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斷袖與否
- 帝襲之道妃請上座
- 南嘉
- 2602字
- 2015-04-20 20:20:22
“正是?!避枪玫?,“桓太尉三子名崢,字尚,十三離家游歷,至今已有八年,昨日才回來,聽聞文才武略已是上乘。”
“桓太尉是個耿直忠心的主,很是受元恪重用,朝中一批新起之秀大多也出自桓太尉門下,若這位叫桓崢的人有心入仕為官,倒是能為我們所用?!笔掗L信笑著給元祁奚斟果酒,“正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旦桓崢入朝為官,估計那幾個老匹夫要吃不消了”
元祁奚舉杯而笑:“這不正合你意?”
“合是合,不過……”蕭長信執杯與元祁奚隔空輕碰,抬袖飲酒。
“不過初生的牛犢得認定主子?!痹钷煞畔乱芽盏木票?,白凈修長的手指閑適的撿著桌面上的荼蘼花瓣,“桓崢認定元恪為主,將會是我們強有力的敵人,而耿直忠心的桓太尉養不出奸猾背主的兒子,元恪是皇帝,不管我們動機如何,在別人眼中都是亂臣賊子,所以桓崢很可能不會為我們所用?!?
蕭長信沉吟片刻,道:“你與桓崢交情如何?”
元祁奚呆了呆,芮姑仍不住笑了一聲,蕭長信莫名看了眼芮姑,又看向元祁奚:“芮姑笑什么?”
元祁奚以手為拳放在唇邊干咳兩聲,道:“沒什么,我跟桓崢關系一般,如果沒有必要不會見面的那種?!?
“呃?”蕭長信心生疑竇,直覺告訴她這其中有貓膩。
“要不你去探探桓崢的口風?”元祁奚轉移話題,蕭長信賊笑:“為何是我不是你?”
元祁奚解釋:“我去的話目的不是太明顯了嘛,你不一樣啊,你還有道士玄機的身份?;笉樞诺?,你倆有話可聊?!?
“哦……”蕭長信略一思索,疑道,“桓崢八年沒回京,你居然知道他信道?你手下的密探是否太敬業了些。”
元祁奚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芮姑笑著搖搖頭,對元祁奚道:“王爺,您還是實話說了吧,王妃心思敏銳,今日不說,明日王妃就能從坊間問到那些舊事?!?
蕭長信笑瞇瞇點著頭,再看向元祁奚的時候,居然發現他臉紅了,略微蒼白的面色染上紅暈,粉粉的,煞是可愛,隱隱觸動她的心弦。
“那個……什么……”元祁奚左看看右看看,支支吾吾吐不出半句話來。被勾起好奇心的蕭長信急的心癢癢,雙肘撐在桌面上,盯著元祁奚讓他速速交代。
支吾半響,元祁奚長嘆一聲,面色恢復如常,正視蕭長信道:“其實真沒什么,就是兒時不懂事,桓崢非要嫁給我?!?
蕭長信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倏爾,她“噗”的一聲笑了,緊接著捧腹爆笑,一直笑得在地上打滾。
整個院子里回蕩著蕭長信囂張的笑聲,元祁奚黑著臉坐在石桌邊幽幽地注視著蕭長信,芮姑笑著去拉蕭長信:“我的姑奶奶,您可矜持點吧,這般哪有雙十年華的樣子?!?
“哈哈哈……”蕭長信笑得熱淚盈眶,“哈哈哈……芮姑……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
元祁奚臉色黑如木炭,芮姑眼見著元祁奚要生氣了,心下一緊,一個勁兒給蕭長信使眼色,蕭長信滿腦子全是“元祁奚是個斷袖,是個斷袖……斷袖……斷袖……”,哪里看得見芮姑的眼色,捂著肚子在草地上滾來滾去笑得停不下來。元祁奚霍然起身,芮姑欲哭無淚,心疼的看了蕭長信一眼,默默后退。
“不許笑!”元祁奚不帶一絲怒意的喝道。
“哈哈哈……”
“還笑!”
“哈哈哈……”
“再笑我親你啦!”
