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四章

第三節（218）

方丈真言未曾遇仙遇猴難

滑竿登頂萬里云海罩山巒

張翰東一行十人，迎著黎明，身披朝霞，從洪椿坪出發，經過了全峨眉山坡最長、最陡，石磴最高、拐彎最多的一段路，就是險惡異常的九十九道拐。往前走大體都是嶺上行，再向前就是仙峰寺了。

王自治教授雖然是業余導游，但眼下他不在，只得‘有山靠山，無山獨立’了。李大剛說：“我們不要走得太快，應該休息一下等等王教授；再說現在才8點，生態區的猴子還沒上班。人們都說‘旅游到峨眉山，不看靈猴終生缺憾’?！?

張翰東帶領大家走過了菜栩子，他躊躇不前了。眼前就是仙峰寺，再往前不到一公里有個九老洞，過去來到這里就想進去探洞，今天又來了，機會難得，他主張應該去看看。

大家都知他寡言少語，一旦決定就很難改變。反正也要等山上的猴子上班，就跟著走向寺廟。

仙峰寺是峨眉山八大寺廟之一。海拔1725米，為巨型石灰巖山峰。寺后高聳如云的仙峰巖，云重霧濃，廟宇在云霧中時隱時現，恍若仙山瓊樓，故名曰仙峰寺。仙峰寺門迎華嚴頂，華嚴頂宛如翠玉屏風，時有白云朵朵飄繞，恰是一幅爽心悅目的山水畫。九老洞離這里很近，仙峰寺和九老洞與周圍的山景融為一體，便成為峨眉山十景之一的‘九老仙府’。

在仙峰寺門前沿小徑前行，有石柱六角亭臺，名曰仙皇臺，有稱天皇臺、三皇臺。此亭居高臨下，峨眉山平原沃野盡收眼底。大家走上了仙皇臺，只見這里風多云重，峰巒疊嶂，草木豐盛。微風吹拂，寺廟時隱時現。溝壑峽谷，浮云飄渺，恰如云遮霧障的仙宮。故取名仙皇臺。

在仙峰寺廟周圍多種有珙桐樹，這時正是珙桐花開的時節?；ǔ拾咨稳瑛澮?。微風吹拂，翩翩起舞。為世界稀有之植物，被西方人稱為‘中國鴿子樹’。張翰東說：“誰去九老洞跟我走，不去的可在這里休息，等王自治教授三人的到來?！倍鄶等藳]回答，趙曉敏說：“走了一上午了，我們想休息一會，就不去看九老洞了?！敝挥蟹▏乩韺W家萊頓教授、英國地質學家布特教授、艾利科斯、白敬文四人跟他去了九老洞。

突然，幾聲銅鑼響，接著又是幾聲哨聲。只見從山下林叢間、山道溝谷旁，三五成群的猴子，肩扛身背，扶老攜幼，嬉戲打鬧而來。有的像一對夫妻領著一個孩的；有的猴媽媽肚子上倒掛著一個小猴崽兒在前行。更有甚者耀武揚威的樣子，貌似猴王，嘴里還不停地‘哦、哦’地叫著，從峽谷間、樹枝頭、草叢中忽地帶領足有二、三十只的一個猴群蜂擁而至。這場面就像趕廟會似的，熙熙嚷嚷的比大型農貿集市還熱鬧。

愛麗絲正在樹下拿起口紅和小鏡子聚精會神地化妝，哧溜，從樹上竄下一只猴子，抓起愛麗絲的隨身提包，又重新竄到樹上。她驚叫了起來，身旁的趙曉敏、艾晶也跟著喊叫起來：“下來！”，“把包扔下來！”。任你喊破了嗓子，它穩坐樹枝上，毫不理會。待到樹下沒事了，它便熟練地打開提包的拉鎖，把包里的手紙，防曬霜，甚至連胸罩都拽了出來。然后一件件地嗅著，見沒什么好吃的，又一件件地拋到地下。弄得愛麗絲啼笑皆非，在樹下頗為狼狽地一件件地撿起它扔掉的東西。

