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良慕走出房門便看到小小抱著一疊薄紙走過來，良慕：“小小你就是干什么？不去收拾包袱嗎？”小小略帶撒嬌的語氣：“師姐，我們打了那些修道人回去一定會挨板子，我們多玩一天回去，挨板子的時候也要好受些”。

良慕?jīng)]好氣到：“那你自己玩吧”，小小：“不是我一個人不走，還有大師兄、逆休他們都沒走”，說著笑著臉抱著薄紙離開。良慕吃楞的站在原地。

尸忌和賦蠻離、楚仁、怨娘四人走在街道上，走著走著尸忌突然停住腳步解開手上的百步結(jié)隨即對楚仁說到：“蠻離就交給你了，看好她，日落之后去南城找我”，說完轉(zhuǎn)身沒走幾步，還是不放心的倒回來看著賦蠻離。

賦蠻離很是不解的看著他不語，尸忌：“如果有事就吹短笛”；這才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消失在人流里，楚仁輕搖折扇看向賦蠻離淡笑說到：“我要去布坊，或許有些無趣”。賦蠻離依舊溫婉的清淡笑到：“沒事”。

怨娘一邊走著一邊鄙視到：“一個大男人去布坊干什么？”楚仁輕描淡寫到：“你可以不去”，怨娘：“你……”氣得說不下去。

楚仁卻沒有理會她，向賦蠻離問到：“你的穿著配飾大方得體，對衣飾可著重？”賦蠻離面色微沉到：“我……我很愚笨，并不會穿著；自幼被哥哥溺寵，身邊奴仆成群，所以……穿衣都不會，后來……還是尸忌教的”。

“我的衣裳不是他買的就是大王賜的；我也就不著重穿著”。怨娘笑著洋溢的臉：“平日尸忌就沒多少話，整天不是受傷就是冰冷著臉；每次看到你，他就變了一個人，再怎么傷重他也能笑出來”。

“而且話也很多，你穿的衣裳很漂亮”，賦蠻離輕淡到：“這是十六歲時他買的，用來教我學(xué)儀的”。怨娘：“看來你很喜歡這身衣裳”。

賦蠻離避了避目光：“只是穿著合適……也就喜歡”，怨娘：“怎么尸忌給你買的都合適？”賦蠻離臉色微微難為情的低下頭，楚仁看著怨娘：“你一個婦道人家能不能少說點話？”

怨娘準(zhǔn)備說什么，賦蠻離驚愕的問到：“你成婚了嗎？”怨娘笑得很是難看：“是”，賦蠻離懵懂的問到：“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成婚了還能和其它男子成婚嗎？”怨娘：“怎么能？”

賦蠻離不解到：“你不姓楚嗎？”楚仁笑得更是愜意，怨娘睜大眼睛到：“我……我不姓楚，我姓……”看到楚仁末了話，隨即解釋到：“我自幼就嫁給了秦淮大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生前我就被休了，再說我和楚仁也沒成親”。

賦蠻離似懂非懂，楚仁輕淡到：“你想和我成親也沒問題”，怨娘沒好氣到：“光天化日之下你說話能不能含蓄點？”楚仁：“正是因為光天化日之下我才要說話光明磊落”。

賦蠻離看著他們深笑了笑，跨步走進布坊，怨娘很是鄙視的看著楚仁：“你買衣裳至于帶上我們兩個女人嗎？”楚仁沒好氣的拿起案格上的一件衣裙扔到她懷里：“把你那身穿了幾年的衣裳換了”。

怨娘驚愕的看著他隨即說到：“這是凡物，我穿不了”，楚仁雙手施法，一道金光指向她隨即收回手：“可以了”，怨娘欣喜的拿著衣裳很是快速的轉(zhuǎn)了幾圈便換上新的衣裙，舊的衣裙散落地上，店主驚愕得張大嘴巴。

楚仁很是頭疼的說到：“下次你別再凡人面前施法”，轉(zhuǎn)過身遞給店主一張銀票，店主驚嚇得連連后退：“不……不……用了”，楚仁淡笑著難為情的臉把銀票硬塞給店主轉(zhuǎn)身拉走怨娘和賦蠻離。

史官雙手拿著十幾個花燈，衣襟腰帶間也都插滿了花燈，滿頭大汗的抱怨到：“尸忌是不是吃撐了，騙了你們那么多錢就買這玩意？”

身邊的商逆休也不免于難，抱著大抱的花燈：“你可以不來”，史官沒好氣的罵到：“他把我的錢也拿去了，我沒錢吃什么飯？買什么衣裳？買什么長靴？”

商逆休很是譏諷到：“那是你的錢嗎？我記得沒錯好像都是楚仁的吧？”尸忌飛身而來落腳在他們身前。史官沒好氣罵到：“你小了是吧？吃撐了花那么多錢買這么多花燈？你要真找不到花處，把錢給我，我給你花”。

尸忌輕淡到：“花完了”，商逆休驚愕到：“一千五百兩你就花完了？”尸忌顯得很是無所謂：“嗯”，史官哭喪著臉：“尸忌，你視金錢為糞土，不代表我們也這么豪情，你把我的一百兩還我。”

尸忌：“以后還給你，日落之前弄好”，說完飛身離開。史官表示很是憋屈：“我遭的什么罪這是？”商逆休顯得很是不耐煩：“你能不能別這么窩囊？”

