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倒是沒有，低見倒是有一些！”我成功看到荊襄王變臉破功，才含笑正經道，“依奴婢之見，此事祁太后無錯，容太妃無過，那兩個太監卻是罪該萬死！”

二人一聽，不由得連連點頭。

“乜姑娘果真好主意！”荊襄王笑道，“此二人為出人頭地，得享榮華富貴，竟不惜偷取太后娘娘令牌，私自出宮，密傳福親、瑞親兩位郡王入宮，趁機栽贓陷害，做成太后娘娘私傳諸王入宮，密謀逆天的假象，這才直接導致了福壽宮中太后太妃兩位娘娘的沖突，險些釀成大禍！此等妖言惑眾之人確實罪該萬死！”

“稚奴此言可只解決了一半的難題。”顓煜看著我，道，“說下去。”

“是。”我微微一喜，終究還是顓煜了解我，忙又道：“如今天下大定，太后和太妃兩位娘娘為皇家操勞了大半輩子，也是時候頤養天年了……”

說到最后，我聲音越來越低，瞧瞧瞄了二人一眼，兩人俱是一愣，顓煜眼中彌漫上了笑意，荊襄王臉色不變，眼神卻沉了下去……

“怎么說到一半又不說了？”顓煜挑了挑眉頭，道，“稚奴今兒個是怎么么？怎的說話這般吞吞吐吐，往日里爽快的性子哪兒去了？”

我心下咬牙切齒地將他問候了千百遍，嘴上卻恭恭敬敬回道：“中宮之位，六宮之權的歸屬，奴婢不敢妄言，請萬歲爺定奪！”

“朕準你妄言！”顓煜閑閑一句，擋了回來，“稚奴向來心直口快，有話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乜姑娘為人謙和，不偏不倚，足智多謀，深得圣心，宮中上下有口皆碑，怎么如今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難道，是因為本王在場的關系么？若是如此，本王現行告退！”荊襄王不冷不熱地開了口。

“二哥與朕乃親兄弟，怎的如此見外？稚奴，不必避嫌，但說無妨。”顓煜忙攔住了躬身欲退的荊襄王，朝我說道。

這兩只老狐貍！明明各自心中都有了計較，卻又不說；如今，倒聯合起來逼我將話說出來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便是我如今的真實寫照了。

我認命地低嘆了一聲，道：“坐鎮中宮，掌管六宮最合適的人自然非姚貴妃莫屬了。姚貴妃乃萬歲爺為王時正妃，多年來恪守婦德，賢良淑慧，且為人宅心仁厚，處事公正，當為首選。”

“乜姑娘所言甚是有理，皇上可酌情考慮。”我話剛落音，荊襄王便表了態。

若按我所言，雖保全了太后和福親、瑞親郡王幾人，卻又完全剝奪了太后的權力。我微微抬頭望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臉上的鄙視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