李大剛教授急忙趕過來，掏出早飯時備好的饅頭，掰開向它扔了過去。別說，這一招還真靈。樹上的猴子扔下提包，只一串就跳在他的肩上，在空中先搶了一塊饅頭。說時遲那時快，‘呼’的又竄過來三只猴。李教授當機立斷，把手中的半塊饅頭掰了兩下，往地上一扔，拍拍手，把兩手一攤。幾只猴津津有味的吃著，也明白了李教授的手勢。

這時已圍上來很多的游客，爭著看這場惡作劇。突然幾只猴子麻利地爬上樹梢，原來是生態猴區的管理員來了。他見被猴戲弄的是一位外國游客，便近前來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安慰道：“您沒受到傷害吧？”愛麗絲笑著回答：“提包被搶，只是受了點兒驚嚇，沒什么?！惫芾韱T說：“它們‘攔路搶劫’，早已習以為常?！彼钢罱淌谡f：“你得感謝這位大哥，若不是他有經驗把猴引走，它能把提包扔進峽谷，起碼也把提包掛在樹梢上，讓您望‘包’興嘆。”游客面面相覷。管理員一到猴群也散了。

李教授過來同管理員見了面并攀談起來。他說：“五年前我來峨眉山旅游，在山里的索溪峪認識一位養猴的于師傅。他通猴語、會唱猴歌?！惫芾韱T說：“您說的于師傅是我的親叔叔，現在已退休在家了?！壁w曉敏問：“您能介紹一些關于猴的知識嗎？”小于師傅回答：“峨眉山的猴，屬藏獼猴，它喜歡群居生活。全山共有藏獼猴約一千只，共分三個家族。身邊這些猴是其中一個家族的分支，這個分支共有60多只猴，那只就是猴王。”他指著剛才人們看到的那只貌似猴王的猴子說：“一般來說猴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比別的猴子魁偉得多。毛色金黃發亮，臉型也較個別，下顎不尖而方，雙目炯炯有神，樣子很威嚴，的確有‘帝王之像’。在它身旁坐的是猴后，長得也同其它雌猴不同，活像個‘貴婦人’。雖然猴王也是三妻四妾，過著一統天下的生活，但它有一個固定的大老婆，即猴后。其它母猴和其它公猴做愛，猴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作為正室夫人的猴后，是絕不能亂搞的。一旦發現猴后同其它公猴亂搞，就把猴后痛打一頓，然后逐到山里去。

猴王的權力極大，也有威力。它一到哪，其它猴子都得站立兩邊。如公猴吵架或扭打起來，猴王會出面仲裁。或呵斥、或痛責。所有成員手中的食物，猴王都可以搶過來吃，也沒有敢反抗的。但猴王也不好當，每年都要像領導干部的‘述職’一樣。要經過一番打斗，或繼續稱王，或另擇新主。一個新猴王的誕生，是雄猴中經過反復較量中產生的。能者為王，但這時的母猴是絕不參加它們爭斗的。

艾晶問：“峨眉山的猴子為什么叫靈猴呢？”管理員說：“但凡仙山，必是人杰地靈。峨眉山的猴也因此而沾光，深得天地之靈氣。不但精通攀援跳躍的絕技，而且見人不驚，擅長與過往行人嘻皮笑臉及玩耍打鬧，如此富有靈性?！卑Р逶拞枺骸澳苤v些實例嗎？”他繼續說著：“例如，冬季大雪封山，猴子們饑寒交迫，為了尋找吃的，猴子們經常溜進廟里，趁僧人不注意偷吃供果。其實廟里和尚以慈善為本，視而不見，只是打坐念經。久而久之，猴子們也學會了打坐念經，上香拜佛等等。去年在洗象池，一只小猴從窗口爬進廟宇吃供果，不小心把撐窗的棍子碰掉。無奈，小猴在廟里急得‘吱、哇’亂叫。寺廟外的猴子們得知此事后，召集了十多只猴子在寺廟門前示威。直到寺廟里的和尚得知后，把小猴放出去，示威的猴子們才解散，總算完事大吉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看四周的猴子，又接著說：“峨眉靈猴的表現是多方面的?！街袩o老虎，猴子稱霸王’。它們三五成群嬉戲于古樹林間，飲水于泉中潭邊，出沒于游山道上，向人們索食、撒野，有時甚至往路中間一站，雙手掐腰，拿出一副留下‘買路錢’的樣子。不過當你把食物給它，并示意沒有了，也就不再要‘買路錢’了。這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典范。

