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現(xiàn)代人像一個魔鬼現(xiàn)身在山魯佐德的書房。其時,山魯佐德正計劃用講故事來迷惑國王,可是她讀過的故事似乎都不具有達成她愿望的魔法。讓她驚訝的是,這個“魔鬼”讀過她將要講述的故事。他跟她說,他渴望她,就像希臘人渴望繆斯一樣,她是他靈感的源泉。他擁抱她,愿意在她的故事中扮演任何角色。他原是她的讀者,這次相遇之后,他成了她講述的故事的提供者。
《敦亞佐德》的這個故事很神奇,但并非無厘頭。故事存在于傾聽或者說閱讀中(博爾赫斯說,書本是赫拉克利特的河流。羅蘭·巴特寫道,文本在閱讀中被重寫??柧S諾說,決定故事的不是講話的聲音而是傾聽的耳朵),講故事的人(作者)講述的實際是聽故事的人(讀者)傾聽(閱讀)到的故事,是他傾聽(閱讀)來的別人的故事。約翰·巴思利用時間旅行的幻想為一個古代的講故事的人和現(xiàn)代的讀者帶來了交集和顛倒,從而隱喻地闡述了他的做法,即,從往昔的故事中發(fā)掘當下所需求、渴望或感興趣的東西,然后重塑映照當下的可能性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