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開學一個月了……

上課打電話怕耽誤她工作，下班回到家里又著實不方便。我只能用中午估計她休息或者“看班”的時間和她聯系。

電話剛響，便聽到大紅的聲音。

“妹子，一直想打電話，又怕打擾你……”我解釋說，心里既興奮又緊張。不好意思，四十大幾的人了。感覺大紅也是如此心態，我踏實了許多。

“剛開學這段時間是忙叨！學校事多還好說，這幫孩子玩瘋了心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收。那里注意不到沒準就給你捅了婁子。”我好似看到大紅站在樓道里壓低了聲音說話，似乎教室里有孩子淘氣，大紅把手機離開了嘴巴，探頭到教室：“我看是誰在說話……”

“跟孩子打交道——累心。”當話筒里聽到大紅招呼時我說。

“習慣了！保險怎么樣？咳，見面說吧，方便嗎？明天下午我到外校去聽課，中午咱們一起吃個便飯。”

……

第二天中午，我和大紅在一家馬蘭拉面館碰了頭。正是吃飯的時間，面館挺紅火。我們倆將就吃過飯，溜達著去了附近的一個免費公園……

“你有點新鮮的，半個多月的培訓都挺過來了，代理證也拿了，一天沒干又退出——不是就為了學習學習吧！？”在僻靜出找了一個長椅，肩并肩地坐了下來，我隨意說道。

“為了碰見哥。”大紅臉紅撲撲的帶著幾分羞澀，感覺她這話是早想好了，如今鼓足勇氣才說出來。

“太感動了，而且榮幸。”我用調侃的語氣說出真心話，趁機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她的身體往我身上靠了靠，心里暗自高興。說“還是踏踏實實教書育人，尤其這幾年教師職業越來越被看好。”

“主要是塌實。”大紅笑嘻嘻地說：“我在學校打聽了一下，感覺現在的保險有泛濫之勢——課堂上忽悠的內容和現實相差甚遠，估計我做不來。哥不是也有同感嗎！”

“總感覺財富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每一次伸手都差之毫厘而失之交臂……”

大紅嘆了口氣說“我到是問訊了一番同事，前幾年有好幾個老師的朋友、親戚干保險，學校被掃過幾遍了。還惦記拉幾單保費讓哥高興高興——心有余力不足。”

“我現在才領會到什么叫心心相映了……”我一邊說一邊讓大紅仰面躺在我的腿上，撫摩欣賞她的面容，與其說她順從了了我不如說她如愿以償。心心相映消除了彼此身體的隔閡。

“妹子比當初更漂亮了！”

“38了，大哥。”大紅翻著眼皮說，像個小姑娘。“聽說有位作家在大學搞調查，其中有一項是針對女性期望壽命而言。有許多大學生都選擇了40歲，因為她們害怕衰老和失去青春。”

“扯淡！聽說過在讀大學生自殺的消息，40歲擁有大學學歷的女性自殺的我沒聽說過。”

“又較勁。”大紅笑嘻嘻地看著我說，我心里洋溢著滿足的快慰。

……

“時間過的真快！”我看看表，“真不想去了。”從大紅的眼神里我看出她在征詢我的意見。

“去吧！”我一邊幫她整理衣服一邊說：“到時候別跟哥一樣，沒著沒落無所事事——把你郵箱地址告訴我，短信篇幅太小不足以表到我對你的愛慕，見面像牛郎織女，時間對于我對你的依戀而言實在是太長了。

大紅一邊寫一邊說。“和哥聊天受益非淺……”

自此以后的日子里，我們基本每周有兩次網上聊天的記錄，在網上避免了當面的難為情，言語更加坦率無所顧忌。



★我做了一個醒來后讓我心神不定而又驚喜不已的夢……



夢中的場景是個封閉的大院子，院子的西邊是一排東房。房基很高，大概有半米，可以當石凳坐，房前還有一排遮陰的楊樹。三三兩兩的人坐在石臺上各忙自己的事——有的在摳手指頭或腳指頭、有的對天唱歌、還有人看著太陽傻呵呵地笑，院子當中是三三兩兩的人漫無目的地溜達……

無論坐站還是走動，所有人統一穿著醫院的住院服。一個個都目光呆滯，邁步擺手僵硬好似木偶，走起路來還一順邊，讓人看著十分的不舒服。有個女子雙臂平舉面帶微笑朝我走來，似乎要和我逮摸摸。感覺她就是大紅，我主動朝她走去……

