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萌動
- 網游星耀
- 流云萬里
- 3061字
- 2013-08-13 14:07:32
馬林法師的兇訊當天晚上就層層上報給了瓦里安國王,這得益于剛剛建立的《暴風城安全預警機制手冊》,手冊明確指出暴風城五級以上官員或者五人以上平民的死亡必須在當天報告給國王,馬林相當于一級官員,自然引起國王不小的震驚。他當時正在暴風城圖書館和考古專家瓊斯先生交談,當下考古學風靡一時,他也給予了一定的關注,免得人們說他不注重民情。當侍衛長在耳邊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不動聲色辭別了瓊斯回到暴風要塞的辦公室。
對于馬林的死,瓦里安國王頗感意外,上午他還就吉安娜造訪的相關事項咨詢過馬林,馬林是他安排接待吉安娜的主要人員。對于大法師的死亡,作為暴風城這個城邦國家的君主,他首先需要判斷這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還是關系王國安全的大事。在目前的形勢下尤為重要,各地匯總的情報表明邪惡組織暮光之錘將要襲擊暴風城,難道馬林的死是個開始?他下令召見軍情七處負責人肖爾,讓他去查清楚這件事。
侍從端上來一杯咖啡,他在思考時習慣于喝咖啡。現在他還得考慮接待吉安娜的另外人選,本來馬林是最合適的。他很清楚馬林和吉安娜的關系,當吉安娜還是個在達拉然學習魔法的小女孩時,當時的馬林就已是蜚聲海外內的大法師,并曾當過她的導師。在吉安娜作為主要將領遠征諾森德時,馬林又是她手下的法師顧問。不過有件事一直令他很不解,在吉安娜率領軍隊和熱愛她的人民開辟新根據地塞拉摩時,馬林居然離開了她們只身來到暴風城。不過從每年軍情七處呈報給他的情報看,馬林和吉安娜一直有聯系。這次吉安娜來暴風城有傳言說是為了她的兒子,突然,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馬林和她的兒子有關……”
“報告!”肖爾的到來打斷了他的想法。肖爾是暴風城最高情報機構軍情七處的負責人,他梳著整齊的倒背頭,鼻子特別高大,在他的馬臉上顯得很不協調,在他還是下級軍官時,同僚們笑他是大狗鼻,天生的特工。這位天生的特工今晚臉紅撲撲的,顯然是剛喝過酒,一股酒氣在五米開外就能聞到,瓦里安國王皺了皺眉毛對他說:“肖爾,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來。”
“我也是剛接到報告,陛下,您看這種事不是有先兆的。”他為自己喝酒的事在辯解,不過他很清楚他們這位國王的脾氣,所以他又接著說:“從治安處的現場報告分析,雖然被害人是大法師,但這應該是一件刑事案件。”
“噢?”瓦里安國王半信半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對肖爾道:“你說下去。”
“現場只有馬林的學生吉爾一人在場,他身上沾滿了血,而且那把匕首也是吉爾的。”
“學生?你說兇器也是他的?”
“現場沒有半點打斗的痕跡,如果是敵人下的手,對于一個法術深不可測的大法師怎么可能?所以一定是他身邊的人稱他不備。據法師塔有人反應大法師對這個學生要求很嚴。陛下,您知道像吉爾這種年齡很容易叛逆的。”肖爾不愧為特工頭子,講得頭頭是道,而且他也了解國王經常為他正處于青春期的兒子安度因王子而煩惱。
國王站起來踱了二步,回過身來以哄亮的聲音對暴風城最要害部門的負責人命令道:“你們一定要查清真相,嚴懲兇手。”
“是,陛下!”肖爾很清楚每次和國王的談話都是這樣結束的。
“還有,接待吉安娜的事以后由你負責安排。”國王改了溫和的聲音說。
“啊?……,是!”這可是美差啊,肖爾的臉泛得更紅了。
肖爾從暴風要塞出來后,徑直去了軍情七處,已經有幾個特工在等著他,在部下面前肖爾挺著胸,公雞似的,以高效率的速度下達了指令,因為運河裁縫店施涅德姐妹的酒局還沒散哩,他說:“你們一定要查清真相嚴懲兇手,把那個叫吉爾的關押起來,查抄他的家。”今晚他對吉爾有一股子的氣,就這檔子事攪了他的酒局,再說一個刑事案件還要他們軍情七處出面,殺雞用牛刀!他板著臉繼續說:“內加上尉,就由你負責,及時上報給我。”他之所以把這事攤給內加,因為是內加首先把這件兇殺案報告給他的,他最后說:“你們要抓緊時間,從速處理,今晚就開始吧。”
“是,長官。”內加上尉回答道。
等特工們退出去,肖爾也從后門出來,找施涅德姐妹繼續酒局去了,而且來去悄悄,蹤跡全無,這是他潛行者出身的基本技能。
