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謝天謝地你來啦【三月的第一天大家好】
這一步原本是跨越虛空由此界往他界的必備法術(shù),好多的修行者都無法逾越這一步。到了他界,就是所謂的升級,原先所煉的法寶與靈力與其格格不入,由寶變廢,一切都要從頭。這就是仙寶與靈器的差距,比如說木鍬挖爛泥,可以勝任;如果讓木鍬挖巖石,自然是巖石如故,木鍬折斷。靈器與靈力的運用就是木鍬,到了他界,一無用處。當然,所有的前提條件是他界比此界要高級,比如說仙界、魔界、妖界和一些高等級存在的龍星、金星,還有就是神界。
元十八的不同。他無一絲靈力,自然不能施展飛行萬里的法門??涩F(xiàn)在的一步,已經(jīng)超越了華夏大陸的一切修行者,遙遙領(lǐng)先在前。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是不夠看。河清看到的是步法的奇妙,也就是奇妙而已。至于多大的威力與快浮出水面的潛力是看不到的。
閉著眼,趟著步,似舞、如夢游。山峰漸漸遠去。河清跟在后面,仔細觀看著,臉上露出驚奇與新奇。大江東去,浪花滔滔,揉碎了再度的聚合再翻滾著到可能的撞個千份萬份的碎,聚聚散散間漸漸去遠、遠去。山洞一脈的妖人也在不斷的趕往錢塘江雷峰塔。
天下水路總相通。在人為的神通驅(qū)使下,與之相關(guān)江面不時的波濤洶涌,戾氣陣陣。有好多相關(guān)的與不相關(guān)的妖人或修行者在干著許多荒唐與自以為是的勾當。其目的就是為了營救白娘娘。比如說,有赤斧山抱犢洞的洪比曚在錢塘江的上游拔山截流;有黑鐘山重磁洞的邰森在用“大肚玩偶”灌裝錢塘江水,一趟一趟地向東海里傾倒。
可是海納百川,江面不因為截流而無水。海水倒灌,水位在一度的減少中醞釀著回歸,在不經(jīng)意間或無月的夜里又恢復原樣,一絲不減。在大自然的力量作用下,除非有著絕大的神通,不然,一切的舉動,都是可笑,都是徒勞。
那些一切費力白癡的舉動,都是為了應(yīng)誓:天下易主,錢塘江干,雷峰塔倒,白蛇始出!
如今的天下,可不是五大派主宰,中原已經(jīng)是山洞一脈的天下。而大秦江山也岌岌可危??芍^天下易主在即,現(xiàn)在就差錢塘江干,雷峰塔倒。
這顯然是兩樁相當難辦的事情。錢塘江雖非千名江的主流,但也是百河聚匯之江,幾百萬畝的方圓,幾十丈的深淺,輕易豈能弄干?山洞一脈有的是自以為是的奇能異士、神通大者,自然不信,尋來了各種各樣的寶貝,要弄干江水。到九月份,錢塘江方圓千百里一直熱鬧不斷,各式各樣的奇能異士云集,做著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勾當。洪比曚邰森之流不過是其中的一二。
有妖人就想在江底琢個大洞,將江水往地下滲干;有妖人要放把大火將江水煮干;有妖人想截流斷水;有妖人想將江水盡數(shù)裝走,有妖人卻要搬來大山,填平錢塘江。
與之對立面的金山寺,金山寺里的琺塰當然不會無動于衷。召回了本寺弟子,也發(fā)出佛牒,廣邀與之同源的佛門修士。其中,當然有五大派!可是五大派現(xiàn)在讓妖界的人馬拖住,沒有人力抽調(diào)援助。
釋教原來的人馬也相當可觀,至少有七個小國釋教的分支弟子在陸續(xù)趕來助拳。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修行者都在為救與護的事而來、而戰(zhàn)。九月的初始,以錢塘為中心的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就陸續(xù)上演著阻止與突破而生發(fā)的戰(zhàn)斗,不知凡幾的修行者喪生傷殘或丟失了辛辛苦苦修煉來的寶貴的道業(yè)。這中間不泛聰明才智之人,他們卻為了認為的崇高理想與誓死衛(wèi)道的決絕精神,自甘不悔投入這場戰(zhàn)爭。
錢塘江畔,一路百年的垂柳樹下,大竹老人與千年老魃站立。老魃變化成人形,掩飾了原來的面目。以他千年的修行,早已能夠變化各種模樣。可它就喜歡自己的原型。它有它看法:世人以我為丑,我笑世人不知丑!
誰能說它觀點是錯的?可是大竹的意思,它不敢違抗,就是讓它變坨狗屎,它也會照辦!
