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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偽證

不久,來到一個大廳。廳內有人,有坐有站。三三兩兩的,正在說事。

樊奇志報告,呂林蘭帶到。廳內眾人望了過來。武堂主當即招呼,讓呂林蘭站了過去。就在武堂主的側后位置。

接下來,樊奇志退下。武堂主繼續與他人說了幾句話,最后揚聲道:“沒什么問題的話,現在準備開始。”眾人都沒提問,各自歸座。這時,武堂主又回過頭來,對呂林蘭說:“戒律堂日常事務已然有序。唯有突發案子,需要謹慎對待。今兒正好有案,你就在這兒旁觀我們審案。”

呂林蘭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武堂主說:“帶案子有關人等上來!”

趁著人還沒帶上來,呂林蘭打量了一下。廳,還真是廳,一點都不像公堂。除呂林蘭站立于武堂主后側,其余八人,分坐三方。武堂主身旁坐了一人,有可能是副堂主之類的職務。另外六人,三三對座,均靠墻壁。中間的空地,約有三十平米,顯得有些空曠。

人帶來了。戒律堂弟子穿有黑色制服,容易辨認。呂林蘭一眼望去,看見有三名戒律堂金丹弟子。其中兩名,在帶人上來之后,退到了門外。另一名戒律堂金丹弟子,則跟另外三男一女一道,站在屋子中央。

“原告是誰?”說話的,是武堂主旁邊座位上的人,疑似副堂主。

一男踏上一步說:“是我!弟子名叫汪彭越,萬劍峰弟子,筑基中期。狀告紫岳峰弟子吳從信,調戲我雙修伴侶華以晴!”

“冤枉!”另一男子上步跪下,想必此人就是被告吳從信,“弟子根本沒有調戲任何人,是華以晴陷害于我!”

汪彭越轉身,傲然道:“冤枉?你說冤枉就是冤枉了?瞧,你匆忙之間,還抓傷了華以晴的臉頰,傷痕深達寸余。試問,如此傷口,難道是華以晴自己抓傷的不成?況且,此事有曲靈峰孟華榮師兄、戒律堂王向宇師叔當場目擊,你狡辯得了嗎?”

“我……我……我就是冤枉的!”被告吳從信沒有反證,喊叫雖然聲大,實質則軟弱無力。

原告汪彭越也就沒有再說。

——

冷場了一會兒,疑似副堂主的那個人往武堂主這邊一靠,問;“堂主,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直接判了就……不忙,稍等!”武堂主轉身問:“徒兒,聽清了嗎?你對這個案子清楚了嗎?”

呂林蘭被問得愣了一下,才說:“師父,我想先看門規戒律。”這是因為,呂林蘭相信,修仙世界的門規戒律,肯定跟前世的法律不一樣。如果自己以前世法律為出發點去審案,難保不會南轅北轍。

門規戒律的相關條款,武堂主自然早就融進骨子里了,但身上仍然隨身攜帶。之所以攜帶,是職務的要求。

武堂主把門規戒律遞給了呂林蘭。

閱讀,是很容易的。門派條款,不比前世法律,字數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修仙了,記憶力大增,所以呂林蘭很快就看完了。

呂林蘭將門規戒律還給武堂主,并問:“戒律堂最主要的職責,是穩定局勢吧?”

“當然。”

“似乎并沒有主持公道,或者公正方面的要求。”呂林蘭說。

“哦,那些,是凡人界的。我們戒律堂斷案,有可能不是那么公正。但一定要快速、穩妥,給出一個交待,”武堂主說,“當然,若是有人謊言欺騙,把戒律堂當猴耍,那也是不行的。”

呂林蘭聽了武堂主的解釋,感覺三觀受到沖擊。原來,審案的重點,不是要查清真相,而是要快速結案。原來,公道公正,還沒有戒律堂的面子重要。

看來,只要不騙戒律堂,騙騙其它峰頭,一般是不會有問題的。

——

“師父,我想問話。”這兒說的問話,就不是向武堂主問話了,而是指問案。

“好,你問吧。”武堂主直接同意,并沒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見。修仙世界,才能這么獨裁、這么拽。

“那跪著的,是被告吳從信吧?”

“是。”這話有兩人回答。一是武堂主,一是吳從信本人。

“被告吳從信手上戴的是什么東西?”

“是禁靈環,”這回只有武堂主一個人答話了,“戴上禁靈環之后,就不能運使靈力了。”

“他們的修為大多比我高,”只有華以晴,是練氣十層,“所以,在我問話之前,我要求他們都戴上禁靈環。”

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仔細想來,也不是那么過分。因而武堂主思考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戒律堂辦事,效率極高。三下五除二,就將屋中五人全部戴上禁靈環。

之后,呂林蘭就走了過去。問姓名。先問被告吳從信,再問原告汪彭越,又問受害人華以晴,最后問證人孟華榮。問了之后,就叫人帶下去。并說了要求,要分開關押。

最后,屋中留下的,是戒律堂金丹弟子王向宇。他同樣被戴上了禁靈環。

——

“姓名?”

