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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夜宴魏王府

  • 慶之的野望
  • 趙隱王
  • 3127字
  • 2014-05-17 09:59:20

元顥拉著他到亭子來,邊走邊笑著說:“陳將軍不就是在下的客人么。”

陳慶之道:“慶之的意思是,如何沒有其他的客人呢?”

元顥伸手示意他在亭中坐定,說道:“在下來建康時間不長,并未結交多少朋友,除了小妹慧君,也別無其他親戚。”他嘆息了一聲,又道,“而且,在下遍觀朝中諸人,都是些茍且偷安之人,個個胸無大志。唯有將軍,雄才大略,逆勢而行,渦陽大捷,舉國皆聞。在下以為,將軍才是在下愿意結交為朋友的人哪!”

陳慶之在元顥坐下后也坐了下來,被元顥這一頓夸贊后,心里感覺無比舒服,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自己,不覺微微有點激動,臉上泛紅,道:“不敢不敢,魏王過譽了。”

元顥看著陳慶之臉上的表情,呵呵笑著:“陳將軍不必如此過謙。”他向身后揮手一示意,那些樂伎們便開始鼓瑟的鼓瑟,吹笙的吹笙,撫琴的撫琴,弄簫的弄簫,樂曲繞梁而起,亭子里頓時熱鬧了起來。本來依著亭柱而站的四個女婢兩兩上來,倒酒的倒酒,夾菜的夾菜。

陳慶之望著那殷紅的美酒,他將酒杯高高端了起來,對元顥道:“多謝前日魏王屈駕寒舍,慶之本應盡地主之誼,行待客之道,卻反而讓魏王破費,自帶酒食而來。慚愧慚愧!”

元顥哈哈一笑,也將面前的玉杯拿了起來。

陳慶之接著道:“美酒美食,慶之已經愧受了。但那些金盤銀盤和白玉酒杯,都是珍貴之物,來日慶之定當奉還......”

元顥笑著制止了他:“這些許東西,不足掛齒,將軍留著家用吧。在下府中自有不少。”

說著,他舉起酒杯,道:“陳將軍來。將進酒,愿將軍早日再上沙場,掃蕩敵寇,建不世之功業。”

陳慶之笑笑,也將酒杯舉過來,兩杯相碰,發出清碎的玉響,二人相對而飲。

婢女上來,將酒又酙上了。兩人又一飲而盡。

喝完,陳慶之道:“慶之如今早已是庶民一個,無官無職,無憂無慮,樂得清閑啊。”

元顥嘴角帶著微笑,對陳慶之的表態持懷疑態度:“在下看將軍,乃是人中之龍,蟄伏多年,如今剛剛脫出泥沼,正欲騰飛之際,豈肯再被束縛住?將軍此言,恐非將軍本意吧。”

陳慶之被他說中了幾分心思,剛想說點什么,但猶豫了下,轉眼將話語又咽了回去。

元顥看在眼里,道:“其實,在下仰慕將軍,愿與將軍做知心好友,也全是因為將軍與在下有一樣的性格,也有著一顆不服輸的心啊。”說話間,又將杯盞遞了過來。

陳慶之舉杯相迎,輕啜了一口。

元顥將杯中之酒舉到嘴邊,揚頭一飲而下,道:“我本魏國宗室貴胄,無奈魏國大亂,奸臣當道弄權,社稷傾覆,無立錐之地,才帶著妹妹千里投奔梁國而來。眼看著胡奴朱爾榮入侵洛陽,殺戮叔伯兄弟,卻不能出手相救。元顥心中有愧啊!”

陳慶之俯過身來:“為何不向圣上請兵?圣上仁慈,也曾出資出兵,將中山王元略送回北方去。”

元顥搖搖頭道:“在下也曾數次向大梁皇帝請命,無奈陛下總是推脫,不是說無將可派,就是說無兵可用。唉!”

陳慶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是好。元顥再次舉起早已被酙滿了的酒杯道:“不說這些了,來,今朝只圖一醉而已!”

二人又是一飲而盡。幾杯下肚,酒勁上來,陳慶之不覺微醺。

這時,水榭那邊翩翩走來一位異族的美女。她步履輕盈地走在彎彎曲曲的長廊中,向亭子方向走來,棕色長發與裙擺隨著微風微微浮動,仿佛是化外飛仙一般,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陳慶之轉頭正好看到她,不由地看得呆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了,上次那還是彭城剛逃回來的時候吧。

陳慶之看見那美女越走越近,也正在盯著自己看,不覺胸中亂跳,很不自然地回過頭去看著元顥道:“此位是何人啊?”