靈猴有時還真能露出幾手高難的動作。從懸崖上垂下百庹古藤，十余只小猴共同攀附在一根藤上，集體像蕩秋千那樣，悠哉游哉地蕩來蕩去。攀藤的猴子越聚越多，突然古藤斷了，小猴的絕技表演開始了。只見各個凌空翻著筋斗，在落地的一剎那，逐個小猴的雙腳穩當地落在峽間的巖石上。有時猴子渴了，要到峽谷山澗去喝水。一只猴子從澗旁樹上倒垂下去，手抓著第二只猴子，第二只猴的兩手再垂下去。這樣一直垂到十幾只猴，一條線地下垂到水面。最下面的猴子喝了一口水，用嘴含著傳給上面猴子的嘴里。就這樣一個個直傳到最上面倒垂在樹上的猴子。這是多聰明多有靈性的動物哇！”

艾晶問：“于師傅，您也通猴語？”他回答說：“猴子和其它動物一樣，也有它們通用的語言。據我叔叔介紹的共有50多個單‘字’吧。也就是能發出50幾種聲音來表示不同的意思?！边@時猴王和猴后正看著幾個游客逗完猴走去，聽猴王‘吭吭’兩聲，管理員說：“它說的意思是‘你們走了，再見’。”艾晶又問：“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說：“這些聲音早已錄制下來，管理員培訓時經常聽這些錄音。還有好多資料呢，但有一點須說清楚，這些大體上只是峨眉山猴的方言，到了山外的猴群中是不好使的?！?

趙曉敏也問道；“您會唱猴歌嗎？”管理員笑而不答。經再三追問，只見他從背包中掏出苞谷、花生等食品，用雙手打起喇叭狀并攏到嘴前，吼到：“哦，好—咳——啊，啊。”然后，又重復了一遍。奇怪的是，他吼聲完畢之后，從山梁上，峽谷間，樹叢中，山道上，呼啦啦匯攏來二、三十只猴子，沒用上一分鐘，就像召開會議一樣，圍攏在我們的周圍。

只見于師傅在分撒著苞谷等食物。愛麗絲雖然剛才受到了驚嚇，此時此刻也跟著興奮起來，人們打心里佩服他嫻熟的技藝。管理員也高興地抱起一只猴子，讓科考人員放在肩上逐個拍照，以作紀念。愛麗絲肩扛著猴拍照夠了，又抱著猴子照，懼猴的心理蕩然無存，大家也毫無顧忌地同靈猴近距離接觸。