不是柳枝愛蘸水,實在枝影頻召喚!大竹老人看著浩蕩的江面,與江岸邊風拂的楊柳。柳枝已蒼,綠意不見,可枝條還顯得柔弱和蹁躚。大竹還是愛綠的,他有些可惜了這些柳樹。在不久的將來,這些有知有覺的植物將在一場炙熱中死去。
那份炙熱將是無比的強烈,不能移動的樹木花草,只怕徒勞地擺動兩三下,就會變成枯枝敗葉與枯花萎草了。
“好難受!”老魃扭動著不適的軀體,傳過一道幽怨的意念。他不但身體不適,還強制按捺住渾身的熱意外露。那如同制止呼吸般的難受,它已忍受到了要爆發(fā)的邊緣。
“嗯——”大竹的一記嚴厲眼神,剎那讓老魃膽戰(zhàn)心驚。
其實,大竹對它相當?shù)牟诲e。老魃從赤陽山界逃走后,一路慌不擇路,一逃就是萬里之外。可它剛出了囹吾,又進了牢籠。也許跑的太快了,竟然闖進大竹的“域”中。無數(shù)的青竹阻擋了路徑,一怒之下,它焚毀了大竹的幾百竿青竹。進入域中尚可恕,焚毀青竹死難赦!大竹都想捻死了它!關(guān)鍵時刻,老魃能屈能伸——跪地求饒!
大竹老人也沒有怎么樣,就將它抽取一縷魂魄鎮(zhèn)壓,強制服役,讓其戴罪立功。按他的吩咐,做事!做好五件事就釋放并將魂魄歸還。大竹老人的事可想而知,豈能簡單的了?但是,只要按照大竹提示的要點,難事也簡單非常。幾件事后,老魃發(fā)覺大竹不是在折磨它,而是變相的提升它的道業(yè)——那是給它好處!
鐵石心腸如千年老魃的它也有偶爾感動的時候。它決定惟命是從,也只能聽其號令。畢竟一縷魂魄被鎮(zhèn)壓,只要大竹翻臉,它還是死的很難看。
風輕輕的吹,老魃微縮著頭。它討厭死了風,它喜歡熱浪,激烈的熱浪滾滾。
河清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覺得元十八越走越快,自己竟然趕不上腳步。“喂,施主!請教個問題可否?”
這一聲不大,但是足夠打擾元十八空無的思緒,將他拽回到現(xiàn)實中。半空中,他睜開眼睛,有那么一秒鐘的停頓,然后啊地一聲大叫,落下高空。
他還不適應(yīng)在空中漫步,一切都像在做夢!你想在夢醒時分,站在不著天地的半空之中,能不驚訝到驚駭?shù)牡夭?。呆和尚河清也有一秒鐘的癡呆。他不解與不信:施主干什么呢?
驚叫聲比風更快劃破長空。大竹順著軌跡,看著自由落地的元十八,手指前伸,忽然托住。兩下相去數(shù)丈,大竹沒有動身,只用手指伸出接住。手指在伸出時變大,輕巧地托住元十八,隨意往回一收,輕輕地放下。元十八一直是睜著眼的。未料萬難幸免的事故,變成了輕快安然的故事。輕拍拍胸口,他還是有幾分驚悸。逼不得已的從天而降是他的常事,每一次,幾乎都有人相救。這未免也是奇跡。
大竹的一句話更讓元十八驚奇。“老夫等你很久了。謝天謝地,你終于來了!”
“等我?”元十八張大了雙眼?!澳阏f你在等我?你認識我?”既然安然無恙,倒不用學凡人的驚魂不定。元十八幾乎立即恢復了平常。但對于大竹的話語還是表示出相當?shù)捏@奇。
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走到哪里、過一日身在何方,竟然有人在等他,還等到了!
大竹老人微笑搖頭,頭搖的篇幅也不大,“當然不認識!不過在華夏大陸的天下間,只要老夫想,哪一個人的底細都能捉摸的通透。他下一步要在哪里出現(xiàn)自然也知之甚詳!”對于大竹老人的無比自信,元十八也搖搖頭笑著,脫口說出三個字:“你吹牛!”
吹牛!
連千年老魃都嚇了一大跳!有人竟敢如此說大竹老人!那么這人不是相當?shù)臒o知,就是十分的狂妄!
難得的是大竹沒有生氣,至少還保持著微笑。“就算我吹牛好了!咱們走吧!”大竹伸手做出個請的姿勢。
“去哪?”
“救人??!”大竹依舊是毫不驚奇的表情,理所當然地說。
“你是說去救——白娘娘?就你與我么?”元十八終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
大竹點頭,還一指天上。半空中懸浮著河清。大竹所指正是河清。那一指還有吸引之力,河清不由自主降了下來,落到地上江邊。
元十八沒有走動,卻問:“敢問前輩高姓大名?小子也好有個稱呼。”“西域大竹!”
河清立即跳了起來,指著大竹,結(jié)結(jié)巴巴說:“你就是、就是山洞一脈地第一高人大竹老人?我我我,這個,嗯,竟然在這看到你這魔、魔頭!”話音剛落,千年老魃一頭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