史官：“姓商的，你給我說話注意點，當(dāng)心我把你寫成混蛋。我堂堂仙界史官淪落凡間竟還要為一張銀票做這些粗活”。

商逆休很是輕松到：“你可以離開，我絕不挽留你”，史官沒好氣喊到：“商逆休”，商逆休還是閑散的應(yīng)聲到：“嗯？”“賤人”史官狠狠的脫口而出，趾高氣揚的提著花燈從他身邊走過。

商逆休氣怒不是，竟被他下了這么大一個坑……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楚仁、怨娘、賦蠻離三人站在南城口，等候了許久不見尸忌，怨娘：“尸忌去哪兒了？該不會繞我們的吧？”

楚仁倜儻到：“蠻離和我們一起的，量他也不敢”，賦蠻離略感不自然的微低著頭，眼見天色就快接近夜幕，尸忌這才一身污穢的匆忙趕來。

走到賦蠻離面前，依舊笑著臉正拉起賦蠻離的手，賦蠻離別過身推開他的手冰冷到：“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隨便碰蠻離”。

尸忌略顯驚愕之后隨即又輕淡說到：“只是幾日，往后見面都難”，史官和商逆休、小小一幅疲憊不堪的走來。小小：“蠻離，你就跟他去吧，你就不好奇他一天都去干什么了嗎？”

賦蠻離還是冰冷不語也不去看他，尸忌又正想伸手拉她的手，看到他的手賦蠻離依舊是偏過頭，尸忌看著自己污穢不堪的雙手，隨即歉意的笑了笑飛身河岸，洗凈雙手之后，飛身而上快步走向她。

“想著帶你走，忘了手這么臟”，尸忌越是這樣，她的心里更是難受，正在她想著拒絕他的時候，他拉起她的手飛身離去。

落腳在一顆參天古樹上，不解的看著他，他依舊笑著臉看著她說到：“一千二十歲的女人看起來還是十六歲的小姑娘”。賦蠻離面色徘紅的冰冷的譏諷到：“你都是這么喜歡逗姑娘的嗎？”

尸忌驚愕的反駁到：“除了楚仁的兩個師妹我都沒見過什么姑娘，我也不是逗你；你看起來就是沒變，還是十六歲的樣子，不過……好像長高了一點”，說著不等賦蠻離反應(yīng)將她攬入懷里緊抱著。

她驚愕的愣住，看不到他掩藏的痛楚和淚光，他的聲音很是低沉輕淡：“長高了，以前抱你的時候沒這么高”，賦蠻離回過神想要抽回身子。

他卻毫不松手，語氣中滿帶著乞求：“就一會兒……以前和你錯過了太多，現(xiàn)在就是想要找回來也無跡可尋，賦蠻離……忘了以前，連著我也忘了吧……把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都忘了，也就沒那么痛了。”

“往后好好的活著，試著走出心障，外面……外面還有我在守候你”，聽到他微微發(fā)澀的聲音，淚在眼里顫抖，她何嘗不想，最后痛心的說到：“我忘不了”。

他忍著心里的作痛，聲音低沉到：“無論你喜歡誰，我都承諾生死相照，我都等，我不會讓你難做，若與珞亦在一起當(dāng)真不會傷心……我放手”，‘我放手’三個字說得很沉重透出那么多的無奈。

兩人就這樣沉默許久之后，他淡笑到：“若他對不你不好，我不會再聽你的，我會把你要回來，你也就只能呆在我身邊”，松開賦蠻離依舊笑著臉看著她。

看到尸忌如此，很是欣慰愧疚，曾經(jīng)一時還想著報復(fù)他，讓他也和自己一樣痛苦的活著，而她卻做不到，因為此時她才明白，自己根本忘不了他；如果沒有珞亦或許她會回到他身邊，但是她欠珞亦太多太多，她自私不起來。

伸手撫著他側(cè)臉上漸淡的三條抓痕，痛惜得想要自己為他擋下所以的傷，閃爍的淚漫下：“往后……多顧惜自己一點，因為你的內(nèi)珠龍珠，蠻離和你有共鳴，你若傷重了，我的心會疼”。

尸忌淡笑了笑：“原來你也能感覺到？看來往后也不能常受傷了”。他把受傷說得很是輕松，就如兵家常飯一樣。隨即又說到：“答應(yīng)你就是了”。

正當(dāng)她看著他失神之際，一聲炮竹響劃破寧靜的夜空，轉(zhuǎn)過身，腳下空軟不穩(wěn)，尸忌扶著她站定樹干上，看著滿空的煙花琉璃綻放，照耀整個夜空，漫天的洵彩就如萬花筒一樣，驚愕的看著他。

尸忌：“這是煙花，東晉時期還沒有”，賦蠻離再回過頭，眼下的整個洛城燈光璀璨閃爍，滿城的繁華花燈照耀，河岸旁、巷子里、市集上、府門石獅嘴里、都掛著各色花燈。

尸忌：“你最喜歡的花燈，我記得你十六歲生辰的時候?qū)x賢說，下一次生辰可不可以要很多花燈；他做不到了，我替他做”。

欣喜的凄然一笑：“你今天就為了蠻離去做這些？”尸忌輕松到：“嗯，不過欠了他們很多錢”，賦蠻離輕淡一笑看著下方的街道繁華。

楚仁眾人各自打著花燈走來，史官懶散的提著花燈和商逆休靠得很是近，依舊是一邊埋怨到：“我的一百兩就被尸忌那個殺千刀給這么放沒了，將來他就是成仙也是個為搏紅顏一笑的昏君”。

