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善后
- 尸賦蠻離
- 東河二宮
- 5552字
- 2013-05-29 09:33:33
推開木訥房門,案桌上放著一面白銀境,氣怒的右手帶光抽出云諾的魂魄摔倒在地上,云諾一身白衣魂魄很是虛弱的臥在地上看著紅紗,紅紗走近他冰冷到:“你師父是不是留了什么東西給你?”
云諾惡視著她堅毅到:“我全身上下什么東西都是師父給的,你擔心什么?”紅紗氣怒的一掌打退他:“現在你只剩下魂魄,我會慢慢的折磨你的魂魄,直到飛灰湮滅”。
云諾譏諷的笑到:“看你的樣子是沒殺成賦蠻離反倒看到她和尸忌在一起了是吧?真是個好消息,反正我都死了,就是灰飛煙滅我也毫無牽掛;反而是你,你就是直到死,尸忌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紅紗氣怒的吸過他將他打進銀鏡封印,氣急的握緊手里的彀弓喊著:“賦蠻離”……
珞亦藏身在山林里,背靠著樹而坐,正想起身卻吐了一汪血;胸口上的抓傷疼痛難忍,面色蒼白的喘著氣。若不是傷重他也不會將賦蠻離留在尸忌身邊,一個人忍著傷重疲憊靠著樹沉沉睡去。
紅紗提著彀弓站在他身前,看著傷重昏睡而去的珞亦,嘴角一個提笑;持著彀弓向他擊去,尸忌一個抬腳狠踢在她手上,紅紗驚愕的看著孤身一人的他。
尸忌:“乘人之危還真是卑鄙”,紅紗淡笑到:“誰讓我是魔,不過,大太子不是你的仇人嗎?你為什么要救他?不怕他和你搶賦蠻離嗎?”
尸忌冰冷的譏諷到:“我要殺一個人不會卑鄙到乘人之危,云諾的魂魄在哪兒?”紅紗笑著走近他玩弄著自己的發絲:“我美嗎?”
看著那張半蒙著紅紗的臉,那排雪白的皓齒撩人的誘惑,紅紗看著冰冷的他,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正要觸碰他的臉,卻被他拉住手狠狠的摔退一邊,她手快的出手與他對打。
尸忌很是冰冷到:“我最討厭哪個女人碰我,既然你不打算把云諾的魂魄交出來,那我也不用對你客氣了”,說著一個抬腿狠踢到紅紗的腹部,紅紗按捺著腹部退后幾步,嘴角掛血的看著他:“你都是這么打女人的?”
尸忌:“我不分男人女人”,紅紗抬腳舉起彀弓,尸忌兩步奔上前起跳踢到她舉弓繃直的腳尖,紅紗后翻身子躍起,出手依舊那么輕柔宛若仙子,整個身子賣弄得淋漓盡致,盡揮灑嫵媚,尸忌一個出手掃過她的臉頰不經意間帶走面紗。
紅紗驚愕的回過頭看著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一雙魅惑的鳳眼滿是吃楞,唇如火紅將皓齒存托得雪白,對此尸忌卻是毫無面色改變,紅紗慌忙抽身退后而去:“你是第一個看到我容貌的人,我不會對你放箭,總有天我會殺了你身邊的女人”。
說完飛身離去,尸忌轉過身看到珞亦不知什么時候他睜開的眼睛,珞亦很是冰冷到:“我的事你插手干什么?”尸忌也是冰冷到:“我給云諾報仇,只是碰巧”。說著雙手施法準備替他療傷。
珞亦卻勉強的站起身打落他的手冰冷的離去留下一句:“我不會欠你恩情”。帶著沉重的身子凌亂不齊的腳步,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叢林里。
回到客棧,走進房里看到賦蠻離站在窗沿邊望著外面,走了過去。賦蠻離回過頭看著他:“你去哪兒?”尸忌淡笑到:“沒去哪兒”。看到尸忌答非所問,心里不禁有些生氣,卻還是伸手取下他發絲間的那片綠葉。
看到賦蠻離如此動作,很是欣慰。史官卻在這時推開沉重的房門:“尸忌,我說你躲什么?跟我們去找水妖的尸體”。商逆休跟在他身后看來是阻止他的,尸忌:“我為什么要躲?你們兩個人不就行了嗎?”
史官:“我手無縛雞之力,商逆休他愛動手嗎?他成天就一幅吃了飯沒事做的樣子,還指望他”。商逆休沒好氣的譏諷到:“我說不動手了嗎?尸夫人在這兒,你也請得動尸忌?”
