工一樣,忙碌起來。
葉雪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即她來到附近的小房子,這里待著一個她花重金買來的人,男人瘦高瘦高的,但是身強體壯,他的名字叫武虎。
她將武虎安排到了紡織廠專門收拾葉靈,武虎詢問:“葉小姐,我可真搞不明白,你們姐妹之間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葉雪不耐煩的說:“不該問的,你別問,拿錢辦事就好!”
武虎問:“葉小姐,有什么吩咐盡快開口。我不會讓你花冤枉錢的。”
“我把葉靈安排在了紡織廠,你看著辦,別讓她再回到葉家。”
“好的,葉小姐。”
武虎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殘忍,葉雪離開了這間小屋子。
葉雪走后,武虎則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你以為我什么都會幫你嗎?我真正的目的可是你們?nèi)~家的財產(chǎn)。等我想辦法征服你,讓你心甘情愿的成為我的女人。”
隨即,他找來自己的好搭檔,此人是個女人,身材高大,身形如同男人,一頭短發(fā),模樣也酷似男人,算是不男不女。
武虎為了方便叫她,就喚她錢經(jīng)理。還特意將錢經(jīng)理安排到了紡織廠里。
莫正議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吳靈就將她送到葉家避險,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將吳靈推入了更深的深淵……
石坎帶著人沖入莫家,他大搖大擺的說:“勛爺,你過得還好嗎?”
莫正勛微坐在沙發(fā)上,看到一群人進來,他也不驚慌,“莫正議怎么沒有來啊?”
石坎笑著說:“二爺啊!他一會兒就來,還特意給勛爺帶了驚喜。”
莫正勛輕聲“哼”一聲,“是嗎?”
石坎拿著槍,指著莫正勛的腦袋,眼神狠狠瞪著莫正勛,“勛爺,你最好別亂動,我怕我一不小心槍走火,要了你的小命。”
莫正勛頓時嚇得不敢亂動,他雙手抬起。
客廳里傳來一陣皮鞋踩踏聲“噠噠噠”男人從墻邊緩緩走來,露出臉,沒錯,來的男人正是莫二爺莫正議。
莫正議慢慢走近,他看著莫正勛雙手抬起,膽怯的模樣,“大哥,見面了。”
莫正勛輕笑,“二弟,你來了。”
莫正議沒有回答,上來一拳打在莫正勛的臉上,“這一拳,打你攪和了我和吳靈的婚禮。”
接著又來了一拳,打在莫正勛的左臉上,“這一拳打你背信棄義,投靠日本,霸占莫家!”
隨即,男人又打了一拳,這一拳打在莫正勛的胸膛上,左邊胸膛連著心,他吃痛的蹙眉。
“這一拳,我真想打死你!”
莫正勛嘴角流出鮮血,他笑著說:“對,沒錯都是我的錯,那你莫正議呢?可有做過背信棄義的事?”
莫正議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莫正勛繼續(xù)說:“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們也算兄弟一場,不如你放過我,我永遠(yuǎn)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可以嗎?”
子文拿著槍指著莫正勛的腦袋,與石坎調(diào)換了位置,石坎走到他的面前,拿著手槍頂住
莫正勛已經(jīng)是滿身傷,嘴角流著血,“對,是我的錯,你饒過我,放我走,以后我,我永遠(yuǎn)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只求求你放過我。”莫正議沒有說話,石砍手墊著他的下巴,“二爺,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紡織廠里,所有的員工還在加班努力工作,葉靈第一次進廠工作,就有人看不慣她。
葉靈抱著一批染過色的布,往庫房走去,女子看不慣她那磨磨蹭蹭的模樣,一腳踢翻了桶,葉靈被水滑倒,濺起一身水,她緩慢艱難爬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染布也沾染了水。
她一抬眸,就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不男不女的家伙,用著那雙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盯著她。
“在這兒傻楞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干活!”
葉靈咬咬牙,硬著頭皮抱著布離開了錢經(jīng)理的視線。
錢經(jīng)理強調(diào),“你們只要一個人干不好,那就全員都別想休息,要怪,你們就怪新來的不會干,你們過于倒霉吧!”
員工們害怕的連連點頭,錢經(jīng)理離開后,一個女子提出了抗議,她不滿的看著葉靈,因為這一整天下了,她不僅沒有休息,連水都沒喝一口,飯都沒吃飽。
她撞上正在染布的葉靈,二話不說,不問原因,上來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呼在了葉靈漂亮的臉上。
五道紅紅的巴掌印,留在葉靈的臉上,她吃痛的捂著臉。
女子看著她,“新來的,你怎么這么過分啊?一個工作你都做不好,害著我們大家都休息不了,你是故意的吧?”
女子看著葉靈這張臉,她就來氣,伸手再次朝葉靈打來,突然手被一個人抓住了,“阿麗,你不要這樣,或許她不是故意的。”
阿麗看著上來解圍的碧水,“你還敢替她說話,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收拾!”
看到碧水多管閑事,阿麗直接給了她一記耳光,碧水吃痛的捂著臉,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她哭著跑開了,葉靈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就被阿麗攔住了,她上來又是一個狠狠的巴掌,毆打在葉靈的臉上,葉靈痛得的捂著臉,強忍著眼淚。
這時,不男不女的錢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們的面前,“都干什么呢?還不快去干活?”
阿麗狠狠瞥了一眼葉靈,就離開了。
葉靈覺得自己終于解脫,就跟著她們也準(zhǔn)備離開,“你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葉靈剛轉(zhuǎn)身,錢經(jīng)理就拉扯著她,兩人來到了一間小倉庫,葉靈害怕的后退數(shù)步,錢經(jīng)理一腳將葉靈踢進小倉庫里,她緩緩走近葉靈,葉靈躺在地上,準(zhǔn)備爬起身,突然一個狠狠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接二連三,又來了兩巴掌,葉靈疼得摸著臉,紅彤彤的臉被打得紅腫。
錢經(jīng)理一腳踹在她的大腿根上,這一腳很是用了,竟然將葉靈踢得昏迷過去。
偷偷跟蹤錢經(jīng)理的碧水還有素美看到了如此殘酷的一幕,她們心疼葉靈,但不敢出聲,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葉家
葉款聽說葉靈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葉夫人,“夫人,你不是說葉靈回來了嗎?我怎么沒見到呢?”
“她啊,跟著葉雪去紡織廠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夫人,你糊涂啊!”葉款憤怒的直拍大腿,“夫人,你不知道葉雪她從小嫉妒心強嗎?你怎么能讓她帶著葉靈去紡織廠里啊?”
“那,那怎么辦?”葉夫人很詫異的看著葉款。
莫家恢復(fù)了往日的光景,莫正勛也因此被莫正議送入了警局。
莫正議又可以繼續(xù)恢復(fù)他商人的身份,這天,王老板到莫家談生意上的事。
王老板拿著合同放在桌上,他說:“莫二爺,你先看看,合同有什么不妥或者欠缺的地方,如果沒有,那你就可以在上面簽個字。”
莫正議拿起桌上的合同,翻著看了個大概,他輕笑,“王老板,你這合同還挺細(xì)致的。”
莫正議將合同放在桌上,在衣服前掏出一支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即遞給王老板。
王老板接過合同,輕笑,“莫二爺,爽快!”
王老板把合同遞給身后的助理,他端起高腳杯,與莫正議手中端著的高腳杯碰杯,杯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王老板說:“來!干杯!合作愉快!”
莫正議舉杯,“嗯,合作愉快!”
兩人提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