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無解的趙靈兒
趙靈兒給我下了最后的通牒,讓我在晚上12點之前回復她,不然今生不再相見。我看著她的短信,心里面又好笑又擔心。
“報告領導。”我撥通了趙靈兒的電話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趙靈兒顯然還在生氣。
“女皇陛下,臣有一事相告,還請陛下稍安勿躁。”我說道,臉上賠笑。
趙靈兒估計也憋著勁,只淡淡地說:“準。”
“微臣以為,此婚禮陛下必須出席,想陛下如此貌美天下......”我話還沒有說完,趙靈兒突然打斷我的話,說道:“說人話。”
我一愣,心里猜測到:這是怎么了?還是這招已經不管用了。
“靈兒,我一定去。我要清空所有骯臟的思想,保留一顆純粹圣潔的靈魂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可是你得給我時間去洗滌靈魂啊,所以我一直猶豫,我怕火候未到,在你旁邊一站,就相形見絀,配不上你高潔的形象。”我想這會兒不管是死是活,馬屁總得要拍的。
趙靈兒笑了笑,說:“這會兒嘴吃蜜糖了?”
我知道趙靈兒算是放我一馬了,便說道:“我想想就覺得甜,哪里還用吃蜜糖?”
“想誰呢?”趙靈兒追問道。
這肉麻的話我不常說,沒想到趙靈兒乘勝追擊,倒變成我不得不說了,要是再含糊其辭,難保趙靈兒不再往別的地方想。
“當然是想你了。”我說道
“那是怎么個想法?”趙靈兒繼續問道
看來所有的女人都敵不過男人的甜言蜜語,一時情話便可以讓剛剛還想著要拔刀動槍的女人瞬間溫柔如水。
“不吃飯不睡覺的想。”我說道
“誰信呢?”趙靈兒繼續探測我的口風
“我也不信。”我頓了頓說,“可是我就是這樣的,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趙靈兒噗嗤一笑,立即又正色道:“你定是燒昏了頭,滿嘴胡話。好了,你繼續忙吧。”趙靈兒掛電話的時候,還不忘給了個飛吻。這待遇瞬間從低谷回到了巔峰,女人的心思不易揣度,所以男人才會如此甜言蜜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人茫然讓人興奮。
趙靈兒準備了參加婚禮的衣服,讓我周五下班了就一早過去。本以為順理成章可以早些下班的,可事情總會不如所愿,到下班時分,各種事情便開始蜂擁而來,我心里暗罵:這幫孫子,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于是只好選了緊急的先處理,別的都先放下,心里說道:可不能慣這你們,先讓你們自個兒先急著。我相信車道山前必有路,實在急了,他們自然有解決的方法的。于是等到下班了淡定關機,飄飄然走出了辦公室。這種心態做采購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以前總覺得晚了生產會斷線,領導會批評等等之類的,后來總結出來了一個經驗:要是真的緊急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在周五的最后時間點通知的,除非是為了顯示自己的重要性,周末還在不停地打電話,但實際上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
從珠海到廣州,如果正常的話,應該在晚上八點可以見到趙靈兒,但是趙靈兒還是一個勁的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到啊。心里壞壞的笑著:這不是催人命嗎?
“還有半小時。”對趙靈兒說道,“你找個甜品店坐會兒。”
果然趙靈兒竟然安靜了下來,我想著:原來對于女生的另一個辦法就是培養她成為一個吃貨,在吃的誘惑面前,所有的焦慮都會被慢慢地淡化。
燈火輝煌,人來人往。不會因為你的失意而黯淡,不會因為你的快樂而明亮,誰也不會為誰而停留的時候,有一個小店里坐著一個你關心的人,你會覺得這世界存在的意義變得如此真實可靠。
我站在街旁,往對面看去,對面的趙靈兒正一邊吃著冰激凌,正沖著對面的男生說笑著。舉手投足見竟是如此親密。
“我到了。”我打電話給趙靈兒
“那上來吧。”趙靈兒倒是很坦誠,說:“到了,還磨磨唧唧的。”
我走上去,只見趙靈兒一個人坐著,臉朝向窗外,像是在搜尋著什么。
”靈兒。”我走到她面前坐下來,倒把趙靈兒嚇了一跳。
“你怎么這么快。”趙靈兒抱怨著,說:“你不是說半小時到嗎?”
