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度妖
- 尸賦蠻離
- 東河二宮
- 7318字
- 2013-05-29 09:33:33
已是黃昏,相府外毫無動靜,商逆休背靠著樹坐下,史官直拉著衣襟撲扇,略顯焦躁:“真熱”,商逆休沒有搭理他,史官站到他面前:“你這死德性跟尸忌學的是吧?我說話你應個聲會死啊?”
商逆休直接白眼到:“你說你熱我能回答你什么?”沒好氣的站起身脫了外衫說到:“沒長手是吧?”史官斜了他一眼也脫下外衫沒有抬頭的往樹上扔去,外衫掛在樹枝上,商逆休也一樣身后往上一拋將外衫掛在樹枝上。
一個姑娘從前方走來,史官嬉笑著臉自言到:“機會來了”,商逆休:“什么機會?”史官小聲到:“當然是情劫,早些把情劫度了我也好安心”,說著一臉狡笑迎上去:“姑娘留步”。
姑娘穿著得體,長得很是水靈淡笑到:“你是誰?”史官:“我是……風靡萬千少女的……史官”,姑娘戲謔到:“什么官?”“史官”。
姑娘臉上乏起一個不屑的笑不乏諷刺:“那你想怎么樣?”史官:“老實說,剛才我一見到姑娘我就心跳了,姑娘可否與我攜手共譜良緣?”姑娘笑得更是霧里藏花:“好啊”,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
史官嬉笑著臉伸出手牽著她的手,不待他反應,姑娘拉著他的手猛的一拉一摔一頓拳打腳踢“哎呀”“哎呀”,商逆休坐在樹下豪事不關己的笑得更是譏諷。
史官伸手抹了一下鼻血沒好氣的說到:“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敢對我動手?”姑娘趾高氣揚的譏諷到:“知道,風靡萬千少女的史官嘛”。
隨即臉色一正,言語不再柔和:“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爹是當朝四品禮部尚書,史官?就你還想冒充?看看你這個樣子,白天都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個衣冠禽獸”,說著又是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
“哎呀”史官蒙著發暈的眼睛,姑娘沒好氣說到:“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我挖了你的眼睛”,說完轉身離開,史官沒好氣喊到:“你……”
商逆休在一旁譏諷到:“堂堂仙界德高望重的史官在凡間調戲凡女竟被被人揍了一頓,還被賜封衣冠禽獸;要不要把這段也寫到史冊里?”
史官沒好氣的走過去坐在樹下很是震憤激動的說到:“我十七歲就成仙,自成仙一千五百三十七年來,我連心跳也沒有,六根清凈,不知道怎么還有一個情劫沒過?我就是找個女人把情劫過了吧,不是被揍就是不動心”。
商逆休:“成仙之后不是不能動凡心嗎?”“但是我成仙之前就沒有過情劫,我早算過我注定有個情劫,我即使動凡心那也是在度情劫,玉帝他能降罪我嗎?”
說著一邊捶打著胸口自言到:“都一千五百三十七年了,我說你動心會死啊?眼光別這么高行不行?早動心早把情劫過了,省得擔憂;若往后要真愛上一個萬劫不復的女人,我躲不過情劫不說,把命也搭進去了”。
商逆休很是鄙視譏諷到:“我看你就是動了凡心你也未必能發現”,史官:“怎么會不知道?我若真動了心,我就會在她面前顯出神仙的真身”。
坐在樹下揉著青紫的眼睛:“都是你脫什么外衫,害我被別人誤解成衣冠禽獸”,商逆休:“我熱,我脫外衫你跟著學什么?”史官氣急的罵到:“商逆休,莫名那個賤人怎么把你教成這幅德行?”
商逆休:“罵我可以,再罵我師父我跟你沒完”,史官狡笑著臉:“也難怪你會這個樣子,誰讓莫名是你師父,莫名自幼就不是凡人,本在十歲那年就可成仙,為了一個女人費盡了修為,云楓子救了他,他居然還要為那個女人留在凡間。”
“后來為了救那個女人,重返岐山師門被打得半死,卻還是固執的要陪那個女人回凡間,再后來他為了那個女人死了,云楓子又救了他,那個女人都死了一千年了,他都沒有成仙,就為了情。”
“天宮里誰不替他惋惜,他道行修為那么高,千年來卻因為一念執著放不下,明明一腳踏進天宮了卻修不成仙;他的徒弟,應該也好不了哪去”。
站在樹干上的尸忌微皺劍眉,開始懷疑起莫名斗篷下的那張臉,賦蠻離坐在樹干上認真的看著樹下的二人,聽得很是認真,心里也為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莫名惋惜。商逆休面色凝重到:“那你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是誰嗎?”
