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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雜役鐘淵
大乾,天霄宗。
宗門山腳下百余人聚集在一起,或坐,或站,或飛。
鐘淵站在人群末尾,望著不遠處凌空而立的青袍仙師。
只聽其朗聲道:
“下面宣布青山城弟子選拔結果!”
“外門正式弟子:趙良秀,陳沖河,黎問雪,共計四人。”
“外門記名弟子:葛承軒,葉清寧...共計十二人。”
“其余人皆為雜役,若不愿為雜役,可原路返回。”
話音落下,鐘淵便見仙師乘著飛鶴帶著四位正式弟子朝著宗門內飛去。
又見其余二十一名記名弟子也乘著飛舟而去。
鐘淵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部分穿著錦衣的富家子弟已經(jīng)在下山。
而像他一樣穿著麻衣的貧家,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不知下步該如何是好。
是走是留?
鐘淵沒動,十八年了。
自從胎穿到這方世界,父母前兩年去世,臨死給了塊玉佩。
前段時間聽說天霄宗收弟子,才離開鐘家村。
所以對這世界基本情況也算有了解。
這是一個修真世界,仙人自然高高在上,表面上不參與各個王朝之間的戰(zhàn)爭。
但資源就那么多,不搶怎么來?
王朝之間打仗需要青壯年,妖邪鬼怪在城外也喜歡蹲守青壯年。
所以現(xiàn)在要是慢慢走回去,怕是會死球了。
做個雜役,頂多苦點累點,倒不會隨隨便便死了。
而且還能求得一絲修仙機會!
隨即看向那站在高臺上的,僅剩下的一名白袍仙師。
那中年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靜靜地聽著眾人的吵鬧。
良久,待到夕陽西下,只有雛鳥叫聲時。
那人才開口道:“從即刻起,你們便是天魁峰的雜役。”
“統(tǒng)一由我林如海管理!”
“現(xiàn)在,上山!”
鐘淵跟在眾人身后,不快不慢,不前不后。
時不時觀察眾人的狀態(tài),從而調整自身。
他在村里和老禿子學過十余年武功,身體自然比一般人強不少。
但眼下這個不清不楚的情況,還是做個平庸的最好不過。
爬到一半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就地坐下。
只有六人還跟著林如海。
鐘淵抬頭向林如海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毫不在意,毫不停歇地朝著天魁峰而去。
略微思索,便繼續(xù)跟著林如海上山。
待到鐘淵七人登上了天魁峰后。
林如海才淡淡開口道:“不錯,在規(guī)定時間內登上天魁峰,恭喜你們成為正式雜役弟子!”
這時,一旁那女子忍不住開口道:“林管事,若是沒跟著您呢?”
林如海輕笑,漠然回道:“沒在規(guī)定時間登上天魁峰,自然是連夜?jié)L回山腳下!”
“何況,在山腳下吵吵鬧鬧一個時辰多,不注重時間。”
“一個不重時間,沒有體力的人,怎么干得好雜役?”
鐘淵眉頭微挑,萬萬沒想到,做個雜役還有這么多事兒。
在山腳下那會,你不走,沒人敢動啊!
況且,連夜回到山腳下,那豈不是生死半點不由人?
山腳下雖無妖獸,但可是有大淵王朝的軍隊在那候著。
抓人上戰(zhàn)場,你這是人嗎?
還沒繼續(xù)吐槽,便聽林如海又道:“天魁峰弟子稀少,都是個頂個的天才,天才有怪癖自然是正常。”
“為了避免其怪癖發(fā)作將你們打殺。”
“你們需要在每日五更天時起來將整個天魁峰打掃干凈。”
鐘淵心中一沉,草特么的,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好了,時間到了,我去下山趕走廢物。”
“你們七人兩兩一房,剩下一人與我一房,明日五更時,這里集合!”
鐘淵看著他離去,又回頭看看六人。
六人分四男兩女,顯然兩女住在一起。
剩下四男默契對視,直直地站在一起看向鐘淵。
鐘淵眉頭微挑,這四人腦子抽了?
他也不優(yōu)秀,也不聰明,怎么這么快達成一致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四個小犢子等著吧!
