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三上巳.江畔諸事
- 游夢初唐.流云落櫻(原游夢盛唐穿越)
- 飛天兔俠
- 2505字
- 2009-05-25 21:23:36
離馬球場不遠的灌木叢旁,卻看見之錦,被三兩個人圍著,一個女人兩個男人,從中間小人兒的表情來看,顯露出退卻,但絕對不是恐懼。
“——怎么回事?”李元嬰大步上前,那三個人夾道分開,可憐的之錦像看耶穌降臨似的立馬快步踱到李元嬰和我之間。我看看溫順如只受驚后小貓般的之錦,卻也感嘆這個世道對于他這樣一個少年來說,太險惡了。
“……我…那散場我正找裴公子他們時,卻被擠散了……沒找見他們在哪兒……然后我、我就準備去櫻桃宴找您……”之錦看向李元嬰,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廢話。
三人中最高的男子上前說話:“——見過騰王——”說著后面的兩人也行禮,李元嬰沒有做聲,認識他而他不認識的人可太多了,“——下官散騎常侍郎杜荷——”
“你們圍著我騰王府的侍從是何道理?”李元嬰那不輸深海探照燈的眼睛掃視著三個人,那個女人被盯的有點顫抖。
“——是這樣,殿下,”那個杜荷隨聲道來,“——之前聽到過斗花會的人講起,那奪冠者是個舞勺之齡×的少年,且是胡人面孔——我家主人派我等前來尋找,看是否為主人所要找之人……”說完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偷偷瞅李元嬰一眼,卻正巧和我的目光對上。
天,我的第一反應是,之錦被以前認識他的人逮到了,心慌起來,可卻止不住好奇他之前的經歷。
“哦?”李元嬰用的是疑問句,“太子何時認識我家的下人?之錦,你認識他們嗎?”他輕輕俯身問我們中間立著的小人兒,之錦一個勁兒搖頭,李元嬰朝三人擺出個“你看,我說不認識吧”的表情。
“下官也不太了解詳情,以前是從沒見過此人,可…主子只說讓尋找一位胡人長相的少年……”杜荷也為難起來。
我是料到斗花會之后之錦會引發三月三的風波,可沒想到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位都給驚動了,其他人都還算了,太子是萬萬不可的啊!被他盯上的,要是個女孩兒就罷了,可人家那位是引領長安城斷袖風潮的啊……這個世道真可怕,女子太好看了可能被惡霸搶走,男子長好看了肯定會被太子給盯上。
“他只是騰王才從西市買回的,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眼光周旋了下還是說出來,總不能真讓之錦被送到東宮去吧。正在那三人都在為難時,正主來了。那穿著一身文人的藍白衣衫的不是那年我看過的太子又是誰,他和幾年前沒太大變化,雖也算端正標志,可趕李恪是越差越遠了,面相老成。
“——太子,就是他——”杜荷讓出一道,太子踱步過來,目光集中在之錦身上,專注但瞬間之后變成了失望的神色。
半晌飄出一句:“……不是他……”
什么是他又不是他?到底誰啊?
“——騰王元櫻見過太子……”李元嬰吱了一聲以示存在,我也跟著行禮。
太子好像這才看見我們,太不給面子了,雖說之錦美得的確能讓人眼珠定格,但好歹在你面前的還有你長輩啊。
“皇叔——”想起這個太子還算孝順,雖然看面相起碼能大李元嬰十歲。
“——不知太子可曾見過這個下人?”他和太子都看向之錦,把可憐的小人兒盯得想找個洞鉆下去。太子看了看之錦便轉向他家二十二叔。
“……是他們認錯人了,我要找的不是他。”
幾乎是同時,之錦和我都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幸苦你跑一趟了——太子是來皇上的賜宴嗎?”
“哦,不是。”太子沒有解釋。
李元嬰就著官方話與這個看來關系僅維系在血緣上的侄子聊了會兒,話不投機半句多,何況太子這回過來本來就是個錯誤,他們不多會兒便離開。
之后從之錦結結巴巴的描述中,大概知道剛才我們走后都發生了些啥。他在場邊一直看到裴云澈和玉兒下場,可人群把他們給擠散,人群里魚龍混雜的自然有人找麻煩。說起來還得感謝之前那位杜侍郎,一些人看之錦一胡人長相著右衽漢服(胡人基本著左衽),上前找麻煩,是杜荷給攆走的,雖然他和同伙的目的也只不過為了自己的主子。
“我給你的玉佩呢?”李元嬰問道,意思是你咋忘記有事時拿來撐門面。
“……一著急,忘記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三人朝馬球場走去,一路上李元嬰抿著嘴一言不發,也難怪,剛才那事件雖然比較烏龍,但料誰被太子的人擺上這么一道肯定都不舒服。我和之錦走在他旁邊,為嘛這感覺很像一家三口呢?!罪過罪過……
遠遠看見球場還在如火如荼進行著循環賽,前赴后繼著不知疲倦的人們,那對兒人卻不知去向,那群吐蕃人卻還在周圍游蕩,我欲上前詢問
“……何必再尋,讓他們去吧,我們自己逛豈不更好?”看李元嬰向來不露聲色的人面桃花上顯出些許煩躁。我可不敢接句“那好”,接下去要是晚上還逛夜市,那第二天估計長安城大街小巷都傳遍“騰王夜會新人美女”的驚爆新聞,算了,我還不知要在這兒生活多久,得為自己考慮點兒……
“——你——可是疲倦了?”斟酌了下出口,“都逛一整天,腳都腫了呢!”說完我假裝捶捶腿,其實就我這身板兒那可是徒步穿越過森林深溝的,別說著履鞋,就是光腳走上一天也沒多大問題,看來我真是胡楊,著實很硬朗呢。
“不看夜市嗎?三月三的夜市很有名的哦——”他挑了挑俊秀的眉.
是嗎?馬上勾起我的興趣,可是……流言……不管了,節日期間,享樂最重要,再說,我們是相當清水的朋友,雖然說出去沒人信……之后不久,他讓之錦先跟前面的趕車人回府。
“——看什么?”這句話今天差不多第三次出現,是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別人的異樣,還是我的眼神兒太明顯了?“……是不是感覺我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到哪兒都離不開仆人的家伙?”
“……我可沒說啊。”我看著漸漸隨馬車遠去的棗紅馬。
“你眼睛里邊分明寫著了。”他轉身在江邊石椅坐下。
“你瞎猜。”我笑笑,卻感覺什么都瞞不過那雙鳳眼。“不是你嬌生慣養,你家的仆人才是。”
“何以見得?”
“哪有主子還在府外,仆人就自己回去的道理——”我也輕輕靠上石椅,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和他并排而坐。
“之錦是新來的,總得好好熟悉下長安周圍的路線,讓他自己回去也是種鍛煉。”
說話中,背后的球場又爆發出陣陣叫好。今日諸事之后,大家也清楚,旁邊放了個之錦這樣相貌的,怕是以后事多不斷,呆在一處總是能避免不少爭端,就像他口中小時的他,不僅善于保護自己,也善于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沒事兒還是讓他呆府里吧……”我喃喃道。
他卻聽見了,輕轉頭,我卻沒注意到繼續喃喃著。
“……要真到裴云澈府上,保不準兩天就嫌煩,第三天上準給攆出去了……”
他輕笑笑,沒有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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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勺之齡:十三到十五歲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