史官嬉笑到:“廢話,那個女人是將來的……”突然末了音,商逆休:“是什么?”史官臉色淡了下來:“沒什么”,商逆休很是認真問到:“她到底是什么?”
史官:“不知道,與我無關”,看史官絕不松口的樣子商逆休不再問下去,轉移話題問到:“那尸忌呢?他是什么?”史官:“將來的東岳尸父,天界刑神”,商逆休:“你確定”。
史官:“史冊這么預示的,難不成還有錯嗎?”商逆休神情淡漠下來:“那賦蠻離和他……”不禁開始擔憂起賦蠻離,史官:“既然會成仙,自然不能動凡心”,樹干上的賦蠻離心里一個跌落,尸忌對那番話卻沒有半點在乎。
彎下身子想對賦蠻離說什么卻還是淡笑了笑不了了之,賦蠻離也沒有說什么。
天色漸漸乏黑,商逆休站起身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說到:“要尸忌不愛賦蠻離,恐怕只有等到他死了”,一邊伸手吸過樹枝上掛著的外衫穿起來。史官:“他為了賦蠻離是什么都做得出來,不過,你怎么就不去想想他將來成仙或許也是為了賦蠻離”。
商逆休穿戴衣裳的手停住,臉色更為凝重,最后淡了一句:“你接近我們是為了什么?”史官擺出云淡風輕的樣子:“不為什么,就好奇東晉陵墓醒來的人,好奇將來天下人都愛戴供奉的尸父”。
商逆休走近他很是認真到:“你的話避諱了太多,恐怕不止是為尸忌那么簡單,我不管你接近我們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賦蠻離的真身沒那么簡單,你若打賦蠻離的主意,我會殺了你,如果現在殺不了你,將來修正成仙我也要殺了你”。
隨即冰冷的提劍快步向前走去,站在樹干上的尸忌驚愕的看著商逆休,竟想不到商逆休喜歡的人是賦蠻離,再看向賦蠻離,她卻還是一臉的懵懂毫無知情。
史官站在原地嘴角一個提笑略帶諷刺驚愕,伸手吸過外衫一邊穿著一邊追去,還不忘一邊諷刺的小聲自言:“居然和自己的師父喜歡同一個女人,岐山后生晚輩還真青出于藍,有戲看了”。
快步追上前喊到:“我說,你能不能別走這么快?”商逆休轉過身諷刺到:“長得矮,腿也短嗎?”史官沒好氣的罵到:“什么師父教什么徒弟,賤人”。
這時,尸忌看到丁大人跨步走出府門,放眼望去,水妖從河水中快速閃現而來,準備飛身而去,看到身邊的賦蠻離,便把度水妖的希望寄托在楚仁他們身上。
當丁大人剛步出府門,水妖便現身雙眼滿是怨氣的飛撲而來,果然,早已有所準備的楚仁抽身而來與水妖交打在一起,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商逆休和史官看見打斗的他們追身上前。
水妖:“今天我一定要取這負心漢的性命”,丁大人站在府門前,臉色難看驚嚇得后退,楚仁:“冤冤相報何時了,天理自在,你何必殺了那么多凡人徒增冤孽?”
水妖朝著他的臉揮著利爪,楚仁彎身避開,水妖兇猛的怒吼到:“天不睜眼何來天理?我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楚仁:“你錯就錯在執迷不悟,明知他是惡卻要執意苦逐,自招其果”,水妖譏諷到:“那你呢?修術人不也喜歡鬼嗎?你就不怕自招其果嗎?”楚仁:“那不一樣”,水妖:“借口”,楚仁出手處處留情,她卻一個狠踢擊退楚仁兩步。
良慕抽身上前冰冷到:“何必和她解釋那么多,既然冥頑不靈就誅了她”,楚仁驚愕的看著打斗中的良慕,商逆休亦是如此;良慕性情溫和,卻不想如今的她開始變得有些不近人情。
怨娘站在楚仁身旁擔憂的問到:“你沒事吧?”楚仁淡笑了笑:“沒事”,小小看著打斗中的良慕微皺柳眉說到:“師姐怎么變得這么急躁?不像她啊”。
商逆休正要出手,幾個道人追身而來,想到他們誅殺賦蠻離的樣子,心里更是氣怒,臉色冰冷到:“來得正要,我也好報那一劍之仇”,說完抽身上前就踢倒兩人,史官:“嘖嘖,現在打著舒服,回到岐山少不了抽的你”。
商逆休:“反正都要挨板子,我先在他們這里討回來”,一個道人氣怒到:“我們來誅水妖,你們插手什么?”怨娘在一旁譏諷到:“妖是拿來誅的嗎?你們修道人常掛在嘴上的‘普度眾生’都是拿來自欺欺人了是吧?”
