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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武則天巧言解災禍 許敬宗設計害錚臣

  • 武曌傳奇
  • 漁樵江渚上
  • 3577字
  • 2013-09-02 11:00:04

李義府道:“如今武后權勢日盛,非比往常。蚍蜉撼大樹,簡直是自不量力。”上官儀道:“李義府,你休要在我面前危言聳聽,也不必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我只對皇上忠心,不會對武后搖尾乞憐。”李義府的牙根咬得咯吱咯吱響,但是臉上卻洋溢著淡淡的笑容。他一拱手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當我沒說。”說完揚長而去。高宗李治這一段時間以來,總是和武順住在一起。他喜歡武順的溫柔和乖巧,厭惡武后的強勢和傲慢。二人鬼混在一起,倒也逍遙自在,賽過神仙一般。二人的茍且之事,李淳風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武后,她聽了眉頭一皺計上心頭,決定先發制人。武后有一天把許敬宗叫來,當面授意,把事情交代下去,說:“事成之后必有重賞。”許敬宗心領神會,親自去操辦了。武順信佛,聽說長安的白馬寺香火旺盛,于是對李治說:“陛下,臣妾早年有一個心愿每逢六月初,都要去寺廟燒香以求佛主保佑。”李治道:“你去可以,我要派御林軍護衛。”武順深情地看了一眼李治道:“陛下,如今是太平盛世,不需派很多的人,一則恐驚動了地方勢必勞民傷財,二則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叫他人知曉。”李治道:“也罷,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才行。”

次日,武順坐轎,十名侍衛騎馬,一行人徑直往白馬寺而去,途中經過一片小樹林,此處人跡罕至,異常的安靜!這時一陣呼哨響過,自林中“蹭蹭”地竄出五名黑衣強人。這些人身法快捷,個個青紗罩面,人手一把鬼頭鋼刀。這些人也不說話,上前便與侍衛戰在一起。初時那些侍衛還能抵抗一陣兒,時間一長就漏了敗象,只有招架之功了。大家酣斗正歡之時,一名青紗罩面的強人手持寶劍加入了戰團,此人劍法高超,甫一出手,十名侍衛非死即傷。武順嚇得面如土色,暗中求神佛保佑。可是神佛真能保佑得了嗎?只有天知地知了。沒多久,車簾被打開,兩名強人把她架了出來。武順一看情形,嚇得魂不附體,原來身邊的侍衛只有一人存活但是受了重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武順問道:“你是什么人?”那人哈哈大笑道:“不要問我是誰,就算問了我也不會說的。”說完一把劍刺透了武順的心口,就這樣國色天香的美女霎時香消玉殞,叫人扼腕嘆息。那幫強人草草將十名侍衛埋葬一起,武順單獨一個墳,算是優遇了。那名侍衛裝死逃過一劫,他從墳里爬出回到宮里,把事情跟皇上一說,李治暈倒在地,其醒過之后命人取來武順的骸骨好好安葬,并厚厚撫恤死去的侍衛遺孤,同時懸賞緝拿罪魁禍首。這事自然而然地也傳到了武后的耳中,武后悲痛一番,私底下把許敬宗叫來嚴厲批評一番:“許大人,我的意思是叫你將你武順囚禁起來,可沒叫你害了她的性命。不管怎么說,武順可是我的親姊姊啊。”許敬宗聽罷冷汗直流,他知道武后的性格和手段,膽戰心驚。武后把話題一轉道:“哀家念你忠心耿耿,便不對此事予以追究了。”許敬宗誠惶誠恐跪下道:“臣誓死效忠武后,萬死不辭。”武后道:“你最近是否接納了一個胡人索元禮?”許敬宗道:“是的。此人武藝高強,來自西域,喜歡大唐刑律。”武后道:“確實是個人才,一旦時機成熟,我會予以重用的。”武后又道:“上官儀那有什么動靜?”許敬宗道:“他替皇上草擬了一份廢后的詔令,現在已經在皇上那里了。”武后怒道:“上官儀真是可惡至極,我必殺之。你下去想個辦法吧。”許敬宗如蒙大赦,辭別武后回到了家中。

武后薄施脂粉,帶著丫鬟親自到了李治的書房。李治正在拿著廢后的詔令,猶豫不決,頻皺眉頭,像是很難決斷似的。武后一見李治撩衣跪倒:“罪人武媚娘見過陛下。”李治親自將她攙扶起來道:“媚娘快快起來,你何罪之有?”武后道:“有人彈劾我專權亂政,真是一派胡言。陛下,你是知道媚娘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大唐社稷啊。這于公于私都說得過去。陛下親政,長孫無忌等一干元老大臣處處掣肘,我在一旁積極獻策沉重地打擊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奏請陛下禁止天下婦女演滑稽戲。至今萬民歌頌。陛下,我為的都是你啊。”武后又把二人相戀之事重新講述一遍,說罷泣不成聲,李治淚盈滿眶,抱住她放聲大哭。武后道:“陛下,我也不想當這個皇后了,遭人埋怨不說,而且不討好。”李治道:“媚娘,你就是朕的皇后,現在是將來也是。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二人和好如初。武后道:“上官儀該當如何處理?”李治這時頭痛發作,道:“朕頭痛得厲害,一切你去處理吧。”說完,在太監的攙扶下去了太醫院。武后派人去了許敬宗的府邸,叫他拿出一個方法來,對上官儀進行一次徹底的清算。許敬宗把索元禮找了來,二人來到密室,商議如何對付上官儀。許敬宗道:“索兄,上次那事辦得漂亮,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武順一死,武后雖然很悲痛但是沒有怪罪你我,看來她也是愿意的。我已經向武后舉薦了你,兄長飛黃騰達之期不遠了。”索元禮起身下拜:“多謝提攜,我感激不盡。”許敬宗抿了一口茶道:“這個上官儀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攛掇皇上廢后?武后怒不可遏,意欲嚴懲,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徹底消滅上官儀。你可有好的辦法?”索元禮道:“找到廢掉的太子李忠,威逼利誘,令其攀咬上官儀謀反。待取得招供,可將上官儀一舉拿下繩之于法,財產充公,家屬為奴。”許敬宗道:“李忠現在何處?”索元禮道:“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李忠在梁州當刺史呢。”許敬宗沉吟半晌道:“我去找武后,叫她下道旨意給你,你去趟梁州辦好這趟差事。”二人計議完畢,分頭行動。