賦蠻離輕淡到:“我叫賦蠻離,不姓尸”,尸忌臉色陰沉的不作聲,史官嬉笑著臉:“賦蠻離是吧?不錯,不錯,名字不錯;不過說真的,要真姓尸還真是難聽……”話未說完就被尸忌拽出房門外,“碰”的一聲關上房門懶得去看他。
史官在門外破口大罵到:“尸忌,你那張死人臉比翻書還快,性情如此不好你會早死的你……”商逆休沒好氣的直接拽著他的衣領拉著離開,“喂,商逆休,你個粗人……”
尸忌看著一臉冰冷的賦蠻離:“他們說話都這樣你別放在心上”,賦蠻離微皺柳眉細細的聞到一股脂粉味。尸忌看到她的樣子,抬袖細聞了一下:“有什么問題?”
只見賦蠻離偏過頭繼續看著窗外什么也沒有說,尸忌不依不饒的問到:“是不是聞到女人的脂粉香味了?”賦蠻離還是沒有理會他,他自己說自己的,一邊拍著衣袖:“本來是想給云諾報仇的,和她交手居然會沾染這么多脂粉味”。
賦蠻離這才回過頭看著他:“云諾死了嗎?”尸忌臉色黯然下來:“他死前見過你,紅紗殺他的時候,他在地上寫下兩個字告訴我你在洛城,你還不知道吧,他喜歡你”。
賦蠻離錯愕的看著他許久不言,尸忌又故作輕松淡笑到:“一千二十歲”,賦蠻離不解的問到:“什么?”尸忌:“煙柳三月十五,你的生辰;明天你就滿一千二十歲了,還真是老”。
賦蠻離驚愕輕淡到:“煙柳三月是我的生辰嗎?”尸忌一點也不受驚:“看來公主病還是不輕,以前只知道賦賢會給你過生辰吧?自己生辰也不知道”。
賦蠻離:“那……你怎么知道的?”尸忌:“第一次見你,不是你的生辰嗎?”,那天的確是她的生辰,卻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尸忌便記住了她的生辰;冰封的心漸漸回溫,卻始終邁不過那個隔閡。
史官扛著水妖的尸體走在山坡上一直埋怨到:“為什么是我扛?”商逆休:“我的傷還沒好”,史官吃力彎腰扛著尸體走著,腳步深沉零碎,滿頭大汗:“還要走多遠???楚仁挖個坑至于挖那么遠嗎?”
商逆休很是輕松到:“那是他憐憫心泛濫,找個安寧的墳穴厚葬水妖,錯了嗎?”史官激動吼到:“那也不至于這么遠吧?都要翻一座山”。
商逆休:“你懂什么?楚仁這是為水妖好,這座山對水妖來說就是惡夢不堪回首,想必水妖也不想葬在這里,楚仁這是幫她,你少抱怨?!?
史官放下尸體激動的說到:“我都說讓尸忌來,你說你會動手;來了之后呢?你說你帶著傷的,你存心的是不是?”,商逆休鄙視到:“你背不背?”史官氣怒到:“不背”。
商逆休沒好氣的說到:“姓屎的,你別這么窩囊行不行?”史官雙手施法朝著商逆休打去,商逆休手快的出手:“還有力氣打人?”史官:“打你當然有”。
一個踢腳,商逆休側身避開,卻踢到水妖身上;水妖的尸體順時被踢下山坡,兩人一同撲身而下護住水妖的尸體,史官卻先他一步緊抱住水妖的尸體一直滾到山下,商逆休也是滾落在一旁。
史官衣衫破爛滿頭插草沒好氣的站起來就朝商逆休罵到:“你躲什么?要不是你躲……”卻見商逆休面色蒼白痛苦的手捂住腹部站起來,他的手沾染了不少的血;驚愕的到:“你的傷真沒好?”
