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辦法？當初你可不像今天這樣想。你信心十足，你前途光明，你不怕沒錢掙，就怕沒膽量，這不都是你的原話？況且你還有方夢一家子的支持，什么事兒干不成？”王海明慢條斯理地說。

海明的話確切反映了吳冬當時雄心勃勃的狀態，說起這些他不好跟海明爭辯，為自己做毫無意義的開脫。沉默了一會兒，他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沒有她們還好，有她們才壞事兒呢。”

盡管聲音低，海明依舊清楚地聽到了吳冬的懊悔，他總算悟出了一些東西。可海明知道，如果就此抓住他的懊悔開導他，他依舊未必會接受任何建議，火候兒不到。要引導吳冬自己找出自己的錯誤，再借機說服他。

想到這里，海明故作嚴肅地逗吳冬說：“話兒不能那么講，更不能輕易冤枉好人。遇上她們是上天的恩賜，是你事業的福星，你不是相見恨晚嗎？這才多久，人家怎么會壞你？”

吳冬恨恨地說：“別提了，本來公司上了新項目，今年的事兒就特別多，指望著她倆能獨當一面，多分擔些工作，我好分出精力來忙其它的。我這么信任她們，她們可倒好，讓她們培養銷售上的新人，這么長時間了一個也沒有培養出來，離了她倆公司就轉不了，我就奇了怪了。最初我沒有意識到原因，后來通過我的朋友介紹過來一個特別好的苗子，沒過幾天也要走，我就問她為什么要走，嫌工資低？人家搖搖頭；另謀高就了？人家還是搖頭；再三追問之下人家終于講了實話，我才搞清楚是她倆搞的鬼。在我面前承諾的好好帶新人，背后卻耍心眼兒搞小動作。碰到業務能力強的變著法兒把人家擠兌走。你說她們是什么居心？是在替我干事嗎？我現在看明白了，她們明擺著是想控制公司。”

海明內心安慰又好笑，安慰的是，吳冬終于看出了些許端倪；好笑的是，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明擺著的，也就是他所謂為情所迷一直糊涂著吧。可海他依舊學著吳冬原來講話的樣子，故作嚴肅地說：“別瞎猜疑！當初嫌我瞎猜疑，現在怎么連你自己也不相信人家了呢？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看海明故意調侃自己，吳冬徹底生氣了，說：“還天天口口聲聲穿開襠褲一起長大，親如自家兄弟的朋友呢？關鍵時候只知道耍笑人！”

看吳冬真的急了眼，海明才寬厚地笑了，他感覺時機到了，有些話可以說出來了，“吳冬，天地良心，你可不能怪我，當初我怎么說的呢？你就像中了邪一樣油鹽不進，就以為全世界數你最英雄，數你最聰明。你前后所經歷的一切，你和方夢的最終結果，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吳夏早跟我說過，文靜一直沒出手，主要是方夢把持著公司，人家擔心出手急了，你的公司沒個過渡，一下子垮了。人家給你留出過渡期，等著你看清真相，立穩腳跟。看看你再看看文靜，你都對人家這樣了，人家還時時處處為你著想，為你公司著想，你心腸還能像鐵石一樣無動于衷嗎？好在老天有眼，善惡有報，現在來看不用別人出手，方夢主動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