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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你要干什么?”
季家老宅,后院回廊下,身材嬌小的女孩在男人的步步緊逼下已經抵在了青磚堆砌的墻角。
男人的氣息張狂,帶著席卷一切的力量,唇重重的壓向她的。
轟——
顧安寧的腦中轟炸成了一片,驚懼到說不出話來。
唇間都是男人口中的薄荷味,大腦已經被唇上傳來的熱度攪得天翻地覆。纖柔的手死死抵在男人的胸口,掙扎得越發劇烈。
男人瞇眼,侵占的動作沒有因為顧安寧的反抗有絲毫停頓,帶著毀天滅地的沖動。
一邊在她的唇瓣撕咬著,似猛獸般誓要將她吞噬,一邊撕扯開女孩身上青衫的紐扣。
藕荷色的肚兜和女人鎖骨處如雪的肌膚一起暴露出來,讓男人紅了眼,瞬間又將她雙手舉至頭頂徹底禁錮。
這個吻的懲罰味道頗濃,十六歲的顧安寧痛的眼中泛起酸澀的水霧,驚慌不已。
砰!
放在回廊下面的花盆在男人的頭頂碎裂,上好的白瓷碎片落了一地。
男人似乎一下子驚醒,終于松開了唇角。
看著近在咫尺的顧安寧,在額角的血流下來的時候微微瞇眼,隨即像是丟開什么垃圾一般,用力的推開了懷里的女人。
“這就是你多管閑事的代價。”男人的聲線很年輕,聲音卻冷冽異常。
顧安寧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堅硬的墻壁上,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閉眼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忽略后背的疼痛,假裝鎮定道,“你別忘了,是老太太讓我管著你!”
阿娘說了,季家老太太最大,老太太說她有資格她就是有資格!
“一個傭人的女兒罷了。”男人冷笑,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要是老太太讓我將你收房呢?”
“……”顧安寧眼睛大睜,身體猛地緊繃住。
男人伸出食指輕輕抹掉唇邊的濡濕,另一只手掌卻毫不憐惜地捏住了顧安寧的下巴,“初吻?”
男人卻看著顧安寧緊繃住身體,笑了,說出口的話卻格外混賬,“呵,下次再多管閑事,我拿走的,就是你的初次。”
“你混蛋!”顧安寧羞憤不已,避開男人猛獸般的視線,心臟狂亂地跳動著,卻逼著自己鎮定如常。
“我還可以更混蛋點,你要不要試試?”
顧安寧猛地抬頭,卻看到男人眼睛里的一片墨色,那墨色緊緊鎖定在她的脖頸,顧安寧心頭一緊,慌亂地將衣服整理好。
她還想再說什么,男人早已失去了耐心。
他兇狠的推開顧安寧,睥睨著她的眼神像是狂躁的野獸,“我警告你,從今以后我的事情你少插手。因為,你不配!”
......
夏日,太陽炙熱的烤著大地,街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
北寧西街的后巷里新開了家西洋咖啡廳,據說里面從美國新引進了一個叫做制冷機的新物件,關著門竟然能讓悶熱的房間迅速變涼,引得北寧的貴公子和世家小姐們紛紛去避暑。
此刻咖啡廳的一樓,顧安寧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身后,靜靜地坐在桌邊,有些微的失神。
自從五年前的那次爭吵后,他就失蹤了。
她想過很多辦法,也拜托過很多人,卻沒有打聽到他的一丁點消息。那個娟狂桀驁的男人就像是從人世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跡。
顧安寧收神垂眸,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她看向坐在她對面的一男一女,當注意到未婚夫張玉臨臂彎里那只女人的手時,她的眉心幾不可聞的皺了皺。
“玉臨,都是我不好。”坐在張玉臨身邊的許可兒一臉愧疚。
可是,她望著顧安寧的眼神里卻帶著一股屬于勝利者的嘲諷,“但是玉臨,安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不能隱瞞她,那樣的話我于心不安。”
眼淚對于一個善于演戲的人而言絕對是最得心應手的應用,顧安寧抬眸只是看了許可兒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張玉臨,眼神里帶著一絲疑問。
張玉臨被顧安寧看的不自在,一時間,把剛才醞釀了許久的話忘得一干二凈。
坐在一旁的許可兒見張玉臨猶豫不決,眼神一暗,抓著其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整個人也越發的靠過去,都快要掛到男人的身上。
“你和安寧早有婚約,可那晚我卻縱容了你,都是我的錯。”
一句話,就讓顧安寧微微怔愣住。
“可是玉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愛你了,我……”許可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男人,哪里還受得了。
張玉臨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剛才的猶豫早已煙消云散。
他連忙輕撫許可兒的后背,直到安撫好她才抬眸看向顧安寧,目光有點愧疚,卻也透著一股堅定。
“安寧,我要和你解除婚約!”
張玉臨偷偷打量了顧安寧一眼,見顧安寧一直淡然如常,心里涌出一絲窒悶。
他的語氣也變得更堅決,“我知道我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欺騙不了自己,我愛的人是可兒,我不能辜負她!”
不能辜負許可兒,就只好辜負她顧安寧嗎?
至始至終,顧安寧一直沒說過一句話,靜靜的坐在桌前,眼瞼下一片陰影。冷靜如她,任誰也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她和許可兒從國中開始就是同窗,相處多年也深知她的個性,她從來不會過多的計較,只是她想不到最后竟將自己的未婚夫搭了進去。
抬眸看向張玉臨,顧安寧心里冷笑,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
“好。”
溫淡的嗓音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個字,顧安寧沒有過多的留戀就給了對面一對男女最想要的結果。
白蓮花和渣男,很相配,不是嗎?
“好?”張玉臨有些許錯愕。
沒有料想中的撒潑,也沒有預想中的糾纏不休,這是讓做足了功課的他始料未及。
內心甚至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張玉臨整個人有點發悶,尤其是看著顧安寧脂粉未施的臉上精致的眉眼,竟有些失神。
......
悠揚的音樂讓整個咖啡廳的氣氛越加融洽溫馨,但是無人的洗手間里氣氛卻緊張到了極致。
一個侍者手中拿著匕首,緊張地看著站在里面的矜貴男人。
男人穿著上好的綢緞長衫,青色的暗紋像是江南名家親自繡上去的,上身的馬甲鑲嵌著顆顆精致的西洋紐扣,在水晶燈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高潔又不失富貴的穿法,北寧貴公子最近青睞的時尚。
男人像是喝醉了,連帶著反應也慢了很多,似是完全感知不到身后有人。
侍者微微瞇眼,拿著匕首趁其不備刺了過去,然而匕首還沒等沒入皮肉,對方卻猛地轉身。
男人的臉俊逸非凡,幽深的眸色深不見底,哪里又半分醉酒的樣子。
兇手有一瞬的錯愕,在其勾起唇角的瞬間,兇手驟然瞪大雙眼,原本拿在他手里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插在了胸口。
他眼睜睜地看著大片大片的血從他的心口處涌出來,茫然地抬眼,艱澀的吐出三個字之后轟然倒地。
“季......彥......荀!”
季彥荀看著倒地不起的尸體冷笑,掏出懷里的手帕慢慢擦拭自己沒有任何污漬的手。
他抬眸,像是對著一團空氣命令道,“將這里收拾干凈。”
也不需要回答,將手帕不屑地扔進了垃圾桶里,他隨即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