商逆休沒好氣的回過頭：“你從早上出門說到現(xiàn)在，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都累”，聞到一股燒布的焦味兒，尋眼看到史官打著的花燈，將自己的衣衫和他的衣衫給惹燃了。

史官慌忙的丟下手里的花燈拍打著自己燃燒的衣衫，商逆休也是一樣，沒好氣的罵到：“你蠢還是什么？提個花燈也能燒了自己”。

史官：“我又沒注意”，商逆休很是氣怒到：“從今以后你離我五步遠”，楚仁看著兩人很是頭疼，站在樹干上的賦蠻離看著他們也是深笑了笑。那樣久違的笑，一旁的尸忌看著卻比誰都要開心欣慰。

拉起她的手飛身而下，小小：“蠻離，怎么樣？東晉沒有的煙花是不是很好看？”賦蠻離微微笑著點頭。小小卻很是天真和善的拉著她跑走：“我們?nèi)タ椿簦氵x個你自己喜歡的吧？”

眾人走在后面，怨娘跑到一個攤位前拿起一個鬼臉面具，眼珠子轉(zhuǎn)悠了一下，臉上乏起一個調(diào)皮的狡笑，隨即丟下兩個銅幣。輕拍了拍楚仁和史官肩，兩人很是一幅松散的回過頭。

史官頓時驚嚇的夸張后退一步，楚仁卻只是驚愕一嚇，隨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史官卻很是惱氣滿是譏諷：“怨娘，我發(fā)現(xiàn)你比鬼更可怕”。怨娘嬉笑著臉脫下面具：“心里沒鬼怎么會被嚇到？看來你心里有鬼。”

楚仁不語，看來怨娘也看出史官接近他們一定有目的。史官噴了她一臉的飛沫：“你一個死鬼，說話給我注意點，等回到岐山我看你還能笑出來嗎？”沒好氣的轉(zhuǎn)身走向前。

賦蠻離走到一個賣花燈的攤位前，欣喜的打量著各色花燈，最后提起一個花燈丟下三個刀幣，攤主很是錯愕的看著她，眾人很是無奈，尸忌慌忙上前遞上幾個銅幣對她解釋到：“刀幣用不了”。

賦蠻離提著花燈嬉戲著和小小走在前面，身后的他們卻是快步的趕著她們的腳步，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的街道，賦蠻離提著花燈笑得那么認真眼角微翹，一處燈火照耀下提著花燈轉(zhuǎn)過身欣然笑到：“這上面的字，我看懂了”。

她轉(zhuǎn)身嫣然一笑那幕，推動了多少人的心弦，商逆休和史官站在原地驚愕的看著月色燈色下的她，尸忌淡笑到：“這些字和東晉的字有一些是相近的”。

賦蠻離高舉花燈看著上面的對聯(lián)，笑著那張滿足的臉念到：“天垂山邊走進山邊天還遠”，回頭向眾人問到：“這是什么？”

楚仁：“這是對聯(lián)，花燈上面是上聯(lián)，需要對一句下聯(lián)相對”，史官輕淡到：“月出水面撥開水面月又深”，楚仁深笑到：“好文采”。

賦蠻離恍悟到：“原來是這樣對”，隨即跑到尸忌面前提起他手里的花燈念到：“北雁南飛雙翅東西分上下”，楚仁輕淡到：“前車后轍兩輪左右走高低”。

賦蠻離笑靦如花語言依舊婉柔稱贊到：“對得真好”，路旁的幾個文人聽到也都不屑挑釁起來，一個文人：“諸位文采這么好，我們這些書院學(xué)子也想請教請教”。

史官不屑一笑：“就你們？呵……我最恨別人不知死活的來找我比文采”，文人們略顯生氣，一個文人：“在下不才，還請你們賜教下聯(lián)”。史官一臉傲氣：“說吧？”

一個文人上前附耳卻又大聲說到：“秦兄，你與其父一同及第拿到功名，何不以此為題，讓他們難以入題”，文人恍悟的道來：“父進士，子進士，父子同進士”，又一個文人笑接到：“婆夫人，媳夫人，婆媳皆夫人”，“幾位可有賜教？”

賦蠻離：“他們對得也很好”，史官不以為然到：“要我說，對得也不工整才是，應(yīng)該這樣改，那個‘士’改成‘土’。父進土，子進土，父子同進土”。

楚仁戲謔的接到：“婆失夫，媳失夫，婆媳皆失夫”，怨娘頓時大笑譏諷：“啊哈哈……對得真好……哈哈……啊哈哈哈”。

文人們的臉色很是難看，聽到怨娘那夸張的譏諷笑聲更是臉上無光難堪。一個文人到：“我出幾個上聯(lián)，可都是古人名為題，你們的下聯(lián)也必須借用古人名”。楚仁故作思索到：“想來還真不好對，你出來看看”。

文人：“趙馬溫關(guān)四帥”，賦蠻離看向史官問到：“這是什么人名？”史官解說到：“趙公明，財神；馬天君，華光大帝；溫瓊，泰山神；關(guān)羽，關(guān)圣帝君”。賦蠻離恍悟到：“原來是這樣，我會對”。

正要對答的楚仁驚愕的問到：“你能對？”賦蠻離淡笑到：“禹湯文武三王”。眾人很是驚愕的看著賦蠻離，文人不服輸?shù)剑骸摆w中貴指鹿為馬”，賦蠻離思索一番，尸忌在一旁提醒到：“《孟子·梁惠王》里說齊宣王不忍殺牛而以羊代之。忘了嗎？”

