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收好,放到背包里,又讓胖子進屋,向那大姐要了點酒精,給胖子的背上消毒,處理了一下傷口。
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忽然覺得,即使再告訴我什么天大的消息,我恐怕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了。
說不定小哥那對什么都冷冷的、不感興趣的態度就是這么來的。在短短的一段時間里,各種消息撲面而來,最后,連基本的震驚都沒有了。
處理完胖子的傷口,又稍微洗了個澡,身上舒服多了,腦子也清醒了一些。
不過在墓里時被那些蟲子咬到的地方沒來的及處理,現在才發現手臂和一些裸露的地方都起了一些小包。用刀挑開以后,里面黑色殼子的蟲就從身上掉下來。
胖子皺起眉頭,在身上找了半天。可能因為他之前從繩子上掉下去過,那些蟲子在他身上格外多。弄了半天,等確定都把蟲子挑出來了以后,天色已經不早了。
幾天的奔波,所有人都沒什么心情做其他的,我打了個電話讓王盟第二天早上開車來接我們。掛掉電話后,大姐笑著走過來叫我去吃飯,簡簡單單的一頓家常菜,吃的卻很開心。
鬼影二號因為那臉不好見人,我告訴大姐他被火燒毀容了,才用衣臉,不見人。大姐一聽,一臉的可惜外加心疼,又十分貼心的給他單獨裝了一份飯菜,他自己拿著不知道轉去了什么地方,晚上才見他從外面回來。
我吃完飯以后和胖子侃了會兒大山,沒什么事做,便都去休息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王盟就把車開來了。和大姐道了聲別,又讓王盟拿了一些錢給她,我們就重新啟程了。
我把三叔的尸骨交給王盟讓他找個風水、環境好的公墓葬了,又讓他把那些果子帶去了雨村,拿了一些用得到的物資后,就轉往張家古樓。
轉了幾趟車后,終于到了巴乃,本來想去林子里找潘子,但張家古樓附近的林子實在太大了,于是就先去原先了我們逃出來的那個洞口,打算碰碰運氣。
鬼影二號原本不想進去,猶猶豫豫了半響,胖子不耐煩地打算把他揪進去。但還沒等胖子動手,他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閃出一絲光。
他看著我道:“我跟你們進去,但我在里面做什么,你們不能跟過來看。放心,我不會做害你們的事。而且張家族長還在這里,我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我看在之后還要按他的方法救潘子的份上就答應了。
我按著記憶里隱隱約約的印象,不久就找到了那個洞口。
過了那么多年,洞口倒是還沒有被植物遮住,看起來還有些人類活動的痕跡。在這種地方,基本上是不可能會有人的,原先的鬼影算是個意外。除此之外,可能就是三叔之前救出來的潘子了。
三叔在信里說潘子還沒死,而且一直在張家古樓附近的那些林子里生活,看來潘子還經常從這些地方進去古樓里。雖然說不知道他進去干什么,但至少知道他現在還活著。
從那個洞口走進去后大略一看,很多地方都變了樣子,我們之前從里面沖出去時的路沒變。不過再走一段,到了原先的那個全是水潭的毒氣洞,因為山里的東西不斷移動,石頭慢慢擠在了一起,那些水潭也變少了,水十分的淺,不知道能不能從那里回到全是青銅鈴鐺的那個洞里。
過了那么多年,再一次來到這里時,已經換了一種心情。當時從這里逃出去時,四周全是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濃霧,心里近乎絕望的感覺,到現在還隱隱能感受到,不過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希望。
胖子和我找了一會兒,悶油瓶當時來到這里還在昏迷中,沒辦法幫忙找。于是就去檢查周圍有沒有危險,我找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胖子卻在不遠處道:“天真!過來過來,在這兒。咱運氣不錯,那水潭子還沒被擠扁。”
我走過去看,好像確實是之前出來時的那個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