商逆休沒好氣到:“你眼瞎了嗎?”史官白眼到:“恢復得真慢”,商逆休吃痛的滿額的汗珠:“把你的廢話留到回客棧再說,先把尸體埋了”。史官很是不情愿的再次扛起水妖的尸體。
天色乏黑,眾人坐在大堂,飯桌上擺著分布不勻的飯菜,兩人狼狽不堪的走進來,小小看著史官滿頭插草諷刺到:“仙君,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滿頭的草?”怨娘看到史官的樣子大聲譏諷的夸張笑到:“啊哈哈……狗吃屎了吧?哈哈……啊哈哈”。
眾人很是頭疼怨娘那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夸張笑聲,史官的臉陰沉得想要殺了她一般,楚仁頭痛難耐的看著身旁的怨娘,怨娘看著他這才收了聲略帶歉意。
賦蠻離看著怨娘輕笑出聲,尸忌卻很是驚愕的看著她,賦蠻離回頭看到他不自然到:“怎……怎么了?”尸忌看著她輕淡到:“好看”,賦蠻離看了看周圍眾人臉色徘紅的低下頭。
史官拖著酸痛的腰坐下癟著嘴鄙視到:“嘖嘖,尸忌,你說話能不能顧及下場合,平日逗姑娘逗成習慣了是吧?”尸忌沒好氣到:“你閉嘴”。
史官隨即轉過身對楚仁說到:“我的衣裳給我換新的,還有我的腰扭了,還有我的長靴進了很多泥,也要換新的;還有……”楚仁無奈的一張銀票丟他面前。史官隨即嬉笑著臉:“還是你懂我”。
尸忌看向楚仁:“給我一張”,眾人都驚愕的看著他,商逆休調侃到:“我不會聽錯了吧?你需要銀票?”楚仁沒有說什么,也給了他一張,不忘補說到:“要還的”,尸忌:“回陵墓的時候珍寶隨你拿”。
隨即拿起銀票看了一眼又說到:“不夠”,楚仁驚愕的睜大眼睛:“一百兩還不夠?你要去干什么?”尸忌:“不夠就是不夠,全部給我吧?”
楚仁又遞給他幾張銀票:“只有這么多”,小小看著尸忌微皺的劍眉慌忙說到:“我這兒還有”,說著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銀票遞給了尸忌,尸忌已無那么冰冷淡笑到:“謝了”。賦蠻離不解到:“這是什么?你要這個干什么?”
尸忌對她的笑卻很是溫和:“這個就是錢”,賦蠻離:“錢是什么?”眾人頭痛的望著他們。
尸忌卻很是耐心的說到:“是我們那個朝代的刀幣”,賦蠻離微皺柳眉拿過一張銀票細看自言到:“這么輕,這一疊恐怕就當三個刀幣,你也買不到什么啊?”
尸忌:“他們的紙幣不是按刀幣重量算”,商逆休拿出一錠銀子:“這個才按重量算,和刀幣一樣的用法”,賦蠻離:“好復雜,我還是用刀幣”。
正頭疼難耐喝水的楚仁又被嗆咳不停,史官白眼著她細聲自言到:“那也要你用得出去”,小小拿過一張銀票指著上面的字說到:“蠻離,你看這上面的字,這上面的字越大錢就越多”。
賦蠻離倒拿著手里的銀票看了看:“這上面寫的是字嗎?我怎么沒看見?”尸忌拿下她的手:“你看不懂,他們的字和我們所學的字差異太大”。賦蠻離這才聽懂明白。
史官拖著下顎很是不耐煩的拿著竹筷戳著木桌大喊:“小二,我說你們上菜積極點行嗎?”“客官稍等,馬上就上完”。
賦蠻離拉著衣袖擦了擦額上細汗,放下衣袖正要脫去外衫,眾人都驚愕的睜大眼睛,尸忌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賦蠻離不解問到:“怎么了?”
尸忌看了看眾人很是無奈的聲音略小說到:“沒什么,不能在這里脫”,賦蠻離又是輕皺柳眉:“為什么?你和珞亦怎么說了同樣的話”,眾人更是驚愕賦蠻離的話。
賦蠻離繼續說到:“天氣太熱,為什么不能脫?以前我在家每天都會脫,你不也沒說什么嗎?為什么現在不可以?”史官更是鄙視譏諷到:“尸忌,看不出來你這么淫啊?”
尸忌沒好氣的說到:“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回過頭氣怒無奈的對賦蠻離說到:“總之,以后都不可以隨便脫外衫?!?
賦蠻離有些憋屈的手指商逆休和史官說到:“為什么他們可以,我不可以?”尸忌堅毅的回說到:“因為他們是男人,你是女人”。
賦蠻離:“你只教過我怎么穿衣裳,并沒有沒教過我不可以脫衣裳,你讓我背的《禮記》也沒有說天熱了不可以脫外衫,再說哥哥也從未告訴過蠻離不能脫衣裳?!?
史官長大嘴巴的看著賦蠻離整個人愣住,尸忌比誰都頭痛,無奈的說了一句:“你不要說話了”;聽到尸忌這樣的話,賦蠻離氣急的站起來:“往后蠻離想做什么,還請你不要插手”。
說著脫下自己的外衫,楚仁和商逆休偏過頭避開,史官卻還是整個人愣住,商逆休直接擺過他的頭,尸忌臉色很是不好的拿起她的外衫迅速的給她穿上,怒氣到:“你的公主病什么時候才能好?”