賦蠻離會意到：“齊尚書以羊易牛”。眾人更是驚愕，卻沒想到賦蠻離才學(xué)不淺不說，竟連尸忌也是滿腹才學(xué)，良慕在一旁看到他們二人如此默默相惜，對賦蠻離全是嫉恨，右手背后緊握。

文人：“關(guān)夫子，孔夫子，二位夫子”，楚仁：“作春秋，看春秋，一部春秋”。

文人：“七步詩才曹子建”，史官：“八門兵法武鄉(xiāng)侯”。

文人：“左丘明兩眼無珠”，賦蠻離隨即自言到：“左丘明？很熟悉”。一旁的文人聽到她的話更是譏笑，尸忌卻向她解釋到：“左丘明是春秋時期人，眼瞎，《左傳》就是為其所著。”賦蠻離恍悟到：“想起來了，那本書你也讓我看過，有些善忘了”。

楚仁：“蠻離可有下聯(lián)？”賦蠻離淡笑輕搖了搖頭，楚仁：“趙子龍一身是膽”，文人們臉色很是難看，啞口無言。賦蠻離：“只想著對眼瞎，沒想到還可以像楚仁這樣對，且用‘是’對‘無’，真是妙語絕對”。

史官看著文人很是譏諷到：“怎么？出不出來了？你們這么多文人書生一定都是滿腹才學(xué)，對對聯(lián)也太簡單了，要不對詩？”眾文人更是難堪，一個文人細聲到：“對詩豈不是更難？”

史官不屑掃了一眼看向楚仁：“敢不敢比？”楚仁淡笑到：“賜教”；史官：“見山樂山水樂水”，楚仁：“似隱非隱仙非仙”。

史官嬉笑到：“不錯，風(fēng)送花香紅滿地”，不待楚仁回答，賦蠻離便說到：“地滿紅香花送風(fēng)”，楚仁輕拍折扇：“這才是絕對，竟沒想到是回字聯(lián)”。史官驚愕的看著賦蠻離，對她可所謂別有一番佩服另眼相看。

隨即嬉笑著臉看著那么文人：“我說你們這些書生讀不好書就算了，少出來賣弄”，轉(zhuǎn)身離去，看著那些文人難堪的說不出話，賦蠻離低頭深笑了笑。

小小更是驚喜到：“尸忌，你居然也讀過那么多書？”對此尸忌很是頭疼，小小恍悟到慌忙解釋：“我不是小看貶低你的意思”，商逆休那廝又在一旁調(diào)侃到：“是啊，真看不出來你也看過書”。

賦蠻離微微偏過頭看著尸忌略帶自豪回復(fù)到：“他不擅長詩賦文采，卻讀了不少的古書，只要是東晉以前的古書，他基本都看過，要說文采還是我哥哥更勝一籌”。尸忌看著賦蠻離輕淡到：“賦賢堂堂一品文臣，我和他比得起嗎？”

史官嬉笑到：“要我說這文采好的，岐山就有兩個人”，楚仁很是不謙虛到：“莫名師父和我”。怨娘鄙視到：“你還真不謙虛”。

楚仁：“我這是說的實話啊，君子行語坦蕩蕩錯了嗎？”史官：“不過你說得還真沒錯，莫名的才學(xué)那也是天宮各山皆知，他那個人啊就是外表一幅斯文儒雅，性情溫和，翩翩君子，其實呢？背后脾氣越是暴躁”。

商逆休和小小一同說到：“那你也太了解他了”，賦蠻離驚愕到：“是嗎？你們師父和我哥哥挺像的”。史官臉上乏起一抹笑，那抹笑卻是為之惋惜不屑又略帶錯愕。

史官看向楚仁：“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賦……”看到尸忌正看著自己反應(yīng)很是快速隨即嬉笑到：“賦蠻離就是尸忌教的，和你那就是一個區(qū)別”。

尸忌沒好氣的看著他，卻沒想到史官那廝反應(yīng)這么快，把話峰回路轉(zhuǎn)，剛才史官若說漏嘴，他就確信不疑莫名的另外一個身份。

走了沒一會兒，便看到很多人集聚在一處高臺下，臺上站著一個身姿婀娜俏麗的佳人，小小好奇的拉著一凡人問到：“這是干什么？”“三月花燈夜，比舞啊”。小小不屑到：“比武有什么難的，我們這里這么多人，誰上去都是贏”。

楚仁：“是律舞，你敢無比嗎？”小小這才明白為難一笑，賦蠻離看著良慕：“良慕你會嗎？”良慕故作善笑：“不會”。史官：“這律舞可是很有講究的，其律跟不上或者是不協(xié)其律跳出來的舞可就折煞眼睛了”。

眾人看著臺上跳舞的姑娘，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男子操琴相諧，兩人看起來卻是天生一對的和諧共鳴，一曲完后。一個年大的男子站出來向臺下喊到：“還有人比嗎？”“我來”一個女子飛身而上。

看著臺上舞動的身姿，女子臉上的笑果真是傾倒眾人，為之叫絕，臺下一片喧嘩，賦蠻離看著身旁的尸忌，他面色輕淡的看著臺上，如果可以她也想為他跳一支舞，但是她不會。

隨著音律沉落，臺下虛華聲更是響徹，臺上男子又問到：“還有誰上來，誰要得勝就有一百兩”。臺下無人作聲，賦蠻離飛身而上。

眾人驚愕的看著她，看著她那身前古人的穿著打扮更是難以理解，卻又不得不承認華麗得脫俗好看，商逆休驚愕到：“她還會跳舞嗎？”尸忌也是不解驚愕到：“她以前連路都走不好，你認為她會嗎？”