“哈哈哈……”
顯然,蕭長信沒有反應過來元祁奚的話。
元祁奚氣急,彎身一把拽住蕭長信的胳膊,剛好蕭長信側身,右腳絆住元祁奚,他重心不穩,猛地栽倒。
芮姑倒吸一口涼氣,元祁奚單腿半跪著壓在蕭長信上面,一只胳膊肘撐在她腦袋與肩膀處,一只手還抓著她的胳膊。
清風拂過,帶著青草的香味,還有荼蘼馥郁的濃香。
蕭長信木然,怔怔地看著與自己只有一拳之隔的元祁奚,大病未愈的他眼窩下陷,顯得眸子格外深邃,眼睫長長的,比一般女子的都要好看,鼻尖冒出一層細汗,稍微不穩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果酒香氣,撲在她臉上,心底突然有什么蠢蠢欲動,他唇色略顯蒼白,卻因為剛喝了酒,瑩瑩地有了光澤。
緩緩地,她微微揚起下巴,他微微俯身。
芮姑心下一驚,偷笑著輕手輕腳退出院子。
黃鸝落在梨樹枝間婉轉歌唱,不知名的蟲子躲在墻角鳴叫,花香鳥語,編織出如夢畫卷。元祁奚與蕭長信雙目輕瞌,兩人的距離近的能清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七哥七哥!”
突來的呼喊聲讓院內兩人猛然驚醒,皆張大了瞳孔翻身坐起來。兩人雙頰泛紅,各自別過臉去整理情緒。
“安平王您不能進去!”院外傳來芮姑急切的聲音。
蕭長信一聽,忙從袖中拿出面紗重新戴上。
“本王為什么不能進???本王就要進去!”
元祁奚回過頭,恰巧撞上蕭長信轉頭看過來,兩人目光相觸,都愣了下。
“王爺不在院內,王妃正在休息呢!”
蕭長信失笑,元祁奚也笑了,站起來拍了拍衣袖,對蕭長信伸出一只手,蕭長信伸手差一點就要搭在他的手心,卻頓了一下,收回手自己爬起來,元祁奚收回手,低眉掩去眼底劃過的一絲失落。
“我回屋換身衣服。”
“好?!?
“嗯。”
元祁奚看著蕭長信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不知所謂。
等蕭長信進屋,元祁奚朗聲道:“芮姑,讓安平王進來吧!”
不一會兒,元祁攸帶著不滿小跑進來,看見元祁奚,跑到石桌邊一屁股坐下,憤憤道:“芮姑干嘛連我都攔?!”
元祁奚坐回桌邊,細細理著袖口,淡定解釋道:“穆兒身份特殊,芮姑怕穆兒遇害。”
“開什么玩笑,有你元祁奚的地方還能沒十個百個暗衛?芮姑太謹慎小心了!再說了,我能是壞人嘛!”元祁攸越想越氣,順手倒了杯果酒灌下,喝完他眉頭一皺:“果酒?七哥什么時候喜歡喝果酒了?”
“閑著沒事喝著玩的?!痹钷刹恢圹E將自己的那只酒杯沒入袖中,泰然自若的問元祁攸,“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跑我這里來?”
元祁攸徒然橫眉立目一拍桌面:“還說呢,桓崢回來了!”
元祁奚淡淡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元祁攸驚悚跳起來:“你知道?你知道還這么淡定?!”
“又沒我什么事,為什么不淡定?”
“你忘了八年前桓崢追著你要嫁給你的事啦?!”
元祁奚俊臉一黑:“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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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醉臥樓異常熱鬧,吃飯的喝酒的只進不出,拼桌的擠著坐的不亦樂乎,要問何為這般熱鬧?自是二樓靠窗一桌的三位偏偏公子太引人注目。
因著人太多,二樓撤了屏風,四方矮幾邊坐著三位青年。左邊一位藍灰長衫,白玉簪束發,眉眼間透著一股溫善之意。右邊一位月白道袍,玉骨仙風,似是已看破紅塵。面朝窗戶坐著的一位身著蒼色大袖袍,玉簪小冠,從背影看倒是俊雅出塵。
蕭長信上樓時一眼便看到窗邊顯眼的三人,她篤定蒼色大袖袍哪位就是八年前嚷嚷著要嫁給元祁奚的桓崢,不由盯著他多看了幾眼。
“這位客官實在抱歉,樓上桌席全滿,要不小的在樓下給您添個?”小二哥笑容可掬地上前對蕭長信道。
“???”蕭長信回過神,沒聽清小二說的什么。
小二哥不厭其煩,再次道:“客官是這樣的,今兒蔽店——”“玄機?”
清冽的音色打斷小二哥,蕭長信怔然,循聲望去,目光落在桓崢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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