“怎么閑嫌時間過太快了?”我說道:“我可是下了車就打的過來的。”
“難為你還有時間觀念。”趙靈兒說:“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聽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情況不妙,邊走邊對趙靈兒說:“你想吃什么啊?”
趙靈兒看了我一眼,偷偷地說:“你猜猜。”
我拉過趙靈兒的手,看著她,笑著說:“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吧。”
“吃完飯再說。”趙靈兒給我投來一個眼色,意思是:看電影的事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其實在心里面,相較于廣州,我更喜歡珠海這座城市,廣州的擁擠和廣州讓人迷糊的道路一樣,讓人頭腦發麻。不管是不是周末,廣州密集的道路上永遠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和匆匆行走的人流。也許正因為如此,這座城市才讓人望樓興嘆卻又流連忘返。
“你看對面的燈光多美。”趙靈兒看我盯著她看,轉頭朝外面看去。
“是啊,真美。”我附和道
“只是再美的燈火也會寥落到一片漆黑。”趙靈兒略有些惆悵。
“可是隔夜還有再有的。”我勸說道
“太陽每天都會升起,可是青春不會常在。”趙靈兒依然悵惘。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我安慰道
趙靈兒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默然著繼續轉頭看著窗外。窗外一艘游船華麗的從眼前緩緩駛來。
從飯館回來,趙靈兒似乎依然不太開心,進了房間就躲進了衛生間。我一臉茫然地看著空空的房間,心想著我今天到底哪里惹她不開心了,莫非一切都是遲到惹的禍嗎?于是打電話問董清。董清弄半天也沒有給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悻悻地說:不會是生理期來了吧?
夜風漸涼,外面的聲音也漸漸低落了。我握著趙靈兒的手,輕聲問道:“哪里不舒服?”
“沒有。”趙靈兒說道,“早點睡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訴我呀?一整晚,你都好像心不在焉。”我側過身,看著趙靈兒,用手撫摸著她的臉。
“你說人結婚了會不會就這樣過一輩子呢?”趙靈兒睜著眼睛問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我說道
“可是后來司馬相如還不是喜歡了別人?”趙靈兒說道
“那時代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常見的事情,再說了,司馬相如不是也回心轉意了嗎?”我答道
“那是卓文君愿意包容他。”
“其實人生總有很多事情不如意的,但是凡事都往往好處想。你說倘若沒有這段曲折,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婚姻期盼怎么會令蕓蕓眾生堅持不懈的去追求呢?”
“所以這也是你的追求了?”趙靈兒問道
“難道不是你的追求嗎?”我反問道
趙靈兒攥緊了我的手,說:“那我們結婚吧。”
“結婚?”我詫異地看著趙靈兒,隨即便平靜了下來,說道:“好啊。”
趙靈兒馬上坐了起來,生著氣說:“你怎么那么敷衍啊?”
我看趙靈兒果真生氣了,心里直埋怨自己為什么剛才要那么詫異猶疑一下。于是只好坐起來,說道:“你說結婚好歹也得我提出來啊,你應該矜持猶豫一下才害羞地答應我嗎?”
趙靈兒臉色慢慢好起來卻還是假裝慍怒地說道:“你韓劇看多了吧。就算是韓劇,你也只是個路人甲。”
“那你就是路人甲的老婆。”我說道
“那個電視劇里面路人甲還有老婆的?”趙靈兒笑道
“所以只要路人甲是個男人,那男人就得有老婆。”我見趙靈兒笑了,心里總算放松了下來,原來她繞那么大一圈子,就是想套我的話,看我有沒有跟她結婚的這份心。看來也許是被同學的婚禮給刺激的。
“你可想好了,以后跟了我,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趙靈兒說道
“我想好了。”我這回吃一塹長一智,回答得很堅決,“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老還沒有結婚嗎?不就是為了等到你。”
趙靈兒對我的諂媚嗤之以鼻,笑道:“這會兒嘴夠甜的啊?不過就是太遲鈍了點。”
“所以還得請夫人多點撥點撥。”我說道
趙靈兒一把推開了我,說:“你再不好好說話,今天你就睡地板了。”
我無奈地看著趙靈兒,對她做了個手勢,表示為了今晚能睡在床上,從此我就閉嘴不談了。
夜柔軟,呼吸帶香,夢在這輕柔中開始溢滿整個房間。半夜里睡醒來,迷蒙著雙眼,在模糊的意識里,感受著趙靈兒在臂膀上的溫暖,心里面覺得很踏實,然后又一次無意識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