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勛等人從正門跑了出來,他說:“給我追!一定要抓住他們!”
“是,勛爺。”手下回應。
阿飄開著車,莫正勛坐在車后,他們的眼睛盯著街道每個角落,四處尋找莫正議等人的身影。
莫正勛找得過于著急,眼下沒有找到莫正議,他說:“我們先就此處暫住,一旦發現莫正議等人的蹤跡,立刻抓捕!”
“是,勛爺。”
莫家
石坎等人快速的跑回莫家,他大喊:“二爺,這里不安全了,趕快帶著夫人離開這里!”
石坎一路跑到客廳,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復著,“二爺,帶著夫人,趕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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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議與吳靈在各自的房間換了身上的婚服,穿上了日常服飾,他牽著吳靈下了樓。
莫正議詢問:“石坎,是不是莫正勛追來了?”
石坎看了看客廳,又看著莫正議與吳靈,“二爺,別問了,快跑吧!”
石坎因為經歷了一場搏斗,腹部中了一顆子彈,他手捂著腹部,眼睛模糊不清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體力不支,昏倒于地。
子文趕忙上前扶起地上的石坎,他說:“二爺,石坎說得對,莫家不宜久留,莫正勛的人很快就能查到這里,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莫正議頓了頓說:“好,我們連夜離開,務必要小心行事,不可讓莫正勛察覺到我們置身何處。”
“是,二爺。”子文應聲。
莫正議牽著吳靈坐進車里,子文將石坎扶到了副駕駛,子文開著車一路向北。
天漸漸黑了,子文依然開著車,他穿過一條小巷子,那小巷子破舊荒僻,少有人來。
好巧不巧趕上天邊下起了濛濛細雨,車子偏偏停在了這個荒僻的小巷子,還恰巧車子又沒了油。
他們無奈的頂著細雨,走進布滿灰塵小屋里,子文輕輕吹了口氣,灰塵肆意揚起,嗆得子文直咳嗽。
子文張望了四周,他不禁感嘆,“二爺,夫人,這里實在是太破敗了,怎么生活啊?”
莫正議沒有說話,他緊緊牽著吳靈,臉上冷汗直冒。
吳靈瞧著子文,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就算再苦也是可以生活的,你們過慣了自由舒適的生活,來到這里不知所措也很能理解。”
子文點頭,“夫人,教訓的是。”
吳靈這時才注意到莫正議臉上的冷汗,她問:“二爺,你怎么了?”
莫正議輕輕搖頭,子文扶著石坎坐到椅子上,他看到子文腹部鮮血外涌,“石坎,石坎,你堅持住。”
莫正議幾乎站不穩腳,他眼前眩暈,“子文,石坎怎么樣了?”
子文回眸瞥向莫正議,“二爺,他流了好多血。”
子文聲音顫抖的說著。莫正議眼前模糊,瞬間往地上倒去,恰好身邊的吳靈扶住了他。
她輕喚,“二爺。”
羅梓莎輕扇著鼻前空氣浮起的灰塵,一臉的嫌棄。
子文看到羅梓莎,他說:“羅小姐,你快救救二爺和石坎吧!”
