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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因為女人——讀筱敏《血脈的回想》
孟盛
標題是閻真的小說,在這里拿來用一用。以前對于女性文學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不是我排斥女權,在物質商品交換時代,既然男女平等,又何必再把女性主義的呼喊放到耀眼的聚光燈下。不過,這是很早的想法,一個有思想的姑娘會讓人沉重,又不敢接近。我想筱敏可能就帶給我這樣的沉重。這本書放在我的幾案上,我寫東西的時候,沒有翻閱它;我看閑書的時候,沒有翻閱它;哪怕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翻閱它;我怕這本書里會提倡女人,及關于女人。似乎,我有點怕女人。但我很喜歡給我這本書的姑娘,她有時候像只不安分的貓,很可愛。
這本書,就一如書名,腦海里反復閃現這幾個詞,革命,自由,女人,愛情。九三年,法國革命,各國的流血。她把思考的深處融入追求平等的人們,最后筆端一收視線回到中國,帶著理想主義,踏入文化的內層。
一個時代需要有一個象征,人們為自己選擇的象征物通常是明艷的、通俗的、戲劇化的。人們喜歡為歷史虛設一個舞臺,看歷史被編撰成離奇、驚險、場景宏闊的情節在那里上演。——筱敏《1789年原則》
群眾是無實存的生命,是無信仰的迷信。它可以踏平一切。它不愿意容忍獨立與卓越,而是傾向于迫使人們稱為螞蟻一樣的自動機。希特勒法西斯的建立,難道就是一個人的暴政?筱敏帶著懺悔分析道,法西斯的原意是捆在一起的一束棍棒,中間插一柄斧頭。捆綁在一起是棍棒的意愿,還是斧頭的意愿。
這里其實有個經久不衰的爭論點,出現過康德,尼采,黑格爾的德國,具有理性哲學時間的德國,輕而易舉的發動兩次世界大戰,這是文化的力量還是人性的險惡?法西斯下的民眾,他們為了自由剝奪了自由。為了個人主義,打破了個人主義。當羅伯斯庇爾掀起法國大革命的同時,自身無不又在枷鎖之中。
單篇《血脈的回想》就是自由與不自由的種種對峙,很不幸,作者對峙了三代。女人有一種消解性,一旦融合家庭的網,她或多或少成為泥土和植被被融入世俗中。她的自由與理想依附在家庭和男人的手中。盡管男人這個字眼,僅僅是性別的區別,但女人總以忍讓的態度寬容自身的處境。筱敏的外祖母有沒有恨過被她捆綁而成婚的丈夫?她的母親有沒有惆悵泥沙飛石般的讀書最后落入現實的唏噓?我不曾曉得女性身上的苦,哪怕是生理上的苦。
紅色,我看到這本書封面的“血”,那是屬于血字的研究。這是一本血淚史,國家和個人的血淚史。當然真正的智者絕不會哭喪地講述自己的不幸,她會以一個樂呵呵的形象,逼仄的筆觸去分析自己的過去和對歷史的理解,甚至還會描寫一下所到之處的風光。
因為女人,她以小小的內心裝滿沉重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