賦蠻離眼閃淚光:“我做錯了嗎?”尸忌:“是”,怨娘勸說到:“你們好好說啊,吵什么?。俊绷寄秸酒鹕硪矂裾f到:“蠻離不懂那些你就不要怪她”。
賦蠻離沒有去理會她們,看著尸忌淚滑落而下:“我穿衣、走路、刻字、讀書全是你教,我即使錯了,那也是你沒教?!闭f著跑回樓上客房里。尸忌站在原地陰沉著臉。
史官堅硬的嬉笑著臉:“呵呵……沒事……吃飯……吃飯……”,尸忌臉色很是難看冰冷的轉身離開。
倒在房檐上看著繁星夜空,心里一番糾結與無奈,楚仁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尸兄,這么閑情?”尸忌翻身坐起沒有理會他,楚仁淡笑到:“真看不出來賦蠻離單純得和孩童一樣”,尸忌譏諷到:“你向來喜歡看笑話,看夠了吧?”
楚仁:“笑話倒是沒看到,反倒看到尸兄的辛酸啊,要教賦蠻離一定沒少操心吧?”對于楚仁的譏諷,尸忌表示無言以對。
楚仁深笑了笑:“其實賦蠻離也沒錯,誰讓她身邊都是愛她的人,每個人都包容她,她自然是不懂,想來她才是最無辜,自己怎么錯了也不知道”。
尸忌輕淡到:“我沒有怪她,我怪自己沒有照看好她,因為和她錯過了太多,我來不及教她”,楚仁:“塊然獨立其形,我的師父、兩個師弟不也喜歡她嗎?”
尸忌很是無奈的嘴角一笑,楚仁依舊笑著那張魅惑的臉:“你和她聚聚離散,在一起的時日并不容易,這么多情敵,也不擔憂嗎?”
尸忌:“我擔憂什么?只要她開心就好”,楚仁:“天氣熱,她脫外衫也開心,那你阻攔什么?”尸忌:“你……”無言以對。
楚仁起身飛身地面回頭說到:“尸兄,再錯過,難保逆休也有機會”,隨即一手背后輕扇他的折扇離去。
尸忌站在房門外正想敲門卻還是收住了手輕聲問到:“你睡了嗎?”賦蠻離隨即回應到:“睡了”,站在門外的他無奈的笑了笑。
推開沉寂的房門回身關上,看到她又是橫睡倒在床榻上,雖逼著眼睛卻還是眼角掛著淚痕,坐在床沿邊問到:“你睡覺能好好睡正嗎?”賦蠻離并未睜開眼,輕淡了一句:“放我走,我想和珞亦在一起”。
尸忌苦愁的一笑最后說到:“可以”,賦蠻離這才睜開眼睛,他忍著心里疼痛勉強笑說到:“他現在有事,沒辦法照顧你,所以他才會把你留在我身邊;只是幾日,很快他就來接你”。
“女人在男人面前隨便脫衣視為失禮失德,所以才讓你不脫,以前不想約束你太多,太過放縱你了,所以才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態;對不起?!?
賦蠻離坐起身冰冷到:“為什么以前不教我?”尸忌輕淡到:“喜歡你,所以才包容你的種種劣行”。賦蠻離看著他不知說什么。
尸忌:“你穿得這么厚睡覺不熱嗎?”賦蠻離諷刺到:“不敢脫,我怕失禮失德”,尸忌依舊笑著臉手比劍型帶著金光輕點在她脖子上。賦蠻離坐定著身子軟弱得不想動彈:“你干什么?”
尸忌逼近她沒好氣到:“賦蠻離,你能不能別往壞處想?”說著脫了她的外衫,扶她躺下,站起身囑咐到:“早點睡,夜里冷了就叫我”。彎下身又手指她的項頸,解開定術。隨即走到桌邊坐下一直看著她。
賦蠻離沒好氣的側過身不去看他,悶熱的凡間氣候讓她半睡半醒煩躁的碾轉著身子,不一會又橫睡在床榻上,他很是無奈的走過去將她抱起放正床榻上。她驚醒的看著他,隨即背過身不去看他。
“你能睡好嗎?”賦蠻離冰冷到:“不能”,不一會兒又翻身歪斜的睡著;他無奈的又將她放正,來來回回的鬧到夜深,她才沉沉睡去。他拉過薄被給她蓋上,看著沉睡的她眼閃淚光自言到:“什么時候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