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的瘋狂,并非源于某種病態,而是源于他對人們描述的庸常現實的不以為然。他試圖用另一種方式來解讀它,甚或重新描述它。他所采取的方式雖然并不十分恰當,但對一個騎士小說的讀者來說卻是可行的,而且無害。當他以中世紀騎士的眼光來看待世界時,世界即刻變了樣子:風車變成了巨人,旅店成為了城堡,農婦幻身成了公主……他的瘋狂,是現實的裂縫,從中涌現出另一層真實,那層真實是文學的,是理想的,是人類精神渴望的。他用想象力搭建一座橋,將現實與虛幻連接,將平凡與崇高連接。
維特根斯坦說:“我的語言的界限即是我的世界的界限。”通過堂吉訶德的故事,塞萬提斯將騎士小說引入“現實”(就像將堂吉訶德帶給桑丘一樣)構建了一種新的“混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