羅梓莎緩慢上前,她說:“這里衛生太差了,二爺和石坎在這里處理傷口,容易感染的。”
“那怎么辦?”子文詢問。
羅梓莎嫌棄的說:“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她覺得這里的環境太差,如果真要在此處理傷口,感染灰塵,容易出病菌,那樣就更不好治療了。
子文聽了羅梓莎的話,決定準備離開。子文扶著石坎,吳靈與羅梓莎扶著莫正議,羅梓莎雖然挺討厭吳靈的,但是莫正議在生死攸關的盡頭,她只能做出退讓,先握手言和。
門外的雨還沒有停,他們頂著毛毛細雨,一路繞著小巷子緩慢的走著,終于從盛豪酒店的后門,走進了來。
他們上了樓,找到一間套房,彈彈身上的雨水,子文將石坎放在另一間房的床上,慢慢脫去了石坎的西服外套,又脫去了襯衫。
莫正議躺在床上,吳靈實在不好意思為莫正議脫衣服,她含羞的挪開臉。
羅梓莎提著自己的藥箱,為莫正議打了一針麻藥。
她毫不猶豫的脫掉了莫正議的西服外套,又解開莫正議的襯衫,將襯衣也脫去,把莫正議翻了個身,看到肩膀下方有血痕,她拿著鑷子,輕剜著,將子彈取了出來,對傷口進行一番處理后,她做了簡單的包扎。
吳靈站在一邊焦急的等待,羅梓莎瞥向吳靈,“好了,你過來照顧二爺吧,我去看看石坎。”
吳靈輕輕點頭,她走上前來,跟羅梓莎道謝,羅梓莎起身就走進另一間房,看到子文為石坎擦著頭上的冷汗。
“羅小姐,你快看看石坎吧!”子文著急的呼喚。
羅梓莎快步走近,他檢查了一番石坎的傷口,又給石坎打了一針麻藥,拿著手術刀剜著子彈,拿著鑷子取出子彈,隨即對傷口進行了一番處理,做了個簡單的包扎。
她說:“放心吧,他沒有生命危險,養養就好了。”
子文道謝,“謝謝羅小姐。”
羅梓莎輕笑,“不必客氣。”
劉曉蓮之前早已被石坎安排在了盛豪酒店,她走到吳靈的面前,大喊:“夫人……”
吳靈回眸,“曉蓮。”
兩人相擁而泣,劉曉蓮帶著哭腔的說:“夫人,就知道我們不會分開的。”
吳靈為劉曉蓮擦著眼淚,“好了,我們這不是在一塊了嗎?”
劉曉蓮點點頭。
床上莫正議的手突然緊緊,他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喊著:“吳靈……吳靈……”
吳靈看著莫正議緊閉著雙眼,嘴唇上下浮動,“二爺。”
她抓住莫正議的手,“二爺,我在,我在呢。”
劉曉蓮看著莫正議發白的唇,“夫人,二爺又受傷了?”
吳靈點頭,她說:“都是我不好,只會躲避,等著二爺的保護,二爺每次都是為了保護我而身受重傷。
我不僅拖累了二爺,我還每次還他受傷,害得二爺還要為我四處躲藏。”
劉曉蓮抹著眼淚,“夫人,你別這么說,二爺聽到會心疼你的。”
羅梓莎看到她們彼此煽情,覺得很是無語,她轉身走出套房,竟然瞧到了斜對面住著大明星文美兒。
文美兒看到羅梓莎,“喲!這不是莫二爺身邊的羅醫生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因為二爺在這里啊!”羅梓莎驕傲的說著。
文美兒覺得難以置信,她問:“是嗎?二爺怎么可能會來盛豪酒店呢?”
羅梓莎反問她,“怎么不會?”
文美兒只覺得她在說笑,“你這是忽悠誰呢?你要是找二爺的話,那你找錯地方了。”
羅梓莎靠著墻,朝套房里瞅了一眼,她說:“我不用找,因為二爺他就在這里。”
第二天一早,莫正勛帶著身邊的手下,來到了莫家門前,他大喊:“莫正議,你給我出來!”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莫正議,你給我出來,別做什么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就給我出來。”
莫家依然沒有傳來任何回應。莫正議踢了一腳臺階,氣憤的說:“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給我進去搜!”