“王向宇。”

“年齡?”

“一百八十四歲。”

“性別?”

“男。”回答這個,延遲了好幾秒。

“在東元派那個峰頭做事?”

“戒律堂。”

“進入戒律堂多少年了?”

“大約三十年。”

“你的修為多高?”

“金丹中期。”

“剛才,原告汪彭越說,被告吳從信調戲被害人華以晴,你曾當場目擊,是不是這樣?”

“正是。”

“那你說說你看見的事吧。從頭說,詳細說。”

“好,”王向宇說,“今日我當值,例行巡視。過了南豐彎,以規定的速度,慢慢向懷西坡飛去。飛到幻海琴社附近,聽到有人大喊。哦,喊叫的人,就是原告汪彭越。當時,事發突然,我沒聽全他喊的是什么。反正,有‘調戲’,‘快’幾個字。我連忙飛過去。見原告汪彭越和證人孟華榮急急奔往堰塘彎,我當即跟上。正在這時,被告吳從信自堰塘彎飛出。汪孟二人一攔,沒有攔住。我就把被告吳從信給攔了下來。就是這樣。”

“那華以晴,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應該是緊隨吳從信,從堰塘彎飛出的,”王向宇說,“我擒下吳從信之后,華以晴就已然出現了。”

“好,我總結一下,你看對不對啊,”呂林蘭說,“你在例行巡視的時候,聽見有人喊叫,感覺有事,便跟了過去。飛過去之后,看見面色焦急的汪彭越和孟華榮二人。隨后,吳從信從堰塘彎慌忙飛出。汪孟二人沒有攔住。最終,你擒下了吳從信。擒下之后,你才看見了華以晴。”

王向宇說:“對,全都對。不對,汪彭越面色焦急,但孟華榮沒有。我甚至感覺,攔截吳從信的時候,孟華榮根本就沒出力。”

呂林蘭說:“那你怎么說你看見吳從信調戲華以晴了呢?”

“我沒這樣說過啊!”王向宇斷然否定。

“剛才汪彭越指認吳從信調戲華以晴,并說‘此事有曲靈峰孟華榮師兄、戒律堂王向宇師叔當場目擊’,你并沒有否認。另外,我前面問過:‘原告汪彭越說,被告吳從信調戲被害人華以晴,你曾當場目擊,是不是這樣’,你回答了‘正是。’”

“這……這個……我的確在場,我是目擊了。但我沒有目擊全過程,只看見一鱗半爪。”

“簡直是糊涂!”呂林蘭訓道,“只看見一鱗半爪,就為整個事件作證,你這是作偽證!”

這是從道理上訓斥的。正確的訓斥錯誤的,理所當然。王向宇是犯錯當事人,極可能馬上會面臨處罰,因而對呂林蘭的訓斥沒有任何抵觸。

但在修仙世界,人們更重視的是修為而不是是非。因而堂上八人看來,這就是筑基期訓斥金丹期,豈有此理。

武堂主打圓場和稀泥維護徒弟,說:“的確是。因為王向宇的作證,我們差點直接就信了,后果非常嚴重。不過,徒弟你要謹記,戒律堂關起門來是一家。此時沒有外人,你筑基期訓斥金丹期就算了。如果有外人在場,金丹期會下不來臺的。”

呂林蘭沒理這茬。心中早就知道,無論對修仙世界這些特殊現象有多么不適應,都只能接受。

呂林蘭說:“王向宇的詢問結束。記錄下來了吧?”

旁邊一人回答,記錄了。

于是,呂林蘭讓人把王向宇帶了下去。

呂林蘭問:“請問武堂主,王向宇今天負責的例行巡視,是不是定時定速?”

“什么?”武堂主沒明白意思。

“我問的是,是不是每天那個時候,在那個地方,都會有戒律堂的金丹弟子經過?”

“啊是,例行嘛,就是按慣例執行。”武堂主回答并解釋了一下。

“這樣的慣例并不好,”呂林蘭說,“只有有心,多觀察幾天,就能掌握巡視的規律。或者伏擊,或者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武堂主問:“伏擊,或可理解。利用,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現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呂林蘭說,“原告汪彭越,就利用了例行巡視,拉來一個戒律堂的人,為他作證!”

武堂主說:“不一定吧?也許只是巧合。”

“我們別爭了,”呂林蘭轉身,“帶孟華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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