史官沒好氣到：“那她上去干什么？”怨娘擠開他站到楚仁身邊：“鬼知道”。臺上男子看向賦蠻離：“姑娘……你可是來比舞技的？”賦蠻離很是落水柔情的輕搖了搖頭，那樣的臉看去竟帶了一絲害羞與無辜，清麗得動人。

男子：“那姑娘為何上來？”賦蠻離看著臺下的尸忌淡笑到抬手指著他：“為他”，男子臉色微微難看到：“姑娘你鬧著玩的吧？”賦蠻離回過頭很是認真到：“蠻離沒有難著完，為什么只比舞技？可以比律、音嗎？

男子為難到：“我們只比舞技，律、音唱曲怎么比法？”賦蠻離：“那看大家喜歡舞藝超群的一些還是聽唱曲的多一些”，男子：“姑娘，你可知唱曲可是比不過舞技的？”

賦蠻離淡笑到：“我不怕”，看著賦蠻離如此堅毅，史官在臺下嬉笑大聲到：“這位姑娘這么淡然想一搏高下，有何不可？”商逆休也附和到：“誰說唱曲比不過舞技？我就愛聽姑娘唱曲”。

小小：“就是，我也喜歡聽別人彈奏唱曲”，男子為難的看著臺下眾人，隨即臺下有了不少的公子、書生喊到：“臺上姑娘溫婉如仙子，想必樂律唱曲也是脫俗天籟”，“就是，姑娘不妨一試”。

看著臺下這么多的呼應(yīng)，賦蠻離婉然一笑示以感激，卻讓不少男子如此如醉身陷情網(wǎng)，男子：“那姑娘請奏”，賦蠻離看向臺下笑出一排皓齒：“我想要張古琴”，臺下一個男子高舉古琴：“這里”。

尸忌飛身拿過古琴落腳在她面前，雙手奉著古琴看著她不語，賦蠻離：“你認真聽，蠻離想對你說的話都在里面”。看著眼前的賦蠻離似乎已放下冰冷，淡然一笑。

抱著古琴走到臺中，賦蠻離提裙席地而坐，他單腳跪地將古琴放在她的雙膝上，抬手扶著她的側(cè)臉頓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有說什么，一笑了之。轉(zhuǎn)身飛身而下。

伸出芊芊玉手搭上琴弦拂動音律，一曲凄涼溫婉琴音響起，她張口配著音律唱起：“……醉臥不夜城……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fēng)情……”

“最肯忘卻古人思……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春又來……看紅豆開……卻不見情人去采……煙花擁著風(fēng)流真情不在……”

她的聲音饒曉不絕，臺下眾人都驚愣住，竟能把曲唱得這么動聽擾人心弦，那首詞卻實是含義太多的癡情怨偶、風(fēng)花雪月。但是出自那樣的柔情之聲透出了太多了太多的凄涼和無奈。

風(fēng)微微吹動，一絲發(fā)絲粘連在她撲動的嘴角邊，那排皓齒雪白得惹人意亂，確實如那首詞一樣，風(fēng)情萬種中含帶凄美傾訴，隨著風(fēng)環(huán)繞四周回耳不絕。

尸忌看著她，她的詞看似風(fēng)情，卻是告訴了他很多的無奈，述說了他們的過去和現(xiàn)在，仔細聽了聽其中掩藏的兩句暗語，心已不再那么作痛。

一曲聲落，臺下一片虛華喧囂稱贊，尸忌飛身上前，拿起古琴牽起她走向前，將古琴還與臺下公子，看向賦蠻離，兩人相視一笑會意。

史官站在最后，吃楞的站定身子，隨即嘴角提笑略帶不屑自言到：“東晉賦蠻離，好一曲相思曲，世間哪得幾回聞。但愿愛上你萬劫不復(fù)的那些人能如史冊上所預(yù)示的一樣。天界邢神、孺仙？我都開始懷疑史冊的預(yù)示”。

臺下一個書生說到：“二位真是俠客攜佳人，璧人一對。姑娘當(dāng)真勝之有余”，一位氣節(jié)不凡的公子對賦蠻離稱贊到：“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楚仁看著他們二人也稱贊到：“鳳落梧桐梧落鳳，珠聯(lián)璧合璧連珠”。

“妙，妙，真妙”，“真是天外有天人外人”，又一位公子站出來言語中略帶不屑：“諸位既然才學(xué)過人何不來一較高下？讓我們這些學(xué)藝不精的學(xué)子也好受教，臺上姑娘樂律如此精通，想必琴棋書畫舞也是樣樣出奇”。

賦蠻離慌忙說到：“我什么都不會，古琴只是哥哥教的，我也不怎么會彈奏樂曲”，臺下哄鬧起來，各有其說。史官嬉笑著臉飛身上臺很是不屑的向臺下文人笑問到：“你們要受教？”

對于史官的問話明擺著的欺辱，臺下文人們也都不示弱：“是”，史官：“那你們要比什么？”“既然是花燈夜，那就競燈謎”。

史官：“可別說我們欺負你們，要比什么隨你們挑”，一位男子飛身而上臉上亦是不屑，史官斜著眼睛看著他：“看來你文武雙全”，男子：“哪里，不過是一些花拳繡腿，稱不上文武雙全”。聽著他的話確實是謙虛，再看到他那張臉明擺著諷刺。

