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何出此言？”顓煜一愣，轉頭看向身旁二人，“母后，母妃，究竟怎么回事？”

祁太后微微松了口氣，容太妃卻是一臉懊悔。

沒有理會容太妃喋喋不休的控訴，我只偷偷瞄了瞄一臉懵懂的顓煜，又看了看處變不驚的荊襄王，心下疑惑不已。

※.※.※.※.※

上書房

顓煜背手而立，良久，才看向立于跟前的荊襄王，問道：“二哥以為，此事該當如何處理？”

荊襄王躬身答道：“此事前因后果清楚明了，若說母后有理，可四弟、五弟二人的確夜入宮闈，難辭其咎；可若說母妃有理，四弟五弟向來閑散，內無朝臣，外無兵權，如何扯得上謀逆之事？”

好個和稀泥的功夫，不愧是人稱最為和善的荊襄王，如此難事，被他如此一說，倒是誰都無罪了。

顓煜淡淡一笑，道：“那依二哥之見，卻是誰的錯？”

“此事都湊了巧，若硬是要說是誰之過，實在不好說。”荊襄王也笑，繼續和稀泥。

“嗯，也是。”顓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道，“那二哥以為，如今該如何收場？”

“這個……”荊襄王遲疑了一下，干脆抱拳恭敬道，“臣愚鈍，還請皇上圣裁?！?

“這樣也行？”顓煜眉頭輕蹙，忍俊不住低笑出聲，“難怪人人皆贊荊襄王賢！”

“臣惶恐！”

二人一來一往，將那燙手山芋來回踢著，顓煜恨不得撬開荊襄王的嘴，荊襄王卻是一副抵死也不開口的模樣，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殿中的氣氛如繃勁的弦，隨著我的笑聲啪地一聲斷裂開來。二人齊齊轉頭看向我，我忙斂了神色，低頭順目吶吶道：“奴婢該死……”

“你的確該死！”顓煜沉吟了一下，看向我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笑道，“不過，朕賞你一個不死的機會。瞧你笑得這么歡，想來是胸有成竹能處理此事了？”

“奴婢……”我正籌措著該不該假意推辭一番，荊襄王微帶嘲諷之意的話語傳入耳中。

“本王聽聞，乜姑娘向來足智多謀，想來一定不會讓皇上和本王失望。對嗎，乜姑娘？”

顓煜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平靜如常，只是雙眼帶著考究在荊襄王和我之間瞟了兩眼。

我恍若未聞，只朝顓煜微微屈膝，道：“萬歲爺，此事乃后宮家事，算不得政事吧？”

“朕和二哥討論的，自然是家事。”顓煜笑道，“稚奴為何有此一問？”

“既如此，奴婢所言就算不得干政了?！蔽翌┫蚯G襄王，微笑道，“奴婢位低命薄，要開口自然得要問清楚了，免得等會子被扣上干政的大罪，可就小命休矣！”

“如此說來，乜姑娘是有主意了?！鼻G襄王搶著道，“愿聞姑娘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