她一轉身，就消失在眾多神經病人之中……。

我心急如火在人叢中巡視，卻不見她的蹤影。而在此刻，我看到一個圓頭圓腦有點禿頂的男子朝我走來，氣勢洶洶，身邊還跟著兩個彪型大漢。

他們神情兇惡，沒有任何言語動作，卻讓我不寒而栗。

我匆匆忙忙逃離了大院……



夢境在變幻，情感也隨之突變……

夢中我走在一條緩緩上坡的山間石板小路，兩旁是小門臉店鋪。四周背景是巍峨的山峰，連綿起伏……

我隨意步入一個小門臉，里面光線昏暗。對門是開放式的柜臺，擺放著許多老物件——有印著毛主席語錄的茶壺，古老陳舊的燭臺，還有主席像章和散放的小人書……

門口生著爐火，兩老頭一邊聊天一邊在爐臺上烤著白薯。

我感到異常親切，拿起壺，看上面印著“向門合同志學習”的毛主席語錄，我翻了過來看壺底，有景德鎮的字樣，很欣慰。又挑了幾本小人，書問老頭價錢。

“3860”我感覺是在一塊木牌上標的這個價格。無所謂貴賤，因為夢中我并沒有付錢，但感覺他會給我快遞到家里。

“饒塊白薯吧，真香。”我記不清夢中這么說了還是想了，總之，老頭拿白薯到門外的菜板子上為我切成白薯片，收放到一個塑料袋里。我覺得不衛生，還擔心白薯太熱會分解出塑料中有毒的成分。可沒好意思計較，因為在這種環境里講究也是窮講究，容易讓人反感……

白薯挺燙，我一邊左右手地倒騰邊往外走……

我獨自往山上溜達，感覺到自己是在爬緩坡有些累。在一個賣紀念品的小門臉里看到大紅正和一個女子說笑著挑選石頭項鏈，好象是內勤林曉旭。我有些納悶，她們倆怎么會在一起。但同時我更感到欣慰，因為我意識到剛才在大院里看到的病人不是大紅。我急忙掏出手機準備偷拍，選好角度還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遠望山景，偷眼向小店鋪里窺視，就等大紅回頭那一瞬間按下快門……

大紅面朝里站在門口試裝，裸露著肩背。我暗暗期盼，如果她在此刻回眸一笑，偷拍效果一定很好。

大紅似有所悟，并且十分配合，就在回頭那一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心照不宣，我感覺到她還對我說：這下滿意了吧。我很是欣慰而且急切地躲到一邊查看偷拍的圖片，效果不錯，美中不足的是大紅的側后方還有林曉旭的笑臉。

夢中我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把林的笑臉剪裁掉，有點麻煩，因為要裁剪她，肯定會影響大紅形象的整體。最終，不了了之。

……

夢中大紅出現在精神病院也許源自當初小燕子的心理暗示——她也怪討厭的，沒事說那屁話干嗎。

夢是潛意識有所注意而被現實所疏忽的細節，也許潛意識中我感覺到大紅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和表現了！？所以在睡夢中演化出精神病院這一場景。一時半會我還真說不準。

夢見老物件是因為懷舊情結，何況眼下收藏讓也算是一種全民趨勢，不足為奇。柜臺上的老物件是我想或著已經淘換到的東西，夢是心頭想，沒什么可疑慮。

3860，這一串數字有點熟悉，但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在那里見到過。

對我有威脅的人為什么是圓頭圓腦有點禿頂？茫茫人海擦肩而過也許給我留下了令我害怕的印象，并不一定很深刻，但在無意識的夢中被激活。

我在筆記本上打了兩問號，這種事總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陰，不定什么時候就茅塞頓開，沒必要較勁。

如果大紅有病是潛意識的發現，那么其后在山間石板路上看到她陽光燦爛的笑容肯定就是我的一種愿望了。



和老頭討要白薯的過程應該就是生活經驗的縮影，每次從外面吃飯我都覺得不衛生，可依舊在吃。還有一種就是現在所從事職業的象征——白薯是燙手的山芋，象征眼下的工作狀態，棄之可惜，干又干不出個成績。因為保險公司的門檻低，所以潛意識中我認為是白饒的。

我感覺夢中的石板路就是十幾年前去香山的小路。當初我們是去香山后分的手，至今懷念那個時代。不過那次我們騎車轉悠了半天，走錯了路，到下午也沒有看到“鬼見愁”。不歡而散。

我感覺這個夢的中心源是大紅，若隱若現不離不棄，其實都是圍繞著對她的懷戀，但我不明白夢中為什么沒有我們共同的愛好——集郵品，而是我眼下的收藏。

不管那么多了。我暗自打算：去香山再續前緣。如果她要是正中我的下懷，那就證明今生有緣……

我一般都是中午和她短信聯系，學生趴在桌上休息，班主任和各課老師每天輪換‘看班’。大紅坐在講桌前，看書或者爬在桌上休息。手機調到靜音狀態放在桌子一角，并不影響她和我發短信聊天。

“周末方便陪妹子散散心，去郊外玩一趟！？”

“好啊！去香山吧！？昨天還在夢里逛山路邊上的店鋪哪。”大紅馬上回了短信。

……

我一陣竊喜。

我不迷信，但我從巧合中看到了緣分。但我多少又有點忐忑不安。我神經質，偶爾還混淆現實和夢境。大紅不正常，難怪我們倆能聊到一起。可我們在一起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管它哪！中國市場經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一個婚外戀用得著算計那么長遠嗎，眼前痛快就行。什么有病沒病的，聽剌剌蛄叫還不種莊稼了。這年月完全正常才是有病哪！我記得有媒體說過：心理亞健康占職業年齡六成還多，不在乎多這一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