史官：“你想怎么比？”男子：“我挑十個花燈，若你們能全部對答上，我就甘拜下風(fēng)”，史官嬉笑到：“甘拜下風(fēng)？賦蠻離一曲勝過舞技，她有一百兩，我們?nèi)糈A了，你就輸一百兩怎么樣？”

商逆休沒好氣的罵到：“狗改不了吃屎”，史官隨即大聲朝他罵來：“姓商的，別以為躲在后面罵我，我就沒聽見，賤人”。臺下眾人悶聲發(fā)笑起來，臺上的男子看到這么一幅德行的史官，更是輕渺一笑說到：“可以”。

隨即飛身而下從人群里拿過花燈扔上高臺，尸忌一一出手接住飛身將花燈系掛在高臺上的繩索上。男子飛身而上，笑著譏諷的臉很是彬彬有禮的樣子：“請”。

賦蠻離走到花燈前念到：“生來清而……”看著那個不認識的字，臉上乏起一絲羞愧，臺下眾人都紛紛驚愕竟想不到他們眼中的天仙神女連字也識不全。史官站在她的左邊看著她為難的臉色問到：“你也想猜？”

只見賦蠻離微微點了一下頭，史官看向花燈上的燈謎念到：“生來清而潔，胸中氣蓬發(fā)，為了親生子，丟了一枝花”。隨即看向賦蠻離，賦蠻離思索了一番無辜的表情看著史官輕搖了搖頭。

史官輕淡到：“謎底是蓮花”，賦蠻離淡笑略有所悟；史官提起答對的花燈扔下臺下，再次邁步到一個花燈前念到：“湯商有，桀紂無；漢武有，秦皇無；梁朝有，晉朝無”。賦蠻離看著那些陌生的字對著史官還是搖頭。

史官也雙手抱胸思慮著，尸忌在一旁譏諷到：“怎么？要丟臉了？那我和蠻離先下去了”，史官沒好氣的看著他：“有本事你也對兩個”。

尸忌不屑的斜了他一眼提起花燈扔下臺下，這樣的作為無賴是知道了謎底，史官嬉笑到：“是什么？”尸忌冰冷到：“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何須我來作答？”史官白眼到：“我這不是教賦蠻離嗎？”

賦蠻離略感難為情歉意到：“蠻離愚笨，想不出來”，史官：“謎底是水；湯、漢、梁三字都是以水為旁不是？”賦蠻離隨即表現(xiàn)得很是驚愕。一旁的男子依舊是不屑的看著他們。

史官又走到花燈前：“用針不用線，用線不用針；打兩個畜生”，他那驚愕夸張的低俗言語引來臺下哄笑。楚仁很是頭疼的看著他，史官：“這個還真難猜，到底是什么畜生？”

賦蠻離思索了一會兒欣喜回答到：“蜜蜂，蜜蜂蜇人就用尾刺”，史官嬉笑到：“聰明，但是后面一句我沒想到”，楚仁手拿折扇飛身而上，奪下花燈扔下高臺，譏諷到：“你也答不出來？難得。要我說謎底就是蜘蛛”。

臺下一片恍悟稱贊，史官很是輕松到：“這不是太簡單了嗎？尸忌他又閉著嘴養(yǎng)臭，沒有對手哪來的雅興？所以把你逼上來”，一旁的男子臉色很是難看。對于史官的譏諷尸忌懶得搭理。

楚仁看向史官：“怎么樣？比速度？”史官：“可以”，尸忌和賦蠻離退后一旁。史官和楚仁站在花燈前退后十步，臺下眾人很是不解二人。

史官嬉笑到：“起”，兩人一同跑向前出手爭奪花燈，臺下的眾人這才看懂原來二人是競花燈時比拼拳腳，都不禁哄鬧起來為之喝彩。

楚仁伸手提過一個花燈，史官橫腳踢落，花燈打落上天，楚仁隨即飛身而起奪過花燈，史官也是一邊搶奪花燈，楚仁亦是一邊出手制止，只是看了一眼花燈上的燈謎。

他便過目不忘一邊與史官交手一邊說到：“有風(fēng)不動無風(fēng)動，不動無風(fēng)動有風(fēng)”。史官回答到：“你手里的扇子”，隨即抬頭看著落下的花燈，一邊出手阻攔楚仁拿下一個花燈的手，一邊說著花燈上的燈謎：“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

楚仁回答到：“日”，隨即打斗比拼之際看到花燈燈謎又念到：“太陽偏在土下埋，土堆上面長青草，一切斜著劈下來”，史官依嬉笑著臉：“著”。

臺下眾人稱贊不絕的看著臺上的他們，如此竟燈謎可所謂開眼界，文武皆比，新穎而出為之叫絕，看著兩人來來回回的將索性將全部花燈打上半空，再一一爭奪。

史官：“遠看似古亭，近看沒窗欞，上面直流水，下邊有行人”，楚仁：“傘”。

楚仁：“愁來不用心頭火，修得凡心半點無”，史官：“禿”。

史官：“言與司合，安上已脫”，楚仁：“詞女”。

兩人紛紛將答對的花燈出手抬腳踢打下臺下，抬頭看著半空落下的最后一個花燈，兩人一同飛身而上，半空中出手相對，花燈被兩人來來往往的爭奪一直被打上半空，尸忌一個飛身奪過花燈落地。