“是,勛爺。”幾個人沖進莫家,手中還拿著手槍,一腳踹開了客廳的大門,他們走了進來,房屋里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響。
其中一人跑了出來,到莫正勛面前匯報,“勛爺,全部搜了一遍,里面確定沒有人。”
莫正勛的嘴角微微上揚,“沒人嗎?那正好。以后這個莫家,就是我莫正勛說了算了。”
“是,勛爺。”手下齊聲說道。
莫正勛扭了扭襯衣前的領帶,邁著腳下的步伐,大步走進莫家客廳。
子文趁莫正議與石坎昏迷這段時間,他交代劉曉蓮,“曉蓮,你照顧好二爺,夫人,還有石坎,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一有動靜,你就帶著他們盡快離開。”
劉曉蓮點頭,“好。”
子文與馮銘還有馮揚離開了盛豪酒店,他們來到了莫家的后花亭,躲在花壇邊,蹲在角落里。
馮銘看著莫家被莫正勛霸占,氣憤的罵罵咧咧,“這個畜生,簡直是良心被狗吃了啊!二爺待他視如親生兄弟,他竟霸占著二爺的房子!”
子文躲在窗子下面,露出半顆腦袋,看著屋里的動靜,莫正勛單膝翹著二郎腿,享受著眼前的生活。
他跑到馮銘,馮揚面前,小聲說:“這個莫正勛不僅霸占著二爺的房子,他還投靠了日本,加入了日本商會。”
馮揚說:“我就知道,這莫正勛跟二爺不會是一條心的,他這種人不配做二爺的大哥!”
子文點頭,他看著周圍全是看守的人,他說:“我們得盡快脫身,然后回去。”
他們悄悄翻過城墻,繞著小路,回到盛豪酒店。
吳靈坐在莫正議的床邊,看著床上昏迷的莫正議,“二爺,你快醒醒啊!”
另一邊,劉曉蓮坐在石坎的床前,看著床上昏迷的石坎,她抹著眼淚,“石坎哥,你一定很疼吧?”
石坎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竟是那時,他救回來的劉曉蓮,他吃痛的從床上坐起。
“曉蓮,你怎么哭了?”
劉曉蓮拉著石坎的胳膊,“石坎哥,你受傷了,你一定很疼很疼吧?”
石坎搖搖頭,強忍著說:“不疼。”
葉家
葉雪第一次領著自己喜歡的人回家,路上她緊緊牽著威廉,兩人緩慢的走到葉家門前。從威廉認識葉雪起,這還是他第一次進葉家大門,還是以未來女婿的身份登門拜訪未來的老丈人,丈母娘。
他牽著葉雪的手緊了緊,神情略顯緊張。
葉雪拍拍他的手背,“威廉,你別怕,我爸媽都很溫和的。他們看到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威廉輕輕點頭,“好。”
走進葉家的客廳,就看到沙發上坐著葉款和葉夫人,他還是會緊張,哪怕是在心里排練了上千遍這樣見她家人的場景,他也任然會緊張。
威廉恭敬的說:“葉先生,葉夫人,我叫威廉,正在和葉雪交往。”
他的眼眸緊張到不敢去看葉款與葉夫人,而是盯著眼前的葉雪,葉雪被他這樣盯著,臉頰開始通紅。
葉款點頭,“好,威少爺,請坐。”
威廉朝葉款輕笑,坐到了沙發對面,葉夫人溫柔的說:“小廉啊,你要好好對待雪兒,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呢。”
威廉看到溫柔的葉夫人,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時候他的母親也如葉夫人這般溫柔如雪,溫婉和氣。
葉款看著葉夫人柳夢竹,他說:“夫人啊!真好。葉雪覓得了良人,葉靈也有了莫二爺,我們啊,人生圓滿,有這兩個好女婿照顧我們的女兒,我們不用愁了。”
葉夫人多愁善感的說:“是啊!只是我們虧欠靈兒的太多太多。”
威廉聽到葉氏夫婦說的葉靈,這才聯想到吳靈的身份,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吳靈竟是葉家的千金。
葉雪緊緊拉著威廉的胳膊,朝他溫婉的笑著,他也輕笑回應。
莫家
莫正勛強占著莫家,莫家的下人也被他指揮著,而他的一舉一動,正被莫正議的手下緊盯著,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要奪回莫家的一切。
而此時,日本的軍隊也被莫正勛從杭州帶到了上海,他們將新研發的一批貨物,運到了上海莫正勛的碼頭倉庫,大戰一旦爆發,上海隨時陷入困境,淪為日軍的占據地……