管理員同大家告辭之后，從樹上又跳下幾只猴子來。一只公猴也趁管理員不在，就大搖大擺地站到路中央，雙手掐腰又顯出‘攔路搶劫’的姿勢來。趙曉敏看著好玩又好笑，就喊著：“艾晶，快過來，我給你們拍個近照?！闭f著，就想從背包里拿出錄像機。這個動作把公猴傍邊的兩個小猴吸引過來了，同時，樹上旁觀的一個母猴早就注意到趙曉敏了。它一個筋斗翻了下來，誤認為她能拿好吃的。結果趙曉敏敏捷地拿出錄像機就要搶拍，這只兇狠的母猴，見她非但不給吃的，還要拍照，便不分青紅皂白，照著趙曉敏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猝不及防這想不到的襲擊，像活生生地撕下塊肉似的，鮮血直流。她驚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個母猴也知道自己理虧，干脆走為上策，它從人腿夾縫中逃之夭夭。其它猴子也見勢不妙，一溜煙地竄上樹梢。在一同游山的十多名科考隊員中，唯一的大夫是白敬文，可他又不在現場。好在每人都備有應急救護包，艾晶手腳麻利，迅速地將她的褲管挽起，用幾個人的止血藥合起來，才把她的血止住。幾個人將她扶坐在路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幾個山民湊上來，這個說‘讓猴咬了，就一步也不能走了’；那個說‘我家有祖傳的猴藥’；還有山上的背簍人說‘我能送你到他家取猴藥’。趙曉敏主意正“我哪也不去，休息一會我們的大夫就來了。”此時此刻，王自治三人按方丈指點的捷徑，恰好這時趕上了他們。王教授‘三下五去二’，先是安撫好受猴傷的趙曉敏路旁休息，再是打發走七嘴八舌的山民們，接著又拿起電話通知去九老洞的張翰東。本來張翰東等人已探查了線路進去探洞，趙曉敏的猴難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掛完電話沒用上十分鐘就回到了仙峰寺。

王自治陡然想起洪椿坪方丈普全大師的臨別增言：‘此去金頂，山高路險，最好乘坐山民的滑竿，佛主會保佑你們平安地見到佛光’?，F在他明白了，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便捷方便省時省力；但游山人的一路景致貽誤不得。何況受傷的病人更覺得滑竿的優越性。圍觀的游客們業已散盡，唯有抬滑竿的山民五、六個在等候著。不一會已經喊來四乘滑竿，先把趙曉敏扶上一個滑竿。愛麗絲和艾晶也各上了一個。待張翰東等人趕到這里一看，趙曉敏雖然腿上流了血，但傷勢不重，流血已止住。趙曉敏堅持要登頂，反正有滑竿，上金頂就去吧。剩下年輕的都愿意步行上山，張翰東又覺得只是三位女隊員乘滑竿上山不大放心，就對王教授說：“既然別人都步行，還得請您乘滑竿把三人送上金頂。”王教授點頭示意：“咱們到金頂會合?！闭f著坐上了滑竿，催促著抬滑竿的山民及早趕路。

剩余的人們認為，坐滑竿就失去了游山的意義。歷經了兩次‘猴難’的考驗，雖然一路上靈猴不斷，他們也無心逗猴了，還是趕路要緊。想不到峨眉山的滑竿工統一著裝，人人體格健壯，山路又非常熟悉，早已把他們拉下很遠。到了遇仙寺還未趕上滑竿族，就在路邊的一家小吃草率就餐，權當作午飯以爭取時間。乘坐滑竿族的趙曉敏仍然是活躍分子，走過遇仙寺后她問王教授：“這遇仙寺是怎么一回事？”王教授在‘吱吱、嘎嘎’的滑竿節奏中，講起了關于遇仙寺的古老傳說：

從前有一位遠方的游山客人，到峨眉山求仙訪道。他找遍了山中的洞府，也沒見到仙人蹤跡，心中非常失望。他抬頭看，背后是望不到頂的高山，林木蔥蘢；旁邊是一道深深的峽谷，云霧彌漫；腳下是一條小溪，山泉淙淙。他不禁想到這兒的景物，真像人們傳說的仙境。不少的書中都寫道‘峨眉山有仙人’，我為何看不見呢？難道是我無善根，或與仙界無緣？

正在他滿腹不快之際，山上下來一位老人。他手中杵著一根竹杖，來到了游客的面前問：“你為何獨自一人坐在這里？一定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吧?！彼卮穑骸拔衣犝f峨眉山中有仙人，特來拜訪，希望能修道成仙?！崩先苏f：“這山中到底有無神仙，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在山中打柴采藥，已經八、九十年了，卻從來未見過神仙?！?