兩人這才收手看著他，尸忌看著花燈上的燈謎微皺劍眉隨即嘴角一個狡笑很是譏諷：“籌安”。果然，從尸忌臉上乏起那抹看笑話的笑意，他們就猜到這個燈謎沒那么簡單。

史官睜大眼睛驚愕到：“沒了？”尸忌將花燈扔給他：“自己看”，史官很是驚愕的睜著眼睛看著花燈上面‘籌安’二字，楚仁也是深思著其意。

一旁的男子譏諷到：“二位才識過人竟也答不出來嗎？”史官咧著嘴很是想揍他的表情，賦蠻離走到史官面前認真的看著燈謎上的兩個字，淡笑到：“個個壽安”。楚仁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史官也是驚愕的看著她。

臺下沉寂的眾人隨即又吵鬧起來，稱贊到：“籌字拆開‘個個壽’，姑娘雖識字不全，卻勝過才女”，“臺上仁兄，好文采”，“見識了”。

臺上男子臉色很是難看，史官嬉笑著臉傲氣到：“一百兩”，男子冰冷到：“你們兩個人作答，卻到最后一個由一個姑娘來對答，不算”，史官沒好氣到：“你說讓我們作答，賦蠻離也是和我們一起的”。

男子還是冰冷到：“不作數(shù)”，話剛一出，商逆休那廝性情暴躁的飛身而上，劍甩架在他的脖子上，閑散的雙手抱胸冰冷到：“我和他們也是一起的”，男子識趣的拿出一張銀票。

史官直接上前嬉笑著臉奪了過來：“銀票啊銀票，你終于又回到我的手里了”，還不待他收回懷里衣襟，尸忌已奪了過去，史官沒好氣到：“你今天已經(jīng)花了一千五百兩還沒花夠啊？還給我”？

尸忌：“還你？做夢。我看今天你們?yōu)榱宋业氖旅α艘惶欤@一百兩給你們設(shè)宴的”，史官氣怒喊到：“尸忌”，商逆休那廝以牙還牙的接說到：“你爹”。

臺下眾人轟然大笑，史官只差氣得噴血，尸忌也是沒好氣的看著他說到：“成天一幅吃多了沒事干的兒子受不起”，尸忌明顯的指桑罵槐讓商逆休氣怒無奈。

臺下一個男子飛身而起：“諸位的才學(xué)我算見識了，看你們個個身懷絕技，像似行走江湖的仙俠，既能文能武可敢行酒令？若接得下自當(dāng)同上局輸百兩”。尸忌淡笑到：“一千兩怎么樣？”

眾人驚愕的看著尸忌，竟想不到他也會參與這種雅興之事，賦蠻離錯愕的看著他，史官：“我們的錢全被你拿去買花燈了，要是輸了你拿什么賠？”

尸忌：“你不是最恨別人不知死活找你比文采嗎？”史官：“那不一樣，這是行酒令，你看看臺下這么多人，我們才幾個人，就是接得下去也未必喝得下去”。

尸忌看向商逆休：“酒賤人都沒抱怨，你抱怨什么？要真輸了把你留下，等我回岐山陵墓拿珍寶來贖你”，史官和商逆休看著尸忌氣得牙癢癢的。

兩人發(fā)狠到：“好”，良慕飛身而上制止到：“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放縱？明日我們還要趕著回岐山，玩也玩夠了也該收手了”。

小小和怨娘飛身而上，小小嬉笑著臉勸說到：“師姐，反正回去我們都要挨板子，難得尸忌這么開心，你就不要阻攔”，怨娘也附和到：“是啊，還有這么多錢”，小小將良慕拉到一邊。

賦蠻離看著尸忌：“你真的可以嗎？”尸忌笑得很是輕松：“欠了這么多錢一定得還，我要是喝醉了，你就叫我不要睡”。賦蠻離不解到：“為什么？”

尸忌笑得更是調(diào)侃：“我要是睡了，漫漫長夜你會怕睡不著覺，那該有多孤寂？只要是你的呼喊，都可以傳到這兒”，抬手指著心口處，看著尸忌如孩童一樣的較真，賦蠻離臉色徘紅的避著他熾熱的目光。

商逆休在一旁譏諷到：“逗姑娘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尸忌看著他很是不以為然，臉上明顯的寫著‘大人不與小人過’，隨即拉著賦蠻離退到一角囑咐到：“別亂走”，說完走向楚仁。

楚仁淡笑到：“尸兄，一千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們要真載了，恐怕回岐山都成問題”，尸忌：“怕了？”楚仁輕笑搖折扇：“反正都違背了師門，也不怕多一條罪”。

賦蠻離向小小問到：“喝酒也犯錯了嗎？”小小笑著解釋到：“師門規(guī)定不可隨意嗜酒，特別是在凡界，因為怕妖邪乘其昏睡偷襲報復(fù)，所以師門特定此規(guī)”。

賦蠻離微皺柳眉：“那他們怎么還喝？”小小：“沒事，不是還有我們嗎？我都沒見尸忌說這么多話開心過，有你在真不一樣”。

賦蠻離看著小小把目光駐在尸忌身上，她每句話都是偏著尸忌，再看到她那臉上洋溢的笑和欣慰，不禁為之惋惜。她為了尸忌竟可以這么大無謂，甘愿付出。看著尸忌，想到他的身邊有這樣的姑娘也為他欣慰。

臺上男子朝著臺下喊到：“既然幾位俠客這么豪情，大家何必掃興，湊足這一千兩買場英雄豪情何須言辭？”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跟著臺下眾人紛紛拿著銀票高舉著手，“臺上不過五人，我們這么多人對他們又怎么會輸？”“就是，我也押”……