“小小賤鬼膽敢放肆,今天我就誅了你”,楚仁擋在怨娘身前冰冷到:“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小小抽鞭站在楚仁和怨娘面前直接與道人交起手:“越想越生氣,之前想誅尸忌的女人,現在還想誅我大師兄的女人,看你們這么沒有氣度肯定會去岐山說我們的不是,反正回去少不了一頓板子,現在我就抽你們個夠”。
看到相府前混雜不堪,水妖根本不是良慕的對手已重傷,拉著賦蠻離站起身解開手腕上的百里結,隨即又系了一個紅線結,賦蠻離看著手腕上新系的紅線結不解的問到:“怎么……”
尸忌先開口到:“一里結,我怕你跑了,呆在這里別動”,說完飛身而去。良慕一個狠擊打退水妖,雙手帶著金光又乘勢擊去,尸忌的手卻在這時拉住她的手腕,良慕皺眉驚愕的看著他的側臉,三條抓痕還是那么赫赫顯眼。
尸忌沒有去看她,卻只是看著水妖冰冷到:“她還罪不至死”,隨即松開良慕的手,他的手冰冷得刺骨,而她卻留戀,看著他都忘記了自己一定要殺水妖。
尸忌看著倒下的水妖冰冷到:“云諾的魂魄還在嗎?”水妖嘴角帶血的邪笑到:“你拿什么交換?”只見他冰冷的右手帶光將丁子峻吸身過來掐住他的項頸提起冰冷到:“他的命”。
水妖眼閃一絲錯愕與不甘,許久不語,尸忌重復到:“云諾的魂魄還在嗎?”水妖臥在地上,淚在眼里顫動:“還在”,尸忌:“在哪兒?”
水妖:“你還有什么可以換?”尸忌很是輕淡冰冷:“隨便你提條件”,水妖抬頭很是譏諷:“用你的劍刺自己一劍”。尸忌什么也沒說,不待眾人制止,熟練的揮轉著手里的長劍刺進自己腹中拔出。
水妖驚愕的看著他,站在樹干上的賦蠻離看著他滿心的痛惜擔憂,淚在眼里停留。一個道人持劍朝著水妖刺來,尸忌扔開丁子峻抽身上前與道人交打起來。道人看到是他也不免有些自知自明打不過,臉上明顯的避諱他。
史官看著實在頭痛,大喊一聲:“住手”,沒人理會他。抽身打退商逆休和小小站在眾修道人面前,幾個年長的老道驚愕的喊到:“史官”。
“啊,天界史官?”“怎么會這么年幼?”史官沒好氣的睜大眼睛手指自己:“我年幼?你們全部的歲數加起來恐怕也沒有我大,沒大沒小的?你們師父沒有教過你們禮數啊?”
年少的修道惹慌忙致歉解釋:“不是,仙君,我們說話不周還望仙君莫怪?”史官不禁為之嘆息,剛才說話那么跋扈輕狂,而現在只因他是天界史官,掌管修仙眾人的案錄,所以他們對自己畢恭畢敬。
看了千年早已看透,卻還是會在乎,在乎世道如此丑惡一面,修仙人也不例外。臉色很是輕淡,毫無平時的嬉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以為;下德無為而有為。”
隨即冰冷的說到:“這是你們修道弟子必學的課修,你們能把后面的說出來嗎?”眾弟子紛紛低下頭,小聲細語到:“平日都練習道術去了,誰會去看書啊?”“就是看了也忘了”。
見許久后都沒人說出來,楚仁輕淡到:“上仁為之而無以為;士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義,失義而后禮”。
史官淡笑了笑,心里已有圣賢的分辨,對身前羞愧得低下頭的道人們說到:“聽懂了嗎?沒有聽懂就回山好好的聽你們師父講道,別自造罪孽將妖和鬼當作縐狗”。
“仙君教訓得是”,說著紛紛離去。商逆休看著史官,心里不再那么輕視他,原本還以為他真是個半吊子史官,卻沒想到還算是個明眼看凡間痛苦冤屈的圣仙,不過依舊不能打消他對史官的顧及防范,因為他還不知道史官接近他們的目的。
水妖臥倒地上,看在一直避著他的丁子峻,心里狠狠刺痛。楚仁看著她淡笑了笑:“還有個問題沒有回答你,我一個修術人和鬼在一起不也要自招其果是嗎?凡事終有因有果,你制多大的因就要承多大的果”。
“在他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你置若罔聞包庇他,他把殺人當成了理所當然,一念之間墮其魔道便不知返,你明知他劣性魔心深重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那是癡”。
“你自招冤屈化怨成怒殺了無辜凡人,這是孽;你今日的果難道不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我和鬼在一起自然是師門不容,不過,比起后果來,她更為重要些,那些后果我背負得起,且毫無怨言冤屈,絕不遷怪與他人。”
“而你選擇的癡,所得的后果你背負不了,還牽連了其它人,那和執迷有何其別?尸忌要殺他的時候,你還是會痛心;但是你看看現在的他,值不值得?”