他見老人家須發全白，但面若童顏，雙目炯炯，身板硬朗，毫無老態龍鐘之感，不禁欽佩地問：“你老人家有九十高齡了？”“是啊，”老人把頭一點。他又問：“老丈一定深知養身之道吧？”老人說：“我只是白日安心采藥，晚上放心睡覺，三餐只求其飽，常年淡泊為生。如斯而已?！彼D了一下又說：“但得身閑便是仙，清心寡欲也是仙，何必舍近求遠？”游客想一下：“感謝老丈教誨。”老人關切地問：“你大概很疲倦吧？”游客回答：“是的，我已走了十多天的山道了，真是太累了?！崩先苏f：“好吧，我給你這根竹杖，你騎上它后，只要雙眼一閉，渾身就會輕松了?！庇慰蛯⑿艑⒁傻匕阎裾韧柘乱环牛瑒偘央p眼一閉，突然奇跡發生了。他感到好像騎在一批馬上，身體騰空，耳旁生風。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身子著地了。他睜開雙眼一看，原來已經到家了。再一看，胯下的竹杖不見了，才知道確實是遇到了仙人。深悔自己竟錯過良機，為什么不向他跪下求教呢？他悶了片刻，靜心一想，他老人家不是都告訴我了嗎，‘清心寡欲便是仙’。后來峨眉山僧人便在老人指點的那個地方，修了一座廟，取名遇仙寺。

講完了遇仙寺的傳說，洗象池景點也已經走過了，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雷洞坪。他們經常是忽而在嶺上行；忽而又是在云中游。雷洞坪海拔2530米，剛才還是在云霧中穿行，現在往山下一看，白云早已悄然飄在腳下，而且越聚越多，仿佛要把整個千溝萬壑填平為止。接引殿就要到了，滑竿族卻堅持到底，一定要乘滑竿上金頂。談何容易？這里已經沒有了上行的公路，縷縷霧氣迎面撲來，周圍聳立著高大筆直的冷杉。眼瞅著快到山巔上了，霧氣更濃了，氣溫也更低了。只要有抬滑竿的山民，這些都不在話下。

下午3點我們終于來到了峨眉山的金頂。這里海拔3077米，溫度只有4度。顯然仿佛進入了一個風和日麗，遠離人間喧囂的世界。令人想象不到的是，張翰東一行人員，不約而同地從金頂的纜車終點站魚貫而出。原來他們明知道被滑竿族拉下很大的距離，走到接引殿確實太累了，就索性上了纜車。約6公里的路程，只用了十來分鐘不但來到了金頂，而且一下子就趕上他們了，哪能不格外感到興奮呢！

登上金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西方向的冰山。愛麗絲、秦乃正等人驚呼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冰山呢！”一座冰山如巨塔般雄歭于群山之上，銀光閃閃。在陽光的照耀下，似玉石雕琢一般。雖然王教授是業余導游，現在也要主動解說起來：“那是海拔7556米的貢嘎山，是西藏高原以東的最高峰。我們現在腳下的金頂才3077米，他比金頂還要高出一倍多。那里終年白雪皚皚，遠眺這個銀色世界，氣勢磅礡，蔚為壯觀。我們西行科考路上要路過它呢。”

大家正在歡呼雀躍之際，愛麗絲忽然覺得呼吸加快，心跳異常。白敬文大夫還沒來得及處置，藤仁新野教授也頓覺頭暈惡心。白大夫說：“這些是高山缺氧反應。雖然海拔才三千多米，由于心情激動，身體疲勞，照樣可導致高山反應?！?

張翰東湊到趙曉敏身邊問：“你的身體狀況如何？”她說：“我的身體棒棒的，腿傷也止住血見好了，我還能跳高呢。”說著她踮起腳，用受傷的腿跳了兩下。艾晶一看她真的好了，也跟著高興起來。就對著王教授說：“您還是接著說這里的奇觀吧？”王自治說：“到金頂真正的奇觀并不在冰山，金頂四大奇觀現在還沒開始呢。如金頂日出，得明天早上；云海、佛光得明天上午九、十點鐘；只有觀看圣燈，今天還可以，但還得看今晚的氣候變化，和大家的運氣怎么樣呢。”

（第二部第四章第三節結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