直接拿著手中的行李,朝著那個稍微大一點的草房走去。
鐘淵進到草房內,聞到股淡淡蘭花香。
沒想到林如海將房間收拾得極為利落。
兩邊墻角各擺著張竹床,其中一張鋪著素白的粗布被褥。
另一張則是窗邊立著木案,案上一只瓷瓶里插著幾枝新摘的野蘭花。
在它附近還點燃了盤驅蟲香。
鐘淵瞬間知曉這林如海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嚴苛,重規(guī)矩且手段及心思復雜,有點生活情調追求,想必已經(jīng)有道侶了。
眼下還無法確定這些猜想,只好率先將被褥都收拾好。
收拾完后,林如海也未回來,不適合直接休息。
便來到門外,看看天魁峰的山景。
秋夜微涼,山影如墨,偶有枯葉被風卷起,沙沙作響。
遠處傳來幾聲孤寂的鴉聲,更添幾分蕭瑟。
鐘淵深吸口氣,對未來如何踏入修仙門檻,感到憂愁。
在這十八年間,他在鐘家村見過太多修士斗法的痕跡。
村東頭焦黑的山坳是雷法劈出的深坑。
西邊河灘上至今散落著斷劍碎片。
去年鎮(zhèn)上李員外家的公子拜入仙門,不到三月便托人送回一具無頭尸身。
只留了句:修道得仙,生死由命。
他不想像只螻蟻樣被人隨意打殺,也更怕出眾,被邪魔外道盯上殺死。
一入仙門命如草,幾逢劫數(shù)骨成沙。
鐘淵這時候只想點根煙,緩解下內心的壓抑。
不多時,背后忽然傳來句話:
“今天為何壓制實力,隱忍不發(fā)?”
鐘淵背后冷汗?jié)B出,只覺大腦空白。
末了,才站起身來,轉身朝著林如海行禮。
“林管事,師父他老人家教導我,在外行事一定要穩(wěn)妥。”
林如海嗯了聲,沒有再回話。
鐘淵跟著他身后,朝著草房而去。
等有了光亮之后,他忽然發(fā)現(xiàn)林如海的衣袍上居然有星點血跡。
自然不可能是他的血,那便是山腰那群人?
鐘淵不敢多想,默默地給他加上性情易變。
看林如海坐在竹床上,抖抖衣服,眉頭微皺,顯然是看見了那星點血跡。
鐘淵立馬朝著床邊走去,就打算脫衣服休息。
忽覺身邊微風而過,再看林如海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隨后躺在床上,掏出老禿子送的那枚下品靈石,在想要不要送給林如海?
可就在這時,胸口的玉佩此刻漂了起來,吸食那靈石中的靈氣...
沒多久,靈石便成灰,在鐘淵手中飛散。
玉佩突然閃出道光,將其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啊!”
鐘淵不禁喊出了聲。
此刻這間雜役房內空無一人...
“祖父,祖父!”
“快醒醒!”
鐘淵聽到話聲,又有人在推他,不由得睜開了眼。
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名身穿獸皮、腰懸骨刀的健碩青年。
四周都是石頭,也就是居住在石縫之中。
墻上刻印著龜蛇圖騰,遠處傳來陣陣鼓聲。
青年見他醒來,急道:“祖父,土狼部落的人搶咱們的獵物,還打傷部落子民。”
“土狼部落族長已經(jīng)和二族長決斗,不敵他!”
“現(xiàn)在到您出手了。”
鐘淵萬萬沒想到,這是又穿越了?
沒來得及多想,便被青年拉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鐘淵低頭,赤腳踩在石頭上,早已磨出層厚繭。
腰間圍著半截灰褐色的毛皮裙,邊緣參差不齊,顯然是某種鈍器粗割而成。
腿上幾道陳年傷痕,與新傷交錯。
獸皮未經(jīng)處理,硬蹭著皮膚,帶著原始粗糲的氣息。
鐘淵感覺嘴上有東西,用手摸摸,才發(fā)現(xiàn)是長硬胡須。
剛出山洞,鐘淵便察覺一呼一吸之間居然有實質性的靈氣涌動。
心中欣喜,但隨之想到身旁青年所說的土狼部落,不由得緊張起來。
如果這方世界的靈氣濃度都是如此液化。
這些人的修為豈不是高得離譜?
那他上去豈不是送死?
這樣一想,鐘淵心里直打鼓,可眼下跑了,更容易死。
只好硬著頭皮前往兩部落戰(zhàn)場處。
鐘淵眼力極好,隔著百米便看見兩方各有七八人對峙著。
中間似乎在決斗,敲著鼓,其余的被人群擋著,他也看不見。
兩人快速奔跑,不過片刻就到了人群中。
這時身旁健碩青年青年連忙大喊:“大族長來了!”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紛紛讓開一條路。
鐘淵仔細看去,嘴角上揚,想笑不能笑。
沒想到這戰(zhàn)爭就是拿著鈍器互相打,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此刻,二族長已經(jīng)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幾個族人正手忙腳亂地拖他后退。
見那土狼部落的族長還想追擊。
鐘淵嗤笑聲,撿起一塊石頭扔出。
石子“嗖”地擊中他,那人嚎叫著跪倒在地。
而正打算沖擊的土狼部落子民,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鐘淵隨手奪過根木矛,快跑兩步,反手抽在土狼部落族長的脖頸上。
那人悶哼都沒來得及,直接栽倒在地上。
“知道這是什么嗎?”
“功夫!”
他踹開一個撲來的土狼子民。
順手揪住另一個的脖頸甩出人堆。
“識相不識相的都往死里打!”
龜蛇部落的人張大了嘴。
他們大族長…
怎么像狼王撕兔子樣?
這也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