內加領命后不敢耽誤帶了兩個衛兵就趕往法師區,他二十三、四歲一頭棕色的頭發,左臉頰有一刀疤,那是在一次激戰中留下的,但仍然掩飾不了他英俊的面容。內加是十五年前從斯坦索姆逃出來的難民,小時在矮人區以替鍛造師燒爐為生,后來師從忍者托尼練習潛行者技能,十六歲時參加了暴風城軍隊征戰海加爾山,屢立戰功升遷至上尉,這在平民中并不多見。長期潛行者的修煉養成了他強壯、敏捷的身體,沉穩冷靜、處事不驚的心里素質,但性格上多少有些內向不群、詭譎隱晦,回到暴風城后他更加少說話了,對他有好感的女騎士隊長蘭希經常說他活得太累心計太重。而此時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馬林是他的忘年之交,更重要的在于吉爾是他弟弟的好朋友,多年來他也把吉爾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當內加來到馬林的房間時,治安處的衛兵們已經清理了現場,并對吉爾做了詢問筆錄,馬林的遺體也已被搬到大教堂。吉爾此時正被一幫法師們圍在房間客廳的中央,好像他能長出翅膀飛走一般,見內加過來讓出了一個口子。吉爾悲凄地坐在那里臉色蒼白,見到內加鼻子一酸竟流下了眼淚。
“大哥,老師他死了!”吉爾已是淚流滿面。內加是他好朋友托馬斯的哥哥,托馬斯是暴風城大教堂的祭臺助手,和吉爾同齡,當年只有七歲的內加帶著還是嬰兒的托馬斯從斯坦索姆逃出來。托馬斯和吉爾一同被暴風城孤兒院收養長大,小時候關系不咋的,長大以后可能是因為同是孤兒緣故,他們變得特別的要好,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發小”,或是文人筆下的莫逆之交,莫逆之交的親哥哥當然也是自己的親哥哥了。吉爾看見親人來了,他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悲情,抱著內加無語而淚先流,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流淚。
“我們都知道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溫情地拍了拍抱著他的吉爾,“我是奉命來處理這件事的,我們一定揪出真兇,為老師報仇。”
“對,一定要為老師報仇。”吉爾放開了他,擦了擦眼淚義憤填膺地說。
“但在這之前,你得知道你是最大的嫌疑犯,你必需配合調查,今晚我們會把你關起來。”
“我明白,為了老師我什么苦都可以吃。”
“委曲你了。”內加翻了翻治安處衛兵遞上來的現場勘查報告和詢問筆錄,有點公事公辦的對吉爾說:“那把匕首是你的?”
“是的,剛開始我沒看清楚,等他們清理了血跡后我才認得,那是去年法師塔獎勵給我的凜風之匕,是老師親自給我頒的獎。”
“你把他放在哪里,借過別人或是有人見過嗎?”
“我一直把他藏在枕頭底下,昨晚我還摸過它。”吉爾說,他的宿舍里也只有那里可以藏東西,他把凜風之匕給托馬斯看過,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托馬斯怎么可能是兇手。”吉爾心想。
吉爾被關押在軍情七處的囚禁室,外面就是訓練場,有二個衛兵守著。吉爾一夜未眠,想想自己一個孤兒身世凄涼,好不容易被老師看重,自己也是努力有加,總希望能做個有用的人去報答老師。沒想到轉眼間命運多桀,老師被殺,自己身陷囹圄,前途未卜。鐵窗外秋風肅殺,還穿著亞麻單衣的吉爾感到陣陣寒意,以前多苦多累,盡管一個孤兒受盡人們的白眼,但是身后有老師在支撐著,他總感覺很充實很有希望,但是現在世上沒有老師,他就像一顆野草一樣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午夜過后外面的風吹得更肆虐了,大樟樹樹干“格吱格吱”的,像要被風刮斷一般,軍情七處訓練場上的假木人一個個像十字墓碑似的矗立著微顫著。吉爾看著它們,想著自己和它們一樣只能任人宰割,心里非常酸楚。突然有一個假木人的手臂一甩,一顆橡皮球似的的東西彈在吉爾臉上,還有點痛,像是被蚊子咬的,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紙團。吉爾攤開紙團,上面寫著:不要相信任何人,耐心等待。吉爾向窗外望去,那個假木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