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貧道張恒,請這天下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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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張恒
大靖皇朝,青山縣,溪柳村
正值十一月中旬,昨夜的一場大雪讓整個村子裹上了銀妝,隨著晨曦的光輝灑落,如夢似幻。
村東頭,張家,
張恒幽幽醒來,一股潮濕的泥土味道撲鼻而來,
這是昨晚應(yīng)酬喝多,睡馬路上了?最后單子談沒談成?嘶~想不起來了,要是沒談成就虧大了。
睜開眼,張恒不由一愣,屋內(nèi)光線昏暗,陳設(shè)簡陋,墻壁是用土胚堆砌成的,窗紙上透進些許光束,浮塵在光束里翻飛。
這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國內(nèi)嗎?
丸辣!
不會被人綁到緬北當(dāng)豬仔了吧?只是想想,張恒都覺得腰子在隱隱作痛。
也就在這時,
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強勢插入腦海,這讓張恒一陣眩暈,頭疼欲裂,好一會兒才慢慢消化了這股記憶。
好消息,他沒被綁到緬北當(dāng)豬仔。
壞消息,他穿越了。
原身是大靖皇朝,青山縣的一名捕快,前日受了傷,在家休養(yǎng)。
根據(jù)記憶,這大靖皇朝等級森嚴(yán),平民是最低等的存在,干著最勞累的活,卻只能分配最少的物質(zhì)資源。
平民見了鄉(xiāng)紳地主要跪,見了官員要跪,見了高種姓人要跪,見了皇族更是要三跪九叩,而見了修行者更是需要五體投地。
沒錯,這個世界存在著那種高來高去的修行者。
據(jù)原身所知的傳聞,強大的修行者,可飛天入地,劈山斷江。
如今是大靖昭宸三十一年,朝廷腐敗、宦官外戚爭斗不止、修行者之間亦是爭伐不斷,國勢日趨疲弱,又因全國大旱,顆粒不收而賦稅愈重。
正當(dāng)張恒消化著這些信息時,屋外一道男人的哭泣聲響起,
“張老哥,家里實在揭不開鍋了,這女娃兒實在養(yǎng)活不起了。
求張老哥能收養(yǎng)這女娃兒,讓她有一條活路,將來大了,張老哥若覺得養(yǎng)活不起,可以賣給大戶人家為婢,或者賣到青樓去,這孩子隨她娘,定是個眉眼好的,屆時換些銀兩,絕不會虧的。”
言罷,
張平安幽幽嘆息道,“老朱,你先起來,不是我不想幫,這年景越發(fā)難了,恒兒尚沒有娶妻,實在是……有心無力。”
說著,張平安就想扶起老朱,可老朱死活不起,反而哭的更加悲痛,
“張老哥,但凡我有辦法,我……我絕不會來求你。
昨日,王地主來我找我,想要買下這娃兒,我知道,我知道賣給王地主,這……這娃兒就……我我動心了,家里實在熬不住了,我怕王地主再來,我……我就賣了。”
聽著屋外的話,張恒的臉色一陣變幻,原身的記憶里,王地主沒少買孩子,村里有些人家,也沒少彼此交換孩子。
易子而食!這對于張恒這個生在紅旗下,長生春風(fēng)里,享受太平歲月的張恒而言,只是史書上的四個字。
而現(xiàn)在,他真真切切的處于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皇朝,這讓張恒遍體生寒。
這時,
屋外的張平安嘆息一聲,臉色復(fù)雜,看了看屋里,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老朱,這孩子你就先留下吧。”
老朱聞言,不斷的磕頭,“謝謝,張老哥,你這恩情,我老朱記一輩子。”
張平安扶起老朱,“不必如此,但丑話說前頭,若我家也沒法養(yǎng)這孩子,只怕……”
老朱忙是點頭,“我曉得的,到那時候全由你做主,我絕沒有怨言。”
話音剛落,
幾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趕來,一見張平安就噗通一聲跪下,
其中一位漢子道,“平安叔,縣里的捕快正往村里來,肯定是來收稅的,能不能請恒哥兒給說句話,讓減輕一些稅收,否則真活不下去了。”
張平安嘆息一聲,“恒兒前日受了傷,還在修養(yǎng),現(xiàn)在怕還在睡著,再一個,恒兒只是小小的捕快,只怕也說不上什么話。”
“平安叔,試試吧,再交一筆重稅,我們家只能等死了。”
“無論成不成,這恩情我們一定牢記。”
“……”
幾人紛紛哀求,再交一筆重稅,他們真的沒法活了。
張平安自然也知道,稅收日重,再交稅,全村只怕剩不了幾戶人家了,“我去看看恒兒醒了沒。”
張平安轉(zhuǎn)身進屋,幾人乖乖等著,張恒是他們最后的希望了。
屋內(nèi),
張恒已經(jīng)將龐雜的記憶消化,看著推門而入的老漢,張恒幾乎本能的叫了一聲“爹。”
張平安微微頷首,“你覺得身子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張恒搖頭,“爹,我沒事了。”
張平安點點頭,沉默了下來,欲言又止。
見此,張恒打破沉默,“爹,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我盡量試試吧。”
他只是一介小小的捕快,而且到任時間不長,和縣衙內(nèi)的捕頭沒有熟悉的,也只能試一試了。
“不要勉強,盡力即可,萬萬不能讓自己惹上禍端。”張平安言道。
張恒點點頭,“我知道。”
見兒子有數(shù),張平安讓兒子起床,他則走到屋外,對眾人道,“只能盡力試試了,若不成,也沒辦法。”
聞言,
幾人都是千恩萬謝,已然把張恒當(dāng)成了救命稻草。
張恒起床后,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和老爹幾人一起去迎來的捕手。
村口,
三位捕手已至,一位捕頭,兩個捕快,巧的是這三人他認(rèn)識,原身就在這捕頭手下當(dāng)差。
“見過趙捕頭。”張恒拱手見禮,幸好是這趙春是吏,而非官,倒是不用跪拜,否則張恒真接受不了。
受了二十多年新中國的教育,他實在跪不下去。
不過還得盡早習(xí)慣,在這亂世中,命比尊嚴(yán)重要。
趙春一雙死魚眼輕蔑不屑的看了一眼張恒,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絲毫不給張恒顏面道,“你這廢物點心,還活著呢,看樣子也沒大礙,居然不去當(dāng)值,這個月月錢沒了。”
張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也只能賠笑。
村里眾人見此,心涼了半截,張恒指定是說不上話了。
趙春這時道,“正好你在,今日下雪,縣令大人有命,要交下雪稅,你組織一下,讓他們乖乖交稅。”
下雪稅?
這稅收是越來越特么離譜了。