丁子峻一直后退害怕的看著她,水妖低著頭痛泣,小小走向丁子峻面前:“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她可是你的結發妻子,她為了你用自己的頭發為你刺繡,你還毀了她的容貌,現在在這兒嫌棄她,枉為人夫”。
丁子峻嫌惡的看著水妖吼到:“她不是我的發妻,相府千金才是我的發妻”,看到丁子峻如此無情無義,心里狠狠刺痛埋頭痛泣,一個柔弱似水的聲音說來:“一個人真心愛你、值得你所等候付出的人又怎么會在乎你的容貌丑陋、不堪?”
尸忌驚愕的看著身旁的賦蠻離,水妖抬頭看著賦蠻離臉上張揚的爪印,再看到尸忌側臉上的抓痕,更是刺眼的痛。賦蠻離走到水妖身旁跪下身子附身在她耳旁說著話。
眾人都不解的看著賦蠻離,賦蠻離輕撫著長袖附口在水妖耳際,那樣的動作看來卻讓人心痛,雖不知道她對水妖說了什么,卻能看到她媚笑的臉,眼閃無奈的淚光。
隨著她的附耳述說,水妖的抽泣漸漸淡下來。情緒隨之穩定了下來。當她起身時,水妖滿眸淚水的看著她。
賦蠻離走回尸忌身邊勾住尸忌的手臂向她淡笑,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尸忌卻是很寵儒受驚,良慕看著卻狠狠的刺痛在心上,水妖看著他們淚大顆大顆滑落,再看向丁子峻仿若看透一般凄涼一笑回頭不再看他。
看向賦蠻離:“我抓傷了你的臉,還殺了這么多人嫁禍給你,讓你被那些修道人整日追殺。你也不恨我嗎?”賦蠻離淡笑了笑搖頭隨即指了指身邊的尸忌。
水妖會意她的意思,勉強的站起身雙手施法逼出體內的符玉,隨即便吐了一汪血,顫抖著腳步走向尸忌和賦蠻離,良慕心里一狠朝著水妖出手而去,楚仁卻好像早已料到手快的出手打退她,很是冰冷到:“夠了”。
水妖:“符玉會給你們,不過我想拿符玉做最后一件事”,隨即左手持著符玉,右手對其施法,帶著符玉劃過賦蠻離被抓傷的臉,臉上的抓痕隨即化淡消失;垮過一步到尸忌面前,淡笑著臉卻沒有舉起符玉,似乎是在等尸忌回話。
尸忌冰冷到:“除了她我不接受其它女人碰我”,說著拿過水妖手上的符玉,看著賦蠻離又看了看她挽著他的手,賦蠻離會意的抽離,尸忌雙手施法逼出體內的龍珠,借著龍珠和符玉,右手帶法輕撫過水妖潰爛的臉。
尸忌的一舉一動刺痛良幕的心,心里很是嫉恨賦蠻離,卻想不到冰冷的他竟會對丑陋不堪的水妖如此柔情。
丁子峻驚愕的看著水妖恢復往日以前的容貌,此時的水妖看上去卻那么的清麗脫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狠心毀了這么一幅容貌,心微微的有絲乏痛,尸忌收回施法的雙手,符玉和龍珠在他的手掌里隱匿不見。
水妖一頭烏黑秀發,清麗可人的小臉上帶著微微淡笑:“你的手很冰”,尸忌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淡笑到:“因為有人說過,她是飛雪,我是手。我若執意撲捉她,她會化水不見。所以為了和飛雪共存,手變得和飛雪一樣冰冷”。
賦蠻離輕淡到:“他的手一直都很涼”,水妖淡笑到:“不是涼,是冰。云諾的魂魄被紅紗抽走了。她并未打滅云諾的魂魄”。只見她的身子若隱若現,良慕準備出手收度她,楚仁卻先比她先出手,雙手施法對著水妖照去一束金光。
楚仁:“你的尸身我們會找到安葬好,我帶你回岐山度你,你可愿意?”水妖余淚帶笑感激的點了點頭。楚仁隨即奪過商逆休的長劍將水妖化光吸進長劍里,丁子峻這才微微輕淡略帶一分不舍喊到:“淡兒”。直到最后一眼水妖也沒有去看他。