沒多久武后下了一道旨意交給了索元禮,索元禮帶上欽差衛隊徑直去了梁州。三天后,索元禮到了梁州府衙,召集大小官員升堂議事。李忠今年方才一十五歲,在這只是掛了一個虛職,沒有任何實權。索元禮今日趾高氣揚盛氣凌人,很有小人得志的味道。他宣讀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大唐,以禮治國,善待民生,科舉取士,輕徭薄賦,為民者安居樂業,做宦者清正廉潔,古之未有也。然太平盛世之下,一些蠅營狗茍之輩心存怨恨意圖不軌,誠可恨哉。廢太子李忠陰謀造反,人證物證俱在,奉旨收監,待稟明天子再做定奪。爾等臣工務必兢兢業業,不可為他人所利用。欽此。這時,兩名侍衛將李忠拿下關進了大牢之中。大小官員,噤若寒蟬,膽戰心驚,心道,這個胡人雷厲風行,手段太狠了。今后需多加小心才行。一天深夜,索元禮親自探望了李忠,說道:“老夫前來是來幫你的。”此時李忠身穿囚服道:“大人如何幫我?”索元禮一揮手,隨從走出了牢房,這才道:“老夫深知你是冤枉的,不過我素來宅心仁厚見不得好人蒙冤。宰相上官儀,素來與武后不和,只要你咬住他道他謀反,我必會給你求情的。武后念你有功,或許留你一命也未可知。你看怎么樣?”李忠沉吟半晌道:“好,我答應了。”說完親手寫了招供,末尾畫押摁了手指印。索元禮輕而易舉得到供狀,心頭大喜,但臉上卻看不出來,故作沉思道:“老夫必會向皇上求情的。”李忠跪下道:“大人救我一命啊,他日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索元禮把他扶將起來,特意擠出了幾滴眼淚,沒過幾天他派人勒死了廢太子李忠。索元禮連夜回到長安,首先見了許敬宗,并把李忠的招供給他一觀,許敬宗大喜過望,道:“索兄辦事穩重,能力超群,我不及也。”索元禮哈哈大笑道:“大人過譽了。”許敬宗當夜把招供送到了武后手中,武后接過找到李治把事情一說,皇上說:“這還了得,上官儀謀反,豈能饒了他?”。第二天,百官上朝,山呼萬歲。李治道:“眾位愛卿免禮,上官儀可在?”上官儀出班奏道:“臣在。”李治道:“你可知罪?”上官儀道:“臣不知身犯何罪?請陛下明示。”李治道:“有人彈劾你勾結李忠造反,初時朕還不相信,但是朕派人到了梁州找到了你的同謀廢太子李忠,他現已招供,你還有何話講?”上官儀再三叩首道:“陛下,臣對你可是忠心耿耿。臣沒有謀反之意,望陛下明察。可找李忠前來對質。”李治冷笑道:“李忠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殺了。”說完把罪證往地下一扔道:“今物證在此,還要抵賴不成。”話音剛落,大將軍李淳風親自帶人將他拿下,押入死牢。三個月后,武后怕夜長夢多,便下令將其斬首。武后還不解恨,派李淳風帶人抄了上官儀的全家,她聽說上官庭芝也曾密謀廢后,遂一同株連治罪。其家產充公,家屬為奴,上官一家的覆亡令后人嘆息不已。上官儀的孫女婉兒,隨母親鄭氏進了宮中為奴,每日勞作,甚是辛苦。一日她來到武后的書房,整理書籍和物品。她見桌子上有筆墨紙硯,不由得揮毫寫了一首詩《《彩書怨》: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余。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

欲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寫完又仔細修改一番,這才走了出去。這天武后閑來無事步入書房,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五言詩,心道:此詩意境深遠,情真意切,真是一首上層的佳作。筆跡清秀,似是女子所為,再一看落款是上官婉兒,喃喃自語道:“上官婉兒,上官儀的孫女。來人去找上官婉兒來”。話音剛落,早有親信太監去找上官婉兒了。鄭氏聽說武后要找婉兒嚇得面如土色道:“婉兒,大禍來了。你怎么在武后的書房題詩呢?”上官婉兒嚇得魂飛天外道:“這可如何是好呢?”欲知此事是吉是兇,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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