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神父探案不像愛倫·坡筆下的杜賓那樣憑借邏輯推理,也不像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依靠實證,他靠的是什么呢?在《布朗神父的秘密》中,布朗神父道出了他的秘密:“我精心策劃每一樁罪案,我精確地設想出怎樣才能得手,以及一個人該以何種方式,或者何種心態才能萬無一失地辦成。當我確信我的感覺完全跟兇手一模一樣時,我自然就知道他是誰了。”布朗神父靠的是一種移情式的理解,一種對犯罪動機的深刻共鳴。這種理解和共鳴基于他對人性的洞察。在《弗蘭博的秘密》中,布朗神父對此作了闡釋:“在我之前另有人已經扮演了殺人犯的角色,并且讓我無緣親身體驗。實際上我就相當于是候補演員,隨時準備好上場扮演殺手。”在他看來,罪犯的犯罪行為也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罪犯是另一個人,也是同一個人。因此,他說:“是我殺了他們所有的人。”布朗神父探案探的是他自己作為可能性罪犯的案情。
博爾赫斯說,領悟一個作家就是以某種方式成為這個作家。切斯特頓筆下的布朗神父為我們提供了一種領悟一個作家的象征性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