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交叉的城堡》的所有秘密和趣味都在那副塔羅牌上。一群旅人在一個森林深處的城堡中靠講故事來打法時間,就像《十日談》中那群躲避瘟疫的男女,但講故事的方式卻不同于他們:由于被莫名的原因嚇啞,他們只能靠選取、指示或排列幾張塔羅牌來講述自己的故事。這種用非言語來交流的方式,《看不見的城市》中的馬可·波羅也用過,因為跟忽必烈汗語言不通,他靠“從行囊里掏出的物件來表達:鴕鳥毛、投石槍、石英,把它們像下棋一樣擺在面前”。這種限制的游戲使表達更具象征的力量。在《命運交叉的城堡》中,限制反而帶來了更多的可能性:相同的牌,不同的排列順序可構建出不同的故事;每張牌都有確定性的東西,但不同的排列組合卻產生了新的意義。而且,牌面的視覺圖像使講述的故事含混而豐富,這給敘述者的轉述和解讀也提供了更大的空間。
一副塔羅牌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故事,它是符號的隱喻,也是有規則的游戲的象征。邁克爾·伍德從卡爾維諾的塔羅牌中讀出了作為“一臺制造故事的機器”的小說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