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沒有再問，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莫先生，請原諒我這么說。我也許知道一點您偏好《天鵝湖》的原因，但對于一個初學者它畢竟很難。您也看到了，決明學起來非常吃力。我想決明在大提琴方面并沒有特別的天才，可不可以以后換一個簡單的曲子？”

莫青江把書放回書架，“就這樣吧，都學了這么久了?！?

“這樣下去他不會喜歡大提琴。”

“他什么也不喜歡！”莫青江突然情緒很壞。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希望他不存在！可他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用天真熱切的黑眼盯著他！他不能計較，但珍妮太狠了！太狠了！

“我知道了。”李薇應著，出了書房。轉身，一個小黑影嚇了她一跳。

“決明。”她把他抱起來，小聲叫他，“怎么出來了？”

決明小小的手臂勾著她的肩，聲音細弱如蚊，“打雷，怕，一個人，睡不著?！?

“好了好了，沒什么可怕的，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嗯?！?

……

“你回去吧?！?

云城深深吸了口煙，煙灰抖落在鞋上，他沒有理會，海棠抽了張紙巾給他抹去。

他腳上那雙牛津鞋，精細的雕花滿是英倫風情。今年這股風潮好像又回來了。

她記得這是他當年在英國學布料時老師送他的畢業禮物。他寶貝這些東西，過一段時間就拿出來擦一擦，其實穿倒不怎么穿。他腳費鞋。沒錢的時候自己跑，有錢的時候不用跑了，還是費。

鞋上有泥漬，那是他波爾多酒莊葡萄園里的泥香味。她給他一點點擦干凈，他沒有動。

“葡萄園里花開得好嗎？”她問他。

“還好?！彼穆曇舯磉_著他情緒不高。

海棠抬頭，遇上他深深凝視的眼?！癇assema，我入的法籍，去中國還要簽證。”

“你忘了，你現在是陳海棠，不是JaneChen。”云城摸了摸她的頭發，“陳海棠是中國人。”

“我不想去中國?！?

云城捧起她的臉，“為了我，Jane，你為了我去，好嗎？”

她轉頭，“你開什么玩笑？”

云城擰滅煙頭。他知道她受不了煙味。他只是煩，只是想在她這兒發發脾氣讓她知道他煩，并不想真的讓她難受。他這煙從點燃到熄滅也只有最多五分鐘。“我對你從不開玩笑。Jane，我早就策劃要做D＆amp;C的男香，澳洲那邊的農莊已經簽好了，再過一個，保加利亞那有個玫瑰節，我到時候去看看，順帶簽下玫瑰莊園?！?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進這行？不要太急功近利，好好做好本行就好了。以為這行的錢好賺嗎？現在制香有多不景氣老Baton沒有告訴你？你又不懂香，哪里知道好壞？卡贊勒克那邊的農莊也不是誰的玫瑰都可以的，到時候讓人坑了都不知道！”

她言語里諸多不滿，這不滿卻讓他好生欣悅。

他撒嬌似的：“老Baton跟我說這行最賺錢了讓我放心投資呢？現在怎么辦？農莊都簽了錢也付了，半條腿都踏進去了不做也是虧。不如你來幫我好不好？”

“德行你！什么半條腿都踏進去了，我們這行又不是棺材！”她推開他，也不是真生氣。老實說如果不做這行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要靠什么掙錢。雖然她老Baton的遺產讓她成了富婆，但她并不想動那筆錢。仿佛它完整著，老Baton就完整著。

“你考慮好了嗎？你現在要立的品牌，可是聘請了一個有污點的聞香師?！?

“這沒關系，大不了帶著成分鑒定書賣就成了?！?

他沒說，最重要的，是他會幫她平反。她沒有做過的事，即使她自己不在意，他也要給她討回來。不為了她，是為了他自己不看著她心痛。

“那也沒必要去中國?！彼龘沃詈笠稽c堅持。

“Jane，D＆amp;C要主攻亞太市場，總部向武漢搬移。我以后很長時間內都要在那里。”所以你也要在我身邊，不然我不安心。

“好吧！”她頗為無奈，誰讓她被D＆amp;C的風格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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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花200買了輛自行車，二手。話說現在二手車也很緊俏啊……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