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明顯沒反應過來,盯著我看了好一陣子。半晌才愣愣道:“小伙子,你說你就是吳邪?那個人說是他挨你三叔帶一封信,喊我見桌你就拿給你。”
大姐似乎是還在驚訝,但也沒有耽擱,立馬走出屋子,轉(zhuǎn)到另一間去。過了一會兒,她手里拿著一封保存完好的信走了過來。到我面前,她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像是在確定什么,隨后又微微點了一下頭,把信遞到我的手里。
拿著信,我默默走出了屋子。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鬼影二號,拿著信就走了過去。鬼影二號看到我,眼神不自覺的暗了一下。我把信放到他面前,他只是稍稍掃了一眼,就把頭低了下去,隨后,他喉嚨里發(fā)出了讓人略感覺不舒服的聲音:“呵呵,還是沒有逃過。”
“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沒事。那年,吳三省找到那個張起靈,問他有什么辦法可以從密洛陀里把人救出來。那個時候,張起靈剛剛好也知道了那種方法,但為了確保安全,和你三叔做了個交易,打算借他的手把那東西弄出來。
你三叔走的時候留了一封信,說如果他沒有回來,就把信交給墓周圍最近的一戶人家,也巧,我后來來找了你們,現(xiàn)在又循著記憶把你們帶到這里。進門之前我就感覺不對,后來才想起來——說起來,你那個三叔倒也是算的準。”
我苦笑了一下,回屋拆信。胖子這時也洗好了澡,衣服換成了那大姐丈夫的衣服。胖子的體型穿上那衣服明顯不合身,把衣服繃得有些緊,但好歹還是換上了一身干凈衣服。我暫時沒給他的傷口消毒,而是坐下來拆開那封信。
胖子湊了過來,我大體給他講了一下,他點點頭,看著我把那信的封口拆開。打開一看,確實是三叔的字體。
“吳邪,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吧。別怪三叔把你帶進這個局,沒什么交代就讓你自己一個人去破這整個局。不過再怎么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做不做得到,我心里清楚。我也沒有想到,最后會這樣。
這樣其實也還不錯,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只要我死了,吳三省就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接下來的路,我不會再設什么局,以后啊,都要靠你自己。
其他的,我也不多啰嗦,只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事。
潘子沒有死,我從密洛陀里把他弄出來了,他現(xiàn)在應該還在巴乃。我讓他在張家古樓附近生活,他身上被強堿弄得不成人形,那個張起靈知道怎么恢復,不過我應該是救不了他了。
既然你能看到這封信,那就說明那個張起靈找到你們了,但愿一切都按著我的計劃走。
就這樣吧,大侄子,再見。”
信讀完,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擺出一個怎樣的表情了。潘子竟然被三叔救了出來,我們被鬼影二號找到,帶到這里,竟然是三叔很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或者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有一些還是因為三叔。
胖子在一旁,看起來也很驚訝。潘子在我們都以為他死了的情況下,獨自一個人在張家古樓生活了這么多年。
三叔這一輩子,算來算去,看破了多少計謀、人心。為了名利以及太多的所謂宿命,他自己也設過無數(shù)的局。但這最后一個局,卻只是單純的為了就那個忠心耿耿地跟了他多年的老伙計。
三叔,吳三省,解連環(huán)。我想,無論是誰,那怕那張面具已經(jīng)完全無法摘下來,但至少心里還有沒被改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