不少文武書生抱著酒壇踏上高臺，臺下姑娘們看著臺上的楚仁他們臉上都乏起羞紅欽慕，滿桌的酒盅盛滿了酒水。

一個文人端起酒盅說到：“諸位，我們可不說明是接什么酒令，你們可有異議？”尸忌堅毅到：“沒有，既然都是少年英雄壯志豪情放飲又何須限令？”“好，爽快”。

文人：“田字不通風(fēng)，十字在當(dāng)中，十字推出去，古字喝一蠱”，說完舉杯一飲而盡，尸忌端起酒盅：“回字不通風(fēng)，口字在當(dāng)中，口字推出去，呂字喝一蠱”，說完也一飲而盡。

又一個文人舉杯站出來：“二物相似水與酒，呂字分開兩個口。不知哪口喝水，哪口喝酒？”仰頭喝盡，楚仁舉杯到：“二物相似錫與鉛，出字分開兩個山，不知哪山出錫，哪山出鉛？”舉杯飲盡。

史官舉杯嬉笑到：“二物相似你與他，爻字分開兩個叉，不知哪叉叉你，哪叉叉他？”一邊手指那些文人仰頭喝盡酒，聽到他所對的酒令，臺下姑娘掩面深笑，臺上文人臉色微微難看。

又一個文人舉杯到：“酉卒是個醉，目垂是個睡，諸位懷抱酒缸山上躺，不曉他是醉，不曉他是睡？”也是手指楚仁、尸忌。對此二人不屑一顧，如此明顯的諷刺，就知道不用他們出口，商逆休那廝肯定按耐不住回話必定殺傷力更具百倍難聽。

商逆休很是不屑的一個嘴角諷刺提笑，端起酒盅譏諷到：“月長是個脹，月半是個胖，各位懷抱大肚滿庭逛，不知他是脹，不知他是胖？”也是譏諷手指那些文人。

這樣的諷刺侮辱，可所謂言語帶血，字字珠璣，都紛紛面色難看起來。見文人們沒有說話，楚仁舉杯到：“晶字三個口，時將有日思無日，日日日，百年三萬六千日”，說完又一飲而盡戲謔的看著那些啞口無言的文人拿過一張銀票放在桌邊一旁。

尸忌舉杯到：“品字三個口，宜當(dāng)張口且張口，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一飲而盡，小小和怨娘在一旁不遠處拍手叫絕：“好”“好”。

看著文人們還是接不上，尸忌也拿過一張銀票放在楚仁贏過來的銀票上，一個文人舉杯到：：“尸至為屋，森字三木，木木木，不知能蓋多少屋？”

商逆休又是言辭精辟銳利的舉杯接到：“豆頁為頭，犇字三牛，牛牛牛，不知趕來多少頭？”又是譏諷的看著那些文人一飲而盡。說完直接拿過一張銀票放到一旁，明擺著的諷刺他們接不上。

一個文人細聲到：“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出口損人在先，他們出口句句帶刺，讓我們難看之極，難以還口”。

史官舉杯接說到：“水酉為酒，品字三口，口口口，不知該罰誰喝酒？”飲完酒水也拿過一張銀票，尸忌舉杯看著賦蠻離淡笑到：“田心為思，姦字三女，女女女，不知何人害相思？”

賦蠻離面色羞紅得很是窘迫，臺下姑娘們也都稱贊到：“好文采”，“臺上諸位公子當(dāng)真少年英雄好本色”……

來來往往，最后結(jié)果不用也知道是尸忌他們贏了，不過幾人醉得稀里糊涂的，臺下眾多姑娘羞澀稱贊：“諸位公子可謂神人”。“小小燈會竟有如此諸多才藝高手，真是開眼起悟”。

“他們個個武藝超群不似凡人”。“且才華造詣堪絕，個個異人，那位姑娘更是脫俗得勝似天仙神女”，“此謂神人，當(dāng)真神人”……

怨娘扶著醉昏的楚仁看著倒在地上的史官罵到：“還真有一個神人”。

尸忌踩著不穩(wěn)的腳步走向賦蠻離，隨即身子沉重昏睡過去，良慕與她一同伸手扶著他，賦蠻離輕喚到：“你不要睡”，尸忌嘴角淡笑，睜開朦朧的醉眼看著她，隨即推開良慕的手，喊著：“蠻……蠻離，我們回家……”

隨即拉著賦蠻離的手搖晃著不穩(wěn)的身子離去，小小拖著史官沒好氣到：“什么史官？賣弄文采就來勁，喝得死醉，還要我來扛你”，一手扶著史官，一手扶著商逆休，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wěn)，良慕這才上前幫忙攙扶。

賦蠻離攙扶著昏昏欲睡的尸忌走著走著，突感心里兩極沖撞，身體開始乏起痛苦，尸忌醉眼迷離的扶著院墻看著停住腳步的她，發(fā)絲漸漸變成了銀發(fā)，雙手也變化成利爪，因為用龍珠救治過她，她已不再像以前一樣失去控制。

強逼著自己清醒輕聲到：“累了嗎？”賦蠻離眼睛已變成紅色，微微點了一下頭；他依舊淡笑著臉，彎下身子背起她，賦蠻離如孩童一樣緊靠在他肩上閉上那雙紅色深邃的眸子，一邊輕喊著：“你不要睡……你不要睡……”

他背著她，卻笑得越來越清晰，她的話如宛如清風(fēng)，吹拂著昏沉的頭腦漸漸清醒。

良慕回頭看著尸忌臉上的淡笑，賦蠻離的靜謐安詳?shù)靡妫睦锔谴掏矗^頭不去看那刺眼的一幕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