楚仁:“等到失去方追悔”,怨娘戲謔的接說到:“遲了”。楚仁沒好氣的看著她:“誰讓你接的?”怨娘睜大眼睛刁蠻到:“我接得不是很好嗎?”小小:“就是就是”。說著兩人嬉笑著快步離開。
眾人走在前面,他們卻走得很是后面,尸忌:“你對水妖說了什么?”賦蠻離看著他冰冷到:“因為你的丟下,我比她還不堪”,尸忌臉色凝重的看著賦蠻離。
賦蠻離:“但是我告訴她,即使毀了臉,自己很不堪,你卻不會在意,因為你是真的愛蠻離,所以……我騙了她”。
尸忌看著她落寞的身影:“你沒有騙她”,賦蠻離停住腳步驚愣在原地,因為他從未說過他喜歡她。尸忌走到她面前:“雖然有些遲了,不過還是要說,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你第一次倒在我懷里的時候就愛上你了”。
賦蠻離不禁回想了想千年前,找著第一次倒在他懷里的時候。看著賦蠻離找著過去的記憶,很是欣慰。
淡笑到:“想不起來嗎?你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時候;你拿著毒藥給我上藥的時候;你害怕的跪著走到我身邊,倒在地上抱著我的手臂緊靠在我懷里的時候,想起來了了嗎?”
賦蠻離很是不自然堅硬的說到:“你不必說得這么清楚”,隨即伸手拉住尸忌的手驚愕的抬頭看著他:“真的不是涼,比以前還要冰”,尸忌:“為了能繼續撲捉飛雪,與飛雪共存,所以才會這樣”。
賦蠻離看著如今的尸忌,對她總是笑著孩童般一樣的笑,而自己心里幾次顫抖,卻不敢化作笑浮現臉上,賦蠻離轉過身不去看他快步輕盈的走向前去。尸忌站在她身后淡笑喊到:“賦蠻離,尸賦蠻離”……
她快步走前,他站在后面按捺住流血的傷口故作疼痛難耐,她聽到他的痛吟聲轉過身輕淡問到:“你沒事吧?”尸忌隨即放下按捺傷口的手,臉上發乏起明皓的深笑:“沒事,習慣了”。
賦蠻離略帶生氣眼神閃爍的偏過頭冰冷到:“在以前你就從不顧惜自己,將擔憂牽掛都丟給蠻離,現在你的一切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在乎放在心上”,說完轉身自己走著自己的。
尸忌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笑得更是欣慰,自言到:“每次說謊都會偏過頭”,說著快步追身上去,拉住她的手解開一里結,又施了一個結。對此賦蠻離已不再錯愕,輕淡到:“這次又是幾里結?”
尸忌:“你自己看”,賦蠻離不去看他轉身離開。尸忌站在原地看著她,當她走到百步的時候,她跨出的腳懸離地面,右手被拉扯住,回過頭看著尸忌的左手也被拉扯著。
尸忌的臉上依舊是帶著孩童一樣的笑走上來:“百步,半里結”。賦蠻離略帶生氣的偏過頭,自己走著自己的步子不去理會他,尸忌看著她系著紅線的雙腳略帶驚愕說到:“你的劣行改了不少,走路沒以前那么張揚了”。
賦蠻離回過頭冰冷到:“你教的”,尸忌又打量著她身上身下:“不過你的衣裳穿得有些厚了”,賦蠻離沒去看他:“你給的”,尸忌:“這次回岐山給你換些單薄的”,隨即又說到:“還有你束的頭發,能不能別掉幾絲在額前?”一邊走著一邊伸手將她散落額前的一絲發絲挽到耳后。
“還有你睡覺的睡姿還是歪倒不堪不雅,你拿竹筷也還是那么難看”,賦蠻離心跳亂竄很是無奈的回頭看著他:“與你無關”,尸忌:“怎么會與我無關,你姓尸,你學不好別人會說我管教無方”。
賦蠻離回頭:“我不姓尸”,尸忌:“你自己說過,你姓尸”,賦蠻離臉色難看的快步離開不去理會他,他卻一直跟隨她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