葉家
葉雪牽著威廉出了葉家,她帶著威廉來到了后花園,花壇里滿是鮮花,花團錦簇頓時勾起了威廉的回憶。
記憶里,他也這樣牽著吳靈,兩人穿過茉莉花叢,百花齊放,芳香撲鼻。
他拉著吳靈纖細的手腕,在漫無邊際的海邊聽著美妙的旋律,跳著愛的華爾茲,兩人甜蜜對視,讓威廉忘不了那時的時光,還有那個天真爛漫美麗可愛的吳靈。
回首前塵往事,竟隨風飄散而去……
他又想起前兩天去墓園的時候,他跪在地上祭拜吳懷生,傷感的說著:“吳老伯,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是我沒能照顧好吳靈。”
墓前絮絮叨叨,守墓的園丁走了過來,看到跪在墓碑前的威廉,搖頭感嘆,“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威廉回眸瞧著守墓的園丁,那人繼續道:“年輕人,這個墓碑碑莫二爺又重新修建了,他也和你一樣,每天都會來這里懺悔。
你們啊!要學會珍惜,不要等到真的失去后,才開始明白,那就晚了。”
園丁搖著頭,手背于身后,在威廉的視線里離開,威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他話語中的寓意……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威廉的后背,威廉一顫,回眸一看,竟是葉雪,他輕笑:“葉雪,你嚇死我了!”
葉雪看著他方才想得入神的眼眸,笑著說:“小威廉,你剛才在想什么呢?”
威廉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著。
葉雪牽著威廉的手,“威廉,你看我家這滿園子的花,美嗎?”
威廉點頭,“好看!”
葉雪繃著嘴,勉強一笑,“讓我猜猜,你剛才是在想我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威廉認真的看著她,“我剛剛在想,我是不是以后可以每天都來打擾你了?
葉雪,我們結婚好嗎?”
葉雪聽到最后這句話,微微一怔,但很快臉上就掛著興奮的笑容,“真的嗎?”
威廉眨著眼睛,“真的。”
葉雪靠近威廉的臉,在他的臉上留下唇印。
威廉笑著說:“親吻不是你這樣親的,我教你。”
威廉摟著她的腰,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葉雪的心怦怦直跳,威廉的臉頰也泛著紅暈,慢慢靠近葉雪迷人的紅唇,兩人深深親吻……
莫家
莫正勛悠然自得的將兩條腿搭在茶幾桌上,哼著小曲。
門外隰橫庭的車停在了莫家,他一進門,就將莫正勛錯認成了莫正議,他說:“莫二爺,還是老樣子啊!還記得上次的事嗎?”
莫正勛抬眸,看到進來的人是隰橫庭,他輕笑,“隰爺,你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隰橫庭走近,這才抬眸瞧到眼前的人是莫正勛,笑了笑說:“原來是莫正勛啊,那莫二爺呢?”
莫正勛拍拍沙發,“坐下來,我慢慢給你講!”
隰橫庭看著莫正勛,他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就看莫正勛笑著說:“莫二爺啊,不,莫正議,他被掃地出門了。”
隰橫庭頓時臉色大變,怔住了。莫正勛看著隰橫庭變了情緒,就問:“隰爺,很吃驚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隰橫庭否認了他的震驚。
“隰爺,你是來找莫正議的,對不對?”
“嗯,沒錯。”
“他都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不如我們一起合作吧!”
“你想怎么合作?”
“隰爺,不用擔心,很簡單。”
莫正勛靠近隰橫庭在他耳邊說著些什么,隰橫庭一聽,搖搖頭,“這,這……”
“隰爺覺得如何?需要再考慮考慮嗎?”
“容我考慮考慮,我先走了。”
“送送隰爺。”
莫正勛身邊的手下點點頭,“是,勛爺。”
送走了隰橫庭,他又開始了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