元顥笑笑道:“她便是小妹元慧君了。”

陳慶之忍不住又回過頭來看,卻發現元慧君已經到了面前,那一雙幽藍而清澈的大眼睛正對著自己,不覺一陣眩暈。而那女人身上的淡淡清香輕拂入他的鼻子里,進入到他的意識里。這一刻,陳慶之突然覺得,現在應該是春天了吧。

元顥道:“妹妹,這便是前日跟你說的陳慶之將軍。”

元慧君便向陳慶之行禮,道:“慧君見過陳將軍。”

陳慶之連忙起身,向她還禮,道:“見過公主。”

元慧君見陳慶之一副拘謹而木訥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用纖纖素手遮著嘴,才勉強忍住,道:“什么公主啊,將軍叫我慧君便是了。”

陳慶之點點頭,記下了。

元顥對婢女揮手示意,然后跟元慧君道:“陳將軍是座上客,妹妹理應敬酒。”

“嗯。”元慧君應著,將酒壺拿起來,倒滿陳慶之的酒杯,然后舉起酒杯,遞向陳慶之道,“請將軍滿飲此杯。我兄妹二人在建康城中無親無故,還望能與將軍相結交,做個朋友,互相扶持。”

“多謝慧......姑娘。慶之有何德行,能得您兄妹二人為友。”說話間,陳慶之伸手去接酒杯,不小心碰到了元慧君又滑又嫩的手指。兩人的手都微微一縮,元慧君低下頭去。陳慶之只好小心地看準位置,避開那幾根纖纖玉指,將酒杯接了過來,仰脖飲盡。

元慧君退了開去。

元顥抬頭看了看妹妹,又掃了一眼身后面的樂伎們,對陳慶之道:“府上空有酒肉招待,無以為樂,令小妹在此亭中輕舞一曲,以助雅興,如何?”

陳慶之轉頭向元顥躬身道:“只聽大王安排。”

元顥微微點頭,轉元慧君道:“如此,則有勞小妹舞上一曲吧。”

“好。”元慧君道。

樂伎們調弦已畢,便開始演奏起來,曲調高亢激烈,振奮人心。元慧君就在這亭中的空處跳了起來,裙擺飛揚,宛若一朵奇艷的異域之花。突然舞風一轉,元慧君一收之前柔美優雅的姿態,變成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杰,仿佛正在軍中在戰陣中沖殺,邊舞還邊唱道:“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疊雙,婦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

陳慶之兩眼盯著元慧君那俊秀的臉龐,和那柔美中帶著剛強的身段,不覺如癡如醉,拍手稱好。

“請!”元顥又將酒杯伸了過來,陳慶之連忙也舉起酒杯相迎。

幾杯下去,兩人不覺大醉。此時元慧君的舞勢漸緩,曲調也變得哀婉了不少。元顥用筷子敲擊著酒杯,樂伎們順著他的敲擊節奏,也改變了演奏的曲子,于是元顥便在座上仰面唱了起來:“高高山上樹,風吹葉落去。一去數千里,何當還故處。”

元顥反復將此曲吟唱了三遍,音樂漸隱,他黯然神傷,默然無語地坐在那里。元慧君停止了舞蹈,在一邊掩面啜泣,聽得陳慶之的心都要碎了。

靜極了。

久久地,元顥才開口道:“異鄉之人,偶發思鄉之情,將軍勿怪。”

陳慶之搖了搖頭。

元顥道:“實不相瞞,元顥心中有一愿望:若得將軍相助,得皇帝派兵,策馬北上,定教那爾朱榮知道,我元氏不可欺!”

陳慶之看了看元慧君,道:“若能有機會為大王殺奔洛陽,收復舊日河山,慶之必不敢推辭!”

元顥道:“好!有將軍一句話,故國在望啦!”

梨花帶雨般的元慧君低頭擦拭掉眼角的淚印,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座中的這兩個男人。

這時,天色漸黑。觥籌交錯中,陳慶之總不停去偷看元慧君那眉目如畫的臉龐,不覺癡迷醉倒,昏睡了過去。

陳慶之從睡夢中醒來,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從睡處直起上半身,仔細觀察著整個房間。從床鋪到門口,整個房間里雖然談不上奢華,但也是處處精致。房中的家俱做工考究精細,用料上乘。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一個武器架,上面插了四五條宮中侍衛常用的那種槍。武器架旁邊有幾個鹿角做成的掛鉤,其中一個上面掛了一件武將穿的朝服。

陳慶之心中納悶,我這是睡在什么地方了呢?莫非是魏王府的門房里?

正在疑惑時,房門被打開了,門外一縷晨光泄了進來,令陳慶之睜不開眼睛。一個婢女端著漱口杯、臉盆、梳子等洗漱用品走了進來,看到陳慶之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便對著陳慶之笑了笑,把洗漱用品在一個木制臉盆架上放好,對陳慶之道:“陳將軍,請梳洗一下吧,早膳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陳慶之點點頭,心想:這元顥想得還挺周到。便問婢女道:“魏王起了嗎?”

婢女笑道:“什么魏王?這里是太子殿下的東宮啊。”

陳慶之不解地看著她:“東宮?”

婢女回答:“是啊,這間就是東宮侍衛值班的班房。昨晚將軍喝醉了,是太子殿下親自將您接來這里歇息的。”

陳慶之更不懂了,太子為何要將自己接到這東宮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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